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就算是幸运之至,怎会有其他想法?”
慕容王只是叹了口气,摆摆手道:“淮轩能得到非兮姑娘这样的朋友,更是三生有幸。所有良朋难得,淮轩若有非兮姑娘这般,孤也不至寝食难安。”
听这一句话,若非兮便知道慕容王还在为太孙殿下不愿处理国事而忧心,说来惭愧,当日她也曾经答应过慕容王,会说服太孙接受自己身份的事实,她也因着连日来的变动而无暇关注。思及此,她忍不住道:”大王请不用太担心,非兮一定会说服太孙殿下为您分忧,将来必定会是为优秀的国君。”
有了这句话的保证,若非兮怎么好意思再拒绝慕容淮轩的邀请?但是如果她可以预知未来的话,那么她会对这个决定追悔莫及。
灯会那一天,他们果然顺利出宫,慕容王虽然恩准了他们离开,但是暗地里还是让不少人在他们的周围保护着。
灯会上的意外
这是若非兮第一次感受到实际感受到人挤人的感觉,那热闹的气氛是她之前想都没想到过,从前在2060年,什么东西都是自动的,若是你愿意,呆在房间里一年,都不怕,因为只要有钱,任何东西都可以通过一个按键瞬间传递过来,方便快捷。
灯会上除了随处可见的花灯之外,其他东西更是应有尽有。慕容淮轩见佳人一脸沉迷的模样,心情愈加兴奋:“这里有很多摊子,除了各种特色小吃之外,还有其他东西可供挑选,比如古董玉器,发簪发钗类的饰品,还有花样繁多的衣服,孤还曾经在这里找到一些早已经失传的真迹或者书籍,非兮姑娘若有什么其他想要的,我可以带着你去看看。”
“殿下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那是当然,这是我第三次来灯会了。”
“大王不反对么?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幽罗国在王爷爷的治理下,国泰民安,百姓丰衣足食,试问怎么会有危险呢?”
若非兮淡淡得笑,神色却是不以为然。
慕容淮轩自然也看出她的意思,轻声询问道:“难道非兮姑娘有其他的想法?”
若非兮沉吟一番,正欲开口,猛然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自眼前闪过,她愣了愣,随即想起这个人的名字。往京城路上打劫她,又被她放走的陈老九,他不是应该回老家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若非兮顿觉诧异,不由分说拉住慕容淮轩,就往背影消失的地方去。慕容淮轩忽然收到飞来艳福,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愣愣得随若非兮挤过人群,朝一个小巷子去。
若非兮站在巷子口,看着里面漆黑的阴影,又看了看身边的慕容淮轩,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如此匆忙,可能是看错也说不定,思及此,她也不打算继续,正打算带着慕容淮轩离开,岂料大腿却被人抱住,她猝然一惊,猛地往后一跳,就听到“哎呦”一声,低头看去,有个衣裳破烂的小孩子正倒在地上,他的旁边还躺着一个人,双目紧闭,模样似乎痛苦得很。
那小孩被若非兮踢了一脚,只是倒一下就迅速爬起来可怜兮兮道:“我娘病症,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姑娘行行好……”
看着那孩子可怜兮兮的模样,若非兮不禁心生恻隐,正要给点银两,岂料身旁的慕容淮轩速度更快,已经将一颗珍珠放到那孩子的手上,柔声道:“这个珠子值很多银子,足够你们生活一段时日。”
那孩子受宠若惊,紧紧攒在手中,一番磕头道谢,就转身扶着母亲,跌跌撞撞离开。
若非兮微笑着点头,一个人受到百姓的爱戴,的确不会不明不白,慕容淮轩是一个仁慈的人。
两个人经过方才的一番变动,重新回到人群里的时候,都有些意兴阑珊,看着眼前依旧熙熙攘攘。忙忙碌碌的众生,若非兮忍不住感叹道:“殿下,您看,东西不能只看一面,表面上繁华,也许另一面就是凋零,看起来生机勃勃,背面或许就面临着死亡的考验。”
听着若非兮的话,慕容淮轩也忍不住感叹道:“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
“第一次?”若非兮微觉诧异,他这不是第一次出宫,怎么可能第一次感受到?
“每一次出宫,我看到的,都是眼前这等烈火烹油的盛世之景,若非与姑娘同行,根本不知道会有如此清晰的疾苦。”
若非兮又是叹气,他的侍卫果然把他保护得太好了,连一点黑暗的地方都不让他接触,也难怪他刚才会说出国泰民安那样理所当然的话来,思及此,她反而有了更多的感慨,轻声说道:“虽说生老病死无法避免,但是非兮却以为,如何让更多的百姓免去提前来临的死亡是当政者最大的职责,非兮这些年来行走于民间,见得最多的,便是民间的疾苦,曾经有一个地方遭受雪灾,穷苦的百姓们或者冷死,或者饿死,而当地的地主豪绅却是熟视无睹,宁愿用高价来邀请非兮献舞,也不愿将仓库中的粮食分给百姓们,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多的生物,强大也渺小,却一个个因着钱财的关系而呈现出如此大的不同, 那个时候,如果当政者能及时获知灾情,国君可以果断下达救灾的指令,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横尸街头。”
若非兮只是将在2060年所看到的情形结合的当前的状况道出,可是说着说着,当真有了感同身受的悲痛:“非兮也知道,一人绵薄之力,想让所有人都过上幸福的生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那都是因人而异。自己的人生要自己负责,命中自有定数,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虽然有时候天灾是迫不得已,但是起码,人所造成的破坏,可以用人的力量去修复,甚至避免,这一些,就是靠当政者的决策,努力让民生安稳是每一位国君的职责,如果连国君都要逃避,那无能为力的国民又该如何是好。如今殿下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愿意,既然已经当了太孙, 就应该当太孙做的事情,更努力得为民造福,才好对得起他们给与你的锦衣玉食,高床暖枕,不是么?”
“王爷爷曾经说过,非兮姑娘淮轩的身份是凌驾于四国之首,唯有最强的人,才有资格得到若非兮的垂青,如今看来,的确是淮轩肤浅了,你的眼光,你的胸怀,就连我都比不上。”
若非兮摇头:“非兮的出现,不是为了让殿下动心,也不是为了成为殿下的妻子而存在,也许上天让非兮出现在殿下的生命力,是想让殿下知道,一个好的国君对民生来说,有多么重要。”
“是,淮轩自愧不如。”不知是真的羞愧,还是灯会上的花灯太艳,慕容淮轩的脸的确红了起来:“非兮姑娘当日拒绝得是,淮轩的确还未有资格让非兮姑娘垂青,我会听从你的劝告,努力变成你所希望的样子。”
若非兮嫣然一笑,不再说话。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其他的内容,只能让他意会。
二人再次并行,未走几步,慕容淮轩的脸色忽然一变,若非兮正要开口询问,就见他快步冲上前,一把扯住前面穿着青衫的娇小男子,顺着眼角的余光,若非兮看到另一个人,心里登时了然大半。她快步上前,只听着慕容淮轩怒气冲冲道:“菲儿,你这么会在这里?”
慕容菲儿见被王兄抓住,也就不再躲避,昂着头理所当然道:“灯会这么热闹,当然是来看灯会的。”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能来,为什么我就不能来了!”
“你一个姑娘家,来这里……”
“来这里这么了?”慕容菲儿很是不服,指着若非兮道:“她都能来,为什么我就不能来了?”
慕容淮轩一时哑然,只得换一个方法:“王爷爷不是已经关了你禁闭,你怎么跑出来的?”
“王爷爷只是说不许我踏出何欢殿大门,又没有说不让我从其他地方走。”慕容菲儿得意道:“我找了个地方,以后王宫可就困不住我了。”
听到慕容菲儿的话,若非兮微微吃惊,难道说,他们已经知道地道的入口了?思及此,她本能看向旁边的段景朔,却见他笑容满面,看向她时的眼眸中却带着截然不同的寒冷。受此待遇,若非兮心里有气,跟着转头向别处看去。
慕容兄妹还在争执不休,幸而这里声音极大,再加上前方有人在玩杂耍,故此路人虽然在他们之间不断冲过来,却极少人会注意到他们争吵的内容。、眼看着一个晚上的计划将被这丫头打碎,若非兮干脆丢下他们,跑到前头去看热闹,吐火球,训猴儿,要是在2060年只能在电视里看看从前的录像,至于耍猴儿之类的,若以播出了,一定会被动物保护协会投诉虐待动物。
段景朔看着若非兮离去的背影,原想跟着一起过去,岂料他的念头才刚起来,慕容菲儿已经一把抓住他道:“我们走,别理这个唧唧咋咋的人,烦死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跟大姑娘出来花前月下,就不让别人高兴了。”
一句话倒把慕容淮轩的记性引起:“非兮姑娘怎么不见了?”
“你看吧你看吧,你这哥哥,就是重色轻妹,一听到非兮两个字,就把自己的妹妹忘记得一干二净。”
“菲儿,是我带她出来,自然得保住她的安危。”
特级保护膜
慕容菲儿酸酸道:“我看你想保住她的安危是假,占她便宜的念头倒是真,王爷爷那一日反驳了你,你还嫌不够长教训么?一个舞女,你还当做宝。”
“住口,菲儿,你再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我回去就禀报王爷爷,上回你对非兮姑娘无礼,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要不是非兮姑娘宽恕了你,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少糊弄人,我堂堂幽罗国公主,会输给她一个跳舞的?”见到最亲的哥哥居然如此贬低自己,而抬高一个她看不起的女子,慕容菲儿的气便不打一处来,拉着段景朔道:“走,我们走,让他们去卿卿我我,反正王爷爷已经驳了他的提亲,看他们还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慕容菲儿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前方有人大叫:“不好了,不好了!”
三人的视线同时移向声音发源处,登时大惊,方才卖艺的也不知出了什么岔子,本要自空中接过的火球竟然弹向他处,落在附近的灯笼上,那一盏连着一盏的灯笼一遇到火就燃烧起来,瞬间就在大架子上蔓延,眼看就要顺着风势朝太下烧开,众人见势不妙都慌了神,人流不断得往外避让,一时之间,惨叫声连连。
一直躲在暗处的护卫见事不妙,在此刻全都出现,护在慕容兄妹身旁围成一堵人墙,防止惊慌的百姓将他们伤害。
段景朔猛得想起若非兮方才就冲着那个方向走去,现在一定就在火中,他立即朝慕容淮轩道:“殿下请带公主到安全的地方,我家小姐还在火场,小的去把她找回来。”说罢,再不管慕容淮轩做何表示,便从侍卫群中闪出来,径直往火源出跑去,迎着人群艰难往前行走。心里却是悔恨不已。
方才若非兮离开,他要是跟上去,此刻哪里会发生这等危险,只是那时候,他的心情并不痛快,她与慕容淮轩动作亲密,有说有笑的姿态严重刺激到了他,故此虽然见她离开,也不愿意靠近。
然而此刻,段景朔终于知道咎由自取的滋味,只想着若方才是最后一面,那他此生真不知道该如何煎熬下去,她的笑容,她的声音不断得盘绕着他整个人,段景朔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呐喊,找到她,必须得找到她,就算死,也没有关系!
就在段景朔快要接近火源的时候,疏散人群的官兵却拦住他的去路,其中一人沉着脸道:“前面的火势已经控制不住,回去!”
段景朔听若未闻,直接就闯,官兵直接便将他抓住,怒斥道:“不要命了!”
段景朔使出内功,瞬间便将他推开,狠狠道:“我的命就在里面!”说罢,再不管他们的阻拦, 使出轻功便飞身进去。
浓烟遍布,早已看不清人影,他却迎着火,对每一个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躯体仔细查看,生怕一疏忽,就错过,然而没有,伴随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是一个又一个希望,一个又一个失望,却又一个又一个庆幸,不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还活着,可是越靠近火源,他的心里的庆幸就变得越渺茫:“非兮,非兮!你在哪里!”他的心里已经无法控制得颤抖,那绝望渐渐弥漫全身。
其实,只要他再往前一点点,就可以看到,若非兮正安然无恙得站在火的最接近处,之所以没有被烈火波及,是因为她在开始就用了保护膜将自己附近包围,从火势一开始,她就在手表里翻找着烟雾灭火器,可是找了一大圈,却始终没有影子,正着急着,就听到有人不断得寒自己的名字,那声音熟悉万分。
若非兮一个激灵,立即就辨认出来,心里暗叫糟糕,这么大的火势,如果没有保护膜,靠近都难靠近,段景朔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找人?不想还好,一想更不妙,她忙收起手表,朝着声源处跑去,果然见到那名男子。
头发有烧焦的痕迹,眉毛早没了踪迹,那脸上被烟熏得面目全非,衣服更可怕,几乎有衣不遮体的危险,狼狈不堪,可是,她依旧认得出来,怎么能人不出来呢……
她的心在抽痛,人早已飞奔过去,眼前的男子咋见到她,先是一惊,随即迎上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早已经语无伦次:“非兮……非兮……”
“笨蛋,大笨蛋,谁让你跑进来的,火这么大!”她胡乱得咒骂,任泪水在脸上弥漫:“你怎么就不怕死!”
“怕,我怕,就是因为怕,所以我才要进来,你在这里,如果你没有了,我此生了无生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猪头!”她懂,自然懂,这一个拥抱,将之前所有纠缠烦乱的情绪一并理清了,为什么会在彼此间与其他异性靠近的时候而怒火中烧,那是因为嫉妒,因为在乎,因为爱上,所以占有,所以容不得他人霸占对方的思绪,可是猜不透,理不清,便不知道,原来这是爱。
是外头的喧闹将他们停驻在彼此间的心思带回到现实之中,段景朔松开若非兮,才发现,尽管四周烈火燃烧,可是他的身体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禁不住好奇。
若非兮自他脸上的神情依旧猜到了他的疑惑,便朝他摇摇头道:“此刻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必须得灭了这场火,免去更多人的遭殃。”
“你有办法?”段景朔对她的言辞很是意外。
若非兮点点头,道:“我可以在造成更多伤亡之前让这场火灭掉,但是你要答应我,等一会儿你所看到的,所听到的,都不要问我为什么,也不要泄露给任何人听。”
段景朔略一思考,又见到他们此刻安然无恙的处境,心下对若非兮的能力已经有了大半的信任,遂道:“不想问,不泄露。”
若非兮满意得笑了笑,低头翻开手表,开始找里头可以用的东西。
这场火已经无法用烟雾器灭掉,她只能从手表里找出另一样东西来制服,希望老妹会将这个仪器放进去。
段景朔看着若非兮从手腕上的小铁块点出无数个器皿,心里疑惑无比,但是因为之前不相问的诺言,只能沉默,片刻之后,若非兮紧蹙的眉头终于松开,之后那小铁块里便出现一块云状的东西,如棉花一般,若非兮将之握在手里,松了口气道:“好了制雨器,全靠你了。”
说罢,她又转过头,将东西塞到段景朔手中,叮嘱道:“拿好了。”
段景朔接到手中,只觉的手心寒冷而湿润的,隐约间还有水珠子渗透出来,一旁的若非兮又自手表上掏出飞天毯,铺到仅有的空地,而后招呼段景朔一同坐上去。
段景朔的心里愈加奇(提供下载…87book)怪,但是仍旧没有出声。若非兮已经拿出一件薄如蝉翼的大布披在他们身上,这才松了口气:“好了,这样等会儿他们就看不到我们了。”
说罢,她又从段景朔手中拿过制雨器指着隐身衣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