侧脸看着他白皙的如玉的面庞没有任何瑕疵,薄唇嫣红。杏色的眼眸仿佛要把自己吸进去。
他要干什么?空空的牢里,就只能听见她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忍冬的脸更红了,她想逃开却被他禁锢住。
这家伙该不会真是断袖?
“嗯,在这里呆久了,人都有一股霉味,”娄月泽放开她,用袖子装模作样的捂着鼻。满是闻不惯的样子。
“把门给我打开”
远远地,牢里的二人便听到了嚣张的声音。
是那个叶碧儿,她还来干什么?
没容她多想,一个翻身,红衣飘扬间,已不见娄月泽的身影。
哇~这么高的武功。身手矫健,是多么的轻盈。
不对,我哪里有霉味了,拉起袖子左嗅嗅,右闻闻,哪有什么味道。
娄月泽刚走的那一瞬间,狱卒就带着叶碧儿过来了。
“大小姐,请。”
狱卒打开牢门,叶碧儿兴奋的跑了过来扑在忍冬的怀里。像是与丈夫阔别已久的小妻子,她的双臂环上忍冬的腰,将脸贴在忍冬胸前。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不苦…碧儿小姐,你能站好吗?”忍冬笑得有些尴尬,扯着嘴角道“碧儿小姐,男女授受不亲啊”
忍冬知道娄月泽就隐秘在暗处,他这个瘟神,现在肯定笑歪嘴了吧。
伸手轻推着叶碧儿,自己转身走到了另一边。
“你们下去吧”叶碧儿挥退狱卒,又走到忍冬面前不甘心的道:“我堂堂巡抚的女儿,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你还有哪点不满意的?”
“虽然你现在没爱上我,但是你给我一点点时间,以后我肯定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况且你娶了我,以我爹的官职,肯定能让你步步高升,仕途亨通”
“忍公子,你觉得怎么样?”
叶碧儿开出了无数诱人的条件,要是平常人早就上钩了吧。
可是偏偏大小姐你搞错了对象啊。怎么和你老爹一样明目张胆的抢人呢?要是我真是男子,那还真去做你家的管家和夫婿算了,也省得这么麻烦。
“碧儿小姐,在下真的有难处,请恕在下难以从命”
“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叶碧儿颤颤巍巍的问出话,水润的双眸盯着忍冬,十分小心翼翼。深情凝视的眸子快要哭出来似的,她深怕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我…”我到底该怎么和她说?总不能掀开衣服给她看说自己是个女的吧,可是这样子…还不如告诉她自己就是因为有喜欢的人才拒绝她的,兴许她会知难而退呢!
咳咳,清了清嗓音,忍冬假装严肃的说“不瞒小姐,在下的确有心上人了,为了她,我做什么都愿意”
“为了她就是死也不怕”
死?
“今生今世,此情不渝。”既然演戏,当然得演逼真了。
忍冬坚定的表情相当到位,说得是铿锵有力,就像真是一位绝世好男人。
“我可以分一半位置给她,只要你娶我,我也可以收敛自己的脾气与她和平共处”
“在我的心中,独一无二的她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冰凉,心里冰凉冰凉的,从自己出生以来,就是众星捧月般的备受宠爱,什么时候这么放低身段去求一个人,被拒绝的这么彻底,这一刻,所有的自尊心似乎都被践踏得一无所有。
“哼,既然我得不到,那么别人也休想得到”
叶碧儿不再温柔,一脸嫉恨。“别怪我无情”
叶碧儿甩出腰上缠绕的鞭子便迎面朝忍冬袭来。
“刺啦”一声响,忍冬的脸完好无损,鞭子应声而断。
红衣飘飘,娄月泽站定,手里一把匕首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你是何人!竟敢阻拦本小姐”
看着自己心爱的鞭子被削成两半,叶碧儿不敢置信。
娄月泽看都不看她,直接走到忍冬面前,将脸贴近她“小冬冬,你没事吧,是我不好,来晚了让你受了委屈”
温柔的声音像阳春三月的水,波动人心。
“我不是说过,任何时候都会保护你的吗?今天这么顽皮独自跑了出来,看我不好好的惩罚你”
俯下身,樱花般的唇吻住了呆愣中的忍冬。
冰凉的触感侵袭着她的心,这突如其来的吻让忍冬的脑袋顿时空白。
怎么回事?这个妖孽是怎么了?
啊…叶碧儿瞪大双眼看着面前亲吻的两个男子,他们,他们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这么恶心的做着本应男女之间才有的亲密的事。
唇瓣离开了忍冬的,娄月泽坏坏的笑着,对着叶碧儿说“叶小姐,听说你很喜欢小冬冬,可是他不怎么喜欢你这类型的哦”
言下之意便是说:自己与他有染,二人有着不同寻常的暧昧关系。说白了就是断背。
“啊,不是…”忍冬看着叶碧儿惊讶的双眼,急着去辩解。
神呐,我不是同性恋啊。
“不是说好今生今世,此情不渝吗”
娄月泽打断忍冬的话,瞎掰的为自己接上这么一句话。
什么?这个死不要脸的,她刚刚明明说的就是假的,怎么经他口说出来就解释不清楚呢!
“你…原来你的心上人是他”像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叶碧儿有气无力的说。
“你不是什么都看到了吗”
娄月泽搂住忍冬的肩膀,顺便在她的脸颊上又偷香一口。
“恶心,你们真是令人恶心…我恨你,我恨你们”
“你们…你们…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走啊,马上消失在我面前”
叶碧儿早已经失控,一步步后退哭着大吼。
一个白眼被微风送达娄月泽的面前,某人很自然的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理了理衣襟,又恢复那邪魅的样。
娄月泽,你个王八蛋!
竟然占我便宜…
一拳挥过去,娄月泽轻巧一闪,忍冬的手刚好就抚上了他的腰。
“怎么,虽然我救了你,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急着投怀送抱”
“你为什么要吻我,我可是…”
“是什么?”
娄月泽打量着她,眼神十分有穿透力。眼里有着怀疑的成分。直直问进她的心底。
“我们都是男子,这样会让别人误会,传出去对你对我都不好”
“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瞧他话说的有模有样,可是他身子就没正过。
“强词夺理。”懒得和他说,简直没法沟通,这完全就是上千年的代沟。
“不过…你的滋味挺不错”
娄月泽笑着闪身,施展轻功跑远了。
“有种,别跑。”
剩下忍冬独自在原地恨得牙痒痒,小拳头绷得紧紧的,今天这笔账给我记着。
008见义勇为
呜哇…又是美好的一天。天气可真好呀。
忍冬看着阳光的笑脸却在下一瞬间就垮了下来。
想想昨天就晦气,发生这样的事,更可恶的是自己竟然还被姓娄的那小子把初吻给夺了,一想到这里直到现在她的小心肝儿都久久气愤到不能平静。
忍冬努力平息着心里的怨气,不断告诉自己。
唉!我想那么多干啥呢,反正当时自己扮装的是个男子,就算是被一个男子吻到了,这个吻也是个意外,不作数的。所以,
嘻嘻,自己的初吻还是在的嘛!
“你啊,每次就爱闯祸,好好的干嘛调戏人家姑娘,我看呐,你这男装穿久了也没多大益处,赶明个儿换回来”
紫苏坐在梳妆镜前,虽然不停数落着却是一脸嗔怪。
“我才不换,就这样穿很好。”
“我的好姐姐,你看我如此本分,哪里会有调戏良家女子的胆量,你就绕了我吧”忍冬拿过木梳为紫苏梳着秀发。
还紧接着一边说“都怪我长得英俊潇洒倜傥风流,才给人家姑娘看上了,让她不惜自毁名节也要逼着我娶她。”
“你不信啊?我可以发誓的”
“就会贫,还能有这回事?”紫苏半信半疑道,不过在她认真打量,从头到尾都不放过的看了忍冬之后,笑得狡猾无比。
状是很明白的点点头“果然是位娇悄公子,怪不得佳人投怀送抱”紫苏半是认真半是玩味的说着,眼里却有数不清的笑意被忍冬发现。
“竟取笑我,皮痒了吧?看我好好的治治你。”忍冬放下木梳,就朝紫苏腰上下手,在她了解,没人不怕痒。
当她看着紫苏刚梳完的头发又被弄乱东倒西歪后,自己很得意的笑了。
因为紫苏在拼命求饶。
“咳咳。”还在房门外就听见嬉戏声的红嫣娘,看着打闹的二人清了清嗓音。走过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我的祖宗唉,不是说快点打扮好出发的吗?今天可是三王爷设宴,那么大的面子你们就珍惜珍惜啊”红嫣娘拿着桌上的木梳为紫苏梳了个飞仙髻,在梳妆柜里找着适合佩戴的发钗。一会拿着紫玉金钗在紫苏鬓旁插上,对着铜镜看看觉着不行,又拿着流苏比划比划还是觉得不庄重。然后继续翻找着。
三王爷?那个如花一般的男子炎煜。
忍冬伫立在一旁,兀自想着。脑海里回忆着他温暖爽朗的笑容。甩甩脑袋,我都在想些什么?
“还有你小子,别忘了”
红嫣娘又不忘嘱咐忍冬“三王爷特地邀请了你,点名是你忍冬,你小子不错嘛,连三王爷都卖你面子,好好干,别给老娘丢人啊,”
红嫣娘一把拍在忍冬肩上,她才回神。
可是,炎煜为什么会叫上她?自己又不会弹琴助兴。
怀着一肚子的问号到了约定的地点,下了马车。
忍冬看着眼前豪华的建筑,她还能说什么,就比皇宫差一点,巍峨似宫殿的‘沐源坊’屹立在路段最豪华的地段,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不知多少人向它行过注目礼,却只能看却进不去,四角金顶,金黄色琉璃瓦在阳光照耀下光彩夺目,有那么一瞬间是睁不开眼的。高大的两扇红木门上两尺处‘沐源坊’三个烫金大字庄严而雄伟,门前一左一右各一石狮,还有两个把门似的在门外看守。
外面看起来都这么气势恢宏,想必里面更别有洞天吧。忍冬双眼发亮,摩拳擦掌,有点期待了。
被小厮引到指定的房间,一撩起珠玉门帘就看见在内品茶的两个人。当然,一个是她想见的,另一个嘛,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炎煜为忍冬倒了杯水,示意她过去,忍冬倒也毫不客气的喝着,一边喝一边斜眼鄙视着旁边悠闲品茶的妖孽。
娄月泽自顾品茶,无视忍冬万箭穿心的目光,仿佛身边没有旁人似的,动作优雅若画。一派的悠闲,嘴角上扬的弧度,迷人得让忍冬恨得牙痒痒。
紫苏走到七玄琴前坐下,细长的指尖轻抚琴身,来回勾转,音符像有灵性般从她的指尖传出,时而清冽如泉水,叮咚脆响,时而慷慨激昂,像战士在厮杀疆场,激荡豪迈。时而又如雨点般
轻快爽烈,滴滴答答扣人心弦。忽急忽慢刚中带柔,让人的心不禁也跟着乐曲萌动。
“可是有重要的客人 ?'…87book'”忍冬看着这气氛就觉得不寻常,挺不自在的,这种大场合把她叫来,她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怯场。
到时候要怎么开口讲话?说错了会不会丢人 ?'…87book'
“有我在别怕,”炎煜握着她白皙细滑的手,把温暖传给她,忍冬吃惊的看着他的大手包裹着自己的小手,见他神色如常,她垂着头暗自懊恼,自己又想多了。
百年不变的笑面虎在看见炎煜的手覆盖在他的手上时,手里的茶杯被不自觉的握紧,杯里的水‘不小心’晃荡一下。娄月泽捏紧杯身,拇指轻轻摩挲着杯壁,神色幽长。
看着他们相握的手,狭长的星眸暗了一下,只是一瞬间,然后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品着清茗,虽有波动,但未被人察觉。
忍冬伸长脖子看着门口,她很好奇今天会是谁来到这里,毕竟能让三皇子等的人并不多,看一旁的娄月泽也是一脸耐心的等候着,难道是什么大人物?
不会是当今的皇帝?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么自己等一下要不要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呢?伴君如伴虎,希望老天保佑才好。
经过漫长的等待,门口终于出现一个穿着官服模样的人,他带领着两个金发碧眼的人走进来,他们有着高挺的鼻梁,深邃的鹰眼,两个人的脖子上分别还挂着十字架。手里的册子上写满了蝌蚪文。
这突如其来的二人无疑让忍冬目瞪口呆。下巴差点惊讶到了地上。
怎么会是外国人 ?'…87book'
忍冬脑子差点没转过来,这也太逗了吧,难道在这个不知道前几千年的时代里早就已经有了中外交好的事例?no,no,no。这样让现代人还怎么活?
因为语言的不通,那两个外国友人都是身穿官服的人在招呼,那位官大人貌似懂那么一点洋文,只是说得不怎么流畅,语气语句断断续续的。
娄月泽与炎煜就在一旁喝着茶水,他们看着这三人的谈话皱着眉。想必也和敲着木鱼听经书差不多,你自己看他们那表情纠结得。
忍冬听着他们的谈话,嘴里喝着清茶,耳朵顺便也听到他们从客气话和互相吹捧然后谈论到国家大事上,中间一系列的话题都是关于两国利益的,忍冬越听越觉得没意思,这个政治课自己从小就不大热爱。
外交官将两位外国人的话转达给炎煜,炎煜与娄月泽又开始小小的商量。
现在好了,自己一个人杵在那什么事也没有,于是拖腮听着紫苏弹的曲子。其琴音如高山流水,一坠千丈的气势雄浑,又如浩荡江水的汹涌波涛。
自己正听得起劲,忽然间听见那位外交使臣和两位洋人小声讨论起了双方各自收受贿赂私吞税金的话题,越往下听,忍冬的娥眉越是蹙紧。
其中一个较年轻的洋人用英文对着穿官服的人仔细讲着来英商船经过洛南海时本应缴纳给炎烈国三千两白银,却要被他们私吞扣留两千两转到自己头上,结果那个所谓的外交使臣翻译给三王爷炎煜时说的便是一千两的过关税金。
一旁的炎煜和娄月泽只是神情凝重地静静听着官员的解释,又各自发表了他们各自的意见让外交使臣传达,从炎煜的神情里可以看出这场交易至关重要。
此时的心境忐忑不安,忍冬真是坐不住了,她真的好想揭穿他们的阴谋,但又害怕他们看出自己知道了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以后自己的日子就会失去平静,算了,不该管的别多管闲事,省得招来一身脏。
于是,忍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喝着茶水,可是内心的不平静却出卖了她,慌张间手一抖,水洒到了身上。
“没事吧”
忍冬摇摇头,算是回答了炎煜。心里却五味掺杂。越是装作不在意,可精力却时不时会集中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上。
可要真是关系到国家兴亡的话,那她不能光眼看着外交使臣勾结外臣从中作梗,贪污受贿。毕竟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啊。
双方依次拟定协议条款,即将签署,忍冬狠狠的揪着帘幕矛盾异常。双眼直愣愣地看着炎煜手中快要执起的狼毫笔。
自己身为现代人,思想比他们先进,但是她却不能这样闯出去出风头,树大招风她是懂得的。在这个旧时代,杀人放火是常事,自己可不能这么就把小命送出去。
要是这次挺身而出出尽风头,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是人家的眼中钉,到时敌人在暗我在明,会吃大亏的。
可是,这样做好像又自私了一些,炎煜也算是自己的朋友,三番两次的救过自己,如果这次我不帮他,那就是不义了,况且,人家画一般俊美的少年,自己也不希望看到他天下太平的梦破碎。
五指捏紧茶杯,骨节分明,忍冬下了很大的决心,准备揭穿他们丑陋的面貌。
这时,她却听到了反对意见,反对吞脏的是另外一个洋人,他看起来十分年迈,白发苍苍。他一直静静的听着那两人的谈话,默默皱眉沉思不发一语,直到现在才出口反驳。
因为这句反对,所以三人之间开始有了些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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