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在姜黎的监督下,徐以嫃乖乖地上了花轿。然后,再在姜黎的指点下,徐以嫃亦步亦趋地完成了整个交拜仪式。之后,便被朱棣牵引着来到了新房。
朱棣前脚把她带到房间,后脚就出去招呼来宾了。而姜黎则一直跟在她身后,此时的新房,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
一直被红盖头遮掩视线的徐以嫃,一路怀着极度不安地情绪,紧跟着朱棣的步伐。
她很难想象,朱棣看到她容貌之后,会做出什么反应。要不就把她打入大牢,要不就是当场把她掐死,反正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会好过的。
姜黎看到徐以嫃不安地坐在床上,以为她是为了今晚洞房花烛夜而紧张。所以,轻声安慰道:“王妃无需感到不安。老身从小看王爷长大,他定会是一个体贴地夫君。”
“……”徐以嫃在红盖头下听到姜黎这话,感到无语至极。
依现在的局面,徐以嫃是很难再逃出去了,但以她的个性,她是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的。即使她现在还没有想到好对策,来应付接下来发生的大事。
朱棣牵着徐氏姐妹去到各自的新房后,就回到了摆满喜宴的院子。他刚刚现身在宴席上,便被他的大哥朱标看见了。
身为大明太子的朱标,无论是样貌还是举止,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温文尔雅的书卷气息。
“恭喜四弟娶得两个美娇娘啊!来,大哥敬你一杯!”朱标儒雅地走到朱棣跟前,绅士地举起两个酒杯,微微对他一笑。
“大哥客气了。”朱棣微笑着接过朱标递过来的酒杯,一仰头,便把酒饮尽了。
“都说魏国公的女儿美若天仙,如今四弟一娶便是两个,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哪里的话,太子妃可胜过她们百倍!大哥才当真是有福之人!”
“你呀,就会谦虚……”
“大哥说笑了。听说雄英生病了,他现在好些了吗?”朱棣略显担心地问朱标。
“小孩子的一些毛病,现在好很多了。四弟无需挂心。”
“如此,就最好不过了。”朱棣放心地点了点头。
“刚出门时,他还吵着说要来给四叔道贺呢。”
“呵呵,雄英最有我心了。”一想到他小侄子可爱的模样,朱棣就笑得更开怀了。
经过接受了一轮又一轮的道贺和敬酒,酒量甚好的朱棣也有些不胜酒力了。酒宴之后,在一大帮公子少爷的强烈要求下,朱棣不得不同意他们提出的闹洞房的提议。
于是,他们便一股脑地拥着朱棣,轰轰烈烈地来到了能通往两个新房的花园。
当他们玩味地看着朱棣,想看看他难以抉择的窘样时,朱棣很果断地做出了抉择:“去这里吧!”说罢,他便往徐以嫃所在的新房走去了。
随着乱哄哄的吵闹声越逼越近,本来就在房内呆得不安地徐以嫃,更是感到恐慌了。接着,她就听到有人很大力地推开了门。瞬间,她便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第八章 婚礼奇遇记
“王爷王爷,你的王妃在那儿呢……”带头闹洞房的一个公子哥是明朝宰相胡惟庸的小侄子胡昊光。
像是怕朱棣看不见似的,带有明显醉意的他拉着朱棣来到徐以嫃跟前。
“哇!王妃的衣服好漂亮啊,想必王妃的容貌更是漂亮啊!王爷,你快点掀开头盖,也让我们开开眼界啊……”另一个公子哥看着徐以嫃,对着大伙瞎嚷嚷。
坐定定的被一群醉鬼调戏还要不能还击,徐以嫃真想一头撞死算了,但无奈她现在还要担心害怕朱棣去掀她红盖头后的后果。
就在她忐忑不安间,朱棣已经走到她的身前,掀开了她的红盖头。一切都来得那么快,害得徐以嫃瞪大了双眼看向来人。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止了,周围的吵闹声仿佛停止了,徐以嫃的心跳仿佛停止了,朱棣的呼吸也仿佛停止了。
朱棣一见她的新娘是徐以嫃,顿时,他的眼睛也瞪得老大,掀起盖头的手停滞在了半空,而他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别人看了还以为他是变色龙呢。
“哇……殿下的王妃果然是绝色啊!哈哈……你们看,王妃没想到我们的燕王殿下是如此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呢,都看得呆住了!哈哈……”胡昊光的手搭在朱棣的肩上,看着徐以嫃怪异的表情,在一旁取笑她起来。
“是啊是啊!哈哈……”众人没看到朱棣那不正常的表情,也一股脑地在那儿跟着起哄。
但当他们看到朱棣扯下徐以嫃的红盖头,狠狠地扔向他们时,他们便被吓得酒意全无。
他们以为是玩笑开得过大,惹朱棣生气了,所以,他们全部立即乖乖地闭上嘴巴,尴尬地站在原地。
“你们笑什么笑?这么晚了,还让不让王爷休息呀?都给我出去!都给我出去!”胡昊光瞥了一眼朱棣,见他脸色发青,便乖乖地一改地痞的神态。
在胡昊光的指点下,众人急急忙忙地退出了新房。没过多久,挂满艳丽红色的新房内就只剩下朱棣和徐以嫃两人了。
在这样死寂的环境下,那两个人两目相对,表情怪异。
随着朱棣把手掐在徐以嫃的脖子上,这场没有硝烟的短暂战争才算结束。
“我真的……没有要杀你……”徐以嫃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朱棣掐住了脖子。呼吸困难的她,表情痛苦,吐字模糊,但她还是想极力挽救自己脆弱的小命。
徐以嫃见朱棣依然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手也没有要松开的趋势,于是,她再接再砺:“如果我要……杀你……现在就不……不会在这里……”
“哼!我知道上次刺杀我的事,与你无关。但是,你到底是谁?魏国公家的长女可不是你这样的德行。能文能武,温和贤淑,你貌似哪点都不搭边啊。”朱棣见徐以嫃就快要窒息而死时,才不满地松开了手。
“你不知道我被花瓶砸中之后,就失忆了吗?”徐以嫃的脖子获得自由后,一道清新的空气瞬间灌进她的咽喉。得知自己的小命暂时获救,徐以嫃便很贪婪地吸取周围的空气。
“哦?!是吗?!怎么我不知道啊?!”朱棣甩了甩手,走到一旁的桌子坐下。
“你怎么当人家夫君的啊?自己的妻子发生了那么大的意外,都不了解……”徐以嫃见朱棣似有些相信自己说的话,她的胆子便大了起来。
“你又不是艺珍,我干嘛要关心你的事情啊?”朱棣一脸鄙视地看着徐以嫃。
“照你这样讲,你是根本就不喜欢我的啰?!”徐以嫃凭自己的智商,将朱棣的那句话理解了之后,理出了这样一个令她激动的涵义。
“是啊!我本钟意的就是你妹妹徐艺珍。怎么?你不知道吗?你怎么当本王爷的正妻呀?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夫君……”朱棣看到徐以嫃兴奋地神情,虽然感到疑惑,但还是觉得很不爽。于是,依照徐以嫃的话语,朱棣讽刺回她。
“哼!既然这样,你不如让我走吧?这样,你就既可以和艺珍双宿双栖,又可以不用对着碍眼的我,多么两全其美的做法啊!”徐以嫃装作无视朱棣话中的讽意,说出了自认为朱棣会举双手双脚赞成的提议。
“你好像很想离开这里啊?!但你好像忘记了把我的玉佩还给我哦……”朱棣玩味地看着徐以嫃。经过与徐以嫃这短暂的相处,对于谜一样的徐以嫃,他充满了好奇。
“什么玉佩?我有拿你的什么东西吗?都说我是冤枉的啰!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呢?”徐以嫃装出一副精神受折磨的痛苦表情,继续扮演悲情的角色。
“如果你肯交还我的玉佩,我就考虑一下你的提议……”朱棣对着徐以嫃意味深长地笑了。
☆、第九章 洞房里的那些事
徐以嫃当了那么多年的窃贼,从来都没有在失手后承认自己的罪状,更何况是在还算成功的这一次。但在面对朱棣提出的那么优厚的条件下,徐以嫃的立场有些动摇了。面子算什么,玉佩算什么,自由和事业才是最重要的。
但令徐以嫃想要抓狂的是,就在徐以嫃准备开口承认并答应交还时,朱棣欠打地说了一句话,让她把那吐到嘴里的话硬生生地给咽了下去。
“算了,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就算我同意放你走,母后也还是会坚决反对的。毕竟母后只看得上你,她是一定要你做她儿媳妇的,而且,如果我不娶你,我也娶不到艺珍。所以,你还是乖乖地留在这里吧。我相信终有一天,我的玉佩会回到我的手里。”朱棣笑得微微有些无赖。
“你……”徐以嫃被朱棣气得脑袋冒烟。
朱棣不是不想弄走徐以嫃,不仅是因为他没有办法这样做,还是因为他真的很想将谜一般的徐以嫃一探究竟。毕竟,当了窃贼的小偷,如今成了他明媒正娶的妃子,还要是开国元勋的贵族千金。
他不理解徐以嫃的行为,毕竟以她的出身和地位,根本没有必要做这些败坏家声的事情,所以,他当真是好奇地很呢……
朱棣自觉自己有这么荒唐的想法,便自嘲地笑了笑。然后,他站起来,走向房门口。
“今晚我会在艺珍那儿睡,你自己看着办吧。”朱棣扔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房门口。
徐以嫃见朱棣没有留下的意思,便立即又松了一口气。谁知,她刚刚放松了全身的肌肉,便又见朱棣沉着脸走了回来。
“你回来干嘛?你不是要去艺珍那儿吗?”徐以嫃惊讶地看着朱棣再次出现的身影,夸张地问。
“你以为我很想呆在这里啊?姜黎守在大厅外面,我根本就出不去!”朱棣懊恼地一屁股坐在原先他坐的椅子上。
“你有没有搞错啊?堂堂皇朝的燕王殿下,居然怕一个老宫女?!呵,传出去还真是笑死人了!”徐以嫃一脸嘲讽地看着他。
“你给我闭嘴!谁说我怕她了?我只是不想母后知道我忤逆她的意思而已。哼!你的危机好像还没解除哦,信不信我把你给杀了?”朱棣佯作一副冷漠凶狠的表情。
“哈哈……燕王殿下还真会逗我开心!如果你杀了我,皇后会很生气的?”徐以嫃懒懒地靠在床梁上,一脸欠扁的表情。
“哼!原来你还是不笨的嘛……”朱棣不爽地看着起身,走向徐以嫃。
徐以嫃见朱棣走向自己,便马上警惕了起来。她随即双手护胸,惊恐地把整个人贴在了床梁上。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还是未成年少女呢,如果你敢对我乱来,我一定会告你的。”徐以嫃貌似已经忘记了,她现在是在封建的明朝,而不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是未成年少女啊?!”徐以嫃的话语,朱棣还真没听懂几句。
“就是,就是我现在的年龄还不适宜……洞房……”徐以嫃想了许久,才艰难地将那个意思表述出来。
“哈哈……你也很会逗我开心啊!女子过了及笄之年便可成亲了,你早就到了这个年纪了。何况,我对你也没有任何兴趣。我喜欢的就只有艺珍而已。所以你放心,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更谈不上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朱棣听到徐以嫃的话,觉得很是好笑。
“是就最好不过啦……但你现在靠过来干嘛?别跟我说你要睡觉啊。”徐以嫃依然警惕地看着朱棣。
“我现在觉得你挺‘聪明’的啊!这是我的房间,这是我的床,我理所当然要在这儿睡啦……难道要我睡在软椅上吗?”朱棣好笑地看着徐以嫃。
还没等徐以嫃反应过来,朱棣便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徐以嫃被朱棣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瞬间站了起来,就好像是她的屁股坐到了热锅。
“你是不是男人啊?都不懂礼让女生的吗?难道你要让我这个弱质女流睡在外面?!”徐以嫃不可置信地深吸一口气。
“难道你不懂女子要守的三从四德吗?夫君要睡这里,难不成作为妻子的你,要赶我出去?”
“你……”还没等徐以嫃反驳朱棣的谬论,他便向后一躺,直接睡在了床上。
“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睡在这里的。我不介意哦……”朱棣翘着二郎腿,将头枕在自己的双手上。戏谑地对徐以嫃说。
“我介意!”徐以嫃说罢,便气冲冲地走到外间的软椅上躺下。
朱棣见到徐以嫃极度不满的眼神,气鼓鼓的脸蛋,还有略带点粗鲁的路姿,情不自禁的,就暗地里地在那儿偷笑。
☆、第十章 窘迫的清晨
随着几声清脆响亮的鸡鸣声,太阳伯伯也露出了笑脸。燕王府经过昨晚的喧闹后,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在飘散着清香的新床上休息了一晚,朱棣就已经一扫昨天的疲惫感。他一个翻身,便从床上起来了。
他很自然地和往常一样,站在窗户前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胫骨。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一个被他遗忘的人,于是,他便悠悠然地走到了外间。
穿越到古代的徐以嫃,继承了她在现代的所有不良的生活习惯。正如她以前睡觉的姿势一样,此时的她,已经把被子踢到了地上。而只着一件单衣的她,已经睡到衣冠不整了。
更夸张的是,她微微翘起的嘴角流下了口水,整个人斜着睡在了软榻上。看在朱棣的眼里,徐以嫃的睡姿实在是很不雅。他真的弄不懂,朱棣无语地看着徐以嫃那夸张的睡姿,皱着眉欲举步走出房间。可能是朱棣的举动过于大,以致于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徐以嫃。
徐以嫃将眼睛微微地开了一个缝,睡眼惺忪的她在朦胧间,看到了朱棣的身影。随即,她的脑袋就被吓得一下子清醒了。
由于身体的惯性,在她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之后,“咚”的一声,她整个人便完全从软榻上摔了下来。很不幸的,朱棣看见了徐以嫃出糗的全过程。
“哎哟!我的妈呀!痛死我了!”徐以嫃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坐在地上夸张地嚎叫着。而朱棣,则被她完全忽略了。
“呵呵……你的睡相还真是挺‘别致’的啊!”朱棣双手抱胸地倚靠在墙上,看戏似的看向徐以嫃。
“一大清早的就站在人家眼前,你有何居心?说,你是不是想吓死我啊?”徐以嫃早早地被人吵醒,心情极度不爽。
她坐在地上不满地大声嚷嚷,但朱棣看到她还没有睁开的双眼,又觉得她是还没有睡醒。
“我离开这间房间,是一定要经过这里。至于你硬塞给我的那些罪名,我实在是担当不起啊!”朱棣看到徐以嫃嘟囔着小嘴,满是不满的神情,便无耐地翻了翻白眼。
可能是朱棣和徐以嫃的吵闹声影响到了一直守在外面的姜黎,在徐以嫃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时,姜黎的声音便清晰地传进了他们两个的耳朵里。
“王爷,王妃。是否已起身?需要老奴现在进去伺候您们洗漱更衣吗?”
“知道了,你先等一下吧!”朱棣恢复了他原先冷漠淡然的表情。
“是。”
在徐以嫃疑惑地眼神下,朱棣微微地拍了拍门框。不多时,一条十分威武健壮的大狼狗便叼着一只麻雀,大摇大摆地从内室走了出来,然后直接停在了他们跟前。
徐以嫃瞪圆了双眼,屏住了呼吸,一脸惊恐地呆在地上,看着那大狼狗直发抖。朱棣无视徐以嫃求救的眼神,直接接过麻雀,往内室的喜床走去。
徐以嫃小心谨慎地偏了偏头,用自己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把那只可怜的麻雀一分为二,将它流下来的鲜血洒到床上。
然后,朱棣把那小麻雀的“尸首”随手一扔,便径自走到洗脸盆旁净手了。
都说狗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果然,在自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