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想要至她于死地?”冯野双目赤红。
冯绍重重地叹息一声:“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应该给她尽快治疗。”
冯野瘫软坐在床上,俯身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声音哀怨:“容忍,你不要吓我,快点给我醒来。”
冯绍沉默了一会,然后对大夫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自己也起身走出了房间。
屋里只剩下冯野和席容二人,他把鞋袜脱掉上床,跟平时一样,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和她脸贴着脸,时不时吻她一下,他眼角的泪水滴到她的脸上,沁进她冰凉的唇……
明亮的月光,幽幽地从窗户流泻进来,一地残影。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的楼阁之上,响起了笛声,仍如那一晚般凄婉哀绝……
这夜,冯野一刻也没有睡,脑海里总在幻想,她会突然醒来,然后在午夜最冷的时候,钻入他的怀抱,汲取温暖。只是,老天爷并没有让奇迹出现,她还是静静地沉睡着!
天微亮,他看着依然还在静静沉睡的她许久,起身走出房间,来到了冯绍的房间。
“要怎样才能把她救醒来?”这是他生平头一回用如此脆弱的语气和冯绍说话。
冯绍思索了一阵:“把她带回京城,那里能找到医术更高明的大夫为她治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那麻烦你把她带回去。”冯野说出这话时,脸上神情异常痛苦,可见这决心下得有多么的艰难。
冯绍愣住:“你不回?”
冯野苦笑了一下:“我不能离开这里,天楚国的军队还在百里之外扎营,昨天去索取解药已经相当冒险,但是我不能拿我们冯城数十万百姓的性命去冒险。”
冯绍眸子深沉:“那好,我带她回去。”
可是,当冯野将席容抱上马车的时候,他又有些后悔了,转身看了冯绍一下,眸底带着不安,恶狠狠地威胁:“容忍她永远是我的女人,你别想起什么歪主意。”
冯绍淡淡一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计较这些吗?”
冯野愤怒地把他的衣领提起:“你得和我保证。”
冯绍甩开他的手,说得有点模棱两可:“好的,我答应你不会做容忍不想做的事。”可冯野还是不放心,叫人到宝月楼把秦大妈找来,让她陪着席容回京城,贴身照顾。冯绍见状,嘴角轻轻了呶了呶……
当一切都准备好,该离开的时候,冯野把所有人都赶下了马车,只留下他和席容。他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不停亲吻她的额头、眼、脸颊再到她的唇,眷恋地不忍离开。“容忍,你一定要等我”他抵在她的耳边哽咽地说。
突然,她纤长的睫毛,好像微微地颤了一下……
即使再多的舍不得,为了她的健康,也不得不离别,当载着她的马车渐行渐远去,直到从他的视线消失,他才转身回府。
柳贝贝不动声色地迎了上去,闪烁的眸子里夹杂着一丝欣喜。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却万万没有想到,下一刻等待她的是地狱。
冯野咧开了嘴,残酷嗜血,明明没有看到他动手,柳贝贝却突然倒在了地上,一双媚眼惊恐万状:“王爷,你想……”
他伸出脚,勾起她的下巴:“你还有哪些毒药,全部都给我拿出来,让我一一喂给你吃。”
“王爷,我真的没有对容忍下毒,请你相信我。”柳贝贝已经吓得花容失色,泪流满面的喊道。
他狠狠地踢了她一脚:“你没有下毒,那你说是谁下的毒?”
“我不知道。”柳贝贝死不承认。
冯野对着门口的侍卫说道:“把她给我带进刑房,好好的侍候她,直到她说了是谁下毒为止。”
“王爷,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我……”柳贝贝呼天抢地的哭喊着,由近到远,在若大的冯王府里连绵不绝,听到的人均心惊肉跳。
冯野没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来到了宝月楼,呆呆地站在席容的房间门口,却没有推门进去,最后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肯定还会回到我身边的,是不是?”
回答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
冯绍和席容乘坐的马车,此时已走出冯城,当离冯野所在的方向越来越远,冯绍黝黑的深眸也越来越深沉。
秦大妈由于年事已高,经不起旅途的长期颠簸,竟然靠在一旁睡着了。
冯绍坐在席容的身旁,伸手轻轻地**了一下席容的额头,然后慢慢向下移,直来到她薄薄的唇瓣,慢慢地在她嘴唇四围画着圆圈。最后,他俯下身子,却在刚碰到她唇的那一刹那顿住,冷哼一声,好像是在对自己说,好像又是在对别人说:“他刚接触过的东西,太脏了。”
他从兜里拿出一条手帕,轻轻地擦试着她的嘴唇,直到他认为干净为止,才把手中的帖子扔到窗外。然后再次俯下身子,可这时秦大妈却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冯绍即刻不着痕迹地直起身来,靠在马车壁上,好像在闭目养神……
当马车行至大漠,又是骄阳似火,只可惜,今日的席容,已经看不到了。
冯绍吩咐车夫停下休息一会,跳下马车,在远处负手而立,身影融在那片猛烈的骄阳中,有种强烈的诡异之感。
秦大妈却没有下车,她头倚着窗旁,时而瞟向远处的冯绍,时而斜视着身边的席容,目光阴森……
到了初来边关时入住的那家客栈,冯绍小心地把席容抱下马车,秦大妈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拿起冯绍故意留下的一件外衣,想要过去给席容加上,冯绍却闪开了,直接把席容抱进了客房。
秦大妈呆站了一会,轻轻地叹一口气……
冯绍将席容轻轻地放到了床上,伸出一指,温柔地在她鼻尖上刮了刮,语气似乎带着宠溺,似乎又带着威胁:“你现在已经和我在一起了,有关他的一切东西,你都不可以要。”
第四百一十五章 夺目的吻痕
席容仍然闭着双眼地躺着,没有一点反应,好像死了一般。
冯绍的手,放在她的身上,隔着衣裳,轻轻低**着她的。。。。。。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秦大妈恭敬的声音:“王爷,奴婢准备伺候容忍姑娘擦洗身子。”
“把水给我端进来。”冯绍的双眸沉了沉,话语冷淡地吩咐。
“是。”秦大妈听话地将水端到床前放下,他却不让她动手,自己把帕子拧干,替席容擦了擦裸露在外的手,动作虽然轻柔,却透着明星的占有欲。待帮她擦完身子,他大手一挥,示意秦大妈可以出去了。
她犹豫地瞄了他一眼,才福身退下,却故意不把房门关死,虚掩留下一条缝隙。
冯绍嘴角抹起一丝冷笑,袖子一挥,房门便“砰”的一声,关得紧紧的。
他脱鞋上床,在席容身旁躺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就如冯野往日所做一般。然后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眼神惬意,好像极为满意她此刻的干净。
他的手指,在她嘴唇上来回打着圆圈,笑声低沉阴冷:“容忍,你现在没有说这是你不想做的事吧?”话音一落,他便伸手解开了她的外衣,洁白娇嫩的**立即呈现在他的眼前,让他的双眸燃气灼热的火焰。。。。。。
此刻,正在书房看着那幅画像的冯野,突然觉得心口猛然被扯得一痛。。。。。。
冯绍的嘴唇慢慢向下移着,吻至她的香肩,忽然看到肚兜的绳子边有个夺目的吻痕,他眸中的灼热即刻结为寒冰。却又不甘心就此放弃,缓缓闭上双眸,硬是解开了她最后的一道束缚。。。。。。
忽然有不明物体“叮”的一声飞了进来,冯绍的双眸立即张开,伸出一手,准确地接住了那东西,打开一看,竟然是一瓶药丸。
双眸沉了沉,他打开药瓶,里面附有一张纸条,上面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可忆旧恨”,而右下角的签名,是一个刚劲有力有力的“梁”字。脸色突变,他冷声问道:“是谁?”
可回答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他即刻跳下床,走出房门,发现有一黑影正向远处狂奔。他施展。 。T轻功追了过去。
一路追到远处的树林,那个黑衣人去突然不见了踪影。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林中不停地查找着,可还是没有发现一丝蛛丝马迹。过了好久,他突然想起独自留在房间的席容,立即转身往回赶。
这时,却从远处传来若有似无的笛声,正是他经常吹的那首曲子。
停下脚步,听完这曲,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把手中的纸条揉成粉碎,用力一挥,随风飘走。。。。。。
回到客栈,他走到房间,只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席容,便大声呼喊:“秦大妈。”
秦大妈赶紧从隔壁房间跑了过来,福了福身子:“王爷有什么要吩咐奴婢?”
“你留在这里给我好好照顾容忍姑娘。”话音一落,他便举步走出了房间。
秦大妈见他的背影消失得无踪,才仰起头,皮笑肉不笑地笑了起来。。。。。。
之后的几日,除了有时会长时间注视着她的容颜,冯绍再没有对席容有过出格的举动。所有贴身的照料,都有秦大妈一手包办。
一星期后,他们终于回到了京城。
秦大妈借着帘子的缝隙,贪婪地看着京城的风景,却又极力掩饰眼神中的怀念和感慨。
冯绍则越是靠近自己的住处,神色越是冰冷。但是,一回到碧绿居,看到远远站着的会香,他即刻变回之前那个温文尔雅的三王爷,脸带笑容的说道:“会香,我把你的容忍姐姐带回来了。”
“是不是真的?”会香一脸惊喜状。可是在下一瞬看到冯绍把沉睡不醒的席容从马车抱出时,眼泪即刻流了下来:“容忍姐姐她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冯绍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现在还不知道病因,等会太医来了诊断后才知道。”
会香看着尾随下来的秦大妈,不由得怔了怔。
秦大妈赶紧自我介绍道:“我是边关二王爷府服侍容忍姑娘的,这次前来是二王爷叫。。。。。。”
冯绍的神情有些不快,打断了秦大妈的话:“会香,容忍的屋子久没住人,赶紧去收拾一下。”
会香连忙答应着去了,秦大妈灿灿地笑了一下,也识趣地跟着会香一起走了。
冯绍先把席容抱到自己的房间,轻轻低放在床上,只是静静地坐在床沿边望着她,一动也不动。不一会,会香过来回禀,说容忍的房间已经打扫干净。他也似毫无其他心思,静静地把她抱了过去,叫来他的贴身小厮李福,让他去太医馆请太医,自己随后说有积压的许多公务要处理,进了书房,紧闭上门。。。。。。
太医很快就来了,在给席容把过脉后,脸色显得沉重,询问周围的人:“谁能告诉我病人昏迷前的日常饮食。”
冯绍飘向秦大妈。
秦大妈不安的说道:“就是。。。。。。普通正常的三餐。”
“平时有没有特别喜欢吃些什么?”太医追问。
秦大妈似乎在认真回想:“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就是偶尔会在院子里乘凉时吃些小点,喝杯银花茶。”
“银花茶?”太医的眼睛突然一亮。
“是的,我听人说银花茶能清凉解毒,就经常给姑娘煮一些。”秦大妈一脸惶恐:“这不会和姑娘的病有什么。。。。。。”
“你给她煮茶的叶子是之前收割下来的还是新鲜的?”太医眉头深锁。
“开始是用之前收割下来的叶子,后来又外面来的货郎卖新鲜的银花叶,我便买了一些,主要是想让姑娘尝尝鲜,所以就煮了。。。。。。”秦大妈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跌坐在地上:“难道那货郎卖的叶子有毒?”
太医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收割后日晒过的银花叶没有毒,但刚摘下的新鲜叶子就带有毒性,不能煮来吃,再加上之前中的五味散的毒性引发,致使姑娘昏迷不醒。”
“原来我才是罪魁祸首啊!”秦大妈即时泪流满面,不停地用头撞墙,额头上即刻有大片伤痕。
会香不忍地劝道:“大妈别这样,你也不知道这叶子有毒的。。。。。。”
她却只是失声痛哭:“如果姑娘有什么不测,我就是死十次也抵挡不了我的罪孽,我是真心为姑娘好,因为她刚到边关,不适应那边的气候,我以为银花能清热解毒,想不到。。。。。。”
“好了,你们给我先出去,容忍需要静养。”冯绍对着她们摆了摆手,神情冷淡。
秦大妈哭泣着一步一回头地被会香扶出了房门。
她们走了后,冯绍问太医:“可有什么办法医治她的病情?”
太医思虑了一会:“要她清醒过来也不是难事,只是。。。。。。”
“你担心什么?”冯绍眉头微蹙。
“这解药可能会迷失心智。”太医叹了口气:“可能会令她一段时间内记不起之前的事,也就是说会失去记忆。”
“啊?”冯绍面不改色地问道:“那要多久才能恢复?”
太医神情忧虑:“这个说不准,时间可能很长,也有可能很短,主要还得看病人自身的体质。”
冯绍表情痛苦:“她这样昏迷下去对她的身体更不好,不管怎样,还是先把她弄醒再说吧。”
“好的,那老臣这就给姑娘开药方。”太医开方子的时候,冯绍的眸子瞟到席容的连上,嘴角微微的抹起了一丝。。。。。。
第二天,席容终于醒了过来。可是当她缓慢地转移视线看着周遭的一切,眸子里却满是迷茫之色。
“我这是在那里?”因为昏迷了这么久,她的话语说得有些模糊不清。会香闻言,惊喜得值掉眼泪:“容忍姐姐,三王爷已经把你带回碧绿居了。”
可是席容接下来说出的话让会香怔住:“你认识我吗?”会香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又迟疑地看了一下站在旁边的秦大妈。
秦大妈赶紧走了过来,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姑娘。”
可席容还是一脸的迷茫,这个老妇人她同样不知道是谁。会香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赶紧跑去书房找到冯绍:“王爷,容忍姐姐醒了,可是她好像不认得我们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为她失眠
“容忍醒了?”冯绍开心得站了起来。
“是的,但她好像失忆了。”
冯绍赶紧往席容的房间跑去。当他来到席容的房间时,她正一脸迷茫地问秦大妈:“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你叫容忍。”冯绍的声音,让席容转过脸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他的那一刹那,她的脑子里,好像浮起另一个人的身影,与他的身影重叠,却不管怎样,都想不起那人姓甚名谁。
冯绍在她的床沿边上坐下,微微一笑:“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冯绍。”
“冯。。。。。。绍。”席容在心里反复地念着他的名字,试图想从记忆中想起什么,可是往事如同被纱蒙住,明明影影绰绰,却揭不开,看不清。
直觉告诉她,自己之前应该是认识他们的,因为心里没有排斥,还感到一丝温暖。可是他们到底是谁?而她又是谁?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双眸盯着冯绍:“你可以告诉我,我之前的事吗?”
“当然可以。”冯绍温柔一笑,点了点头。他没有让会香和秦大妈退下,还当着她们的面开始讲述席容之前发生的事,只是他说的事,相当的简省。
他只和席容说,她上山采摘野果时,遇到歹徒,幸好他路过,把她救回王府,然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做他的贴身丫鬟,后来给人落毒,致使昏迷失忆。关于她和冯野发生的事,全部都给他省略掉。
秦大妈和会香暗中对视一眼,但两人谁也不敢出声。
席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但现在这个样子,似乎不信也得信。因为她已经记不起之前所发生的任何事了,只能从旁人口中,才能打听到一些自己过去的事。
而之后她重新躺下睡了起来,会香和秦大妈被冯绍召到了书房。
冯绍和蔼可亲的告诫她们,不要和席容说其它他没有说过的话,因为她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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