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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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弃妃- 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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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叩见皇后娘娘。”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席容的心似被烈火灼烧般痛入骨髓,皇后,呵呵。。。。。。三年恩爱,不过是游戏一场,只可惜自己却是这场游戏中最无辜的棋子,强忍着指节传来的尖锐的痛楚,席容慢慢俯身跌倒在地,她不怨眼前的女子,这本与她无关。

“起来吧。”楚蝶衣轻声开口,眸光扫过绣娘,绣娘倒也领会其中的意思,上前将席容轻轻扶起。

没再开口,楚蝶衣转身看向纳兰盈:“宸妃娘娘,刚刚锦儿做的实在过分,蝶衣也是情不自禁,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宸妃莫要放在心上。虽说丫鬟地位卑微,但总算是人,宸妃便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不管这个丫鬟以前有多么风光,有多少荣耀,现在,也只不过是个丫鬟,断不可能再回到以前的光景,宸妃见过入了素庭的奴婢还有出去的吗?除非是被抬着出去,所以蝶衣相信,这个奴婢断不会再给宸妃带来困扰,这点蝶衣还是有把握的,宸妃以为如何?“楚蝶衣眸光清冷的看着纳兰盈,只是字字句句却似说给席容一般。

“锦儿。”纳兰盈樱唇微抿,眸光转向锦儿,锦儿闻声自是走到主子身侧,却没料到纳兰盈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过后,锦儿的脸颊顿时浮现出殷红的五指印迹,何期憋屈啊,锦儿如是想,却只老实退到一旁。

“皇后娘娘,本宫只想让那个贱婢长些记性,却没想到锦儿会下如此重手,这次是本宫疏忽了,还请皇后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纳兰盈樱唇浅抿,眸光低垂,不得不佩服啊,在众人面前这个楚蝶衣先是占了理,动手打了自己的奴婢,让人敬佩之余也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刚刚那番话又警告了席容,却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一箭双雕,看来她要重新估量这个未来的皇后了。

“宸妃言重了,若宸妃气消了,可否陪蝶衣移架风栖宫,蝶衣还有好多封后的规矩不甚了解,虽然皇上心疼蝶衣,一切可免,但蝶衣即将成为国母,自应事事以国体为重。”楚蝶衣明眸微闪,余光瞥向一侧的席容,安中杰,你为了这个女人让我痛彻心扉,我便会加倍奉还在席容的身上。你让我痛,我便会让她更痛。。。。。。。。

楚蝶衣猜想,纳兰盈定然以为自己这场戏是演给她和席容看的,实则都不是,她知道安中磊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这场戏,她要让安中磊知道,自己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

至于席容,这不过是个前奏,好戏,还没开始呢。

见楚蝶衣与纳兰盈离开,孙嬷嬷的绿豆眼儿在瞥向席容这后顿时转向楚蝶衣。

“没什么事儿就给我干活,看看咱们新皇后是多么的温柔善良,落落大方,对你一个下贱的丫鬟都可以如此恩宠有佳。你可得将皇后的这份情义铭记在心呐。”孙嬷嬷后面的话是冲向素庭门口扯破喉咙的喊,直到楚蝶衣的身影完全消失的一刻,方才将尾间停了下来。

“孙嬷嬷教诲的是。”席容忍着手指碎骨般的疼痛,谦卑开口,孙嬷嬷这才将视线转回到席容身上。

“还不去干活?”孙嬷嬷冷哼一声,随后转身,扭着那粗如水桶的肥腰离开司绣房。

“大家继续赶工。”绣娘吩咐几声后,便带着席容回房擦药。

内室虽然简陋,却也干净整齐,一尘不染,不难看出,这房间的主人该是个多细心的人。

“啊。。。。。。”就中席容打量房间摆设之时,突然自手指骨节处传来丝丝疼痛,让她不由自主的轻溢出声。

“刚才,我真怕你会。。。。。。。”绣娘话未说完,便被席容接了过来。

“怕我会忍不住?怕我会与纳兰盈据理力争?怕我会得罪楚蝶衣?对吗?如果换成以前,我自然会,可是现在,我不过是个卑微的奴婢,想活下来尚且不容易,更何况要得罪权贵?况且,连这点委屈都忍不下来,何谈复仇?我要活着,忍辱偷生的活着,我既然可以从冷宫走到素庭,就一定会从素庭走出去,走到安中磊的身边,他将我玩弄于股掌三年,扰杀我腹中骨肉,我便要他万倍偿还!”如水的清眸迸发出冰冷的寒意,席容甚至忘记了疼,只有彻骨的恨郁结在她的胸口,久久不散。

“你觉得楚蝶衣这个人怎么样?”

“她当真与姚芊羽长的一模一样。”席容眸光微闪,晶亮的眸子暗淡许多,虽是感慨,更觉心痛。

“你就不怀疑她今日的做法是有目的的吗?”绣娘用药棉轻拭着席容手指被磨破的地方,还好没有伤及关节,否则席容这双手便是废了。

“目的?或许是想在纳兰盈面前树立威信,或许是想提醒我再无翻身的可能,也或许只是想演出好戏,让安中磊知道,她的与众不同。”席容不禁苦笑,原来这后宫的女人,每做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一如当日纳兰盈亲近自己。

绣娘有些愕然,她没料到席容洞悉的如此透彻,亦有些欣慰,只有洞悉一切,才能保全自己,很显然,席容有这个能力。

“现在正是韬光养晦的时候,除了忍,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希望机会不要来的太晚。”绣娘将席容的手指用蘸过酒精的白纱包好,随后起身,将药箱拿回内室。

“机会不该是自己争取的吗?说不定这次换幔帘便是次绝好的机会!”席容幽幽开口,眸光落在手指是被血染红的纱布,这般殷红的朱色,让她想到了当日喝下“藏红花”时的锥心。

绣娘自内室走出,狐疑看向席容:“你的意思是?”

“当日我离开冷宫到素庭的路上,在御花园碰到了纳兰盈,我曾试探过安中磊对我的反应,该是怜悯吧,至少他驻足了半柱香的时间,只凭这点,我便可以赌上一赌,而送幔帘,便是我唯一可以走出素庭的机会。”美如蝶羽的眸子闪过一丝璀璨的精光,仇恨太深,她等不起啊。

“不行,且不说这样做会不会引起安中磊的注意,就算是引起他的注意,你定然不会全身而退,纳兰盈是怎么对你的,你也看到了,若真惹怒了她,她真的会下狠手的。”绣娘猜到席容所谓的机会是什么,只是这么做有太多的变数。

“可这是我唯一的机会,若是错过了,下一个机会或许会等上一年,两年,所以我定要一试,求你帮我安排。”席容坚定的看向绣娘,言之凿凿,字字铿锵。

“真的愿意拿命去赌吗?”绣娘并不情愿,虽然以客观上来讲,她们是互相利用,但若以互相帮助,互相扶持的字眼儿来形容列确切一些,绣娘不想席容在复仇的路上弄得自己伤痕累累。

“义无反顾。”席容皓齿暗咬,寒眸如刃。

就在绣娘与席容回到司绣房的时候,又听到了芽儿凄厉的哀嚎和孙嬷嬷那阵让人聒噪的咒骂。

“芽儿真是个可怜的姑娘。”席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芽儿满身伤痕的倚在墙角,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表情,就象一只小兽,推动父母般的那样无助。

“芽儿便是被宸妃害成现在这样,容儿,你真的想好了?”绣娘忧心开口,深邃的眸光闪动着不舍。

“没有比纳兰盈更合适的人选了。”席容樱唇微抿,笑的苦涩,有什么会比痛失骨肉的那一记更痛?会比被人高举云端再瞬间猛推入深渊来的彻骨?

。。。。。。

寒风呼啸,雪满长空,飞舞的雪花在苍茫的大地上荡漾沉浮。整个北越后宫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毫无预料,毫无征兆。

突如其来的寒冷让每个宫殿都将门关的死死的,寂静的夜,忽然传来一声“吱呀”的启门声。

开门一刻,寒风席卷着偌大的雪花瞬间没进席容的衣领,手顺势紧了紧领口,不由的一阵颤抖,这冬天着实来的早些啊。

第十二章  众怒难犯

轻踏着落雪,席容急步走向东南墙的角落,心,忐忑不安。果然,只见一身是雪的芽儿蜷缩在一处,手紧紧的环抱着双肓,整个身体不停的颤抖,单薄的衣裳根本无法御寒,那双残旧的绣鞋,已经可以看到冻的发紫的脚趾。

一股酸涩自席容心底涌上心头,眼角,突然感觉到一丝冰凉,那如雪般的晶莹慢慢滑落。

“芽儿,芽儿。。。。。。”轻柔的声音隐约着哽咽,席容慢慢靠近芽儿,目光温柔如水。

墙角处,那抹身影突然抬眸,惊恐的看着来人,整个身子抖动的越发厉害,避无可避,她只是不停的摇头,散乱的发丝抖落一片雪白。

“芽儿别怕,姐姐不会伤害你,跟姐姐回房,好吗?听话,芽儿。。。。。。”席容的眼泪抵制不住的下流,她慢慢扯来身上的披风,一步步走到芽儿的面前,将披风盖在芽儿身上,在碰触到芽儿的那一刻,冰冷来袭。

“芽儿,别怕。”晶莹的眸子氤氲着泪水,席容将手搭在芽儿的肩上,这一刻,芽儿突然扑到席容的怀里,哽咽着哭泣:“呜呜呜。。。。。。”

; ;N   T 席容将芽儿紧搂在怀里,那么紧。

当席容将芽儿带回房间的时候,绣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坐在桌边。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把芽儿带进来,都饿了吧,快吃吧。”看着席容与芽儿满身是雪的走进来,绣娘不禁开口。

桌上,两碗汤面还冒着热气,席容感激的看着绣娘,将芽儿拉到桌边。

“芽儿。”席容悄然摸掉眼角的泪痕,轻笑着将面端到芽儿面前,看着眼前的面,又看了看席容,芽儿狠噎了下喉咙,随后双手猛的捧起面狼吞虎咽。

“容儿,我们只能做这些,你明白我的意思。”绣娘的眸子瞥向芽儿,她不是不同情芽儿,但这素庭人人都知道孙嬷嬷有多讨厌这个近乎于智障的丫鬟,恨不得将她即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若非当年的那件事惊动了御医院,后被报到皇上那里,芽儿怕早就死了。如今,皇上或许还记得有这么个人,这便是孙嬷嬷的顾虑啊。

“我明白,能做多少我就做多少。”席容淡淡开口,眸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芽儿,现在她的确只能做这么多,但终有一天,她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芽儿。

这一夜,芽儿在席容的房间内安然入睡,看着芽儿沉睡的样子,席容不敢想像她有多久没这么安稳的合上过双眼了。

翌日清晨,当素庭其他宫婢刚刚起床惊讶于这如银装素裹般的素庭时,司绣房的丫鬟们已经荣任了近一个时辰。

“已经是第二天了,咱们才做了六十套,怎么算时间都不够,看来这回是交代不了了。”青儿抱怨着开口。

“别说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快点儿做呢。”一侧秀巧妙不由的叹了口气。

“事在人为,只要没到最后一刻,你们都别轻言放弃,我相信这三百套幔帘难不倒我司绣房的人。”绣娘淡淡开口,眸中的目光坚定执着,她的话似乎可以让所有的人精神振奋,大家不再埋怨,只认真舞动着手中的针线。

就在这时,司绣房外,突然传来芽儿凄惨的叫声,绣娘蓦然抬眸看向席容,她猜到席容会看着自己,纵万般不愿,绣娘微微摇头,含义再清楚不过,这件事你管不了。

芽儿的叫声越发的凄惨,席容如坐针毡,秀眉紧蹙,如果不去,芽儿或许会死。席容啊,你当真可以无动于衷吗?

“呃。。。。。。”或许太过紧张,太过忧虑,席容手中的绣针猛的扎进她的指腹里,一滴殷红的鲜血倏的溢出来,如一朵妖冶的曼珠沙华般红的凄艳灸烈。

蓦地,席容再也抑制不住的起身,毫无顾忌的走出司绣房。绣娘轻叹了口气,她便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从席容第一次给芽儿送饭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女子是那么善良,尽管身处素庭,却还是学不会独善其身。

放下手中的绣针丝线,绣娘缓身而起,眸光扫过司绣房的丫鬟们。

“愿意出这个头的,都跟出来吧。”轻柔的声音似蕴含着蓄积已久的哀怨,若想保全席容,只有一个办法,便是让孙嬷嬷知道什么叫众怒难犯。

见绣娘转身离开司绣房,青儿率先起身。

“反正是做不完了,倒不如死前积点德,下辈子投胎做猪做狗都不做后宫的宫人。”青儿愤然走出司绣房,跟在绣娘的后面,或许青儿的说法亦是大家的心声,司绣房三十多位宫人纷纷离开司绣房跟着绣娘直奔司刑房。

感觉到身后的声势,绣娘的嘴角不禁抹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纵然孙嬷嬷不怕犯众怒,她亦有办法让孙嬷嬷放出芽儿和席容,有些事不是她不知道,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年的明哲保身,韬光养晦也该是初见锋芒的时候了。

芽儿凄厉的哀嚎加快了席容脚下的步伐,当席容走到司刑房前的一刻,正看到孙嬷嬷那第厌至极限的丑恶嘴脸越发的狰狞,手中蘸着盐水的藤条拼命的抽向芽儿。

单薄的外衣血迹斑斑,芽儿紧紧扑在那一堆淡黄色的锦缎上,任孙嬷嬷怎样坞的鞭打和咒骂,都不肯松手逃命。

“住手。”见此情景,席容猛然冲了上去,将芽儿紧拉到自己的身后,孙嬷嬷先是一怔,而后怒不可遏的看着席容。

“席容,我看你是活腻了,敢让我住手?好,既然你想为那个白痴出头,我便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孙嬷嬷那双死鱼般的眼珠子狠瞪着席容,而后气鼓鼓的扬起藤条,狠狠抽向眼前这个竟敢忤逆她的贱婢。

没有退缩,席容只将芽儿护在身后,硬生接下孙嬷嬷手中的藤条,一种火辣的痛感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玉肩上,赫然出现一条淤紫的伤痕,藤条梢处的落点已有鲜血渗出。

“唔唔。。。。。。”芽儿泪眼婆娑的看着席容,紧扯着她的衣袖欲将她拽走,看着芽儿这般,席容不禁落泪,至少这一刻,她感受到了芽儿的真诚,她知道,芽儿心疼自己,这就够了。

“行啊,你还挺能忍的,本来就是一身的贱骨头,偏生做了三年的皇后,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几下。”阴森森的眸光冒着幽绿的寒,就在孙嬷嬷欲打这第二下的时候,绣娘突然自拱门而出。

“孙嬷嬷何以生这么大的气?”面对孙嬷嬷,绣娘永远都是一副轻盈浅笑的模样,纵然她心底有多恨都好。

“哼,你还好意思来,看看你司绣房的贱婢,竟敢跑到我面前管闲事儿,怎么?我这个素庭的管束没资格教训一个丫鬟吗?”孙嬷嬷冷冷开口,却终是没将第二下打下去。

“绣娘绝无此意,只是。。。。。。”绣娘深邃的眸光在扫过身后三十多位丫鬟之后,再度转回到孙嬷嬷身上。

“只是大家念着容儿,所以就来看看,呀,芽儿伤的不轻呢。”在看到芽儿的那一刻,绣娘真想抢过孙嬷嬷手中的藤条狠抽她一百下,这般心狠,当真长着人心吗?

“那是她咎由自取。”孙嬷嬷冷哼着开口,眼中尽是不屑。

“是吗?那请问孙嬷嬷,这是什么!”此时的席容方才看清,芽儿死守的竟是司绣房昨日所绣的六十套幔帘,不止如此,幔帘一侧,竟还有沾着柴油的火把。

孙嬷嬷登时一惊,却故作姿态的瞥了眼席容。

“是什么你自己看不出来吗?当初装瞎子博人同情,现在还想装吗?你也不怕假戏成真,瞎一辈子,哼!”

绣娘柳眉紧蹙,三两步走到席容身侧,看着案上这堆昨日才刚刚绣好的幔帘,眸光狠戾的看向孙嬷嬷。

“嬷嬷这是何意?”冰冷的声音因为怒气微有颤抖。

“什么何意?我,我只是检查你们的做工而已,有什么不对?我堂堂管事做什么事,还需要要向你解释吗?”孙嬷嬷从未见绣娘如此震怒过,自然心虚。

“既然如此,相信嬷嬷应该检查完了,你们将这些幔帘抱回去。”绣娘冷冷开口,眸光坚定。

就在众丫鬟欲伸手抱走这些幔帘的时候,孙嬷嬷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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