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容道:“娘让我不要恨,定然只是希望我能够开心,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抑郁。每次想到娘的用心,我都会觉得心疼,我不辜负娘的良苦用心,我也更不想背叛我娘。。。。。。”
“我明白。”安中磊一声叹息,轻抚着她的脊背,“既然决定了,那便不要难过,你娘若是在天有灵,肯定不愿意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席容不禁擦干了眼泪,离开他的胸膛,宣泄之后便觉得心情好多了。有这样一个肩膀让她可以依靠,有这样一个胸膛可以让她倾诉,便是最大的幸福。
定定地与他对视,想起那一夜他回来的那一句话,此刻心底竟然起了莫名的战栗,他的眸光深邃里含着一抹温柔,想到浮上心头的话语,心底竟然十分紧张了起来。
“我爱你。。。。。。”话终于还是说出口了。席容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羞涩,可是话语是如此的坚定的。
闻言,他黑耀石一般的双眸深邃得几乎要将她吸进去,蓦地再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抱在怀中。
席容感受着他的力道,如此真实,让她踏实,却又有些不安心,矛盾。或许她真的是怕步娘的后尘。
终于,还是忍不住低低道:“若是有一天,你心底觉得不怎么爱我,那就不要对我那么好,我真的不想像我娘那么可怜,连拔脚离开的能力都没有。。。。。。”即便是注定的缘断,至少能够全身而退。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着更紧了。默然,但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席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有些享受这样的相依相偎。。。。。。
只是理智也没有彻底离去,心底总是有一丝疑惑,当她到了那个地方看到爹和那个女人,显然可以看得出他们的惊讶和瞬间的慌张,那么那封信定然不是林凤娇让人送的,那么又会是谁呢?用心是什么?
想着,也只是想到,莫菲是刘仁知道了那个女人刻意接近自己,从而让人送了信,让她去揭穿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吗?
前后想想,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
。。。。。。
又是太后召见,虽然往返宫廷已经不再陌生了,可是这一次,席容心底还是有些猜疑,因为不知道太后安的是什么心思。
她也想不到竟然是那个成为她后娘的女人救了韩冻,而看情况,林凤娇更是认识太后,一旦太后知晓她与林凤娇的关系,又会是怎么的反应?
更何况,这个时候皇帝伤势未愈,五皇子至今没有音讯,韩冻更是潜逃在外,虽然有八皇子在手,最是太后伤神的时候,尤其在这个时候召见她,想必不会只有叙旧那般简单。。。。。。
有了这一层顾虑,她便很难安心,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于是便又进了宫,太后的寝殿有些久违,再看到太后,但见她面容有些憔悴,身形也清减了不少,这样一个女人是伟大,只是不知道她可曾想过。越俎代庖的后果。皇帝本身便是一个最大的报应,贪图享乐,碌碌无为。一个女人能累多久?她的心想必是十分寂寞苦楚的。
“参见太后。”席容恭敬行礼。
太后侧卧在凤塌之上,一手支着下颌,闭眼小憩,眼下隐约还有淡淡的倦痕,即使听到了她的声音,还是懒得睁开眼来。
席容俯首跪着,不禁微皱眉,这份安谧让她心底萌生了几分浮动的不安,偷偷仰首偷觑,刚才太监定然来报过了之后才让她进门的,自然她是清醒着的,便安安分分地跪着吧。
终于,太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声音慵懒之中带了几分疲惫 ,“你来了。。。。。。”
“太后娘娘。”席容低低唤了一声。
太后从凤塌上坐好,理了理鬓发,“这些天宫中琐事诸多,哀家未得一刻安心清闲,如今皇帝的伤势总算无碍了,哀家也稍以宽慰。”
“太后娘娘洪福齐天,皇上更是万乘之躯,定会安然的。”席容一如既往回道。
这时,太后只是淡冷笑了笑,没有了素日的安慰,“哀家今日才发现,你真的很会说话,且不动声色。”
闻言,席容顿了顿,只是迷惑且无辜地看着她,心底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太后徐徐地站了起来,缓步走了过来,“你先起来吧!哀家也只是觉得无所事事才,会让人叫了你来陪哀家。”
“。。。。。。我看娘娘困乏,身子也消瘦了不少,该是好好睡一觉才是。”席容起身关心道。
“虽说如今皇上君临天下,只是看得到的危机和看不到的危机处处皆在,让哀家如何睡得安心?”太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但是太后的身子该为最重,皇上需要太后娘娘,只有太后娘娘身子康健,才有精力去应对那些防不胜防的意外变化。”席容道,诚然,现在对于太后而言,尽是隐匿的变数。原以为失去了韩冻,太后会利用八皇子来引出五皇子,然后再将两人格杀,没想到却迟迟不见动静。
随后想想,莫非是韩冻被劫一事对太后的震慑有大到不敢轻易地拿出八皇子这枚棋子?还是静观其变着在等待,毕竟现在五皇子失了兵权靠山,一时间根本无法东山再起,短时间内不足畏惧。
想来,五皇手若是想东山再起,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然后联合朝中重臣,一起清君侧靖国难了。这个她想得到,太后定然也想得到,于是这些日子对重臣恩威并济,得到赏赐升官和贬官降职的人不在少数,这是为了减少可能的隐患。
“原来抓韩冻的时候寻而不得,抓住他的时候才发觉这皇宫底下密道竟然如此错综复杂,难怪那贱种可以躲藏自如!”太后忽地说道,“真是没想到,哀家在宫中那么多年,竟然还没那个贱种熟悉这皇宫。”
席容诧然道,“皇宫有地下密道?”
太后点点头:“哀家也是才知道,之前一直未曾听先帝提起过,后来哀家才想通,这宫殿在前朝本就存在,虽然已经改头换面了,只是却未曾动地下的心思,却没想到地下有这般的密道存在。”
“原来如此。”席容心想着韩冻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的吧。
太后若有所思看着她,“看你面色红润,眼底眉间都有喜气,想来安卿家待你很是不错。”
席容点点头:“夫君他待我确实很好。”
“那就好,这世间有太多的夫妻,成婚容易,情深难得,哀家也不禁羡慕了你们。”太后说着。
“我只是一介小女子,只求简单的幸福,太后所言折煞我了。”席容心想着她心思究竟为何,只是她的态度太飘渺,让她看不准她的心思。
“能简单,就是福分。”太后说道,语气也有些一丝转折。
席容顿了顿,只觉得她此刻的眼神有些犀利,甚至有些咄咄,她必须淡然以对:“太后教训的是,我该学会知足常乐的。”始终,太后还是不相信他们夫妻的简单。
这时,太后却意外地拉起了她的手,“金露出嫁而去了,如今更是待在公主府里待产,如今哀家身边连个说上话的人都没有。哀家看你乖巧,甚至比金露懂事许多,哀家有个想法,就收了你做我的干女儿,如何?”
席容闻言一顿,有些惊诧与她的百折千回的态度,“臣妇惶恐。。。。。。”
“怎么,看你样子,是否不愿意?”太后冷然道。
“不,不是的。臣妇只是受宠若惊,也诚惶诚恐,能够成为太后的女儿自然是至高无上的荣幸,只是。。。。。。只是。。。。。。”席容心底不想,她的夫婿身份未明,如今她和太后一旦有了这一层名分,只怕不是好事。又或许,太后本就想借以这个名分来施压束缚,明里是宠暗地里更方便了以后的控制,名正言顺。
“只是什么?你若是没有不愿意,那便没有问题。”太后道。
席容一声叹息,“太后待我如此亲厚,我自然感激涕零,只是太后本有爱女,如今她出嫁了,金露公主她对我又有芥蒂,只怕。。。。。。”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太后摇摇头 “这个你别; ?N 担心,哀家知道你和金露的嫌隙,只是如今她已经嫁为人妇,且比你早一步做了娘亲,以往那些事情便犹如烟尘飘散了。”
“。。。。。。多谢太后恩典。”席容心底有些无奈,原来严阵以待地进宫,却不想竟然博得公主的头衔,回去只怕以后就要经常进宫了,这是她不想的。
失身弃妃 第一百三十二章 妻子的诱惑
就在这时,外面太太监进了来,“太后娘娘,公主进宫求见。”
席容一顿,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但见太后眼中一喜,随之眼底又有几分复杂,削减了乍然的喜悦,然后道,“让她进来。”
随即看到韩金露挺着大肚子在婢女的搀扶下进了来,当她看到席容在场的时候,不禁顿了顿,没有好脸色招待,只是径自上前,礼节性地行了一礼,“母后。”
“起来吧!”太后上前扶起她,“到旁边坐下。”
“多谢母后。”韩金露坐定,眸光看向了席容,忍不住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不自觉地语气掺杂了一点不满不欢迎。
闻言,太后脸色微沉,不禁呵斥道:“容儿既然来了宫中,自然便是哀家宣召的,露儿你不可以如此无礼。”
“容儿?”韩金露不禁顿了顿,“母后,你对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亲呢了?”
席容有些无奈,好不容易摆脱了和这个公主对持的僵局,如今又夹到入她们母女中间,左右为难,韩金露的委屈可以尽情倾诉,可是她却只能沉默。
太后正了正神色,“哀家已经决定收容儿当干女儿了,马上就会下旨给她一个名号,你与她也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姐妹了。”
韩金露闻言,怒气溢于言表,“我不信!母后,你分明也是替儿臣讨厌她的,怎么忽然之间就。。。。。。”
“胡说!以前只是你任性,哀家便想替你争取,如今你已经嫁为人妇,何以还要对她耿耿于怀?”太后劝慰道,“你现在已经是人家的妻子,也即将成为人母了,也该懂事一点了。”
韩金露满心不喜一下子没了宣泄的途径,不禁恨恨咬唇。
这时,太后又问道:“你肚子越来越大了,较之常人还要大上许多,该好好在家安胎的,如今进宫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提及此,韩金露的眉间不禁笼上了一层阴霾霓:“我。。。。。。我。。。。。。”
许是母女连心,太后看得懂她的想法,于是道,“听说你在府里闷慌的不开心,如此下去对你腹中的孩子也不好,天气也越来越热了,不若我让人送你去避暑山庄去,直到孩子顺利产下再回来,如何?”
韩金露点点头,这一次进宫,她想的便是这件事情,因为心底很怕这个孩子生的时候不合时宜,会招人猜疑,便想去别地等孩子生下来,便可按照以后的情况,对外人宣告孩子降生的时间。
只是这一刻看到席容,心底又觉得不安心,不知道为什么,很怕一回来连母后都被夺走了。之所以担心,她知道虽然母后嘴上没说,但是对于她腹中这个父亲不明的孩子还是耿耿于怀,乃至十分嫌弃的,就连对她的态度也清冷的许多。
若在寻常,她在公主府不开心,大可以回宫来安胎,只是一来太后不喜,二来皇家颜面太过重要,万一有什么意外之事,这个孩子的秘密泄露出去。。。。。。
席容看她们母女之间一搭一唱,太后面色淡然,只是公主却不时地纠结着手中的帕子,似乎心存忌惮,思虑重重。
韩金露只觉得自己有些进退不得,再看看自己隆起的肚子,此刻恨不得没有孩子的存在,若不是这个孩子,她就不会失去了追逐自己幸福的机会,也不至于招致母后的嫌弃,如今还要躲起来生孩子。。。。。。
太后看她僵着的模样,不禁一声叹息,一手拾起她的手,“什么都别想,好好地生下这个孩子,母后等着你们回来。”眸光柔和,话语也是慈和。
公主这才放心了些许,或许是为了讨好母亲,这时,她站了起来对席容道:“既然母后喜欢你,也想收你为干女儿,那么你就是我的姐妹。”说着,解下了自己腰上垂挂的玉佩,“这个送给你,就当是我认了你这个姐姐。”
席容顿了顿,看着她递来色泽莹润的玉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接过来。
“怎么了?难道你嫌弃这份礼物太薄了吗?”韩金露淡淡道,语气有些凉薄,“这可是及笄那一年皇上送我的礼物,是外邦进贡的,是独一无二的珍品。”
席容摇摇头:“没有,只是公主如此厚礼,我进宫得匆忙,身上并没有带与之相配的信物。。。。。。”
韩金露淡冷一笑,眸光落在了她的手上,“我很喜欢你手上的这个镯子,看来也不能平俗之物,不如就以你的镯子换之,如何?”
席容一顿,心底下意识地不想给,也不禁有些责怪自己,既然知道这镯手重要,就该收起来的,如今落个进退不得的下场。
“怎么了?难不成这个镯子是你和你夫婿定情信物不成?所以你舍不得给?”韩金露冷清地嘲讽着。
席容不敢看太后,想当初她告诉太后这个镯子只是街边随意买的,如今太过珍惜,是否会遭人起疑,便忍痛割害了。“公主多心了,只是这个镯子是当初夫婿在街口随意买到的,我喜欢着便带着,总是记不得它的珍贵,如今公主喜欢,自然双手奉上。”脱下了镯子给她,“上次听太后娘娘说,这个镯子适合给孕妇带,能够清心肺神,如今给了公主,也算是适得其所了。当初用它来救皇帝解毒,只是并未见多大的效果,却不知道这个静心凝神之说,又有多大的真实性。”
韩金露拿过镯子,“那就多谢你了。”看着她的不愿,她不禁有些得意。这个镯子曾经是他送的,如今却在了她手上。
席容也只能是笑笑。
。。。。。。
“她倒是识时务,竟能够讨得那女人的欢心。。。。。。”李美凤,也就是安中磊的目前,席容的婆婆,此刻端坐在堂上,手中端着一盏茶,小小的钦饮,此刻看起来典雅又高贵,更别提有丝毫疯癫的痕迹。“看来一步一步走来,她是能够融洽处之。”
“宫廷危机四伏,只怕太后冠以公主头衔,不过只是便于留在身边,以来要挟克制我的存在。”安中磊微微皱眉道。
“就算是这样。。。。。。”李美凤冷笑一声:“你可别忘了她娘是谁,若是太后知道她是谁的女儿,态度还犹未可知,我只担心到时候,你驾驭不住她,反而会累及自身安危。”
“她是我的妻子。”安中磊淡道。
“妻子?呵呵。”李美凤笑了笑:“妻子这种身份,或许有缘,却不是因为有缘就可以走到尽头的。”
安中磊只觉得母亲的笑容此刻看起来尤为一刺目:“我知道你素来不喜欢她,可是她是我的妻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便是一辈子的事情:除非我死!”
闻言,李美凤脸色升起了几分怒意,“在你心目中,是否那个女人远比你亲娘来得重要?!”
安中磊的神色反而波澜不惊池:“我只知道在娘的心目中,复仇远比我的存在有价值。”
“你怎么这么说?”李美凤脸色变了变,收敛了怒气,努力和煦了颜色,“即使为了复仇,这么多年来,我做这么多事情,,又是为了谁?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让你能够抢回帝位吗?!到时候,你才能够昂首挺胸地做人,乃至君临天下,死后更不用魂魄无所归依!我只知道一旦我死了,骸骨必须要和先帝同葬,牌位必须供奉在皇家家庙之中!”
“这个真的那么重要吗?”安中磊淡道:“虽然以前我不在朝中,可也知道,那么多年了,皇帝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