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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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团-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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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性别游戏自然会在时间的推移下,逐渐上演至高|潮,进而推向落幕的平息,而平息过后究竟是寂寥荒芜,亦或是宁静致远,目前谁都猜不到结局。

    不过咱们还有个暴力任性的变身女“冷小丫”,无意中逃离了这所暗地里波涛汹涌的校园,从而退出了这场爱恋与平静下却是疯狂而偏执的性别游戏,早早便宁静致远了。

    在小呆萌的疏导与沟通下,她决意撇开一切烦恼与纷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与荣耀。不过在这之前,却需要存点儿梦想启动金,她毕竟不是什么高官商贾子弟,还是得忍耐一段时间以积蓄力量。

    在与叶采离别后,她又经过一番思考与网上了解调查,想要去打工,寻找一份高薪工厂务工,以此积蓄存款。而具体想法的来源大抵是被市内一家百花盛开的玩具厂的宣传图片吸引了目光,乃至于之后心里念叨着的都是玩具厂,如果哪天能回过神来八成自己也会感到莫名其妙。

    于是乎,在昨天回到家里后,她向她表哥坦然表明了自己的决定。

    当然她并不非得需要对方的首肯才敢动身,她的意思仅仅是告知一声,让心系着她的表哥心里有个底罢了。

    大致是觉得被人牵挂担心着,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几经确认自己这表妹的确是经过深思熟虑而做下的决定后,她表哥却保持猜疑,然后询问她打算如何解决身份证的问题,双方都是在生活的磨砺下心智沉稳慎重的人,虽然这些都是枝梢末节,的确不怎么重要,但若能完善解决,自然最好不过。

    而她之前被玩具厂的艳丽景象吸引得魂不守舍,自然没有心思去考虑身份证的问题,如今想来大概只是小事,于是便随口说了个到时候再想办法,再看看天色也有点晚了,便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先美美的洗个澡然后躺床上看会儿小说,或者在网上找点有关拳击界的新闻。

    见她忽然漫不经心起来,她表哥头一次冲她生气,严词斥责了她一顿。

    准备工作都没做完做好,如何启程?

    老是用拖延的态度寻找安逸与逃避的借口,把追求和计划都推向“到时候”。

    “到时候”?

    又是“何时”?

    几个问题直指本心,或许是心理本质上的东西太过于原始黑暗,潜意识中明明清楚却往往选择逃避,经过粗暴强硬的挖掘而不得不面对的心慌气短后,她这才怯弱困窘起来,老老实实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表哥顿时沉默了,许是在她柔美纤弱的体态上受到莫名的感触,犯花痴似的发了会怔儿后,拉着她坐下来,然后自个儿点燃一支烟默默地抽了起来,眼神惆怅而忧虑,不知道究竟是在烦恼那件事,还是在担心心智并不足够成熟的她本人。

    但他这副阴沉多虑的模样,却让冷小丫倍感不自在,坐立不安而有点心慌意乱,几度意图找个借口闪人。

    她站起来,怯怯表示想去上个厕所,她表哥便直勾勾的盯着她,最后又扫了一眼她的小腹,那微眯起来的纯粹揣度与审视的眼神,比觊觎窥探的目光,更让毫无尿意的她浑身不自在。

    “快去快回。”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但她仍然强撑着或许早已被识破的借口与作假的姿态,匆匆忙忙溜进了洗手间。

    关上门,她攥着衣角不停地原地转圈圈,心里又怕又乱,根本不敢面对正经而又严厉的表哥,最终茫无头绪的她丧气似的叹了口气,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听天由命。

    打开洗手间的门,回到表哥身旁,这次她姿态与态度上乖巧温顺了许多,微微笑着,眼神还有点拘谨胆怯。

    而侧对着她的表哥此刻若有所思似的凝望着墙顶角上的一个破洞,不知是否在借此窥望蓝天,肤色暗哑而黝黑的粗短手指磕掉烟灰,道:“你有什么想法?”

    她沉默,许是潜意识里明白去玩具厂打工的行径,的确有几分无理取闹的任性味道。

    “没事儿,尽管说,和你表哥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她表哥转面,残存着英气的宽厚脸孔挤出一抹勉强的温暖微笑,或许男人的笑容往往虚假,而笑容背后却是一番惆怅与担忧交织而成的苦心。

    成熟男女同样多愁多虑,但面具不同,男人戴一阵深邃而近乎面无表情的面具,而女人则持有虚伪的温柔知性的姿态。

    冷小丫自然看出了表哥放低身段而谦卑询问的心态,她顿时更感心愧难安,心慌下梳理不出具体感受,而是低下头选择逃避那种温暖厚重却让人心揪的目光。

    表哥碰了碰她的手臂,然后递给她一支烟,她违心而强笑着接到手中,却带着苦涩却又略显气恼厌烦的眼神,迟迟未能将烟蒂喂上嘴唇。

    她表哥给自己点烟的动作顿时一僵,斜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继而恢复平静慢悠悠地给自己点燃了香烟,深吸一口而昂起粗壮的脖子吐出串浓郁的白色烟圈,呢喃似的道:“冷、小、丫做女人呐,我想比做男人轻松,男人要承担很多东西,累,但不能哭,不能软弱,也不能撒娇,所以依赖香烟,香烟啊,对男人来说,不是生猛刚烈的,而是最温柔最入骨的安抚。”

    冷小丫自然听不懂,但却先是被表哥那声“冷小丫”叫懵了,然后又听到男人二字时,不禁心慌意乱赶忙将烟蒂喂上了粉嫩纤薄的嘴唇,神情怯弱温顺,脸蛋又柔美,叼着根香烟的样子,道不尽的不伦不类。

    她表哥深深抽了口香烟,那微眯着双眼而深邃忧愁的脸色,似乎只有在吐出烟圈时才能出现短暂的惬意与舒适的神情,瞥了眼慌乱不知所措的冷小丫,眸中泛起一丝笑意,道:“算了算了,别抽了。”

    他随手摘掉冷小丫嘴唇上的香烟,然后笑眯眯的注视着略低着头为自己的举措而垂头丧气的冷小丫,道:“我想你都忘了该怎么做个男人了吧,应该是本能吧?别怕,外表是个女人呐,你的心也会慢慢变成女人的,啊?其实这样就挺好,别再想什么男人不男人了。”

    冷小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对她来说茫然又敏感,她宁愿欺骗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但不愿与一般人分享。

    她表哥尴尬似的讪笑着,将烟喂上嘴唇,凝望着里屋与大厅的转角区域,思索似的道:“不想跟我们一块干事啊?”

    冷小丫欲言又止,有个立场她不想接受,但本能却在坚定地执行,那就是“男女有别”。

    “行,整天呆一块儿是挺不好,腻歪的很,那你有什么计划?想去哪儿工作?我帮你安排,身份证不是问题。”

    冷小丫支吾了几下,低下头羞赧道:“我想去玩具厂。”

    她表哥被烟雾缭绕的眸子里浮起一丝错愕,冰冷而深邃的斜了冷小丫一眼,好似在揣度她究竟有几分认真,转而笑道:“哦,想去玩具厂啊,是不是那个‘哟哟’玩具厂?”

    冷小丫默默点头,却不敢直面表哥。

    表哥沉默思索片刻,笑道:“那行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啊?诶,那个身份证啊,真不是问题。”

    略一思索,冷小丫犹豫似的抿起唇,抬眸征询意见似的注视着表哥,道:“我想先去一趟杨盛堂。”

    “杨盛堂,二中附近那条街?去那儿干嘛?”

    冷小丫再度低下头,不肯说,在杨盛堂有她一段灰色与温暖交织的记忆,不可与外人言说,只能成为她一个人的秘密。

    最后她几度踌躇,强笑道:“有事儿。”

    “哦”

    大致是看出了她有啥难言之隐,表哥也不多问什么,惆怅似的默默抽了几口烟,斜眸又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过去?明天?”

    那个词汇语气有点儿重,略含讥讽与鄙夷,冷小丫闻言无端心慌,眼神飘忽,道:“我,我,过会儿,再过去吧。”

    “过会儿啊?”表哥又笑起来,略一沉吟,道:“那,你在等什么啊?”

    冷小丫哑口无言,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失望而无奈似的闷叹一声,表哥拍拍屁股站起身,冲冷小丫甩了下下巴,道:“去呗,早点去,你这拖延症太严重了”

    冷小丫慌乱站起身,唯唯诺诺点着头,然后四处乱看茫然无措,而他表哥见状仍在那惋惜而无奈的摇着头,道:“不会又因为车的问题,找个拖延的借口吧?”

    “啊?我,我没啊”冷小丫讪笑道,眼角似乎都快盈出泪水了。

    表哥撇嘴摇头,神情转而变得严厉阴沉,颐指气使道:“拿钥匙,不用商量,开车走人。”

    “哦,哦”

    乖乖点点头,冷小丫匆忙跑进卧室,为她表哥只留下一道娇弱无助的背影。

    ()

0140【寻常菇凉冷小丫】() 
也就在昨日的五号下午,冷小丫骑上了那辆由她亲手改装的摩托跑车。

    出发前,背着表哥特意披了件拉风炫酷至极的黑色皮风衣,路上买了副太阳镜,顺着这身行头所带来的冷艳气质而板起俏脸,乘风飞驰而去,仅为过往行人留下道一闪即逝的飘逸英姿。

    经过洛水二中校大门口,远远就已经留意了好半天的她慢慢地停了下车,纤长白嫩的右腿儿撑着地面,模仿电影里的画面而用一头齐耳短发摇摆出几个炫酷的轨道,单手摘掉了太阳镜。

    在门口几名保安茫然错愕的关注中,她左手拿着太阳镜,摆着个疑是冷酷特工的体态,用那双自以为冷酷深邃的秋水眸子,静静地凝视着那栋教学楼的方向,那扇熟悉的窗。

    几片枯黄的树叶在水泥地面上翻滚搓动,沙沙轻响,微凉的秋风席卷过跨骑在摩托车上的高挑纤瘦的身姿,让她双鬓鬓发纷飞摇摆,就像一根炸毛了的雨刷,反复摇晃在她的视野里,消磨她不多的忍耐度。

    于是她低下头摇摆着鬓发戴上太阳镜,扶着车把手骑上摩托车,在一众保安丈二摸不着头脑的目送中,呜的一声,风衣衣诀摆摆绝尘而去。

    鬼鬼祟祟的左右瞅了瞅,然后她就把车小心翼翼地开进了暂无人迹的人行道,停在了杨树旁,蹑手蹑脚下了车,将太阳镜挂在后视镜支架上。绕过保安的可视范围,像个眼巴巴盼着出狱的囚犯,双手握着二中围墙的铁护栏,仰着俏脸,在相对近距离下,可怜兮兮又希冀渴望似的仰望着那扇熟悉的窗。

    她这会儿就深深的期盼着,她那呆萌呆萌却又善解人意的小采老婆能来到那窗前,让她瞅一眼,一眼就够了,她就满足了。

    中午的时候小采在宾馆里说的话,她其实听不大懂,但明白她毫无底线与原则的爱恋会让老婆小采感到疲累,就像一味的索取。

    也许立场和精神高度就是人与人之间理论上的相距距离,小采的立场很宽广,精神高度她自认遥不可及,所以和她呆一块你侬我侬之前,小采还得先想办法从那上面爬下来,腻歪完了,又得想办法再爬上去,怪不得会累。

    而她隐约认识到了这点,所以就想着,让自己也伟大流弊起来,那样的话想必彼此间的高度与地位也就平等了,不必为相互迎合而刻意调整身段的高度。

    这会儿她就要出发,踏上伟大流弊起来的道路,就想在临走前和小采大概再腻歪一会儿,一会儿就够了。

    当然她也就这么一想,毕竟这会儿小采有可能在上课,她没胆儿去打扰,只能渴盼着机缘巧合之下,小采注意到了校园围栏外的她,然后来个不需要台词的深情对望、和毅然转身离去什么的,想想似乎很有校园言情小说中的那种意境感,她都快醉了。

    可眼巴巴的瞅了半天,窗内仍然见不到那道娇小呆萌的身影,干等着也不是事儿,她气恼烦躁似的挠挠头,压下那种对自己感到鄙夷的心态,抬起略显委屈的眸子,又眼巴巴的瞅了半天。

    最后许是站得累了,耐心也消耗将近枯竭,于是她自认小采不会再出现,心里便有几分落寞与黯然,更有几分赌气心理,为那扇窗留下抹哀怨的眼神,裹紧黑色皮风衣,抽泣了下好像感冒了的鼻子,转过身落寞离去。

    二中北边的一条老街,杨盛堂。

    去公园前,冷小丫在士多店里买了瓶精品小枝江,又道外卖店打了份还算丰盛的鸡腿饭。将车停在购物中心门前的大型停车场,携上这些简单朴实的礼物,赶往公园。

    因为心怀几分内疚与惭愧,乃至于渐渐地走出个小家碧玉的羞怯温婉体态,当然揣在兜里的左手中还虚握着一把小工|具刀。虽然老杨是个好人,但不代表和他住在同个公园里的同行们也是好人,那天晚上流浪汉们对她集体猥|亵的事情,她永远忘不了,而支撑她释然心态的最基本因素,也许就是她心中自以为是的男生心理。

    面对外人,她得将自己搞得酷酷的,保持距离与猜忌,面对老杨嘛,自然能乖巧就尽量乖巧。

    不过她似乎警惕得过头了,好歹四肢健全、神智清明、处境也进退有余,如此良好的状态逃跑喊叫起来固然给力,光天化日下就算从那些流浪汉眼前淡定的飘过,但如果没有可趁之机谁都不敢贸然冲上去干点啥不是?

    所以整个样子就像个过年回家看爸妈而衣着光鲜有品位的大姑凉的她,毫无意义的忐忑不安着,从破烂陈旧的篷房群落中穿行而过,来到了老杨的篷房门前。

    “杨伯”

    她唤了几声,又等了片刻,这才小心翼翼掀起帘布,往里头窥探。

    阴暗而充斥着股淡淡报纸气味的小空间,看起来很熟悉,泛着股莫名的亲切安详感,她来过看过好几次。每次扒开帘子一看,穿着朴素却又格外暖和的军绿色大衣的老杨,就坐在小凳上,蹙紧着眉头、戴着副老花眼镜,反复研读早上花一块钱买的人民日报,好似个撑着佝偻身板闹革命的老家伙。

    可这次却没见到人。

    略一思忖,冷小丫无端心慌,没见到人是小事,但万一出事那就糟了。

    她来到隔壁,踌躇片刻才鼓起勇气打听老杨的下落。

    面对这么个水灵灵而又曾经意|淫过的大丫头,那名流浪汉却皱着老脸,黯淡的眼神里有几分烦躁与厌恶,告诉她大白天的,老杨那家伙肯定是在哪个旮旯里捡废品啦。

    冷小丫友善而怯弱的点了下头,死活凶不起来,临走前还让那邋遢的老头翻了个白眼。

    回到老杨篷房后,她几经等待与犹豫,最终许是畏惧那些流浪汉忽然群起涌入,于是将小酒和盒饭放在了老杨那张小桌上,想了想,她拿起桌边上那支笔,在报纸上为老杨留言。

    ——“杨伯,我是小丫,又来看你了,可是你不在。我给你买了酒和吃的,回来了热一下吧。”

    她又想扯点儿下次怎么怎么滴,可又觉得不靠谱,老杨的做息时间她一点儿也不清楚,于是便打算挣到钱了给老杨买一部手机,那联系起来应该就方便多了。

    最后她自己又检查了几番,觉得“可是你不在”看起来很让人不舒服的样子,于是就拿起笔涂掉。

    留了言,悉心打理了几下自认为弄乱的地方,在门外又眷恋了片刻,她才默然离去。

    走出这所包容着极端贫穷与顽固思想的废弃公园之前,她深吸一口气,将双手揣进风衣兜里,换上一副漠然冷酷的脸色,快步融入同样充斥着漠然而又匆忙氛围的街道。

    经过一家小超市,她忍着肉痛买了几盒奢侈的问候品,结完账再数数口袋,毛|爷爷一张不剩,全是零碎。

    郁闷叹息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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