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恬转过身,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南面不必出动太多人,毕竟那里地势险要,居住的人不多,只要放出猛兽吓走百姓即可!”
“北面……恐怕要劳烦财使了!”肖珍慢慢移动着,离庙宇的越来越远。
沉思中的莫雨恬,认真的点头,“事,不宜迟。”
她竟然将猛兽之事忘得一干二净,的确,密林内有各种猛兽,以蛇为主,其毒无比,却极少攻击他们。
因为他们根本很少流血,但闻血必狂的它们……
莫雨恬的笑容,竟显得阴森。
骑上马背,本欲离开,莫雨恬突然扯着马缰,指着庙内,皱眉头道,“死的人太多,总是要查明原因,还他们公道。”
依然沉默,肖珍深深的望了庙宇一眼。
回到卫府,却见粗壮大汉排成无数队,赤裸上身,举着合手的兵器,在门处操练着。
就算在红尘打滚的莫雨恬,见到此景,也不禁羞红了脸。
“老四可不如霜丫头啊!”卫子峰站在门槛处,兴灾乐祸的喊道,“霜丫头可谓目不斜视,只顾着打量他们啊!”
勉强挤出笑容的莫雨恬,终于知道“无力”的感觉。
“卫前辈真会开玩笑!”莫雨恬笑道,就欲转身离开,就听卫子峰大笑道,“老四还不信,你问问他们,哪一次不是被霜丫头盯得浑身不自在,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见本就皮肤黝黑的壮汉,竟纷纷窘迫的苦笑着,带有几位脸上呈现羞红,莫雨恬顿感头疼的抚着额头。
霜姐,真是会惹麻烦!
“你去休息吧!”卫子峰挥了挥手,莫雨恬如释重负,松了口气,低下头疾步离开。
肖珍却被卫子峰抓住,被迫一起练武。
路过武场,竟也是同样情景。
奔进客房的莫雨恬连连喘气,抓起茶壶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莫非老板娘见到男子,动了情?”夜憧摇着扇子,戏谑的问,抬手接住霜雨恬丢来的茶杯。
“胡说!”莫雨恬坐到桌前,喘道,“我一会儿就写信,让云妹先行动手,然后……”
“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夜憧打断莫雨恬的话,坐到她对面,“他们用生血将蛇引进附近的村子,搅得百姓不安,而且与蛇同来的还有其他野兽,相当热闹。”
“你早就想到了?”莫雨恬瞪大眼睛,功劳被抢,夜憧点头道,“我离开之前就计划好了,那边离王城最远,消息传得最慢,事情却非人力而为,待王城派去绞杀野兽时,差不多我们也准备好了!”
这才是真正的奸商!
“我现在就写!”气不过的莫雨恬走到书案前,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取出腰带内的小竹桶,将信塞入,走到窗前,吹了声口哨。
“砰!”体形硕大的信鸽,重重的落到窗前,半眯着眼睛,懒懒的伸出爪子,任由莫雨恬将信桶绑好,不耐烦的扇动翅膀,慢悠悠的飞向天空。
“老板娘……你养的信鸽都要成精了……”
惑世帝女
寻找莫霜忆 鞭苔
'更新时间' 2010…09…05 10:25:00 '字数' 2515
一切进行的还算顺利!
南方兽袭之事越发严重,造成数十人伤亡,渐趋恐怖。
北方自称水祸不断交不出银两,派去的督察的人无一生还。
至于东方很是安宁,可能是闻家的抵御有方,也可能是沙洛的行动受阻。
却改变不了他们的进程。
“老头子说,他不想管任何事,只要看到天下太平。”卫羽送走夜憧等人时,说了一句话,分不出多少真心,只觉得他好似很累。
望着匆忙离开的他们,卫羽疲惫的闭上眼睛,良久,才转身走入府中。
不同于往日的热闹,没有家丁侍卫练武,没有卫老头子的怪脾气,更没有……
这里永远都是孤独的。
卫家的人见他都像对待陌生人般,擦肩而过仅是简单的打招呼,在卫府,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卫子峰也是以老师的身份教导着他们。
武场上只有卫子峰一人,双手背手,独自站立着,不知思考着什么。
卫羽走到卫子峰的身后,深深作揖,静静的等待着。
不知在沉思何事的卫子峰,深深的皱起眉头,想到前半生保家卫国,却见到战乱来自于家族的贪婪,眼看着同僚多年的好友死于非命,无能为力的他选择了逃避。
那一刻,他多希望自己是闻家的人,淡漠的看着一切,不参与!
以为一切都可以过去,无论王朝变成倾吐等模样,他只要保护好手中的城镇,无论外面多大风云,他都相信可以顶住。
但如果问题出在城内呢?
出自他信任的小子手上呢?
他最疼爱的晚辈一向是只是莫霜忆与闻沐之,天造地设的一对,不曾想到卫家还会有像卫羽这般的练武奇才,只可惜被浪费了。
本想好好教育,等以后他成为卫家当家,也许可以做出一番事业,没想到,如此儿女情长。
“跪下!”卫子峰突然哼道,疾步走到一把长枪前,长枪前垂放着软软的鞭子,看起来平淡无奇,实际软韧无比,平常刀剑可是砍不断的,它已变成卫子峰自创的家法。
卫子峰的家法,就是所有违背他原则的事,通通家法侍候。
抬头看了卫子峰手中的鞭子,卫羽突然不自觉的冷笑,掀起衣摆缓缓跪了下去。
“你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错吗?”卫子峰转过身,恨银不成钢。
可是得不到卫羽回应,闻沐之虽然沉闷但不倔强,偏偏卫羽却是只认死理的人,无论如果劝导,也不会改变心意。
沉默的卫子羽,紧紧的握住拳头,几日来得知他们的计划,令他热血澎湃,在亲情淡漠的家族中,很难见到肯牺牲自己的人。
何况他们是为了霜儿。
“不忠、不孝!”卫子峰的怒吼传入耳中,令卫羽猛然回神,略显尴尬的苦笑着扯了扯嘴角。
脑海中的莫霜忆,也随着卫子峰的吼声,烟消云散。
卫子峰甩动长长的鞭身狠狠的抽向卫羽,不住的教训着,“老夫不知道霜丫头意图谋反,难道你会不知道,你帮她遮着掩着,难道不担心卫家被牵连吗?”
一面甩动着长鞭,一面怒气冲冲的骂着,他真希望能将卫羽骂醒,能让他疼醒。
可是甩在孙辈身上的鞭子,也似甩在他的身上,抽得皮开肉绽,鲜血缓缓流下,好似汇成一条看不见的血海。
小时明明乖巧听话的他们,怎么长大个个都有了大逆不道的心思,虽然他们心里苦,可是谁的心里不苦?只是因为自己的苦,就要将所有的痛苦强加到他人身上?
他不希望自己疼爱的晚辈,个个自私。
眼见着卫羽身上出现数条鞭痕,隐隐的流出血来,卫子峰心疼的停下手,咬了咬牙,又猛的挥了下去,不同的是,卫羽伸手狠狠的抓住长鞭,慢慢站起身,抬起眼来。
“卫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牵连,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老头子,不是很正常吗?”卫羽甩开长鞭,苦笑着侧头看向伤口,直视着卫子峰,追求莫霜忆时执着的眼神,再次浮现,只是,多了怨恨。
“你胡说什么!”卫子峰气得直颤,伸出手指,指着卫羽,恨不得将他点醒,“难道你不希望天下太平吗?”
卫羽没有半点褪怯,与闻沐之的言听计从完全不同,他有着自己的执着,比任何人都执着。
“你这个逆子,不孝子……”气恼的卫子峰,再次挥起手中的鞭子,刚才要落下,竟被卫羽抓住,挥不动半分,钷愕气恼的看着卫羽,“你……”
“老头子,我不认为自己有错!”卫羽用和的抓住长鞭,不令卫子峰再动半分,“这天下,本来就不是左家的,更不是四大家族的,不对,现在应该说是三大家族!”
苦笑着,闻家很早就已经将权利慢慢转移,他们只是平淡的日子。
卫羽抬起冷笑着,“老头子看不起闻家因为他们只知自保,可是如果不去自保,难道也要让自己杀入混战吗?背上不仁不义的罪名吗?”
“就算他们现在也背负着骂名,起码比其他家族来得光彩。”卫羽自认为说得是事实。
可在闻家看来,参与是不忠,不参与则是无耻。
卫子峰气得甩开长鞭,大吼道,“你懂什么?”
“我不懂吗?”卫羽轻轻一叹,疼痛令他体力不支,却又让他分外清醒。
他自认为,能懂的,应该懂的,他都懂。
不过是权利,不过是财富,人命有时候很廉价,何况……
现在的王朝,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以前曾有天朝一脉从中调和,四大家族想动也不敢动,偏偏左、叶两家从来不肯安份。
卫子峰最不愿回忆从前的事,特别是在他人面前,“闭嘴,他们一走,你就会气老夫了?乖巧听话的小子哪去了?”
“和霜儿一起,死了。”卫羽扯开难看的笑容,不自觉的后退,手臂的鲜血顺着衣物缓缓落下,粘稠着发出血腥味。
失神的卫子峰喃喃的唤着,“霜丫头,可怜的霜丫头!”
王城的事,他也清楚的知道,他最疼爱的霜丫头不是被发现谋反而死,不是刺杀代政王、勾引叶景而死,而是因为必须死而死。
她不似莫雪情般识实务,更不似莫冰忻般信命运,她……太执着。
下定决定的卫羽抬起头,苦怪一笑,“老头子,我不会伤害任何人,我只想救出霜儿,把霜儿失去的弥补回来。”
“就像肖珍所说,霜儿救人不过是她一时好心,她好心泛滥的时候,什么人都可以救,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人都可以丢弃,我就是其中一个。”转身要离开的卫羽,喃喃的说。
转头见卫子峰凄苦的神情,重重的叹着,若是霜儿未死,他会娶到霜儿,留在卫府陪伴卫老头子终老。
可是命运和他开了个大玩笑,只是希望自己变得强大,却镜失保护霜儿的机会,就连始终知道霜儿行踪的闻沐之,也没有尽到责任。
迈开步子的卫羽,听到卫子峰隐隐的轻唤,“羽儿……”
“老头子,谢谢你,相信霜儿不会伤及此处!”卫羽笑道,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坚韧,他要学的其实还有很多,其中……
左家的狠绝、叶家的多谋、闻家的冷静,他还不够成熟……
如果霜儿没有死,他就会陪在霜儿身边,不再分离;如果霜儿死了……那他就是下一个莫霜忆,会带着她生前所留下的一切,进行轰轰烈烈的复仇。
望着卫羽远去的方向,卫子峰想要劝阻,步子却分外沉重!
惑世帝女
寻找莫霜忆 海边的莫云惜
'更新时间' 2010…09…05 16:29:00 '字数' 2513
“砰!”重物摔到窗前,不想窗上摆满花盆,便与众多花盆一同摔到地上。
刚进屋的莫云惜听到怪异声响,目光飘到窗前,顿时变得犀利,愤恨的抓起“凶手”,丢出窗外,心疼的捧起花盆,里面的土可是她好不容易运来的,海边只有层层软沙。
泥土可以重新拾起,莫云惜松了口气,才带着疑惑的目光伸到窗户。
信鸽肥大的身体软绵绵的横倒在地上,无力的扇动翅膀,好像受到严重的迫害,圆溜溜的小眼睛无力的控诉着。
这信鸽成精了……
“肥鸽?”莫云惜惊讶的唤道,伸出手抓住信鸽无力的翅膀,提了上来,一直都是有她的信鸽传递消失,姐姐很心疼自己的肥鸽。
肥鸽无力的蹬了蹬爪子,令莫云惜注意它所带来的信桶。
将信桶取下,手中的信鸽随手一丢,好不容易将小小的竹桶打开,取出纸条,却只有极为工整的两个字,“行动”!
终于可以行动了,莫云惜的脸上勾出若有若无的笑意,眼中慢慢荡出得意神情。
她自认为隐忍太久,天天面对叶家的人在面前晃悠,还要对付王城派来督查的家伙,终于……
霜姐,等我们把你救出来!
自信满满的莫云惜,脸上终于有了满满的笑意,甩手离开小屋,走向软软的沙滩上。
被摔得七萦八素的肥鸽,可怜的躺在地上,哀怨的等待着体力恢复。
“云姑娘?”透着成熟亲切气息的小柔,疑惑的走到屋内,门也不关,人也不在,太不像莫云惜的风格。
“云姑娘?”小柔再次唤着,忽然看到窗前狼狈的一堆泥土,惊愕的冲了上去,捧着上等的花盆,辛苦挖来的湿土,不经意的向外瞄去……
真可怜!小柔轻轻松口气,奔出小屋,绕到窗外,将肥鸽小心翼翼的捧起,没有摔伤,只是……脱水。
捧着瘦弱不少的肥鸽,小柔一面对着莫云惜,一面抱着它轻吼。
肥鸽不满的瞪了瞪眼,好像在说……我不是婴儿,我是信使。
好几日后,莫云惜才重新回到小屋,里面早已打扫干净,数只花盆摆在窗上,软软的泥土依旧,她一直很佩服任劳任怨的小柔,都已嫁人,还要随时侍候她。
“小柔见过云姑娘!”小柔只是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是碰上,兴奋的跳了起来,手上捧着一小锅热滚滚的鱼汤,仿佛不怕烫一般。
“前几日见到肥儿躺在地上,便带回去了,昨日它就飞走了!”肥儿是对肥鸽的昵称。
莫云惜连忙将她让了进来,待小柔将锅放下,忙从屋下摸出小袋药粉擦到小柔的手心,警告道,“不能受伤,谁在我面前受伤,都是在侮辱我。”
“小柔明白!”小柔连忙缩回手,便要跪地,被莫云惜死死的扶住,“好像你还没有搞明白,你嫁人了,不是夜雨楼的人,总是怯怯懦懦的,容易被人欺负,好在你嫁的也是老实人。”
“是!”小柔恭恭敬敬的站在莫云惜身侧,“鱼汤冷了就不好了,小柔……”
“不必了!”莫云惜突然拉住小柔的手,“你好好回去休息吧,放心,我会照顾自己,从少时我便离家游历,早习惯自己了。”
忽的回神,继续道,“今晚我就要离开了,你要好好在这里呆着。”
“那……”小柔略一沉思道,“云姑娘不如将信鸽留给小柔吧,小柔总是希望能帮上些忙。”
莫云惜点了点头,“你去休息吧,我要喝汤了。”
等小柔的身影消失在屋前,莫云惜的目光才投到鱼汤中,微微皱眉,用手帕垫着锅沿,单手举起,将汤倒入花盆中。
她从来不吃他人的食物,若要张口,也要出亲自动手,至于鱼肉……
“云姑娘……”娉婷而来的菀佳,见到的是捧着鱼锅发呆的莫云惜,一时哭笑不得,“云姑娘这是饿了?方才……”
方才在她那里没吃饱?
莫云惜也不理会,“这里都靠你了,切勿节外生枝!”
“菀佳明白,只是希望云姑娘也可以遵守承诺!”菀佳不急不缓的重申,虽然自信莫云惜不会违背诺言,却也不忍住提醒。
冷笑的莫云惜,只是点了点头。
谁与谁之间不是相信利用呢?如果没有利用,怎能成事?
“你是我所选中的伙伴,自然不会随便背弃!”莫云惜将手中的锅放下,从又桌下摸出一条手帕,擦拭着手,笑道,“何况还要劳烦你们多费费心!”
“那是自然!”菀佳微笑着缓缓而拜,“还望云姑娘多多照顾!”说道,“苑佳替夫君送来喜贴一封,只是……”双眼一黯,“不知还能否请到莫三小姐!”说着,双手奉上喜贴。
她能与这位叶家公子相知相恋,并且正式迎娶为夫人,全得力于莫云惜的相助,但有时候也要替自己考虑。
猛然握紧拳头,莫云惜的眼中含了几分愠怒,深吸一口气,不带任何感情道,“若是能见到三姐,自然会将喜贴送上,只是不知是否有时间。”
菀佳又在此闲聊了几句,才缓步离开。
身为棋子的她也有这么多要求,莫云惜冷冷一笑,若非此时没有时间理会,她断然不会令菀佳的气势凌于她之上。
勿勿收拾了一番,等天隐隐暗下时,便换了装,慢腾腾的走向大海的反方向。
幸好她在这里安排了自己的“人手”,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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