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冯野仍是瞟他一眼,懒得多话。
“找大哥聊聊。”冯绍微笑。
冯野的眼中,浮起嘲讽:“你最近倒是很喜欢找我聊天。”
“没错。”冯绍顿了顿:“不过都是为了她。”
失身弃妃 第五百章 索欢
冯野的眼神沉了沉,放下手中的折子,坐直了身体,招呼下人看茶。
冯绍也不推辞,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有促膝长谈的架势。
待茶水上来,冯绍慢慢地轻抿一口,神色中,有几丝怅然:“总觉得明明是一样的茶叶一样的水,可是她泡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的香,不知道大哥有没有过这种感觉?”
冯野未答,可若仔细观察,却也发现方才他的指尖有轻微一颤。他何尝没有过这种感觉,不是她泡的茶觉得淡,不是她磨的墨觉得涩。
但是,如果注定不能拥有,他也只能逼着自己适应再没有她的人生。
“想必大哥也知道最近有人在查她的身世来历。”冯绍既已来到这里,也不打算讳言。
冯野似乎并未对他的话感到太多的意外,只是点了点头。
“我们必须要让所有人相信,世上只有一个女皇,而且绝不是她。”冯绍的眼神深沉凝重。
冯野也默然。
女皇李代桃僵之事,绝对不能让人知晓,否则会引发天下大乱。而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任何人碰触到那个秘密。
“当年知情人还有几个活着?”冯绍问冯野。
冯野一愣,随后避开眼神:“你都不知道的事,我如何知道?”
冯绍呵呵一笑:“我相信父王死之前,必定将那件事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你。”
冯野端着茶碗的手,顿时用力,指尖开始发白。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声音闷沉,拒绝再被探究。
冯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莞尔一笑:“大哥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但事关于她,大哥一定要尽力,将凡事不利于她的人和事,都毁掉。”
冯野依旧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也罢,我们换个轻松些的事儿聊聊。”冯绍半垂下眼睑,脸上的笑?。 容轻描淡写:“比如凤歌。”
冯野一愣,冷笑:“这算轻松的事儿么?”
“凤歌与你已并无关系,怎么不轻松?”冯绍放松地靠近椅背:“等明年,她就能生下我的孩子,到时候你就可以当大伯了。”
这一刻,他虽然在面不改色地说谎,心底却仍隐隐有些疼痛。
当初那一幕,至今犹在眼前,尤其是凤歌在听见冯野叫她名字时的激动,仿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屡屡刺进心里最柔软处。
凤歌爱的始终是眼前这个人。包括以前的容忍爱的也是他。不得不承认,他比自己幸运,幸运得让人嫉恨。
“既然这样,那你便好好待她。”冯野声音低沉,他现在,只希望冯绍不要再伤害凤歌,她受的苦也已经够多。
“那是自然。”冯绍低垂的眸子中,浮起一丝冷绝。他对她,自然够“好”。又随口扯了几句朝中之事,冯绍告辞。
冯野一个人坐在书房中,看着眼前那碗茶,不知何时,那水面上,仿佛浮起某个人的面容,可只是微微一荡,便又消失了。
终是幻象。过往的爱恨,都是幻象。他轻轻闭起眼,苦笑不止……
而冯绍那天,心情也难以平静,最终他在寂夜中,来到了他的地宫。站在空旷阴暗的殿中央,他忽然想大喊大叫,将心中的憋闷扫荡一空。但是他最终选择了另一种发泄方式。
当他走进那个房间,躺在床上的人,立刻惊恐地向后缩。他一步步走进,双手撑在床边,对那个人阴沉微笑:“凤歌,想我了么?”
“滚,你滚开。”凤歌尖叫,抓起床上的枕头去打他。他任那个枕头直砸到自己脸上,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就那么直直地逼视着她。
她渐渐无力,最后在这种逼视下,几近崩溃:“冯绍,你杀了我吧。”
“我怎么舍得呢?你这么美的妙人儿,以后还有可能是我夺江山的好帮手,杀了你,那我该多傻。”冯绍冷笑着捏住她的下巴,指尖的力道让她觉得疼痛。但她知道这还只是开始。
果然,接下来,他便残酷地命令:“脱衣裳。”
此刻的她已两眼无神,手麻木地一颗颗解开扣子。外衫,中衣,肚兜,一件一件,散落在床边,她如同一尾被剥尽鳞片的鱼,濒死而绝望。
他冰凉的手,从下巴移开,往下滑至颈上,又是狠狠一掐:“你的脖子真细,我又想起那天,就这样拎着你飞奔,感觉真美妙,好想再试一次。”
她仍旧只是木然地望着他。反正,她永远也逃脱不了,不如承受。等有一天 ,他把她活活折磨死了,她也就解脱了。
他的唇随后也落到她的身上,也那样冰凉,每挪一寸,身体便仿佛多一寸被冻僵。
现在他对她已再无温柔。
“告诉我,每次我进入你的身体的时候,你在想谁?”冯绍又想起白天,面对冯野时的嫉妒,心中再度升起恨意,伏在凤歌的耳边,低声问道。
凤歌不答,如同死一般。
下一刻,他的眼神一沉,猛的……,没有半点怜惜。
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只是直挺挺地躺着承受,当自己是一具尚余温度的尸体。
冯绍有怎肯就这样放过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颗鲜红的药丸。
“吃了它。”他唇边的笑容邪恶。
她逆来顺受地张嘴吞下。不多时,熟悉的潮热便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
他给她吃的是媚药。他要的,便是她如同贪婪卑贱的奴,向他索欢。只有将她侮辱到极致,才能让他满足。
她懂,在心中狂笑,雪白的胳膊却无法自控地缠上他的脖子,唇已经贴了过去。
他却故意推开,不让她碰,她只得继续追逐,以解身体难耐的焦渴。
泪已经流了出来,可她的脸上,却依然挂着妖媚的笑容,甚至说着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艳语,勾引他,诱惑他,只求他能不要让自己的躯体这么痛苦。
至于灵魂,反正已经毁灭,便无所谓了罢。
他就这样折磨她,可是却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在折磨自己。
他常常恨她,为什么要在自己以为得到爱的时候又残忍地将自己所有的希望撕碎。
所以,他要加倍残忍地还回去,让她对人生,再无希望。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太渴望爱,所以人家给他一分爱,他便想还十分。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脆弱得接受不了背叛。他更加疯狂地撞击他的身体。自己的心,也仿佛被回弹的力量,击碎……
当呻吟终于停止,她如同破碎的布偶,蜷在床角,他靠在床头,冷冷地看着她满身伤痕,嘴角一勾:“凤歌,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原本的高贵,被我践踏了?”
她只是闭着眼惨笑,指尖死死抠着坚硬的墙壁,把那当成他的眼,他的心肝,恨不得挖成空,沥出血。
冯绍的脚尖,触到她的腰际,再轻轻一转,她便又闷哼一声,手软软地垂下,抱住了他的脚。
服过这种媚药之后,身体的感觉会特别鲜明,几乎经不起任何撩拨。
他就那样用脚尖勾着她,将她拖到自己身边,挑起她的下巴,和她对视,眼中满是轻蔑:“其实我告诉你,你只不过……是个野种。”
凤歌全身一震,忽然拼尽了力气,想去扇他的耳光:“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要侮辱我的父母。”
“你的父母?”冯绍狂笑,阴森的声音,如半钝的刀,在人心上一刀刀地刻:“你真的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吗?”
凤歌此时,已经快被媚药的效力夺取神智,但她仍挣扎着,虚弱地骂:“你在……胡说什么?”
可冯绍却大笑着,再度攻入她的身体:“或许等你死的那一天,我会大发善心告诉你真相。”
又是一场暴风烈雨,凤歌再无暇去想其他。
而当她终于再清醒过来时,室内又仅剩她一人。
她又想起了那句话,不顾腿软,冲到门边,摇撼着那铁做的栅栏,发疯般地喊:“冯绍,冯绍,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可是幽深的地宫中,除了回音,再无回应……
失身弃妃 第五百零一章 不孕之症
当天楚来此打探消息的人,发现忽然没人再愿意向他们透露一丝半点线索,开; ;N 始察觉到不妙。
而更为恐怖的是,他们的同伴,一个接一个,莫名其妙地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又一人消无声息地不见了,和他一起的人,惊慌地回到他们在帝都秘密联络的地方。
到了那间厢房,他见到的,依然只是那个隐在暗处的背影。
“主子……范四儿他……没……没了……”他已经践得语无伦次,方才的情景实在太诡异。
“怎么没的?”那人声音森然。
“我们明明是同时进的那屋子,可我只是期间内急,便……但先翻窗出来……等我再进去时……他就不在了……”他出恭的地方,和范四相距,不过几尺之距,可他自始自终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地上有无血迹?”那人又问。
“没有,那屋了……干净得好像……根本没人进去过。”若不是当初他真的和范四一起进去的,他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生出了幻觉。
阴影中的人沉默了半晌,然后冷笑:“范四失踪,却放你回来,分明是警告。”
“我……我也奇怪……为什么我没做……”他的声音里有隐隐的颤抖,和他一起来的人,现在已所剩无几,他真怕自己也会在某个时候,突然消失,再无人知生死。
“你先下去。”那人挥手,他忙退下,只期望这一场噩梦能尽早结束。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背影却一僵,突然倒地。
当房中重新安静下来,那人从阴影中站起,慢慢走出来。
蒙着面纱的脸上,一双眼睛里蕴满血光,阴戾地笑:“越想掩盖,但越说明背后有不愿为人知晓的秘密,彦祖,我真的越来越好奇,你的皇后究竟是谁?”
将手中的药粉撒到那具尸体上,便见融骨化肉,转眼间,只剩下一滩水。而那人的身影,已经不见……
此刻的天楚,彦祖正在看魑魅呈给他的冯绍的密信。
信中说目前去天明国的人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只是为首之人,尚未找到,但他定当尽全力。
彦祖微微松了口气,却又看见下面的行字:此次野有所助力。
冯野也参与了此事吗?彦祖的眼神一怔。也是,有关于她,他自不会袖手旁观。他对她,也同样是真心。若是当初他不在那个时候离开,或许自己并无多大胜算,彦祖微微苦笑。
不过无论个中过程如何,最后拥有她的是你,不是吗?他的心有放松下来,将桌上重要的奏折收好,起身回寝宫。
然而还没出宫门,李玉却匆匆赶来了。
“何事?”彦祖低声问。
李玉附过来耳语了几句。
“哦?”彦祖眼睛微眯:“这倒是你接近他的好机会。”
李玉神秘一笑:“先等他闹够。”
他们说的“他”,自然是指太上皇。
二人人隐秘的小路绕到冷宫的后窗,看见里面的人,果然如方才李玉所报一样,正在疯疯傻傻地唱曲儿。
穿着女人的衣衫,头发上插着钗环,甚至还涂着蔻丹和唇朱,他正甩着水袖,凄凄哀哀地唱:“良辰美景谁人伴,孤月对影空余欢……”
那音调眼神,倒真是闺怨十足。
彦祖嘴角勾了勾,侧脸对身旁的李玉说:“真没想到,他还有些等才艺。”
李玉抱臂微笑不语,只饶有兴致地欣赏。这时有宫女畏畏缩缩地去劝太上皇,更深露重,该就寝了。
他却身子一扭,用那绣帕去擦眼睛:“无郎君相伴,何以就寝?”
那宫女生生打了个寒噤,赶紧退到隔壁的屋子,惊恐地对其他人说:“疯了,真疯了。”
彦祖和李玉相视一笑。他们悄然离开,在路上缓缓前行。
“如何,戏好看么?”彦祖笑问。
“只怕到最后,他太入戏,难以自拔。”李玉薄唇微弯。
“那就让假亦真来真亦假,分不清何时是戏,何时不是。”彦祖的眸底有深幽的暗光。
李玉眼神了然,微微躬身:“陛下回宫歇着吧,其余的事,不必太劳神。”
“你做事我自然放心。”彦祖拍怕他的肩膀:“日后我必不会薄待于你。”
“谢陛下。”李玉含笑告退。
彦祖看着他的背影隐没才转过身,慢慢向寝宫走。
他在李玉面前,特意不自称朕,就是为了告诉他,自己当他不仅是君臣,亦是伙伴。
他对未来的期许,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天楚。所以他需要自己的船上,有越来越多优秀的舵手,将来才能经得起狂风巨浪……
当他回到寝宫,席容仍在灯下等他。
“不是让你先睡吗?”他伸手为她将披肩拉紧,揽着她坐在床边。
“看你终日劳累,我又帮不上忙,除了等你回来,还能做些什么?”她微笑,伸手替他解开外袍。
他看着她低头时的那抹温柔,不由得揽紧她。
她却神色一黯,轻轻推开了他,垂着头,低声说:“我的月事……又来了。”现在,她真的越来越愧疚。他为了她不立妃,可她却一直无孕,若是一直这样下去,皇室无子嗣香火,让他如何向臣民交代。
“席容,别急。”彦祖心疼地抱住她:“上次大夫不是说了么,调理些时,便会好的。”
可她都已经吃了好多付药,至今仍无好转,要怎么才能不急?席容轻咬着唇半晌,又抬起头来:“要不你就……”
“不许再提。”彦祖的脸色沉了下来:“我说过,只要你一个人就足够。”
“可是我……”席容想辩白。
“没有孩子我们可以等,如果永远没有,大不了我去别家过继,反正我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也不是你的孩子,和抱养的,又有什么分别?”彦祖拥着她躺倒,恶声恶气地命令:“最后一次了你,再不许提那两个字,不然我罚你。”
席容紧紧握住他的衣襟,将脸埋进他怀里,心中又温暖又酸涩。他对她这么好,她也真想为他生个孩子,可是却偏偏不能如愿。
“席容,真的别太着急,我相信,上天一定会赐给我们一个最可爱的孩子,我们现在,只需要耐心地等他到来就好。”彦祖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哄:“乖,快睡,这几天你本来身子就乏,越发要多休养。”
当她终于在他怀中睡去,他的眼神中,却现出一丝担忧。
虽然他真的想要孩子,可这事,终究是要看缘分,他也并不十分着急,怕只怕时间长了,那些本来就对封妃之事不满的人会拿此事来做文章。
席容现在本就是他们的眼中钉,到时候定会更加诋毁记恨她。
那一夜,他久久不眠,第二天便有嘱咐魑魅去寻遍名医,看有无方法治这不孕之症。
虽然魑魅行事隐秘,然而这世上又哪有不透风的墙。
没过两天,席容不孕之事便在宫中传开,那些宫女,都在背后暗暗讥讽,说她既然明知道自己只开花不结果,还非得独霸后宫,存心断了天楚的香火。
当这些话传进席容耳朵里,她心中难受,却不敢告诉彦祖,怕他一怒之下将长舌之人尽数诛杀,再添事端。这这些宫人们与外界互通有无,很快,便有朝中大臣得知此事。
商议之后,居然联名上书,再度提出立妃的事,此次直指席容不孕,并搬出忠孝之理,帝王之责,措辞激烈。
彦祖在看到那封奏折时,眼神骤冷,差点当场发作。但如今席容原本就已被推至风暴中心,若是他此刻镇压,只怕更会为她招来横祸。他只得强忍火气,和颜悦色地安抚众人,说此事从长计议。
台下的人,见彦祖的态度,已有所松动,相互对视一眼,尽是算计得意。
当彦祖下朝,回到御书房不久,李玉来见他。虽然心中烦闷,但正是依旧不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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