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清穿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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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清穿经历-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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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瘦小男子的声音十分的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有些细,却不像太监的特殊嗓音。
“脚折了?”八爷低头问了一句,又朝着随从说道,“给姑娘去前面叫上辆马车。”
“姑娘?”我再度诧异地望了一眼八爷,突然反映过来为何该男子的声音如此纤细。
“奴婢谢八爷相救。”姑娘挣扎着作揖,又朝我说道,“奴婢也多谢十四福晋。”
“玲珑扶着点。”我回头嘱咐同样窘的人。
“八爷,奴婢可以自己回去。”姑娘有些害羞之余更是满脸的畏惧神色。
“罢了。”八爷摆摆手,“你家的年大将军可是急等着这副药呢。”
近十分钟内,我再度感到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原来八爷和姑娘相互认识,而根据他们的对话推测,姑娘是年羹尧的奴婢,而年羹尧更是生着病,她是特意出门抓药来着。
可是这副才五两银子的药,怎么就为难了昔日风光无限的年羹尧?而且宫里传来的消息,年羹尧此时此刻不该是游走在杭州成为闲散宗室吗?
只见姑娘依然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八爷又开口了:“你该放心,我和你家主子是一样的境地,事到如今这个地步,不存在谁害谁了。”
我有些感伤地再度瞧了瞧八爷,只觉得他满脸的无奈再加上十足的认命。这样的八爷是我从未见过的,也不想见的。心开始有一点点痛,不光是为他也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十四爷等八爷党人。
在随从的催促下,我带着几分疑惑和几分伤感和八爷肩并肩的坐在马车里,跟随着前面新雇来的小车驼着年羹尧的奴婢和八爷的随从往京郊偏僻的地方出发。玲珑则被我打发去制造府通知十三爷。起初玲珑不情愿离开我,而我则态度坚决地要她走,虽然是防她向四爷告密,但更重要的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我等下要去的地方却是不该让玲珑知晓的,也是对她的另一种保护。
马车终于在荒弃的山脚边一座农家小院前停了下来。我揣测着周围的风景,竟觉得似曾相识。于是我忍不住开口问八爷道:“这里好像某个地方。”
八爷似乎意料中的点点头:“不错,再让马车走一小段路,便是十四弟的私宅。”
桃花源,我的心中突然怦怦跳了起来。时隔多年,我居然能如此近的亲近曾经的圣地。要不是眼前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一定不顾一切地驾车奔向桃花别院。
“赶紧煎药。”年羹尧的奴婢不顾折了的脚,搭着随从的手,一蹦一跳的往院里冲。
“你终于回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同样从屋子里飘了出来,接着一个窈窕但清瘦一大圈的身形冒了出来。
我开始怀疑我的视力是否正常,再或者是我的脑子开始出现了幻觉,眼前的风姿绝佳,但又透出心灰意冷眼神的女子不是本该在宫里禁足的年氏又会是谁?
“姐姐。”没等我上前相认,只见面前的年氏嘴里叫着,腿却一软,整个人往泥地上栽。
于是我和八爷慌乱地冲上前,八爷更是不避嫌地一把抱起了年氏往厅堂跑。将她安顿在炕几上后,初步判定年氏只是太累太虚后,八爷才顾忌地退出了屋子。我想他该是想去探望下正屋里的年羹尧吧。
由于整个院落只有奴婢一名,且折了脚,八爷的随从只能临时充当服侍人的角色,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个褐色中药罐,跑到外面煎起药来。
“姐姐。”八爷前脚刚出门口,年氏则紧紧地拽了我的手泣不成声。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怎么不呆在宫里?”我忍受着年氏手中的力量,赶紧问话。
“我哥哥被皇上降了职,发配到这里来。死活没有人管,他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年氏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却急着为她哥哥喊冤。
一时间我无法回答她的话;对于政治我虽知晓却不精通;对于她的个人境遇;我想知道却不好主动提及。于是我只能扶住她的双肩;用自己的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我真没想到;在这副光景下还能见到姐姐。 ”不一会儿,年氏缓过劲来,抽泣着说。
“我更没想到你……”我把后半句话截在了口中,毕竟这几年的孤陋寡闻是毋庸置疑的。
年氏重重地叹了口气,转头朝院落里望去,只见八爷的随从正端着药碗忙进忙出。






第122章 明白—雍正三年
“我是偷跑出来的,从圆明园。”年氏捏着手帕朝我小声地解释。
“偷跑?”我十分的诧异,“皇上知道吗?”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年氏往炕头上斜了斜身体,目光深邃。
“一年前,太医说我身子虚,实在难以承受宫中繁杂的礼节和规矩。建议我到圆明园中修养。”年氏淡淡的说,“本来皇后不允,说是呆在宫里有太医日夜调理,身体会好得快些。可是皇上却执意送我出宫。”
听了年氏的话,我知道四爷的用意无非是想让年氏规避消息通传飞快的紫禁城,独自养在圆明园,远离朝堂。再派重兵把守,那么年羹尧的消息是怎么也穿不到她的耳里的。再或者是不想让年氏的消息传到年羹尧那里。
“那你今日跑出来,皇上要是知道……”我不敢说下去。
“皇上的心早就没有了我,少了我一个,又会如何呢?”年氏惨淡的一笑让我感觉脊背一凉。
这下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想了想又问:“年大将军怎么?”话刚出口,只听门外啪得一声,貌似是瓷碗被大力砸破在地上的声音。接着便有急促的开门声和匆忙的脚步声。
我好奇地朝外张望,只见八爷的随从正踉跄着从地上捡起几片瓷片,半跪着朝八爷禀报道:“回八爷的话,奴才不知……奴才不知年大将军的眼睛看不见啊。”
年羹尧的眼睛看不见?我几乎不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这个消息。我赶紧睁大了眼睛朝年氏确认。
只见年氏的眼泪在一瞬间倾巢而出,胸口,绣上,裙上立刻湿漉一片。
“哥哥的眼睛……”年氏泣不成声地讲,“是被皇上下令赐剐目的。”
听得此言,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四爷竟然如此斩草除根,罢了年羹尧的官,还怕他东山再起,直接赐剐目。
“本来哥哥被遣散到杭州,可是就是因为有几个旧时的门生经常接济他,皇上知道了,就命哥哥到京郊这里幽禁。不许任何人探望,只留了一个婢女服侍。”我忍不住将手帕递给年氏,她勉强朝我笑了笑表示感激,又继续说道,“哥哥在战场上浴血时有些旧伤,本就需要银子调理,可是现在竟然弄得如此落魄,连买药的钱都凑不齐。”
“我被人通知了这番消息,连夜从圆明园中跑来,路上又丢了银子。”年氏懊恼地捶了下自己的腿,“既回不去,又留不住。我们年家何时这么落魄过?”说完,她更是抽泣得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人朝一边歪去。
“你哥哥不逃走,是因为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皇上手里捏着?”我纠结地问。
年氏用手帕捂住脸,重重的点头:“哥哥念及一家老小的安全,和在宫中生活的我,所以苟且偷生至此。”
我叹了口气,感慨赫赫有名的年羹尧居然也有软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以前的嚣张跋扈,风光无限,到头来只是水中月,镜中花,时间一到全部灰飞烟灭。
“我也曾经拼了性命求过皇上放过哥哥,可在养心殿门口跪了三天三夜,皇上依然紧闭着门,连看都不曾看我一眼。”年氏伤心欲绝的样子让我实在不忍观瞻。
“后来我不小心探听到了皇上和隆科多大人的谈话,终于明白自己无非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等着人摆布罢了。”年氏惨淡地笑说,“姐姐,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吗?”
我呆呆地握着她的手,只觉一种透凉从指尖传来。我望着年妃消瘦的脸颊,虽然轮廓依旧,但是皮肤却黯淡无光,看来身体确实很虚。想起她刚才的叙述,我努力地思考该怎么安慰她。
突然,我想起桃花别院里的管事。于是我拍了拍年氏的手,快步到门口,朝着八爷说道:“烦请八爷派人将隔壁别院中的管事请来。”
八爷虽然表情透着疑惑,却并没有询问,他转过头朝着随从吩咐了几句,随从疾步离开。
我朝八爷扯了个勉强的笑容以示感激,又缩回身来,依旧来到炕边和年氏说起话。
年氏挣扎着探身上前,捏住了我的手:“姐姐,我知道我的身子太虚,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我能最后和你说说心里话吗?”
“胡说,宫里太医学富五车,哪里有治不好的病?”我故作轻松的嗔了她一眼。
“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年氏抿了抿嘴,小声回答。
“既是如此,何不好好呆在圆明园调养?”我问道,但是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实在白痴。人家哥哥都这样了,要是我哪里能坐得住?
“哥哥如此,我又没有子嗣,更没有皇上相陪,何苦在宫里熬着?”年氏反问一句。
我皱了皱眉,想着以前的年氏不是那么悲观的。除去哥哥的因素不说,以前的她对于四爷的宠幸,一定会去争一争,夺一夺的。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那么心灰意冷?
“怀孕,滑胎,吃药,再怀,再滑,再吃药。这些年,我是捧着药罐子过活的。”年氏继续讲。
“没有子嗣也没关系,只要皇上对你好就行了。”我虽对子嗣二字颇有忌讳,但终究还是安慰她比较重要。
“我不是姐姐你。”年氏抬起头,颇为认真地望着我的脸,“我终究比不上姐姐。”
她的神情好像话中有话,这样一来,我根本无法接下去,只得垂下眼睑,默默而坐。
“我一直有句心里话,姐姐你可别恼。”年氏嘴里说着,眼睛盯着我的眼睛,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从来都想把姐姐比下去。可从来都比不下去。”年氏用一种复杂的口气说。
我疑惑地望着她,只见她牢牢地捏着手帕,放在胸口,仿佛袒露心扉前需要莫大的勇气。
“因为,皇上的心里只有你,从来都只有你,没有我。”年氏轻飘飘的话一出,我整个人几乎都快炸了起来。
“还记得以前在别院;我跟姐姐说;皇上说你我的侧脸很相像的事吗”年氏凄惨的一笑,“后来我才明白,皇上当时不是喝醉混说的,而是一直把我当作姐姐而已。”
我无力的瘫倒在后墙上,只觉得心绪如麻。
“姐姐当年从养心殿搬出后,住到怡亲王府。非皇后召见,一律不得见面。”年氏回忆道,“有一天晚上,皇上翻我牌子,命我到养心殿。我梳妆打扮了一番,到了那里,皇上却勃然大怒。他命我立刻把发髻和锦衣退去,只让我散漫的挽了一个髻,坐在紫藤椅上,侧面朝他,呆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当时,皇上还命高无庸取了点酒菜来,边饮边看,连我偶尔回头都不许。最后,我坐麻了,哭了。他喝醉了,却笑了,”
年氏的眼泪终于又夺眶而出,她抽泣着讲:“快到天亮时分,皇上半疯半癫的喊了两个字。”
我视线模糊地对视着年氏,两手紧紧地捂住双耳,害怕自己又一次的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对面的年氏小口张了张,接着半哭半笑地说:“自那一刻,我知道,我终究是不能和姐姐比的。”
“再加上哥哥的事,我的心开始透凉,紫禁城再冷的寒夜,都比不过我的心灰意冷。”年氏的语调变得有些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脸色也开始泛红。
“我去问皇后,姐姐和皇上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后不肯说。于是我凑银子让人去查,后来我才知道,姐姐和皇上原来……”
我伫立在对面,明知她的表情变换,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想伸手去摸她,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来。
“我不比姐姐差啊!”年氏的脸开始靠近我,“我不明白啊,我不甘心啊。”
“为何姐姐处处要比我强,处处得皇上的喜爱?姐姐有十四爷了,何苦和我抢皇上啊?”年氏的脸几乎贴近我的脸,我开始有种强烈的窒息感。
“我想和姐姐换手镯被皇上斥责,我想穿姐姐同样花纹的衣服被皇上生气,我想调制姐姐一样的香囊被皇上怒斥。连我想求皇上给我打一副同样形状的耳环,居然被皇上勒令闭门思过三天。”年氏说着,我只觉得耳垂被扯得火辣辣的疼。
“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姐姐,哪里不如姐姐了?”年氏几乎是咆哮着发出响声。
“既生瑜何生亮。”年氏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绣花小剪子,一手捏住我的衣领,一手高举着剪子,泪流满面地吼道,“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姐姐还我,姐姐还我。”
我僵在墙角,身体根本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瞅着面前已经疯颠的年氏,那张娇俏可人的巴掌脸,此时此刻充满了狰狞。
在剪子戳向我的那一刻,我将双手紧紧地捏住颈间的锋利,虽然剧烈的疼痛在一瞬间袭击了我,传递到身上的每一个神经。我竭尽全力,撕心裂肺的喊道:“四爷,救我。”






第123章 处置—雍正三年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个人影在第一时间冲进了门,闪到我身边,一个大力地钳制住了年妃,奋力将其拖远,另一个则用身体围住我快瘫软下去的身形,让我靠在他的胸口。待我的目光从挥动在十三爷身后的张牙舞爪处收回来时,我赫然发现八爷浅色的衣袍上已染上了点点红迹。
“茜凝,你还好吧?”八爷温柔的语调在耳边响起,我明白我得救了。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年氏的身体是如此的单薄虚弱,我是如何被其占了上风的。
“哐嘡”我的脚下踩到硬硬的东西发出哐当的声音,我知道一定是那把凶器,而后我发现八爷的双手围着我的身体,我的衣服手肘处正晕染着血手印。
“你的手。”八爷的大手顷刻覆盖着我的手,虽然气味血腥,彼此的手都泛着伤口趟着血,但我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十足。
“茜凝,你怎么样?”十三爷又折了回来,担心的朝我喊。
我下意识的将手从八爷那里抽走,可怎么也收不回。或许是留了太多血,有粘合感了。
八爷似乎没有意识到我的尴尬,牢牢地牵着我的手到一旁坐下。用自己洁白的手帕缠绕着我的手掌两圈。而后朝着十三爷飞快说道:“赶紧先去找个普通大夫,给她包扎下。而后再去宫里请陆太医过来医治。让人去取我的金创药,止血凝露也要带上。她的衣服也要取来两件,失血过多,怕冷。”
十三爷靠近的脚步顿了顿,我明显觉察他的视线正落定在牵着彼此的两只手上。
一秒后,他一扭头,往门外走。
不一会儿,桃花别院的管事出现在屋外回话道:“回八爷的话,奴才已经找了大夫,是否请福晋……”
“赶紧的。”八爷一听立马松开了手,朝我呼出一口气道。
我低头目视着自己已经在第一时间被稳妥处理的手,而面前的白衣男子垂在身侧的双手却依然一滴滴的往地上淌血。他站在那里朝我浅浅的微笑,仿佛丝毫不觉得疼痛,又仿佛在沐浴春光般享受和我面对面的时刻。
我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看到八爷的微笑了,记忆中他是那样的温润,那样的柔和。从四爷府邸后院,第一次见到八爷向我点头,到塞外篝火边他宠溺的眼神,从我落水后回宫里八爷来探望时的玉树临风,到雨夜泰山登顶携手寻日出,从塞外他说要娶我做侧福晋,到毙鹰事件归来彼此相拥而泣。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天南地北,他永远是对着我微笑,一直就是那个表情。而我好像自打留心四爷起,就全然的忽略了如此的八爷。如果一切能够重来,时光能倒退到康熙四十二年的那时,我是不是会选择如初呢?
我想着想着,不禁开始愣神。直至我的手再度感觉到疼痛,注目一看,才发现陆太医已经出现在我面前,正跪在地上小心的清洗我的伤口。
“福晋的伤口不深。”见我注意他,陆太医悄声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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