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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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魂-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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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太子爷也是因为这样而沉醉于花丛。
  “我不知道,可是我也真的对姑爷很失望,也不知道小姐看到姑爷这样会怎么想呢。就在昨天,我和夜去了恒福客栈见了门主,后来我们却发现了有人在偷听我们的对话,门主让我们引开那个人,可是在途中突然杀出了一大帮的黑衣人,应该是和偷听的那人一伙的,我们两人勉强能冲出重围,剩了一些人给逃走了,可是夜却……他伤得好重。”玲珑说着又泛起了泪光,“都是因为我,他帮我挡了好多刀。我把他带到门主那里,本来想请卫神医替夜疗伤的,可是门主却说我们杀太子的任务拖太久了,不配当他手下的人,把我们挡在了门外。我在门外跪了一夜,他都不肯开门,我怕小姐你发现,天渐明才把夜带回了大院,他现在还发着热,一直都昏昏沉沉的,我真的很害怕他有事。小姐,你能想办法就他吗?”玲珑说罢,下了椅子便跪下来朝我重重地磕了磕头,我连忙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好。伸手抹去她不止的泪水,我说:
  “玲珑,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对于你来说着五年肯定是最肮脏最黑暗的日子,你不愿意让我,一个长得很像你小姐的人,知道你是一个杀手,如果不是因为莫公子伤重,我想你大概会一辈子隐瞒下去,对不对?”玲珑委屈地扁了扁嘴,重重地点了点头。
  “可是我很高兴,你能把这一切都告诉我,这代表了我们对彼此的信任,因为你信任我,所以我也会尽力去地去救回莫公子。你现在先带我去看看他吧。”我握紧玲珑的手,心里舒了大大的一口气,幸好玲珑的身份不是与我为敌。
  莫阑夜的房间内燃起了好几个火盆,把房间都烤得暖融融的,我走近看了看,他身上有多处外伤,大概是因为伤口感染发炎才导致的高烧,我把火盆浇灭了几个,又让玲珑打了几盆水进来帮莫阑夜擦身,小丫头还扭捏了许久,随后我到厨房找到了一瓶白酒,虽然古代的酒浓度不高,不够有总比没有好。
  大概是冷水让莫阑夜清醒了,用白酒清洗他的伤口的时候,他一直皱着眉头抿着嘴,却一声不发,我不禁也佩服他的忍耐力。清洗过后,我拿过让玲珑蒸煮过的白纱布帮他裹好了伤口,然后就留下了玲珑和莫阑夜在房间内。唉,我能做的,暂时只有这么多了。
  因为莫阑夜的伤很重,一般的平民都不会受这样的伤,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没有请大夫来这里看诊,我本想等祺回来,看看他能有什么方法,可是等了许久,月亮都升上中空了,也不见祺的身影,我只好吩咐玲珑和芍药先吃饭,吃过饭,我到厨房里希望找出能蒸馏酒精的用具,找了许久找到了一只大锅和一个上面有孔的木锅盖,我让丫鬟到院子里寻一些还未枯黄的芭蕉叶,用针线缝补了一下,成了最最简陋的蒸发仪器,弄了一整晚,只把一大瓶的酒蒸出了一小碗的酒精,从味道看来是足够杀菌的了,用碟子盖好,我出了厨房,往大门方向看了看,便往莫阑夜的房间走去。
  莫阑夜依然高烧着,可是却能一直醒着,虽然看他苍白的脸色直到这是十分勉强的。我让玲珑把包裹的纱布拿开,又拿酒精清洗了他的伤口一次,看到伤口上出现了许多泡泡,我便知道杀菌成功了。可是没有红药水之类加速愈合的药品,这样杀菌也不是长久之法,正懊恼中,莫阑夜却突然开口,声线平淡,没有因为伤痛而改变:
  “我的包袱里有治外伤的药。”听了以后我只能满头黑线,这人怎么不早说。
  玲珑找到瓶子,把药粉都涂到了伤口上后,我便让她用纱布给他裹上,用外面冰凉的井水擦一下他的关节还有敷一下额头,做完这些,我看了看玲珑,玲珑大概也明白我让她好好照顾莫阑夜,于是我便出了房间,看了看已经偏移了的明月,我不可自已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醒来,我梳洗完毕便到莫阑夜的房间看了看,玲珑顶着一双熊猫眼向我笑了笑,原来是莫阑夜退烧了,我还是第一回看到有人发高烧不吃退烧药就能退烧的,看来那些外伤药很有用,当然,我辛苦蒸馏出来的酒精也功不可没。

  再遇

  让玲珑回房间休息一下,我走到厨房帮着芍药把早餐端出去,芍药看到我出现在厨房的时候还大吃了一惊,我笑笑说:
  “我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这些功夫我还是做得来的。”
  “说是这样说,平常还不是要我们照顾。”跟在后面的楚申留不满地出声,当然,随后他口中会接连发出因疼痛而被迫发生的尖叫。
  吃过早饭,我回到房间继续研究那几双男鞋,因为古代没有质地比较硬的高密度塑胶,所以布鞋的鞋底都是软软的,万一踩到尖锐的石头或者其他什么的,绝对会被刺伤。所以我把两只草鞋的底部拆了,加在布鞋的鞋底,然后把厚实一点的粗布叠成厚厚的一叠,缝紧,再铺在草鞋底上面,然后再把平常布鞋的底部缝回,这样一来,鞋底便会显得十分的结实而且柔韧舒适。解决了鞋底,其他的部分便很容易了,一个上午我便把一对新研制的布鞋缝制了出来,只是虽然布鞋出世了,外貌却真的不能恭维。坐了一个上午脖子都酸了,我把东西随意一扔便开门出去了。
  到花园拿了一根树枝当做剑,我按着封鸣决上的剑谱一照一式地舞动着,待到动作熟悉了以后,便能流畅地挥舞出整套剑法。我忽然想起武侠小说里面的把真气汇于物件上,一草一木都可以成为武器,便起了玩心,尝试了一下把丹田中的气流汇于指尖,慢慢地把指尖聚集的暖意转移到树枝上,再次挥舞起来,树枝居然真的让我挥得鸣空有声。我不由得笑了起来,来到古代,总会发现一些新奇好玩的东西。
  舞完了树枝时间却还早,我想起已经很久都没有到腾云阁看看员工的表现了,便回到房间,换了一套衣裙,戴好丝帕,悠悠然地出门去。满城的街道依旧的繁华,我一人默默地走着,不多久便到了腾云阁了。站在门口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我静静地观察着里面的事物,相对其他食肆的嘈杂,腾云阁显得比较安静,大堂坐的都是穿长袍手拿纸扇的儒雅书生,工整的吟对声隐约地飘进我的耳朵。小二也是穿着洁白的制服,行走间不见匆忙与急躁,谈吐也丢去了往日的鲁莽与不雅,腾云阁的一切,做到了我想要的。
  低头微微一笑,我转身踏进了大门。
  掌柜一抬头便发现了我,他走到我跟前向我作了个揖,然后把我带到了楼上的账房。还没推开门便听见楚申留在里面的嚷嚷,我一挑眉,向掌柜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便推门进去。
  “你这样每天点帐管教下人,结果呢,这间酒楼的主人还不是那个女人的!”我脚还没完全踏进房内便听到这么一句让我苦笑的话语。账房的桌椅在一扇屏风后面,于是他们都没发现我的动作。
  “什么那女人,那是小姐!你别忘了,你要采花这么恶劣的行为还是小姐好心放过了你而已!”原来芍药也有这么强硬的一面呢。
  “她好心?!她若真的好心便应把我给放了,而不是像现在,捆绑着我的自由,像个奴隶!”听到这里,我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头了,刚想开口说话,却听见芍药说:
  “你不喜欢留在我身边吧!我就知道!说什么你只想和我在一起,以后只想照顾我,一切都是骗人的吧!你不喜欢就走,我让小姐把解药给你,我还不稀罕呢!”芍药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在哽咽了。我轻轻地退出,掩上了门,走到了隔壁的房间。不多一会儿,便听到隔壁的房间摔门而出的声音了,轻叹一口气,没想到我平日不来巡视,一来便碰上这么个事儿。我重新走回账房,敲了敲仿佛还有余震的木门。
  “谁呀!”不耐烦的声线响起。
  “是我。”我推门进去,拐过屏风,看见楚申留挫败的身影。
  “每次遇见你就倒霉。”他瞥了我一眼,继续窝在一边的椅子里。
  “这次大概是你先倒霉再遇见我吧。”我好笑地看了看他。
  “要不是你,芍药会发那么大的脾气?”他抱胸,鼓腮。
  “哈,这也算是我的错?”我哭笑不得。
  “当然!”他正如那些被冤枉的小孩子,理直气壮地嚷着。
  “那么好吧,我告诉你吧。你没中什么毒,某些个能力也没有失去,那些话都是我骗你的,现在你可以去寻找你的自由了。”我装作有气地说。
  “你……你说什么?!”楚申留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就是你听到的。”我狠心地说,不给他一丝质疑的机会。
  “但是明明我……”他却居然像不愿相信般张大了口。
  “这是一种法术,只能把你一时迷倒。”我知道他是指心里暗示法,免得又要解释,我干脆捏造一个法术出来。“怎么,还不走?”
  “我……”楚申留又重新挫败地低下了头。
  “怎么?刚才不是说得很理直气壮吗?还把芍药气得摔门?”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楚申留被我越说越挫败。
  “我不知道。”我快速地说完,看他又想反驳,便继续挡在他前面说:
  “芍药更不可能知道。”他听了,更颓丧地低下了头。
  良久的沉默以后,他突然抬起了头,眼眸中闪着不知名的光芒。
  “我明白了!”他忽然对我吼了一声。我不禁吓了一跳,手抚了抚胸口,刚想问他明白了什么,他却一阵旋风似地冲出了房间,徒留我一人在房间张口无言。
  于是芍药剩下来的工夫便由我去替她完成了,把账目都理好已经快黄昏了,摸摸肚皮,已经少吃了一顿午饭了。长长地舒一口气,我起身理了理衣裙,往外走去。腾云阁的客人已经稀少了许多,毕竟已近黄昏,小二们手脚利落地收拾着一切,掌柜熟练地打着算盘的。看着这一切,我莫名其妙地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和小二掌柜都打了招呼,我走出腾云阁,独自一人往家里走去,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强烈的矛盾感,一方面感觉到满足,另一方面却感觉到空荡荡的,哎,不知道楚申留哄回了芍药没有?
  还没走进院子大门,我便看见了在门外徘徊的一个身影,我低眸一想,然后慢慢地朝他走去。那人看见了我,脸上依旧是那么的诧异,正如我当初认识他的时候一样,像一张洁白的纸,干净平滑。
  “你……”他只发出了这么的一个音便不能再说下去。我在丝帕后面叹了一声气,说:
  “是我。”

  搬迁

  把沈俊翔请进了大院,我和他坐在大厅,谁也没有发话。我拿下了遮面的丝帕,他低着头眼中无数流光闪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玲珑拿了两杯茶上来,感觉到诡异的气氛不安地看了我一眼。我朝她笑笑,示意她先下去。
  “你……”他依旧是欲语还休。
  “你想知道为什么?还是你想问我是谁?”我缓缓地开口。
  “你……现在还好吗?”说话的同时,他抬头定定地看进我的双眸。没料到他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我有些诧异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笑笑摇了摇头。
  “很好,你看着不都知道了吗?”我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说出这话。
  “那就好。”大概是感觉到我的刻意躲避,他的声线里听出一丝落寞。
  随后便又是一阵难耐的静默。
  “我……”
  “我……”同时不同的声线响起,混合在一起却有说不清的一种暧昧。我扯开嘴角,说:
  “还是你先说吧。”
  “我只是想知道你好不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他转动着浮着热气的茶杯,轻轻地说道,仿佛是对着我说,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谢谢你的关心,能交到你这个朋友,真的不错。”我故作轻松地道,可是我想彼此都知道,这一句话隔断了些什么。
  再坐了一会儿,沈俊翔便离去了。我站在大厅目送着他修长的身影穿过大门,最后在“嘭”地一声关门声中完全地消失不见。有一股淡淡的惆怅在心中发酵,我抚了抚胸口,仿佛这样做便能让自己觉得舒服些。
  第二天的早上,满城便飘起了雪花,虽然没有到了银装素裹的地步,却也让我眼前一亮。我在去饭厅的路上伸手接过几片雪花,玲珑好听的声线在一旁响起:
  “这样下着,过不了几天便能打雪仗呢!”我听着,也不由自主地开心起来。
  在餐桌上,楚申留和芍药依旧打闹着,可是在我看来,这两人的关系却有了什么变化,变得更亲热了些呢。莫阑夜依然不能下床,所以他的早饭都是玲珑剩好拿到房间去的,吃着吃着,楚申留忽然把注意力放到我这里:
  “那个男人好像很久没有出现了?”虽然他用的是疑问的语气,却有着肯定的神情,我也不由得一怔,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姑爷是去做生意,当然不会每天都有空,你懂什么?只会吃喝睡!”芍药呵斥道,同时对楚申留打了一记眼色。看着我也不禁苦笑?怎么,难道我的怨妇行为有那么的明显吗?连芍药都能感觉得到了。
  的确,想他了呢。
  吃过早饭,我回到房间,拿出昨天做好的一双丑陋的鞋,看了好久,我打开房间的一扇窗户,一用力便把它们扔了出去。
  戴好丝帕,我走在大街上,一直漫无目的地走,脚步却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茗香居门前。刚想嘲笑自己,转身准备离去,一个白色的身影便从里面出来了。
  “宁……”仿佛觉得措辞不当,这个“宁”字被硬生生地打断,“姑娘,既然来了,何不到里面一坐?”我听了不禁觉得好笑,姑娘?他不知道我已嫁作他人妇?
  随着他的安排,我来到了自己一手设计的雅间,直到坐下了的那一刻,我才感到无比的唏嘘。他把随伺的人屏退,没有看我,径自泡起茶来。
  “唔,顶级的毛尖。”我深吸一口飘逸的茶香,在如此寒冷的雪天,这抹香气仿佛带着暖意般充斥我的心头。沈俊翔微微一笑,并不答话,看着他微微翘起的嘴角,我发现他居然和祺有点相像,只是五官没有他出彩罢了。
  他把一杯泛着浅绿涟漪的茶放到我面前,自己拿起一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我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冰冷的手,拿下覆面的丝帕,握着上好的陶瓷传来的暖意,朝他一笑。他一怔,然后有点自嘲地也一笑,问:
  “如此大寒天,你一个人出来做什么呢?”
  “就是因为下雪了才出来走走。”我笑答,顺便抿了一口茶,口腔里充斥着香气。
  “不冷么?”他眉头一皱,似有不解。
  “冷呀,只是雪对我的诱惑更大。”我笑得更欢了。
  “原来如此。”他也勾起了嘴角。
  “茗香居一切还好吧?”我问。
  “都好,”他答,看了我一眼后继续道“是你一手创建的。”我听了,不由得呵呵地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吗?”他不解地看着我。
  “如果我告诉你茗香居只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你还会这样说吗?”我止住笑意,双眼看进他的眼眸,问。
  一阵静默,当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他忽然又说:
  “会。”这会儿轮到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我看了看窗外飘飞着的雪花,几不可闻地叹了叹气。手上忽然传来一阵暖意,我讶异地看见他的手紧握着我的,一时忘记了把手收回。
  “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他看着我,眼神坚定,一如手背上源源传来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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