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乱神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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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乱神无双-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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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欧老爷子,外面打起来了,我们去帮忙吧。”

“老爷,外贼入侵,弟子们正与他们周旋,请老爷入密室暂且躲避。”老奴艰难地靠在门上,喘息道。

欧冶子听罢一呆,忙问:“来者何人?”

“来人皆以铜具掩面,形似饿鬼,手持铜剑,个个身手了得。应是……摩天宫剑士!”

“摩天宫?!……那‘天魔’来了吗?‘黑蛇’来了吗?”

“小的,没看到。咳,咳。”

从欧冶子脸上,我看到了他们口中“摩天宫”的可怕。赤的表情显然也一样不知。虽说是他人恩怨,但因为干将,莫邪的关系,欧冶子也算不上外人。可一想到干将,莫邪正等着这卷竹卷,真让我为难。

“保重。”

我下定决心,不去看欧冶子感激的眼神,把龙渊交给正发呆的赤,对他郑重道:“我教你的剑法,等会儿好好用。”

看着赤兴奋地一个劲点头,我笑了。

喊杀声越来越重,空气里透着血腥。

我将龙源塞到赤手中。“遇到危险,好好保护自己。”

“是,师父!”赤答应着,挥剑向最近的战团杀去。一个护院打扮的大汉从拐角处摔出,小腹上的口子不断涌出鲜血,很快流了一地。两个戴青铜鬼面具的人影从天而降,如鹰隼般扑落。两道三尺青锋,将那重伤的大汉钉死在地上——细密,完美,狠辣。

趁他们拔剑的当,我一个箭步冲出,化拳为爪,齐齐猛功。“砰砰”两声,他们不及呼喊倒了下去,面具下脆弱的脖子失去了支撑。这个时代的人充满千奇百怪的创造,却忽略自身力量的提高。往往我仅用手脚便能扼断一条人命。

另一边,赤正与一个剑士斗得激烈。剑每一次斩击,龙渊都会将对手铜剑削断几分,毫不含糊。斗到后来,剑士不得不避开锋芒,束手束脚,难占上风。我正要上前助阵,墙头又翻出五个鬼面剑士,看也不看地上同伴尸体一眼,以半月形阵势向我包抄,五道滴着血的剑锋眨眼之间就到了眼前。

像五条不知死活的爬虫。

杀!我拨开五剑,双臂如双莽出洞,自后往前,缠上了当中二人的颈项轻旋。“咯咯”腋下球形物无力地垂落。同时,右腿奔雷般踢出,正中第三人面门。青铜鬼面具立时四分五裂,和面具后的脸以血肉为媒介嵌在一块儿。三个剑士几乎同时倒在地上。

一切发生在呼吸之间,可笑他们的剑不曾沾得我的衣角。

另俩剑士刚回过神,后脑被人各猛踢一脚,昏死过去。我立刻补上两掌,更彻底一些。

是赤。原来他已解决那个对手。

“快走。”我挽住赤的胳膊,朝喊杀声最热的剑阁大门跑去。风,在我耳边擦响,两边房舍器架飞一般倒退。

“截住那两个一大一小的。”

我听声辨位,果然发现不远处有八名鬼面剑士一字排开。最右首的剑士头戴赤铜鬼面具,手执赤铜长剑。

赤铜!

蚩尤的东夷九黎部,所用正是赤铜兵刃。我忘不了持着玉石棍刺的族人在赤铜兵刃下四分五裂的尸骨,鲜血将黄土战场染红。

赤铜那血一般的颜色挑起了我的憎恨。

七名青铜鬼面剑士踏着房顶砖瓦向我们逼近,如同七匹饿极凶悍的狼。我慢下步调,提着赤翻身跃上一座亭子,踩在顶上。赤“锵”地拔出龙渊,近旁的我顿觉剑上层层递出的寒意。

“结阵!”

赤铜剑士命令道,声音低沉而有效,我甚至可以想象面具后冷酷刻板的嘴脸。七道剑影,从七个方位扑来,每一式如出一辙,却能将七股剑气揉为一体,无坚不摧。

可惜,他们遇上了我。

“赤,好好看,领悟我‘仙猿剑道’的神髓。”

我接过赤手中的龙渊,对他振奋的眼神抱以一笑,心下得意,身法不停,上窜下伏,血液因剑的舞动而痴狂,兴奋将每寸神经占据。此时,剑气扑来,如毒蛇吐信,辛辣诡异。

我闭上双眼,心如止水,天地空明,视野反而拓展到十面八方,七个鬼面剑士动作变缓,浑身布满了破绽。破!我挥剑刺削,纵劈横荡,将这些百多个破绽连到一起,水到渠成。

“啊,啊,啊,啊,啊,啊,啊!”

血雨腥风!七具血淋淋的尸首滚下了亭子,拖出七条粗大的血印,死前掺呼缭绕天空。

我曾机缘巧合与一深山老猿比剑,斗了五年,才领悟出它的剑路,势走轻灵,形神飘逸,以虚击实,以柔胜刚,以静制动,以快打慢,无招无式,天人合一。

征战天下,这种剑术身法在实战中平添了凌厉内敛的杀气,“仙猿剑道”方得圆满。

第三章 风卷霜寒雷云起

只是此刻,我感到一丝异常。

挥动的龙渊愈发沉重,手被牢牢吸附在雕龙的剑柄上。不仅如此,周围的气流令我窒息,我仿佛处在漩涡之中,地上落叶枯枝、泥石尘埃刮起,缠绕在剑身周围飞速旋转。漩涡的中心——龙渊剑芒发出高亢的呼啸,仿佛是一条沉睡千年的龙,觉醒。

“先生,怎么回事,这剑……”赤被吹得几乎睁不开眼,靠在我身后避风。冲上来的剑士亦摄于龙渊惊变,奈何头领之命不可违,进退两难。

“是风的力量……这把剑不只是一柄普通的宝剑。赤,卧倒!”龙渊仿佛拥有灵性,在赤伏下的一刻,我的手与龙渊同时转身横削,剑锋与空气交错出又一声龙吟,浩瀚的风浪随划过的剑弧朝四面八方奔涌,青砖黑瓦、古松草木,全似被无形的巨物碾过一般枝叶粉尘被卷上了天空。

剑锋所及,暴风所过,无一完物。

脚下,凉亭收不起风力重压,轰然坍塌。我提着赤,立在废墟上,环视,四周狼籍。

卷上天的尘埃随风而散,枝叶落纷纷,停留在废墟上、地上、剑士身上,静止。

“扑通扑通”倒下声连成一片。他们承受大部分剑风贯体,内俯撕裂,一命呜呼。但那个红铜剑士列外。面具尽碎,血从他嘴角溢出,一丝丝挂到地面上。他面如白纸,双眸下陷,半跪着,喘息着,手死死抓着剑勉强支起身体,尽管已经参拜不堪。

赤见证了龙渊的破坏力,惊讶万分:

“这就是‘仙猿剑道’的威力吗?好强!”

“不,这是龙渊剑的风灵之气。”

抢白声沙哑、低沉、透着阴邪。身后有人!我抱住赤侧身闪避,左腋一凉,整条胳膊连带左胸失去了知觉,寒气犹如万千虫蚁,霎时爬满全身,噬肉剜心,如坠冰窖,酷寒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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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龙渊风灵爆发的巨响,掩盖了偷袭者的脚步声。

我强忍寒痛跃开两丈,放下赤,竟也似那剑士一般以剑撑地。回头看,左臂已蒙上一层厚厚的白霜,霜雪下的皮肉冻黑大半。

赤正对着我,目光向着我身后,瞪大了眼睛。我想,这个偷施暗算的家伙,应该不会陌生。

“老奴大叔!”

“赤少爷,我们又见面了。还有这位姬公子。”

寒气侵入心肺,我打了一个寒战,将冻得僵麻的手掌放到背后,缓缓站起,转过身。

如果不是那张刻满风霜的脸和一身总管服,我还真不敢相信他就是对欧冶子忠心不二数十春秋的老奴。现在的老奴,已不是半个时辰前的老奴。直起腰背的他足和我一样高,眼眸中的谦卑祥和被阴毒替代,身后还背着四把剑,形色各异。第五把剑已经出鞘,正握在他手上。

这是一柄不算长的剑,不足两尺,通体幽蓝,寒芒四射,细看时剑身鳞纹密布,似玉似冰。此剑一丈之内为冰雪所覆,即使我与他有两丈之遥,也能感受到只属于冬至的切肤之寒。

我不想多说话,尽力使气在左臂经络中游走驱寒。虽然惯用右臂使剑,但少了左臂就会失去出招的平衡与灵敏,剑法也破绽百出。

红铜剑士咳着血,颤颤巍巍挪到老奴面前:

“属下……奉祭祀大人……之命恭迎……宫主……回宫……”

“嘿嘿,他倒是忠心啊。”

老奴狞笑,右腕一抖,手中冰剑猛地上扬,蓝弧由腹而入自颈贯出,匀分了左右,出剑快若闪电,又不费吹灰之力。可怜那剑士衣衫尽裂,坦露出的肌肉胸膛上,一条青紫剑痕由喉至脐,分外醒目。

果然,老奴手中的剑与龙渊一般匪夷所思。剑割过同时,剑上寒气已将裂口冻住。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

“你怎么连自己的手下都杀!”

赤为那剑士叫不平,尽管自己前一刻还被他追杀。老奴可以在龙渊剑风下不损一丝一毫欺近,其实力绝不比刑天差多少。更何况他拥有比铜钺还可怕的武器。

“哼,小毛孩是不会明白的。”老奴抚mo着剑锋,回答,“把剑交出来,我给你们一个痛快。”

“你知道我会回答什么。”我挡在赤身前,盯着老奴的眼睛,“欧冶子的剑全在你手上,那么他的命已不在他自己身上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其实,我比欧冶子那老头更想知道你的身世。论实力,论境界,你都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老奴说着,将冰剑插回鞘内。寒气顿敛,随即,又取下一柄通体黑亮,遍及云纹的长剑。

“‘鱼肠’阴柔有余而刚烈不及,此‘湛庐’器魂迅猛,天剑合一,杀你,再合适不过!”

“过”字一落,老奴挥剑横天,直指苍冥。顿时,滚滚乌云自八方聚拢,来势汹汹,不一会儿便将白昼挤走,与夜无异。空气中透着凝重,乌云带来的不仅是黑暗,还有压抑。

“赤,退后二十丈。”我把剑往地上一插,取出信笺,“这是欧冶子交给你爹娘的,保管好。”赤犹豫地接过。

“先生,我相信好人一定能打败坏人的。”

说罢,赤跑了开去。老奴闪过一丝得色:“你也知道自己会败吗?”

“有一种人永不会败。这种人,我是,你不是。”

“哦?还以为你是聪明人,原来跟小毛孩一样。即便我不动手,三天后刺入你体内的冰灵之气也会变成寒毒冻死你。”

“很多人都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但结果是他们都死了,我却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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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之前你没遇上我。”老奴冷笑。

“哗!”

一道矛粗的雷光劈落,正打在湛庐剑上。剑身“噼啪”作响,电花乱跳,在漆黑的剑锋上分外醒目。几乎同时,老奴犹如大鹏展翅掠来,挥剑直砍。我亦横剑格挡。

有股难以形容的力量从剑上传来,不,是轰击,电透全身,如遭雷击。丝丝电劲在心脏穿插,神经麻痹,聚集的真气瞬时瓦解。

“天打雷劈的滋味如何?”

从招式到真气,我架起的防御彻底崩溃。欧冶子的剑果然把把不凡。老奴的真气如决堤之潮,狂涌着压来。我想卸力,奈何身体在电劲轰击后不听使唤,唯有弯着身子不住倒退,双腿死死压住地面。石屑飞溅,青砖地上被拖出两条沟槽,还不断延伸。

不,这样下去,没有胜算啊。

黑暗中,我逆行真气,气血对冲下最先遭殃的是五脏六腑,内伤不轻剧烈的痛楚拉回了身体控制权。我下腰后仰,老奴不及反应,湛庐脱开龙渊继续向前冲。

距离重新拉开。嗓子甜甜的,我“哇”地呕出一口血。

“先生,挺住,不能输!”

赤在不远处为我助威。老奴站定,转身,脸色阴翳,默默重复召唤雷电的动作。

如果让他得逞两次,我真要颜面性命一起扫地了。

我几步冲上前,快得老奴错估我的恢复力,我进敌退。打乱老奴的出招只是第一步,赢取那一点点时间,染血的龙渊刮起腥红的风暴,怒龙咆哮!

克制宝剑的最好武器也是宝剑!

潜龙升天,风卷残云,君临天下。龙渊一剑,冲破云霄,荡尽污邪。

被搅散的乌云放出断断续续的无序闪电,老奴首当其冲,一番洗礼,虽仅伤及体肤,须发衣袍焦黑不整,如山精野魅,既凶恶又可笑。

“姓姬的,我要你碎尸万段。”老奴恨恨道,我甚至能听到磨牙声。

气势上,他已败了。

第四章 长桑来援剑摩天

老奴不再召唤雷电,径直攻了上来,湛庐剑一路横行,在千疮百孔的庭院里再添新伤。只是心乱了,剑也跟着乱了。他的身影完全暴露在阳光中,无所遁形,失去雷灵之气的湛庐如同失去爪牙的老虎,威胁平平。

“叮”

火光迸射,老奴被龙渊带起的旋风直推出二十步开外才稳住。如果说刚才的老奴还是一头狡猾的狐狸,那么现在他更像一头恶狗。也许攻心是个不错的主意。

“你的手下好像不止这些人吧,为什么不叫他们出来?”

老奴感觉得到,周围根本没有摩天宫的人,也听不到任何打斗声。我凝视着老奴,他的瞳孔开始收缩。从他杀死己方剑士的言行,我判断他是一个多疑的人,似乎和所谓的祭祀矛盾不小。可以想象,惊讶、恐惧正在刺激着他愈发暴躁的心境。这意味着他对敌的洞察力逐渐消退。

好机会。

我一个滑步冲到他面前,剑势如长河泄堤,行云流水,招招要害。只是每一剑都被老奴硬挡下来。老奴虽乱不败,剑成了他本能的一种反击,乱中有序的格挡防御居然舞得密不透风,我的剑仿佛嵌在一座不可逾越的盾墙上,难近分毫。

我低估他了,毕竟被称为“宫主”的人啊。

老奴的力量绝不是我的对手,可我在短兵相接中感受到他气劲的侵入。这种气劲,醇厚中充斥着躁动,却始终维持在一个度,不见转弱,竟强出常人百倍!以气御剑,以剑变阵,他似乎隐隐摸出我的剑路,不时封锁压制我的招式变化!

只是我仗着龙渊风锋相应,一往无前,气势稳压上风。

转眼间,我二人拼斗百余招。

体内寒毒渐渐压制不住,外溢的毒素吞噬着体内的热度。

激斗之余,我眼角瞥见场边多了三个人影,一状二少。而此时,就要翻盘的老奴也出现异常,双剑交汇时传来的内劲波动时强时弱,好像快失去控制。

他们是谁?老奴可比刚才还乱啊。

“嘶”我猛一抖腕,剑锋在老奴橘皮般的脸颊上勾出一条口子,血液溢出同时,它的脸上皮肤竟然翘起翻卷,露出一丝玉脂似的雪白肌肤。

就这一小小诧异,湛庐在我颈边先险险擦过,削断数根发丝。

老奴注意到“破相”,心中一急,收剑出招慢了半拍。机会稍纵即逝,我提脚踹老奴右肋。“砰”老奴飞出数丈,摇晃着踩到实地。他的护体真气委实浑厚,我也承受了气劲反震,拖着酸麻的右腿后移两步。

“呸”老奴吐了口血痰,怨毒的目光狠狠盯着三个不速之客。

“来的居然是你。追得不容易啊。”

“孽徒,还不弃剑投降,束手就擒!”

说话的是三人中为首的壮年人。我细细打量,他中等身材,青衫黄褂,两袖飘飘,一双不怒自威的眼睛透过灰发激射出来,仿佛要在虚空中迸出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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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一男一女也傲然挺立。其中男子便是剑阁中有过一面之缘的秦越人(大家猜到了吧,他就是后世神医扁鹊),他的背上,还伏着位血迹斑斑的老者,花白的长发从左肩垂下,竟是欧冶子!另一少女,穿一身水蓝衣裙,体态婀娜,长发披肩,只是眉目间透出淡淡的忧伤与十四五岁的姣好脸蛋格格不入。

老奴冷笑,湛庐剑握得更紧。他一把抓下“脸皮”,黯淡的面容似突然发出光来,变出一张冠玉般的俊脸。

远处的赤露出脑袋,惊奇地看着“老奴大叔”的新脸。

除了他左颊一丝红线般的痕迹,实在难以把这个年轻人和行将就木的老管家联系起来。他走到壮年人面前,宝石般明亮的眼睛透着杀伐的邪异。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师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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