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
这话倒也不是假的,楼刚建时我跟洪姐就商量过,也跟大伙说过,姑娘们实在不喜欢的客人可以不接,不过视情况而定,像猪头这样的还真是不接不行,大家互相体谅点,咱们是赚钱的,只要哄几个大头鬼钱财自然好到手。而且还定好若是同时有人寻一位姑娘就让他们竞价,多出来的钱分姑娘们一半,她们都很乐意。
一会儿洪姐上来了,有点为难,原定今晚二楼不接待的,可是看来一楼是铁定坐不下了,我也有点纳闷今天的人多,只得换了座位,平台上太特殊了,众所瞩目之处,这帮公子哥随着我来了听风阁。洪姐命人把屏风全部折好,一下子二楼的视野便宽了许多,一楼包间外的情形一览无遗。
陪他们坐了一会告个罪我也去查看各处看有没有遗漏。美酒佳肴,秦姐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见了我笑眯眯得问我晚上要不要做一次花魁。我敬谢不敏,奇怪,难道真的是夫妻相,怎么秦姐跟胖子笑起来那么像啊。
时间差不多了,我回了二楼专用的办公室,隐在纱后观看今晚的开业演出。
洪姐招呼好后令人掩了舞台周的灯,将台上的青纱轻轻扯开,纱一拉开,纱后的夜明珠光便泄了出来。夜明珠加上蜡烛和铜镜的配合简直只能用流光溢彩来形容。既让人看得清台上人的样子,还能营造出梦幻般的效果。
曼妙身姿舞着各式舞蹈,展袖,折腰,踢腿,微笑,博取一阵阵掌声,我始终平静的观赏,直到婉儿的出场,不可否认,当时连我也被惊到了。赤足白纱清清浅浅,身上无一丝多余装饰,只是头上戴了俏皮的花环,映了身后的皓月零星,如仙子般皎洁的颜容,在树上荡来荡去。排演多日的暗香登台亮相了,婉儿的轻歌配了姑娘们如仙侍般的曼舞,让人意醉神迷。直至花瓣落下嫆儿起身谢幕所有的人才惊醒过来。暗赞一个形象设计的好啊。
最后一曲是小静她们的热舞,曲子一起与刚才的迥然不同。热情欢快的曲声中姑娘们轻扭腰肢,摆臀,转圈,水蛇般的手臂轻叩着。突然一阵节奏轻快的鼓乐响起,小静赤脚上台,红色的小吊带背心,紧身的小短裤,裸露的皮肤上裹着半透明的红纱,手脚都戴了金色的铃铛,跳的当然是妖艳无比的肚皮舞,配上小静天生的销魂,立刻就勾去所有人的目光。看看那些钱爷们的眼神,怕是现下就想把小静吃了。不过对于这个效果我是相当满意。眼光四下巡视,越看越满意。
突然我在二楼一个靠角的包间看到一个熟人…………桃花脸。他正懒懒得举了酒往唇边送去,只是这会杯子却停在嘴边不动了,细观神色,哦,原来是小静舞到高潮部分了。哈哈,来者是客,迷倒一个是一个,你们越迷我越开心。不过这桃花脸客串花魁想来比小静还能媚惑人吧,啧啧,真想看看。心里偷笑着我离开了,去找秦姐找点吃的吧,这半天忙着看了没顾得上吃。
七十三
跑到厨房,秦姐把刚出笼的猪肉卷给我挟了一盘,这玩意很受人欢迎。今晚的客人除了猪头公子那拨人都是初次尝到,美酒佳肴加上新式歌舞,我不担心生意不好。
边吃边跟秦姐贫嘴,对胖子的风流韵事还没死心。秦姐拭去我嘴角的残渣,说我一点姑娘样都没有。正说笑间洪姐急急忙忙跑过来了,有点纳闷,这会正是前边竞价时机,等着她拍板呢。匆匆灌了一口茶,才急急说那个假仙请老板过去,一时没反应过来,哪来的假仙,洪姐补充一句那个山上遇到的半是神仙半是妖精的我才明白是桃花脸。妈的,撸了袖子就往二楼走,秦姐忙拉住我你是做生意还是跟人打架啊,我回了句做生意心里却想最好打完再做生意,不过还是明白顾客就是上帝,我还没到有钱不赚的地步。
上了二楼跟着洪姐到了桃花脸的包间,看着桃花脸怡然地品着美酒点心我恨不得在里面下点泻药。
“白公子唤韩某有何指教?”懒得跟他客气,谁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小姐太客气,指教不敢当,好久不见,未想到这花楼却是小姐产业,小姐真是奇人。”桃花脸一脸的欠扁,一口一个小姐的,怕人不知道我是女的啊,太缺德。
“出门在外女子多有不便,请白公子换个称呼韩某感激不尽。至于这花楼虽在韩某名下,只是这楼里一切并不是在下主事。白公子可是看上哪位姑娘,想请韩某引荐?这个倒是可以帮忙。”要是桃花脸看上小静,可得好好敲他一笔。
这时秦姐打发人给我送来一盘猪肉卷,估计是怕我饿着,我干脆大嚼起来。
“小姐多虑了,在下只是惊叹这歌舞的出众,不知教习是哪位,想请公子引荐一下。”桃花脸对我的吃相倒是没有惊讶。很想把老头抬出来用一下,但是后果不堪想像,想了一下回道:“前些日子楼里救了一个人,那人琴曲歌舞皆通,为了表示感谢在楼里教了一段日子。后来便走了,现下韩某也不知此人去向。”
“哦。”桃花脸一脸的若有所失,忽然又问了一句:“此人是男是女?”
我心里警铃大作,今晚的艳舞若说是个男人教出来的恐怕是说不过去,若说是个女子怕这狐狸又联想到我身上,干脆回了一句:“此人亦男亦女,公子知道在下素来是男女分不清的。”顺便提示下他当日我也分不清他是男是女,死人妖。
桃花脸倒不以为然:“现在白某是男是女可知道了吧?”我冷冷地应:“现在倒是不可置信了。”抿一口水果酒,悠悠地说:“若说公子是男性,倒是将我楼里的花魁都比了下去。”边说边睽桃花脸的脸色。
果然桃花脸稍一变色,不过马上就消逝无踪,若不是我看得真会以为他对我的说法不当回事呢,看来男人不喜欢这类评价还是通病啊。
“公子谬赞,在下不敢当。”他后面显然还有话讲我却一把接了过来:“当得起当得起。”嘿嘿,那天小样的给我捣乱,今天也得让你吃个扁。
桃花脸果然脸上挂不住了,媚色也转正颜:“还请公子不要以貌取笑在下。”话风一转突然诡秘一笑:“若是公子喜欢在下的容貌可以直说,不必拐来拐去。”
切,我毫不示弱:“韩某当然喜欢得紧。”听我如此说桃花脸果然错愕,我不紧不慢地加了一句:“楼里若有公子这般人物那生意还怕不好做吗?”看着桃花脸变色心里直乐。
桃花脸是真的生气了,亏他平日挂着那副不紧不慢的死样现在也破功了。“公子真是好言辞,莫不是那日开个小小的玩笑惹得公子现在还在记恨?若是如此在下还真得称呼小姐了。”呸,转着弯的说女人小心眼。不过被老头调教这么多年,若不是有太大的惊变这面不改色我可是做得到的。“公子此言差矣,在下的心里话倒惹得公子不快,韩某自罚一杯,还请公子不要在意。”
饮了一杯后觉得也没什么事还是挣钱要紧,便说:“若无他事韩某告退,我叫姐姐来帮公子挑位好姑娘,不打扰公子良宵作乐。”站起来便想走。
桃花脸却道:“公子急着走,莫不是还有其他陪客?”眼光却若有若无的瞟了猪头公子那边一眼。什么意思,有些吃不准,莫不是他知道我与猪头他们走得相近,不管了,兵来将挡,当下故作君子坦荡荡状:“正有此意,开门迎客来的是朋友,还有几位公子须得招呼一下。”
“既如此那公子请便,在下不敢叨扰。”桃花脸没再牵扯,我挤个完美的笑飘然闪人。
出来后却没到猪头那边,洪姐说他们正在饮酒作乐美得很,哑然一笑,纨绔子弟。与秦姐打理一通我们回去了,洪姐留宿楼里。
两日后收到阮烁的信得知俱已准备好,要我着人带血浆包过去,我干脆让胖子跑一趟,待那边事了再带小风他们一起回来,中间若有受伤也好打理。
天天日间车厂晚间花楼倒也忙得不亦乐乎,心里惦记他们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不停地找了事做,不让自己闲下来。
终于胖子他们回来了,小风他们有伤无损,都好调理,计划进行顺利,心里才稍稍安定。那日春狩阮桦果然贪功跑到小风他们埋伏的不远处,跟着的几个侍卫不敌小风他们的配合无间纷纷倒下,就在要针对太子时阮烁现身了,胖子讲到这时我心里突然想乐,典型的老套剧情啊。据小云吹牛,阮烁当时如天神般降临,招招皆中血浆包,精准无比。他们顺势倒下太子还要挑活口问讯时第二拨伏兵出场,阮烁假作无奈只得挟了太子“逃跑”,顺利退场。
按说演到这阮桦对阮烁应该是感激万分视同一家的,只是想起那双眼心里总是担心。据小说电视里得来的经验,皇家弟子大多不是骄横不长心眼便是阴险狠毒无比,太子显然是后者。心里也只能祈盼阮烁小心从事,不要惹人猜忌。
一边给老头写信一边计划下一步,老头的意思还是只让我与那些贵人周旋而不找他们办事。也可能是我心急了,明白老头办事自是稳妥,也就听他的,每日里与那些贵人老爷太太小姐们笑来笑去,笑得我腮帮子发木,唯一的安慰就是我现在男女通吃,时常参加些贵族子弟的社交活动,内敛地显露出一些文采,争取不招人嫉却又让人有深刻印象。
阮烁的信息很少,也只是报个平安无他事。
就在我自以为很保守不会招人注意时家时里却圈住了人。平日里晚上一过休息时间自有人启动阵法,中间小老鼠搞过一次意外,那是他初到不久晚上跑肚子地型不熟进了阵,还好与阮烁相近带了他出来,后来绘了他那院子的阵式给他才算无事。余外一直没有意外,不过我倒是很警醒,深知保安系统的重要所以阵式晚晚必开。
这人全套黑暗装备,进了困门知道不妥,索性躺地上装死。我跟胖子进去后没有当即提人出来,搞不清是何方人士,给胖子使个眼色。胖子大大咧咧地走过去作势欲踢,那人果然一跃即起准备拿人要挟。我早准备好指风连点,胖子早存了小心闪开,那人身形倒也利索,竟也避开几处穴位,不过最后还是中招定在那里。江湖小菜鸟一只,跑到本大侠的地方撒野。一把过去揪了他的遮羞布,倒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小模样,瞧着还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胖子恶狠狠地问谁叫你来的,小子还挺有傲骨,哼了一声不搭理。讨厌这种人,落了下风还不明白局面硬要装好汉,你以为你是江姐啊,再说我好歹也是正面角色啊。在胖子连问几句没有回答时我忍不住了,告诉胖子别问了,爱哪来哪来的,给这小子把肉剔下来做个标本摆街上得了。小子有些变色,我恶狠狠地加一句那脸上的肉暂且别动了,要不连个认尸的都没有。胖子应了一声说回去取工具去,我还喊了一声快点的,干完活早点吃饭。胖子应了去了我把这小子穴位连点好几处,除了嘴巴怕是再难有别处能动了。扔了一句希望街上的狗能吃顿饱的我走了。
出来告诉胖子给他扒光了得了,再不招吓唬他光着给他带街上游街去。小青年一个我就不信他不害羞,胖子倒笑我不知羞,什么话都能说出来。我瞪他我要是不知羞就呆那不走了。说完自己回去了,天亮了除了此处阵法别处的都关了才去吃饭,心里一直在想到底是在哪见过这小子呢。
第一个想法是阮桦的人,可是觉着不大可能,除了皇宫一次宴会外我们与太子集团再无交集,阮烁鲜少与我们联系。通信息也只是往花楼投纸条,我们并无会面。
第二个念头是官家老爷们,可是我已经将一个有才华的商人演绎得极是到位,自问平日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听了老头的话只是好好做生意努力拍马屁,表现出来是的本份商人一个,应该不会有人对我生疑才对。
到底是哪里的人呢。
七十四
早饭都上桌了胖子还没回来,难道那小子口风紧掏不出话来?胖子唬不住人?其实影响到我们计划的人我不介意给他来点狠的尝尝,再不招少不得给他来点花样,玩到我头上了,这不是明摆着骂我装得还不够功夫不到家吗?阮源看我难得的皱眉头问怎么回事,秦姐在旁边说家里闯进人了,阮源一听来劲了,问了位置便跑出去了,刚还说他长大了呢,这会就暴露出来了,听得有热闹就往外跑。
没想到阮源这回却是没多大会就跑回来了,急说那小子他见过。我一听忙问在哪见过,他说上牡丹糕的那个!稍一愣神马上想起,可不是吗,就是那天茶楼里桃花脸的小厮啊,当日还牛哄哄的瞧不起我们。不过,这桃花脸的唱的哪出戏啊?
胖子后面也跟着回来了,没完成任务有点不好意思,我生怕他说出我让扒衣服的事,没再问也只是让他坐下吃饭。明摆着的事,他肯定是下不了那个手,洒点痒痒粉什么的倒还可以。
可是桃花脸这是什么意思,我还不会花痴到认为他对我有意来探我老底。思来想去也不明白,吃过早饭让人给那小子就近带到一屋里关好打点几口。现下不明来意这人还是别给弄坏了,我还是稳坐钓鱼台等桃花脸上门来找我吧。
这一天我没去花楼在家专等桃花脸上门,谁知却没有来。这家伙还真能沉得住气,与我原先所想有误,看来是不打算明着要人打算暗抢了。哈哈,死人妖,白天找我要人我还真不好说什么,晚上可就是我的地盘了,祝你小子好运不要进死门吧。晚饭后交代大家早点休息,听得动静也不要出来,我还不想让他发现我家这么多帅哥呢。
饭后美美地上床躺下了,我得好好核计核计,如果他运气不好被俺活捉,能捞点什么呢?万一这家伙是个高手我怎么才能自己不出事轻松制住他呢?要不困在阵里先饿他几天再在饭里下点拉肚子药,等他憋不住想解手时再逼他签署不平等条约,不签不让解,让他去楼里去给我当花魁?好象有点不太可能,据以前观察这人傲气得紧,这么一弄会不会反倒坏事,毕竟现在是敌是友搞不清,别给逼反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人查我们?他背后还有没有人?
想来想去,等着月上中天。今晚月色不明,星光也黯淡,如果再刮点风真是适合杀人放火啊。对了,我可得小心点,不能让他放火。如果他闯不出阵去备不住会放火破阵,这家伙可不省油。
想到此我干脆也起身了,找出夜行衣换上系好面巾,就让我这个不明身份的人去试试他再说。
出了屋直接点上屋顶,坐等来客。在高处一看我们这家子占地还真不小,远远近近好几处大院子夹着几处小院,我盯了城里往这边的方向,守株待兔。
夜风微凉,坐久了感觉有点冷,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半天也没个鬼影,死桃花脸再不来我明天非得感冒不可。正当我抱怨时远处飞过来个黑影,别说,速度还真挺快,心里一乐点到角上一棵只能堪堪掩住身形的树上,且看桃花脸怎么娱乐我。
近了近了,点着院墙树梢屋顶往里插了两步,挺机灵的,没有跳到院里去。看样子想找个有灯的屋子问讯。不过一早灯就熄了,这会全是黑压压的一片。看他蹲在一处屋顶不动了,似在观察,我也在猜他下步打算怎么做。
不好,阮源那屋灯亮了。臭小子在搞什么啊?看他起身往那边掠去我也顾不得了忙起身点了树梢迎上去。他听得后面风响回头看到我,惊了一下,终是跳了下来,我的乖乖,这下踏实了。院里种的树现在只能充个阵眼用,个头块头还不够阵法运行,只要他一直在高处不下来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