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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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弃妃- 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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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走了,彦祖又久久地盯着那封信,唇边,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回到冷宫时,魑魅仍旧守在门口,一见他便迎上前来,他却未像平时一样,询问情况,而是径自进殿。

魑魅微怔了一下,也跟在身后进去。

彦祖先去了内室,见席容正在安睡,伸手探额,也已恢复到平常的温凉。就这样坐在床边,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他才又起身,回到前厅 在火炉旁的椅子上坐下。

魑魅见状,忙令人奉茶,自己又站到他身边:“主子是不是有心事?”

“你倒懂我。”彦祖半抬起脸,望了他一眼,笑笑。

“奴才跟随主子已久,所以偶尔会妄自揣摩。”魑魅谦恭地答道。

彦祖垂下眼睑,似在问他,又似在自问:“哦?你跟随我……有八年了吧?”

“是。”

“八年。”彦祖的指节,轻叩椅子的扶手,有笃沉声音,细细微微地,似落在人心上:“好长的一段时光。”

魑魅眼神一怔。

但彦祖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再没言语,直到沏好的茶奉上来,慢悠悠地喝完半盏,才又问:“查得怎么样了?”

魑魅的眼神谨慎地扫了扫四周,才压低嗓音:“主子,去里面再禀报。”

彦祖扯了扯嘴角,随他来到另一间厢房。

并未点灯,彦祖就那样坐在黑暗里,开口:“说吧。”

失身弃妃 第五百一十章 春宫图

“那金钗本是存一后宫的密库之中,直到册封前一天娘娘才派人取来,据掌管密库钥匙的人说,自上次册封仪,至此贵妃册封,其间再未有人出入过,而金钗到了娘娘宫中,一直放于她就寝的内室,当晚进入内室的,除了娘娘,就只有宫女芳英,次日携木盒随娘娘去     祭台的人也是芳英。”

听魑魅叙述完他所查的结果,彦祖反问:“那么,你觉得纰漏出在谁身上?”

魍魉沉吟了一下回答:“芳英的底细,奴才之前查过,应该是清白的。”

彦祖的脸,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语气极淡:“是么,那就是守库之人在说谎,或者渎职,有人进入而不知?”≮我们备用网址:www。99down。net≯

彦祖似是叹了一声:“也罢,那人算计得如此准,必定不会留下线索等你去查,或者,便是刻意留下线索,让你越查越多,若是他们继续纠缠,使针芳英推出去封他们的嘴巴,就说她见傅蓉欺负她主子,一时不服,便下毒为主子出气,之后善待她家人即可,反正大家    玩的把戏,都是个死无对证。”

魑魅愣了一下,又听见彦祖的笑声,极为轻飘:“奴才便是奴才,为主子送条命,也没什么大不了。”

魑魅在黑暗中,仿佛极感觉到彦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脸上,他之后的话说得极缓:“但是你对我来说,不止是奴才。”

彦祖起身,临出房门之前,又像是忽然想起来,随口问道:“魍魉呢?回来了么?”

魑魅微低着头回答:“还未,信上说,还得两三天行程。”

“哦,催着他快些,现正是多事之秋,朕身边需要人做帮手。”

“是。”

彦祖举步踏出了那间厢房,魑魅仍留在暗处,看着他走进那片明亮的光,怔然片刻,方才跟随而去……

待彦祖回到内室,席容已经醒了,见他回来,想要起身,他却只微笑着按下了她,自己也上了床,将她揽进怀中:“今日好些了罢?”

席容点头,随后又迟疑地问:“听说宫中闹鬼?”

彦祖的眼神瞬间沉了沉,却笑得云淡风清:“这消息倒是传得快。”

“我也是偶尔听见她们在外面议论时,漏了一句半句。”席容往他怀里靠了靠,没有告诉彦祖,她们还说,那是傅蓉的冤魂。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容儿你无需惧怕。”彦祖搂紧她。

她的唇边,泛开抹微笑。无论到什么时候,他总是信任她的,从不会有丝毫怀疑。但是她心中,仍有些担忧。因为深知,所有的鬼都是人装的,这必定是另一场算计。

“别担心,睡吧。”他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自己却一直睁着眼,直到天明……

次日上朝之前,他唤醒席容,轻抚着她的脸:“容儿,这些天,只怕你还要再受些委屈。”

她大概能理解,他所指为何,手心覆上他的手背,微笑:“没事。”随即又抚了抚自己的腹部:“我们的孩子,也会坚强。”

“抱歉。”他再次拥抱她:“我会尽快……处理干净。”已经到了动手的时候,所以必须忍耐住最后的煎熬。

傅廷果然闹得更凶,更将宫中闹鬼之事提出来,说傅蓉沉冤未得昭雪,所以显灵。

彦祖望着他,笑了笑:“丞相真的相信,世上有鬼魂,而不是别有用心的人所扮?”

傅廷一哽,但仍旧嘴硬:“那也未必,鬼魂之说,自古有之,何况蓉儿死得那样惨,若是未还她一个公道,化为怨灵,也情有可原。”

彦祖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目光转向李玉:“朕亲自去查,丞相恐怕会担心朕有所偏袒,那么便将此案交给李大人去查吧,他是局外人,自会更加公正。”

傅廷愣了愣,没有于作声,毕竟朝中官员对李玉总是多少存有几分忌惮。

“既然你无异议,那便将此案交给李大人,所有相关人等,皆可带回禁卫府问话,包括皇后。”彦祖扯扯嘴角:“如此丞相满意了么?”

“那么李大人,朕就将此事交托与你,你务必将其中的所有细节都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彦祖下令。

李玉躬身领令,自然明白他话中所谓“所有细节”,涵盖之广。

当李玉来到冷宫,要带席容和其他宫人回禁卫府时,她并未惊慌,只是从容出门,上了为她所备的软轿……

到了禁卫府,席容本以为又要去上次探视彦祖的地牢,可李玉却将她单独送进了一间无窗密闭的厢房。

“娘娘暂时在这安歇吧,这里应该比宫中更安全。”李玉的话,让席容一怔,随即了然。

的确,眼下,只怕这看似血腥的禁卫府,比危机四伏的后宫还要安全几分。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金钗上喂毒,十有八九是她身边的人所为,却又不知是谁。

“多谢李大人。”她轻轻地叹出一口气,只但愿眼前人,真的值得信任。

李玉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臣对陛下所托之事,必定尽心尽力。”

他心中,同样明白伙伴的含义。

席容抬眼看他,两双眸子清明对上清明。

“好”席容点了点头,李玉退下。

而此刻,在地牢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那些宫女,进了那个阴森残酷的人间地狱,无论是真的害怕,还是假装畏惧,都吓得面无人色。

尤其是芳英,腿不住地抖,几乎站不稳,她记得临行之前,魑魅悄悄跟她说的话。她必须死,因为主子要她死。她们这种人的命,本就贱如草芥,若是听说,至少能保住家人的平安富贵,若是违抗,只会拖着家人一直下地狱。

她现在,既希望能尽快了结,少受些苦,却能奢望能在这个世上,哪怕多活一天也好。泪水潸然而下,她的胳膊肘又被轻轻撞了一下,侧过脸,看见魑魅警告的眼神,忙用衣袖擦干眼睛,继续木然地走向她注定的命运。

待李玉来到地牢,便一个个叫出去,轮流审问,其余的人,则蜷缩在一起,看着平日的同伴,被行以酷刑。真正胆小的宫女,已经止不住将脸埋在手中呜咽。

芳英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牙关战战作响。

魑魅则在对面的牢房中冷冷地盯着她不动。终于还是轮到她了,她已双腿发软,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走到刑具前。

正当行刑之人,要将铁索缚上她的手腕时,她忽然跪倒在李玉面前大哭:“是我……是我……做的。”

芳英将之前魑魅交代的话,断断续续地说完,便伏在地上不再动。

李玉却继续追问:“动机是清楚了,但是你的灵蛇之毒是从何而来呢?“这种毒并不易得,你既然身处深宫,必定是有外人与你接应吧。”

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那便是……自尽,将所有线头,断于此处。

芳英能感觉得到,盯在自己背后的阴冷目光,闭上眼,心一横,狠狠地对自己的舌头咬了下去。

李玉似是反应慢了一步,并未及时阻止,直到她的身体歪向一侧,才大喊:“来人,救治。”

人自然是再救不回来,芳英一具再不会说说话的死尸。

李玉来回踱步,似在深思,最后停在魑魅面前:“既然有人承认自己是凶手,此案本当就此告破,但是,她对作案细节语焉不详,只怕皇后娘娘暂时还是难完全摆脱嫌疑,得在这禁卫府,再委屈几天。”

“李大人。”魑魅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靠近,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李玉的眼神,顿时诧然:“哦,娘娘她……”

“所以娘娘不可再多颠簸,请大人体谅。”魑魅; Y;T  恳求。

“此事……待我先请示陛下……”李玉有些迟疑。

魑魅却摇头:“万万不可,陛下严令保保密,奴才是担心娘娘受不起折磨,才冒死告知大人。”

李玉眸光闪动:“陛下如此不信任我么?”

魑魅尴尬地笑了笑:“陛下了只是担心娘娘的安全,大人不要多心。”

李玉颔首:“待我先考虑一阵,毕竟贵妃遇害,事关重大,马虎结案,只怕众人难服。”

语毕他便命手下人收拾善后,自己先行离去,眼底似还着些许失落……。

魑魅又坐回原处,垂着眼睑,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心中所想……

而李玉出了地牢,并未真的思虑,而是直奔宫中,将今日所发生之事,全部告诉了彦祖,包括魑魅告诉他的那句话。

彦祖听完,只笑了笑:“看来他真是等不及要出狱。”

“陛下心中所疑之人,可是他?”李玉反问。

彦祖既未肯定,也未否定,眸中浮起一抹苦涩。

李玉看了他片刻,轻声叹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你与我呢?”彦祖抬眸。

李玉一怔,随即笑道:“宴席刚刚开场,无需担心久远之事。”

彦祖也只是一笑:“这便够了。”

人生路上,或许每个同伴都只能陪着你走其中某一段,所以不必奢望,朋友会永远是你的朋友,也不必惧怕现在还不是敌人的敌人。

只是再冷再硬的心,偶尔也难免有怅然……

而就是那天深夜,彦祖密传蒋崇进宫。

当蒋崇来到御书房,彦祖什么也没说,只将那封密信悠悠仍到他面前,蒋崇一见,大惊失色:“陛下饶命,臣罪该万死。”

“你的确罪该万死。”彦祖冷哼一声。

蒋崇咬牙,傅廷那个老东西,居然还是将此事捅给了皇上。

“蒋崇,若不是朕对你尚有饶恕之心,此刻你应该已经被五马分尸,而且九族连坐。”彦祖的声音从蒋崇头顶传来,他不敢抬头,伏在彦祖脚尖前,连连磕头:“谢陛下开恩,谢陛下开恩。”

“傅廷的为人,你应该清楚,他为了自己,可以将所有人踩在脚下。”彦祖慢慢地围绕蒋崇走了一圈:“莫非你还以为,当初你退让,放弃让女儿进宫,便能换来他为你保守秘密。”

蒋崇脸色惨白,原本皇上都知道。

“不要以为,有什么事可以瞒着朕,包括……”彦祖顿了顿,声音变得低幽:“你去城隍庙的事。”

蒋崇的身体,顿时剧烈一颤,一个字都再说不出来。

“朕未揭穿你,是希望你能回头,若还是一意孤行……”

彦祖的话尚未说完,蒋崇已痛哭流涕:“陛下……罪臣知错……再也不敢了……谢陛下宽容……”

彦祖冷冷地盯着他半晌,返回玉阶之上 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朕知道,夺了江山,你们不服,尤其是你和傅廷,仗着自己手中有几分军权,肆无忌惮,但是朕告诉你,既然朕敢夺这江山,就是必定能坐稳,顺我者自会高官厚禄,逆我者死无葬身之地。”

蒋崇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彦祖登上帝位之后的亲善和蔼,本已经逐渐模糊了当初他的暴戾残忍,他们渐渐麻痹松懈,以致妄自尊大,直到此时此刻,才又重新闻到,自彦祖骨子里散发出的血腥味,叫人胆寒。

“陛下,臣日后,必定为你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蒋崇的声音,已以打战。

“很好,醒悟得还不算晚,你回去吧。”彦祖一摆手。

蒋崇简直不敢相信,彦祖居然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而在他快要踏出御书房门口时,背后又幽幽飘来一句:“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清楚。”

蒋崇的背影微微一滞……

当他终于回到府中,坐在大厅里连喝了两杯茶,才算定下心来,往桌上狠狠一捶,大骂:“傅廷老匹夫,也如此对我,我必定让你不得好死。”

就在次日清晨,傅廷还未起身,管家就慌慌张张地冲进来,口中大喊:“老爷老爷不好了。”

“出了什么事,急个什么?”傅廷烦躁不已。

管家也顾不得许多,将手中的纸递给他:“这是……这是贴在我家门外的……”

他一看,脑袋便轰地一声响。

那上面,居然是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而那男子肖似他自己,女子则分明是傅蓉。

其下还有批注:叔侄乱伦,残花败柳宫中送;贵妃香消玉殒万事空。

“这是谁干的?”傅廷气急败坏。

管家战战兢兢地回答:“老……老爷……不仅府门口,据说别的地方……也有……”

“赶快,都去给我揭了。”傅廷命令。

可要怎么才能揭得完?几乎是一夜之间,这春宫图,已经贴满大街小巷,路人皆知。

傅廷在家里,踱来踱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几乎已不敢上朝。然而,有些事,是躲不过的。他只能硬着头皮进宫,逃避地希望其他人不知道,或者不提及此事。

但一进大殿,众人探究鄙夷的目光,便尽朝他射来,避无可避。他害怕那些眼神和窃笑,微侧过脸,将身体掩藏在角落的阴影里,没了平时的飞扬跋扈。但倒霉睹学会收敛已经来不及,别人自会毫不留情地将你一踩到底。

当彦祖出现在玉阶之上,傅廷猛地一抖,迅速低下头去,和众人一起跪拜,起来之后便又规矩地退到旁边,再不敢像往日一样慷慨激昂地要求申冤废后。

彦祖的眼神在他身上微微一转,又拐了个弯扫向蒋崇。

蒋崇随即出列,清了清嗓子:“陛下,今日街头巷尾有些对你颇为不利的传言。”

“哦?”彦祖挑眉。

蒋崇便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好的纸:“这是在微臣府外墙上发现的,请陛下过目。”

傅廷的脸上顿时一片灰败,几欲出声阻止,却又只能干瞪眼,身体发颤。

彦祖仿佛没看见他的异常,只是平静地说:“呈上来。”

有宫人过来,取了蒋崇手中之物,他依旧低垂着眼,嘴角却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彦祖徐徐展开那张纸,傅廷再也站不住,扑通一声:“陛下,这是毁谤,毁谤啊。”

彦祖并不言语,仔细看完整幅图,才慢慢抬起头来,眼神阴鸷如鹰:“丞相说这只是毁谤?”

“是,请陛下相信老臣,老臣怎敢如此大胆,做出这等伤风败俗,欺君罔上之事?”傅廷强辩,身体却抖如筛糠。

彦祖却又将眼神看向蒋崇:“蒋爱卿怎么看呢?”

蒋崇回答得颇为含蓄:“也许真的有人在毁谤丞相,然而,无风不起浪……”

“蒋崇,你不要落井下石。”傅廷怒喝。

蒋崇此刻已明显占了上风,气定神闲:“丞相,在下不过是将所知之事如实告知皇上,你不妨问问其余各位大人,有谁家的门口没有贴这张纸?”

其余的人,莫不低头垂眸,脸上更夫却讳莫如深。毕竟傅廷得势之后过于张狂,几乎将在列众人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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