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双惊住了,“师……师姐,这是你……儿子?”
洪凌波得意了,跳回小秋身边道:“是啊,大名于秋,小名小秋,古往今来天上地下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超级漂亮聪明乖巧无敌可爱的好宝贝。”却是小秋听熟了小妈妈这番说辞,夸他的话他自然是熟记于心,这会便帮着小妈妈念了出来。
“哈哈,哈哈。”陆无双再也忍不住,抱住肚子乐起来。李莫愁也被煞到了,唇角上扬,绽出一个美丽的笑。洪凌波见了,得意地对小秋道:“怎么样,小妈妈没骗你吧?小妈妈的师傅是个大美人吧?”小秋用力点头。
李莫愁拿这个徒弟没辙,嗔道:“走了一年也没长进,这嘴是越来越能胡言乱语了。”撇眼却瞧见张一氓正微笑看着她,心头微恼,她素来不喜与男人亲近,但是这人是徒弟带来的朋友,再则倒也不似别的男人那般看着让人讨厌,便假作没见。转过头道:“回去吧。”
一行说说笑笑回到了谷中的住处。洪凌波正要分配房屋,小秋牵牵她的衣摆,轻声道:“小妈妈,你还没有介绍嘴好甜心好坏给漂亮师祖呢。”
李莫愁一愣,还有客人?嘴好甜心好坏?倒是像说男人一般。
嘴好甜与心好坏两个听到,在车里呜呜两声。洪凌波怕它们吓到人,定了规矩,不到叫它们下车时它们不能下来,否则没饭吃。这时才想到把它们给忘了,忙叫道:“你们两个下来吧。”
只见两头小老虎从车里虎跃而出,跳到地上先抖抖身上的毛,然后才低吼一声,以示虎威。
不光陆无双,连李莫愁也惊住了,“凌波,你怎地养了两只老虎?”
“师傅,这两只小虎仔刚出生就没了妈妈,小秋喜欢,加上我也不忍心它们没人管,就带回来养着了。师傅不用担心,它们淘是淘了点,不过很听话的。”
洪凌波的解释两只小老虎也听明白了,一同点头,表示自己听话。李莫愁暗自称奇,便也没再说什么。陆无双却是兴奋莫名,跑到跟前问:“师姐,虎宝宝的名字怎地这般怪?”
洪凌波正想答乱起的,小秋主动解惑了:“小妈妈为了纪念朋友才叫这个名字。”
李莫愁听在耳里,想起了当初的那个人,不正是嘴好甜心好坏吗?脸色不由得一黯,心中又腾起一股怒气。许是各花入各眼,{炫书手机电子书网张一氓这些年来江湖上的女儿也见了不少,娇羞有之,大方有之,浓情有之,蜜意也有之,竟是从未有人如李莫愁这般对他不咸不淡,意外地多放了几分注意力在李莫愁身上。这时见她神色黯然,心下便明了是为了什么,有几分不忍她这样郁郁不乐,上前道:“李道长,一氓冒昧来访,多有打扰。这路上行得久了,有些口渴,不知道长能否赏几杯茶喝?”
洪凌波一听,扑哧一声,忍不住笑言:“老张,你这么说话我听着真不习惯,还叫什么道长,没的把我师傅叫老了。你叫美人也罢喊名字也罢,只是再别叫道长了。”
张一氓有些尴尬,他是随性惯了的,当下顺水推舟道:“既这样,那我不如喊莫愁好了。”
李莫愁瞪了洪凌波一眼,不置可否,淡淡道:“随我来吧。”
看着两人的背影,男的俊,女的俏,洪凌波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她自己也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转念一想,来都来了,有什么不能干的。如果张一氓真能治好师傅心里的伤,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无双,我买了不少年货,咱们去收拾一下吧。”
忙忙活活一下午,洪凌波整了一大桌子菜肴。
“师姐,好{炫&书&网久没吃你做的菜了,真是馋死我了。”陆无双闻香识菜,不知不觉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猛然想到师傅还在旁边,这一年来倒是师傅做饭的时间多些,不由得伸伸舌头。
洪凌波一边摆桌一边道:“馋鬼,就认得吃。”
小秋抿着小嘴在旁偷乐,被陆无双瞧见了,道:“唉,原来师姐最疼我,现在有了小秋,就瞧我不顺眼了。”
洪凌波敲了陆无双脑门一下,道:“再胡说,罚你跟嘴好甜它们一起吃。”
陆无双大叫:“啊!不要。”
小秋纳闷:“为什么不要,小嘴小心跟我们吃得一样啊。”这两只小老虎让洪凌波养得只吃熟肉,与本性越来越远了。
张一氓走过来,摸摸小秋的头道:“你师叔是不想蹲在地上吃饭。”
陆无双嗔道:“师姐,看看吧,你带来的客人好不客气。”
洪凌波接道:“这个没办法,他打小不是我带大的。”
张一氓结舌,显然想不到洪凌波竟会这般不客气地说话。
李莫愁看着这一幕,唇角微勾,淡淡的暖意从心中淌过,原来过年竟然可以这般热闹。
摆好饭桌,众人分宾主坐下用饭。张一氓是头次尝到洪凌波的手艺,大为叹服,不自觉地夸她不光酒酿得好,连菜也煮得香,惹得洪凌波不顾师傅在旁,使劲对他翻白眼。
桌上洪凌波口惹悬河,讲了些这一年来遇上的趣事。讲到最后,得意地自夸:“师傅,无双,咱现在也是老板了,坐在家里外面就有人给咱们送钱来了。等丐帮给咱们找到好地方,到时咱们也有钱去盖咱们的大房子了。哼哼,那时候,不光是咱们,就是小嘴跟小心,咱也得给它两个准备两张大床。”
桌上众人除了张一氓,都不是头次听到洪凌波的豪言。别人尚好,张一氓的心思可就活动开了,问道:“丫头,能不能也给我留一张床。”
陆无双笑道:“师姐,头次看到要求与小嘴两个一样的呢。”却是报复刚才张一氓说她的话。
洪凌波道:“那算什么,我还打算将庄子建得大些,反正咱们住的地方也偏僻,如果有隐居的朋友结伴而居也是美事。大家聚在一起品酒论武,互相交流切磋,那日子过得多舒服。”心里头一个将目标锁定了杨过与小龙女,不为别的,为了将寒玉床搞到手。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过去了。晚间张一氓就歇在了洪凌波原来的房间,洪凌波与陆无双一间,李莫愁主动要求小秋与她睡在一处。小秋许是记得自己的任务,冲洪凌波点点头,示意自己会让漂亮师祖开心,洪凌波也就放心地去了。这一晚,除了张一氓那间,另外的两间屋子都是窃窃私语到半夜。洪凌波跟陆无双倒可以理解,都是小儿女情怀。奇的是李莫愁与小秋,话题竟然出奇的多。从小秋自己的身世,到洪凌波去少林下终南最后至安庆,小秋讲得明明白白。当然,他小小的心里强调的是小妈妈如何英勇,如何厉害。李莫愁听在耳里记在心间的却是这个徒弟真够闹的,闹了全真不够还跟洪七公叫板,再这样闹下去,难保哪天不出事。她不知道的是洪凌波心里有本武林人物性格谱,以她的聪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混个左右逢圆实在不是难事。洪七公若不是偷酒的时机不当,扰了她的计划,说不好也让洪凌波哄得把降龙十八掌交出来了。
第二天起来就是年三十了,洪凌波嚷嚷道过年放假不练功,兀自在院子里招猫逗狗的不是骂嘴好甜心好坏两个调皮便是调笑在安庆府给陆无双找了两个翩翩少年要她随便挑,李莫愁听得又气又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说起来李莫愁的性子也怪,若是在外遇上强敌她也能口里噙蜜说上几句好听话,若是她瞧不上的自然连消带打讥讽得人无地自容。偏是遇上了真正放在心上的人这嘴就拙了。说得轻了不管用,说得重她自己先就讲不出口。只能无奈地苦笑,要不加个嗔怪的眼神,看在洪凌波眼里更是助长了她的歪风,整整一个上午就看洪凌波招得这一家大小鸡飞狗跳的。
午饭后洪凌波终于消停了,却又扯着张一氓与小秋走了,说是要带他们在附近逛逛,连无双都不让跟来。这一走就是一个下午,只把陆无双恨得在屋里牙痒痒,骂师姐不讲义气,才回来便又撇下她不管。
洪凌波却是有事要做。这个下午他们窝在一处“排练节目”,昨天看着张一氓与李莫愁的背影,她动了心思想撮合这二人。这会借机出来,就是要教会张一氓一首曲子,由小秋吹奏,张一氓演唱。当然,她的理由是为了师傅开心,张一氓也得出力,而张一氓也欣然同意,三人一个下午便不停地演习,到天色暗了才转回去。
晚间洪凌波第一次端出了她的新创意…………火锅。火锅是元朝才开始兴起,这个时候的人们还没有尝过。全家人热热乎乎地围坐一起,洪凌波觉得这才是家的感觉。嘴好甜跟心好坏有些不满,它们只能接着啃自己的大块熟肉。若是有人涮肉给它俩吃,怕是张一氓第一个不答应,要知道这冻羊肉可是他一片一片,片出来的。
饭间洪凌波与陆无双比小秋还猴急,两人抢来抢去,幸好张一氓眼疾手快,忙里偷闲给李莫愁挟菜,不然,就凭李莫愁将自己挟到的菜都布到小秋碗里,怕是等大家都吃不动她才能吃饱。也许是欢快的气氛感染了李莫愁,要不就是张一氓坦然的态度让人有好感,总之张一氓这种举动虽然让李莫愁觉得不妥,却也没有出言反对。
等到大家终于吃得大饱,停下筷子,洪凌波才拍拍肚皮,道:“好啦,咱们都吃好啦。今儿是年三十,不要急着睡觉。咱们热闹一会儿再睡罢。”
话音刚落陆无双已然拍手叫好。
“我先来,我给大家讲一个赵云在长坂坡杀进杀出七次的故事。”听得洪凌波要讲这老掉牙的故事,除了小秋别人都有些失望。洪凌波不理,自顾讲下去:“刘备与曹操打仗,刘备打不过曹操就逃跑了。可是他跑得太快,把妻子孩子搞丢在长坂坡了,就命自己的义弟张飞去通知赵云搭救主母。由于事态紧急,赵云就急急忙忙去了。没想到遇上了密密麻麻的曹军,不得已,杀吧。然后曹军就看赵云大逞神威,杀进来,杀出去,杀进来,杀出去,在外围观战的曹洪看到,叹道,真是个不怕死的英雄啊,来来回回杀了七次了。”讲到这里,满意地看看大家的表情,发现只有小秋心向往之,别人都无动于衷。不服气,接着讲道:“哪知道他话音刚落,便听到赵云大骂,张飞你个狗日的,话也讲不清楚,长坂坡到底在哪啊!”
第 16 章
众人愣了一下,然后哄堂大笑。只有小秋不依地拉着洪凌波:“小妈妈,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张一氓好笑地道:“也只有你这丫头这般刁钻,好好的一位英雄让你给作得不像样了。”
洪凌波不理,接着道:“无双,咱姐妹俩挨着来,你唱歌给我们听罢。”
陆无双想了想道:“那我唱首我们老家的小曲吧。”
洪凌波偷眼瞧瞧李莫愁的神色,发现并无变化,才放下心来。她不知李莫愁早已知道陆无双的心事,这将近一年的功夫,她也在暗暗观察陆无双,发现这孩子虽有心结,倒也对她恭敬知礼,没有差错,防着陆无双的心思便也淡了。
陆无双的歌声婉转清脆,曲子又委婉动听,唱完了大家都叫好。
小秋孩子心性,这时便急于现学现卖地表演下午学到的曲子,道:“小妈妈,到我们了吧?”见得洪凌波点头,忙接过张一氓递来的玉笛,轻抿嘴唇,试过音节,吹了起来。
吹了一个小过门,张一氓的歌声响了起来:“莫愁湖边走,春光满枝头。花儿含羞笑,碧水也温柔。莫愁女前留个影,江山秀美人风流。啊莫愁,啊莫愁,劝君莫忧愁。莫愁湖泛舟,秋夜月当头。欢歌伴短笛,笑语满湖流。自古人生多风浪,何须愁白少年头。啊莫愁,啊莫愁,劝君莫忧愁。”
莫愁二字初起,李莫愁便心头一震。抬起头来看到张一氓眼望窗外,双手击拍,并没有看向她一眼。待静下来细听,却觉得字字含情,句句带意,实在是像唱给她听的。心湖中犹如被人投入一块石头,再难平静。
待得唱完,满室静谥。陆无双也被这歌惊住了,李莫愁却是不知该生气张一氓的唐突还是该感激他歌里的关怀。本来负责起哄的陆无双光顾着观察李莫愁的神情竟然把这个任务忘记了。好在有小秋,自己吹完笛子却没有意料中的奖赏,不禁有些难过:“小妈妈,是小秋吹得不好吗?”
张一氓在旁搭道:“不是小秋吹得不好,是叔叔唱得不好。”
洪凌波翻他一个白眼,心想你起什么哄啊。柔声对小秋道:“小秋吹得好极了,小妈妈好喜欢听呢。现在小秋帮小妈妈一个忙好不好,去蒙住漂亮师祖的眼睛,咱们要送大礼了。”
小秋道声好便站了起来,李莫愁嗔了洪凌波一眼,发现洪凌波态度很坚决,也只得任小秋的小手蒙上了双眼。
“快,无双去拿托盘。”洪凌波吩咐陆无双,自己从怀里取出玉女心经。又对张一氓道:“这下你的礼物要上交了。”张一氓含笑点头。
准备事毕,洪凌波吩咐小秋可以放开手了。
李莫愁听得两个徒弟在那里鬼鬼祟祟的折腾,也不知道她俩搞什么名堂,这会放开眼才见到两人各举一个托盘。陆无双的那个看不明白,是个小布包。洪凌波这个她可知道,分明是先前张一氓挂在腰间的笛子。疑惑地望向张一氓,却见张一氓也正微笑着看过来,心里微微一跳,竟是起了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
“师傅,这玉笛是老张喝了我带给您的酒,感觉对不住您,送给您想让您原谅他。”张一氓点点头,表示洪凌波说得话正确。洪凌波这话说得暖昧,不似先前那般讲定先赔给她再由她送给师傅,只是心里却高兴起来,若是能亲手送她岂不更好?
李莫愁有些为难,这随身之物送人也不是不可,只是一般都送与惺惺相惜的知交好友,另一种便似他这般送给一个女子,只是其中却含着些别的意思在里头,并不像徒弟说得那般只为赔礼。只是若是不要,可就是等于伸手给了人一巴掌。何况江湖人素传他这人性子孤傲得紧,今日肯示好已是不易,何苦再得罪他呢。
她心里为难,面上就迟疑了起来,张一氓不是初出茅芦的毛头小子,自然明白她为什么迟疑,也不点破,只是道:“莫非莫愁嫌弃一氓的礼物寒酸,不肯收下?”
李莫愁忙道:“哪里话来,这玉笛分明是上好翠玉所制,音纯声清。”说到这里她有了主意,接着道:“正是因为礼物珍贵,莫愁才不敢……”
“莫愁就不必多言了,一氓心意已决。”心意?哪种心意,赔礼的心意还是?这个张一氓真是糊涂,你难道连话也讲不清么?李莫愁正不知该如何措辞时洪凌波说话了:“师傅,干脆您把您的萧送给他好了,这样不就行了?”这样以后就不用听那凄凄惨惨的萧声了。
李莫愁暗道徒弟不省事,这东西是随手送人的么?张一氓已然打蛇随棍上:“若能得莫愁亲赐随身之物,一氓喜不自胜。”话里的欣喜明明白白。洪凌波暗道高杆啊,看来张一氓对师傅是有好感的,不然也不会索要“定情信物”了。
此时的李莫愁也隐约觉得张一氓意不在赔礼。只是她这多年来,心上只有一个陆展元,即便恨他,也是多有想念当日那般迤逦风光。猛然间来了个张一氓,这般示意实在让她不知如何回绝。若说她对张一氓没好感,那也不对。张一氓也是个俊俏郎君,又风度翩翩,态度坦诚,不似别人遮遮掩掩的肮脏。只是她素来自……持,这好感却不足以让她回应什么。但现下的情形于她却不好说什么,若是只得她与他二人,怒也罢恨也罢,她自会把话讲得清清楚楚,叫他收了这心思。现在,身边还有两个徒弟。尤其是洪凌波,她感激上天给她送来了这么一个孩子,让她觉得生活有了期盼。也正因为对洪凌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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