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威严。
可却也是她!让他在这么多年的闭塞之后,抹掉了他记忆之中诗水音的温暖,却给了他另一种不同的温度。
炽热的让他想要活下去——
五子棋的下法,诗水音早就教过他,却一直都被他藏在了心里,直到当他听见了她详细而细致的解释之后,才开启了遥远的记忆之门,看着她早已摆出了五颗连续的白子却又完全没有意识,那种熟悉感仿佛就回到了自己的童年。
她曾说他在发病时候所服用的红色幻花是毒品,从那以后他便再也不用,即使痛苦到无以复加,却也绝不碰那红色的绚烂。
而似乎是突然的,他就萌生了让她站在他的身边的念头,所以他教她批改城务,虽然在她把他交给她的折子都呈上来的时候,得到的完全都是她逼迫三位堂主的结果。
他还带她去采金线莲,踏上那条他独自走了多少年的道路,却只为了告诉母亲,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同她一样特别的女子……虽然他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动了情。
为什么……当她在宝马受惊之后毫不迟疑的就翻身下马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抱住了她,随着她一同滚落在地上,可她一出口却又一次戳到了他的痛处。
——城主您还是多留意一下自己的生死倒来的容易些!
没错,他的确没有命要她。
而当她将那颗血红的灵曦紧紧握在手里的时候,他就已下定决心要拼着命活下去,哪怕要用以毒攻毒,用最最危险的法子,可她却又一次错解了他,一挥手就将那颗血红珠子丢进了草丛,只是——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就那个血泊中的鬼面修罗,还是在跟他怄气?
而当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想与她同行的话时候,她却没有回答,只是闪躲。
可当他在山崖之上将她跌跌撞撞的宝马座上拉下来的时候,她却是笑的像个许久都没有得到过宠溺的任性孩子,吐出四个字‘执子之手’,可只有天知道,他是真的慌乱了,只怕他与她一个侧身,便让她跌下悬崖。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当他把野花编就的花环带在她的头上,却看到她神色瞬息万变,最后竟然晕倒,让他一时之间心乱如麻。而她仍然一直一直的握着他的手,如此的依赖着他,嘴里却是慢慢的念出了另一个名字“冥夜”,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在昏睡之中唤出那个名字了。
每一次,她对他的关心,却都是从恼怒到急躁,再到急得好像怕日后与他撇不清关系,而每一次,也都来的如此的尖利,让他的心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他们就像两把剑,相互之间刺来刺去,却永远都不会成剑与鞘,没办法相处没办法包容!
这样的过往实在太多太多,让他在害怕自己活不了多久的同时,一边想要她的温暖,一边却又不敢出手,所以只将她拒之门外,可……就这样远远地看着,他却又不想将她交给别人,直到他在密道之中听见了她与未泯的云雨……他才知道,就在自己的疑虑与徘徊中,他已失去了他,而她,却不是那种会一直等在旁边的人。
既然没有命要她,既然连一个吻都给不了她,那他……又有什么资格将她束缚在自己的身边?
弯着腰剧烈的咳嗽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自己已将沾满了血迹的手帕落在了密道的尽头,只是一个人艰难的逃回静亭轩,质问着自己,明明是一个连自己的命都无法掌控的人,为什么却要妄图承担她的生死?
可她!为什么却又不走?为什么非要与他一同面对所要席卷幻镜城与他的腥风血雨?
她为什么不懂得他的心,她为什么不理解他咬着牙才决定放手的心情?那个孩子跟她在一起或许真的是剑与鞘的关系,而一旦她面对了他,就只能是两把剑,相互刺的对方鲜血淋漓!
他是多么的不堪,他又一次将她揽入怀里,虽然知道她的心已让那个孩子占满,而那个孩子,也是自己送到她的身边的……
她大声的质问哪一个才是他,是高高在上一句话就可以血倾江湖的他,还是轻笑着时而会不那么认真的他,抑或是粗暴的把她拽入怀里的他?
可这样的问题,他要如何回答,正如他也看不透她一样,又有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当他遭受以毒攻毒之苦时候,属下竟然带来了她收留的那三个女子的资料——
雪雁!她竟然忽略了那个女孩子!她……竟然是陵水宫宫主的女儿,如今潜伏在青商身边,若是对她不利……可这个时候,拈花别院已是大火连天!
他仍然记得自己不顾一切的冲进火海时候的不堪,虽然那时就已有了失去她的念头,却是在突然意识到还有一条密道的时候,仓皇的回到静亭轩,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以后多少次回想,都会让他整个人为之疼痛的一幕——
那么骄傲,决不肯在他面前低头的她,竟然为了救她护在身后的那个孩子,跪下来求他。
而他,也是毫不犹豫的就救下那个孩子,因为即使她没有求他,他也会毫不吝啬的救他,虽然……当他看见她不顾脸上被离末儿划过的伤口对未泯所流露出的担忧的时候,他的心也在隐隐作痛。
可这样的痛又算得了什么?他分明就是在嫉妒吧?嫉妒……她对未泯的毫不吝惜的爱恋。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将早就想要送给她的武器给了她,既然她配的上站在他的身边,那她的手中当然也要有一把配的上她的武器。
吟月刀玄吟匕天伤逆……他选择了玄吟,这把在天下排名的兵器谱中,仅次于他手中的吟月的武器。
而……不教她武功,却是从一开始就不想与她师徒相称,可这样,却让她几次被人所伤——当那天夜里,他带着玉面,将她从早筎的手中救出的时候,看着一身鲜血淋淋的她,他要怎么告诉她他的心都在疼痛,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吐出一个字来,可即使这样,她还是认出了他,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却又是问他未泯如何。他真的庆幸,自己什么话也没说。
既然……他已经没有办法再站在她的身边,那就至少应该让她学会保护自己……也是这样,他才把她交给了他一生中最放心的人——箫荷,也把那件金丝甲也一并给她。
他知道永远也没有办法像未泯那个孩子一样,就这样不顾一切的护着她,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在带上面具的时候,毫无顾忌的出现在她的身边。而当她不顾一切的回到幻镜城要与他一同面对风雨的时候,他所做的也都只是在伤害她,从弃她于不顾,到冷言相对,甚至要南王杀了她……只是她可知道,那写在手帕上的一个“若”字,就已经让他精疲力竭。
若不是曾有牵心这样的性命相胁,他是否可以毫无顾忌的将她拥入怀里?若不是等未泯那个孩子走进她的心里,他就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那她那双好似什么也映不出的眸子中,是否可以映出他的身影?
可这些,毫无疑问,全部都已成了妄想、幻梦!
直到……他再一次从死亡门前挣扎的爬回来时候,发现了遗失了恋人的她,晶莹玉润的胸口上面,那朵半开的黑色莲花。
——那是牵心的征兆啊!
为什么……她竟然愿意与他共享生命,共同承担生死?她既然见过了他的发病时候的痛苦,为什么还会心甘情愿的……承受跟他一样的痛苦?
难道这就是……她对玉音所说的“爱就要爱他的一切”的含义?
那么……
她爱他?
为了逼出她口中的一个爱字,他故意对她冷淡,他故意编造出一个大婚,串通红蝎和凌少曦,自己却躲在暗处,偷偷的看着她喝醉,又一次喝的烂醉如泥。
他看见她在纷飞的花瓣中落下眼泪,也看着她远远地看着玉墨与韩影,竟然把那个同样纤瘦的人当作了自己……他疼痛不已,却是只将小小的她揽在怀里,就已知道了她藏在心里的一切情愫!
她爱着他!她像他爱着她一样深深的爱着他!
却又因为是两把剑,相互刺的鲜血淋淋却依旧不知回头!
既然……既然是这样,那今后就有她来作那把剑,无论怎样锋利,都只能收入他这把剑鞘之中……就由他……来作她在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鞘!
往昔的一幕幕就在那一瞬间闪过了脑海,当他(炫)经(书)历(网)过红莲之火,斩杀了九条火龙之后,原以为在(炫)经(书)历(网)了如此之多的波折之后的他们,终于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却为什么又要再度的分开?
她为什么要离开,她……明明是爱着他的啊!又为什么……离开?
可是,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在一片的金色之中,他只知道他伸出的手要接住那个从天空中落下的女子,即使是化作灰烬也好,就让他永远都陪着她,永远……都跟她在一起——
可是,再他触碰到那一片金光之前,他整个人便已被蓦的挡在身前的人推离开。
“我答应过你母亲的事情不会变,你别想这么轻易地赴死——”隐哭的声音渐行渐远,却又有泣月的声音响起——
“欠你母亲的,我还给你——”
箫荷沙哑的声音却是最后出现在耳边——
“任情,从天边落下的人,并不是你爱的那个人。”
所以为了她,也要活下来。
只是不知道,当金色退去,他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时候,他所爱的那个女子,又是何时才会再一次回到他的身边来?
穿越时空的思念(莫任情 众女篇)
她走了多久了?现在可上了船?她可是与冥夜在一起谈笑着?她可曾像他一样一直一直的想着她,即使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就可以忘记了时间?
可当拉紧的唇线慢慢的破裂,莫任情高高挑起来的唇角却不由自主的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在想什么?他在留恋什么?他在哀伤什么!
那个女子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回头。
她静静的听着他与身下的女子谈笑,她静静的看着他像从前抚摸她一样揉乱另一个女子的长发,却是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抬起脚步,就这样离他越来越远。
当她的脚迈出门槛的时候,他多么希望她可以回头看她一眼,哪怕只有一眼,也可以让他立刻挥开身边的女子,拥她入怀!
可她……却宁肯踏入雨中,也不肯离近他半寸,就像慕容雨若挥剑刺来的时候,他不暇思索便已将她紧紧的抱入怀里,可她却在刚刚落地就立即挣脱他的怀抱,好像都是什么天大的危险,让她逃一般的离开!如果……不是因为她略显的哀伤的双眸,他一定会以为她爱上了另一个男子,她要为了别人弃他而去!
可蹙紧的眉却又慢慢的舒展开来,如果不是为了别的男人离开,如果她还爱他,那么……为什么不能强行留住她?
别人怎么样他根本就不在乎,他也不想管,他唯一想做的就是留住她,留住那个在他懂得了情是什么的时候,用心所选出来的女子。
他不能让她离开!
就像他的母亲说要离开他那样,却是根本就没有离开,最终化作了花泥……
蓦地站起的身体,惊醒了靠在他脚下沉睡的女子,慕容雪初揉揉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可以掌控她一生的男人,心中却是装满了庆幸……庆幸自己终于遇到了一个可以把自己的一生都交付的人,不用再被强迫,不用再挨鞭子,更不用挨饿受累!呵……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出色,跟在他的身边,就可以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而她所需要做的,也只有沏茶种莲……即使……即使要做他的宠物也没有关系,只要可以留在他的身边——
“城主……”慕容雪初的眼中全是眷恋与依偎,可莫任情的眼中全是阴霾与厌恶。
垂眸,眼底的女子在瑟瑟发抖,可他却只是冷冷的开口,“你走吧。”
“城主,您不是说……念音会一直留在您的身边的么?”怯怯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慕容雪初根本就装不出娇羞,她的眼中散发的都是懦弱。
“念音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思念她的心……一直都在这里。”轻轻的点点自己的心口,莫任情却更像是自言自语,“而今,这颗心,也要为另一个人所占据——要完完全全的填满……”
话罢,莫任情便已走出房门,丢下来饿满脸泪痕的白衣女子,宣告她的依偎之梦已彻底破灭。
就在青商坐上小船顺水而下的同时,与她站在同一片天空之下的莫任情却下定了决心,即使谙辰的话全部都是假的,他也要冒险一试,因为即使要用天下来留住她,对于她来说,也不算过分,更何况,天下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没办法跟她相提并论!
刚刚停歇的雨雾却又慢慢的弥漫开来,莫任情却是慢慢的抬头,仰望天际——
“没有你的世界,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泣月所说过的话,我终于理解——”
如果有一天我的身边再也没有了你的存在,如果我再也找不到你,那么,请你知道,我依然会把你放在心底,记着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做你喜欢的每一件事,也留着你所给予我的,绝无仅有的温暖……
虽然,我知道你再也不会回来,虽然我知道我的手指再也感受不到你的存在,但我依然思念着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莫任情
(一)任情之名
“任情,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起名叫做任情吗?”
当他抬起眸,仔细的凝视着那张即使以后过了多少年,回想了多少遍,依然清晰的容颜时候,那个女子却只是微微的扬起了唇瓣,宠溺的将五根纤细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隙里面,揉乱了他好不容易束起来的长发。
“因为……娘不想我任情……”
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却是青涩非常的,可听着身下年幼的孩子懵懂的吐出的情字,女子唇角的笑就慢慢的被苦涩代替了,可她却又掩饰着垂下了眸子,修长纤细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男孩的白皙脸颊,轻轻的道。
“因为任情长大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男子,到那时,娘就不能陪着你,而是要有比娘更出色的女子陪在任情身边……所以,娘希望任情等到懂得了什么是情的时候,再去选择陪伴自己一生的女子,千万不要像娘这样……把一切都弄的乱成一团。”
“可是,不会有人比娘更出色了,娘是那么不同,所有人都跟娘不一样……”撒娇似的爬上女子的膝盖,年仅四岁的孩子却是灵秀睿智的异于常人。
女子却是轻灵的笑了,将小小的孩子揽在怀里,玩笑的道,“那任情就等着另一个世界的女子吧,娘跟任情说过, 娘是从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来到这里的,任情还记得吗?”
点点头,却是把脸颊压进了女子的胸怀,贪婪的呼吸着女子身上的淡淡香气,那是清雅的荷香,也是淡淡的茶香。
谁也不知道,就是这样几句简单的话,在那个女子远远离开之后,让那个终于成长为人中之龙的男子,铭记了整整一生。
(二)玉音之骄
“任情皇弟……”
模糊的视线看不清楚面前正奇怪打量着他的女孩子,嗡嗡作响的耳朵也听不见女孩子故作娇柔的呼唤,他只是下意识的退开一步,却因为束缚手脚的铁链又踉跄的摔倒在地上。
一片的白色,好像窗外透进来的淡淡月光,朦朦胧胧的让他不由自主就想起了那个已经远远离去的女子。可这样想着,他的唇角竟然不由自主的拉了起来……既然已经有了意识了,那就是说,发病的三天快要结束了么?只要结束了,他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