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是有,但不知道行不行得通,毕竟这毒发作时间太长,已经过了解毒的最好时机,而且……这毒我是头一次碰到,能不能解,没有十分的把握。”
“秦云……傲……我好难受……”夏慕清使劲扭动着身子,体内如蚁噬心的感觉令她生不如死。
从鼻子里流下的血越来越多,她紧紧皱起的双眉显示着她正承受着莫大的煎熬。
上官烟儿不禁讶然,在这种神志极度不清醒,视线已经近乎失明的状态下,夏慕清依旧能叫出秦云傲的名字,只怕,他们两人的感情比她们所知道的,要深了许多许多。
“云公子,我看,还是用最直接的方法吧。”上官烟儿一向从容的脸上显露出焦急,再耽搁下去,只怕性命不保。
花慕白那边,她知道会难交差,但救人要紧,相信他会理解。
“用你的方法,尽你最大的能力,我相信你。”不知为何,秦云傲此时却认定上官烟儿能替夏慕清解毒。
上官烟儿有些吃惊,但还是马上应道:“好。”
救人如救火。
飞快地写下一个方子交给绿珠:“按上面写的方子去烧桶热水,记住,要烧满一个浴桶,烧好之后命人抬过来,架起铁炉。”
绿珠马上下去准备。
“这里有一粒药丸,需要溶入男人的血才能起作用。”上官烟儿再掏出一粒晶莹剔透的小丸放入桌上的茶盏。
秦云傲二话不说,没有丝毫迟疑地捋起袖子,在手腕上割了一道。
血顿时涌了上来,滴入那茶盏中,那小药丸遇血即化,与鲜血融为一体,使得这血都泛起些晶亮的光泽来。
拿过一根布条上秦云傲自己缠上,上官烟儿不敢耽搁,扶起满脸痛楚的夏慕清,将血灌了下去。
将原先身上的那些银针悉数拔出,用更为繁复的手法顺着筋络推拿周身,使药力更有效更快地发挥。
大冷的天,上官烟儿的贴身衣衫早已湿透。
秦云傲暗沉的眸光中,有着一丝鲜少见到的紧张。
这时,绿珠带着一队人抬着大浴桶过来,浓浓的药香顿时充溢了整个房间。
一个极大的铁架被置于浴桶之下。
上官烟儿摒退了男丁,开始为夏慕清脱去衣服。
这桶热水显然是给夏慕清用的,按常识来说,解媚药都需要用冷水才行。
秦云傲唇角动了动,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所谓用人不疑,他既然选择把夏慕清交付给她,就完全相信她。
“云公子,你……要么去外面等吧。”上官烟儿挡住夏慕清的身子,为难地说道。
秦云傲迟疑了一下,无声了点了下头,此刻他留在房中确实不便。
“秦……唔……云傲……”夏慕清面色绯红,一只手在床边摸索着。
秦云傲脚步顿止,坚毅的薄唇紧抿着,看向上官烟儿。
上官烟儿轻叹一声,让开身子走到浴桶边试了试水温。
秦云傲吸了口气,几下脱去身上的外袍,只着里衣里裤,抱起夏慕清光。裸的身子,目不斜视地跨进浴桶中。
高于平时洗澡温度太多的药水,令秦云傲不禁剑眉紧拧,怀中的夏慕清更是如被万条毒蛇啃咬般,比死还痛苦。
意识已经模糊的她完全凭着感觉,举起手臂就往嘴巴里咬。
秦云傲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夏慕清更加发狠,狠狠地咬在秦云傲的手上。
血从咬紧的牙关中渗了出来,越来越浓,最后顺着手肘滴入水中,缓缓漾开。
秦云傲任由她咬着,只是皱紧了眉头,始终不吭一声。
旁边的上官烟儿有着深深的动容,绿珠更是轻啊了一声,随即紧捂着小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浴桶中的两人头顶都冒起了热气,止不住的汗水不停地从发际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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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她怎么……光着?
半个时辰之后,夏慕清已是筋疲力尽,体内的痛苦也减轻了些,牙关渐渐松开。
秦云傲手臂上可见血肉的一圈牙印,触目惊心。
水温已见凉,秦云傲本以为这就可以出来,没想到上官烟儿却吩咐绿珠往浴桶下面加火。懒
未等他开口,上官烟儿先行说道:“一般的媚药需要用冷水让药性退去,但慕清姑娘中的毒不一样,我施针喂药已经将她的毒逼出脏腑,再用热水令她的毛孔张开,把体内的毒从皮肤中逼出来,而这个过程,需要持续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秦云傲的面色一白。
也就是说,夏慕清还要经受两个半时辰的煎熬。
氲氤的热气混合着药香袅袅升起,桶内的水颜色越来越深,夏慕清再一次咬上了秦云傲的手臂,万蚁穿心的感觉几乎将她坚韧的性格击垮。
秦云傲紧紧的抱着她,将她的痛苦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只恨不得能替她受了这份罪。
如此反复了五六次,上官烟儿搭着夏慕清的脉搏,眉头终于渐渐舒缓,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等这次水凉了,慕清姑娘就可以出来到了。”
此言一出,秦云傲一直绷着的弦终于啪地一下松了下来。
“你们下去休息吧,这里我来便可。”秦云傲双眼通红,嘶哑得不象话的声音低沉却不容拒绝。虫
上官烟儿看了两人一眼,留下处理伤口的药与绷带,带着绿珠退了出去。
红烛燃尽,天色将明,夏慕清已将头缩在秦云傲怀里沉沉睡去。
秦云傲将她水中抱出,细致地擦干身子并重新处理好身上的伤口,怜惜地拂去她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的发丝,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
做这一切,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温柔。
替她盖好被子,他才将身上的湿衣服脱掉,手臂上六个牙印齐齐地排列着,生生的疼。
秦云傲苦笑,大略了包扎了一下,便在夏慕清身侧躺下。
手指徘徊在她的肩头,那里的伤口所幸不是很深,但仍令他怒意丛生。
幸好,他来得及时。
若他晚到一天,不,只要他晚到半个时辰,此时他见到的,就该是她的尸。体。
一想到她差点死,一想到她可能会被他人染指,他的心便不可遏制地愤怒。
慕清。
慕清。
在她离开秦宫的这段日子里,她娇俏的身影总是时刻停留在眼前,挥之不去。
他知道,他的隐瞒与欺骗彻底伤了她的心。
事后,他一直在想,他终究怀疑错了她。
燕子煊是燕子煊,她是她。
她为他所做的那一切,不是做戏就能做得出来的。
睡梦中的女子微蹙着眉,极不安稳地动了动。
秦云傲环过双手,小心地将她呵护在怀里。
不管她是否同意,等这边的事情完了,他一定要把她带回东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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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下午。
夏慕清全身的力气象是被抽光一样,动都不想动。
眼睛重得睁不开,身体敏锐的感观却告诉她,身边有人。
来不及体会身体的异样,她猛吸一口气纵身而起,一手拧过对方的胳膊,一手弯曲成爪扣住了对方的脖子,膝盖已紧紧的顶住对方的小腹。
“唔……”男人一声闷哼,痛苦至极。
动作太快,快得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夏慕清睁开杏眼,入眼便是憋得通红的一张俊脸,是她熟悉的,也是好久不见的。
“还、不、快、放、手!”男人咬着牙使劲吐出一句话。
夏慕清一愣,连忙松手。
“咳咳……”秦云傲长长地缓过一口气,眸中堆起两朵小火苗,“你这个女人,野蛮的性子一点都没变!”
如此真实的人,如此真实的语气,如此真实的她的床,显示一切都是真的。
原来这不是梦。
神志一旦清醒,问题便接踵而来。
秦云傲,他怎么来北越了?又怎么会在她的床上?
“你不冷么?”神色恢复正常的男人抚着发疼的脖子,眸色暗沉地盯着她,冷不丁说道。
冷?
经他一提醒,夏慕清才感觉到身上确实有些凉嗖嗖的。
低头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面色发白,扯过床上的锦被将自己盖了个严实。
她怎么……光着?
“你这个女人,能不能分点被子给我?你全部扯走了,我盖什么?”身边的男人拧着眉抗议,“这么冷的天,我也会冷的。”
什么叫他也会冷?
夏慕清捂在被窝里的脸由于想到一个可能,立刻由白转红,由红转青。
这么说,他也是光着的!
倏地将头钻了出来,两眼极快地将身边的男人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果然,除了手臂裹了几层布,其他地方未着寸缕。
“你对我做了什么?”夏慕清有些咬牙切齿。
话刚出口,她就觉得这句话好象前不久曾经说过。
秦云傲的胸膛不再平静,起伏的频率好似海浪,一波接一波。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这个女人醒过来,一定会把昨晚的一切都忘记掉。
“昨天晚上的事,你真的都不记得了?”男人阴沉着脸,将身子凑了过去。
眼睛似乎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夏慕清连忙将头抬高,面向着男人很不和善的面孔。
为何,这个男人只要光着身子,她的脑袋就会短路?
他似乎……气得不轻。
夏慕清得出一个结论。
昨晚的事情……
夏慕清从刚见到秦云傲的震惊中平静下来,开始发现头有些发胀,身子酸疼,尤其是包着绷带的肩头和手心传来的钝痛。
脑袋再怎么短路也回想起来了。
这该死的秦云风!
这该死的夜凝香!
果然够毒。
令她失去心志,视线模糊,就连记忆力都退化了不少。
问题的关键是,她,到底**了没有?!
她前世今生都最重视的,不会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没有了吧。
“想起来没有?”秦云傲阴森森地缓缓贴近,蓦然从她手中扯开被子钻了进去。
夏慕清下意识往里一闪,男人的身子瞬间跟了上来。
退无可退。
“昨晚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醒过来就想赖账?”男人的手邪恶地在她光裸的背上游动,令她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真的……呃,被你……”夏慕清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若真是这样,那岂不是便宜了秦云傲,之前的账还没跟他算,想起来真是亏了。
“被我?如何?”男人沉声相问。
“不如何,不就是我跟你做。爱了吗?”夏慕清一下子火了,这个男人非得逼她。
“做。爱?”秦云傲皱眉。
“就是圆房。”夏慕清无语,“这次的便宜可真是被你占大了。”
秦云傲双眸倏地眯起,这个女人,总是惹怒他的本事。
“既然你这么说,不妨……再多占点。”他手臂一使劲,便将她重重地搂入怀里。
“你……”夏慕清惊怒。
这个男人的那个地方,怎么就硬了。
铺天盖地的吻,吻得她晕头转向,强撑着一丝残存的理智,她猛然推开了他。
“快别闹了,新儿还在秦云风那里,我必须去救她。”
“你觉得,凭你一人之力,能将人救出来么?”秦云傲的唇移向她的耳边,炽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蜗,引得她身上起了层层细密的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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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这个买卖,你不亏
夏慕清沉默,偌大的太子府,她连新儿关在哪里都不知道,单单寻找就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再加上此刻秦云风正撒开网就等着她进去,自然是不易。
她不是冲动的人,昨晚的事情就是她太过谨慎,若一开始就让小乞儿传信,事情也不至于如此。懒
“今晚我要再探太子府。”她平静地说道,看不出一丝情绪。
秦云傲看了她半晌,推开被子坐了起来。
“这事你先等等,我另有安排。”
“什么安排?”夏慕清此时脑子已恢复了高速运转,淡淡道,“我想你这次来北越是为了秦云风,以你们精于谋算的头脑,我不怀疑你的能力,不过,我希望你能跟我说清楚,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短短几句话,分明意有所指。
秦云傲对着她平淡的注视,终明白,存在心里的芥蒂不可能一点都不在乎。
“你放心,我不会瞒你,现在,我需要去会会老朋友。”
毫不顾忌地掀被下床,修长而结实的身材暴露在空气中,夏慕清杏眼一瞪,忙别过脸去。
低沉的笑声自男人口中发出,秦云傲双手撑着床沿,俯身上前故意将脸与她厮磨。
“昨晚慕清可是热情得紧,今日怎么又害羞起来了?”
夏慕清对昨晚的事情虽稀里糊涂,但多少还是有些记得,当即涨红了脸。虫
“昨晚那个根本就不是我自己,当时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哪还能知道做了些什么。”
虽然强辩着,脑袋却已深深地埋入被子里,她似乎强扒他的衣服,还强吻他来着,虽然后面的事记不起来,但光想想这些,便可谓既大胆又主动。
秦云傲哈哈一笑,也不将事情说破,看在他心情不错的份上,决定暂时放过她。
待秦云傲出去,夏慕清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按说,第一次欢爱之后下面应该会有不适,但她除了身上的疼痛与酸涨之外,该不舒服的地方并没有不舒服。
忽地一下掀开锦被,雪白的被褥上干干净净,白得耀眼。
“秦、云、傲!”她一字一顿地叫道。
竟敢拿这种事戏弄她,看她如何教训他。
“姑娘。”一直等候在外的绿珠忙走了进来,看到她光着的身子,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转过脸去。
夏慕清未料到绿珠进来,亦是窘迫得紧,忙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奴婢伺候姑娘起床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夏慕清摇头,正想让她先出去,忽又想起来什么,问,“绿珠,我身上的毒到底怎么解的?”
绿珠先是一愣,看来那个云公子并没有告诉她,便一五一十地将解毒的前后都说了一遍。
夏慕清听了,眼眶就慢慢地热了起来。
秦云傲戏弄她虽然可恶,但昨晚的表现却是令她心中划过一股暖流。
算了,不跟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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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
“安王殿下倒是懂得享受,一盏清茶一本书,过的是悠闲自在。”
幽静淡雅的书房,一黑一白两人相对而坐。
“天安回来之后便是个闲散王爷,哪里比得上皇上日理万机,也唯有这清茶古书相伴了。”越天安淡淡而笑,。
“闲散王爷,”秦云傲俊眉一挑,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安王殿下若真是闲散王爷,这北越可就不那么热闹了。”
“皇上太抬举我了。”越天安坦然自若,“皇上该知道,我在秦宫待了八年,北越朝中大臣多半不认识,素日里又不喜喝酒凑热闹,自然有大把的时间,闲来无事也只好作此消遣了。”
秦云傲唇边弧度更大:“这倒是与朕所知的有些不符了。”
越天安未置可否,作了个请的手势:“皇上尝尝这茶,采极寒之地的千年冰水冲泡,看味道如何。”
秦云傲举起青花白玉茶盏轻啜一口,细细品了,方放回桌上。
“好茶,清冽甘甜,口留余香。”随即话锋一转,“明人不说暗话,朕此次来北越的目的,想必殿下应该很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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