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现在,他只想让她快乐!
回头,见她还怔怔坐在那里,失神的样子,他哧然一笑,“走了,你不走?”
紫卓这才回过神来,“走?去哪里?”
“出宫!今日冬至节,京城应该很热闹!”
“真的?”听到说出宫,她一下子从软凳上雀跃而起,两眼放光,有些不相信的样子,“你是说你带我出宫去玩吗?”
“当然!如果你不想去也没关系。”楚寻漠挑眉,兴味地瞟了她一眼,转身就往外走。
“想,想,一百个想!”她眯眼一笑,连忙拾步跟了上去。一直被这个男人管得死死的,她宫门都没迈出过一次,早就想去民间看一看了,这般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怎会不愿意?。
可是……
她又回头看了一下桌案上小山一般的奏折,“可是,楚大哥,你的奏折还没有看完呢?”
“你坐在那里,我哪有心思看?”
你坐在那里,我哪有心思看!
猛地,脑中那种强烈震荡的感觉又回来了。
这句话听起来,也是如此熟悉,似乎这之前有人跟她说过,却总也想不起来那人那事。
她站在那里,只觉得心中顿时混乱不堪。
楚寻漠回头,见她直愣愣地停在那里,以为是自己的话给了她压力,又转过身走回去,轻轻揽过她的肩,笑道,“没关系,奏折等回来再看也不迟!”
十本奏折九本是让他选妃的事,不看也罢。
“嗯!”紫卓恍恍惚惚地应了一声,甩掉心中那些恼人的情绪,朝他一笑,“走吧!”
****************
如楚寻漠所言,京城果然热闹非凡,商铺林立、张灯结彩。
路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不时还有各种杂耍表演,以及踩着高跷、戴着面具的表演队经过。路边也是小贩云集,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
“哇,好多人啊!”紫卓从没见过这么繁华热闹的景致,一时间只觉得新奇不已,一直惦着脚尖、东张西望,还觉得目不暇接。
楚寻漠侧首看着她灿烂的笑脸,始终唇角弯弯。
失忆后的她,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曾经他一直在想,这对她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
这段时间看下来,终究是好的。
以前的她哪有这般快乐?
很简单的快乐!
“楚大哥,我们去那边看看!”一只手紧紧被他抓着,她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前面人更多的一个地方,扬起小脸,看着他。
楚寻漠笑着说“好!”
今日本就只是为了陪她出来,只要她想去的,只要是没有危险的,哪里都可以。
两人又手牵手穿梭在拥挤的人潮中,往前走去。
虽然两人穿着普通的民间服饰,但是走在一堆人群中,男的长身玉立、白衣翩跹,女的月容花姿,娇憨可人,依旧是那般的出众耀目,俨然一对羡煞天下情人的金童玉女。
“看来,你是个好皇帝!”紫卓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拿起边上小摊上的物件,左看看右看看,还一直跟边上的男人喋喋不休。
“哦?这你也看得出?”
“不然,也打造不出这样的太平盛世!你看,这繁华精致,没有战争内乱、没有天灾人祸、商人合法经营、百姓安居乐业,多好!”
楚寻漠一怔,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她的嘴里说出,一时有些痴。
“是啊!多好!”他抬头望了望天边,冬日的暖阳仿佛都能照进人的心里,虽是冬至,却一丝寒意都没有觉察出。
“楚大哥,这个面具好看吗?”紫卓在一个面具摊前站定,拿起一个嫦娥的面具戴在脸上,回头让他看。
面具有些大,不过还是能险险地露出她的两只水眸和一张饱满的樱唇。
原本灵动的眸子,在那呆板的面具后,愈发地晶莹潋滟、摄人心魄。
他看得心中一动,竟忘了接她的话,而是缓缓低下头去,印上了她的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两个戴着面具的男女,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唇瓣相贴。
那一瞬间,紫卓甚至忘记了呼吸。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过。
她的心,一颤,连忙别过脸,讪讪地笑道:“我也给楚大哥挑一枚!”
幸亏戴着面具,谁也看不到她窘迫的脸。
她慌乱地转过身,又在面具摊前手忙脚乱地挑了起来,他亲了她,他竟然亲了她!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楚寻漠骤然眉心一皱,眸色痛苦,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来。
“姑娘,你挑的是嫦娥,那他就给他挑个后羿好了!”摊主是个老婆婆,暧。昧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后羿?
她的脸一红,可以是可以,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在暗示什么?
算了,后羿就后羿吧!他戴不戴还是一回事呢,毕竟他的脸上已经有一枚。
“楚大哥……”她回头,刚准备让他付钱,却是哪里还有楚寻漠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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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238寸:不要放手
“楚大哥……”她回头,刚准备让他付钱,却是哪里还有楚寻漠的人影?
咦?人哪里去了?刚刚不是还在吗?
“婆婆,看到我边上的那个男人去哪里了吗?”她急切地问向那个卖面具的摊主。
不知为何,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刻。
“刚刚光顾着给你挑面具去了,没注意呢!”
没注意?!
人到底去了哪里噱?
她环顾着四周,只觉得耳边都是闹哄哄的声音,眼前不断有带着各式面具的人走过,五颜六色、表情各异、或大笑、或狰狞,她忽然觉得自己头昏目眩、惊恐不安。
“楚大哥,楚大哥,你在哪里?”
楚寻漠靠在一棵树后面,眉心痛苦地纠结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过了良久,他才终于慢慢平息下来。
闭了闭眸,唇角带出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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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些就开始显现出来了吗?
他调了调气息,转身看向那个在人群中仓皇寻找的身影,心痛得无法呼吸。
为何人生总是这么多的不如意?
“楚大哥,楚大哥,楚大哥!”紫卓穿梭在一堆戴着面具、踩着高跷的人群当中,从未有过的慌乱。
他从来都不会丢下自己的,从来都不会放手的!他去了哪里?
也就是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依赖这个男人。
或许是因为他是她的救命恩人,或许是因为他是她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或许是这段时间一直被他宠着爱着习惯了,又或许是他一直说一些,她似曾相识的话语。
反正,此刻,他不见了,她很恐惧。
身边不时有戴着面具、身穿白衣的男人走过,却没有一个是他的身影。
她慌乱地转着,如同热窝上的蚂蚁一般,“楚大哥,楚寻漠……。”
将脸上的面具扯掉,她蹲在地上像个迷途的孩子,无助地哭了起来。
楚寻漠站在树后面,远远地看着那个孱弱的身影,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只剩满目悲怆。
如果说在刚刚之前,他看到她这样,不知会有多开心,不管她爱不爱他,至少,她依赖他,他不见了,她担心、她惶恐。
可是,现在,他却完全开心不起来。
世事真的很无常,变化往往发生在一瞬间。
刚刚给了你一丝希望,马上又对着你当头一击。
他该怎么办?
她又该怎么办?
“楚大哥,你就是故意带我出来将我丢掉的是吗?我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我是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人,你让我到哪里去?楚大哥……”
“卓儿!”
依旧是那般好听的嗓音,依旧是那般亲切地喊着她的名字。
紫卓一怔,恍恍惚惚抬起头来,就看到人群中那抹熟悉的身影。
白衣胜雪、衣袂飘飘,脸上银色的面具在冬日暖阳的照射下,泛着金闪闪的光,恍如神邸。
“楚大哥!”她连忙跑了过去,欣喜得像个孩子,顾不上旁人诧异的目光,直直扑进他的怀,“你到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
话还没说完,眼泪已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往下掉。
看到她的模样,楚寻漠眸色一痛,抬手用指腹轻轻拭着她的泪水,温柔地安抚:“是我不好,我去给你买冰糖葫芦去了,没有跟你说,是我不好!”
一边说,他一边变戏法一般,一串红红的冰糖葫芦就伸在她的面前。
紫卓止了哭,红着眼睛看着他,又看向面前的冰糖葫芦,半响,才终于破涕为笑,“好吧,看在你是为我去跑腿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吧!”
说完,就将糖葫芦接过,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不禁眉眼弯弯,“嗯,好吃,酸酸甜甜。”
楚寻漠就看着她,淡笑地看着她,心中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真的变得太多。
喜怒哀乐都那般简单真实。
这样的她应该活得轻松吧?
开心也容易,伤痛应该也去得快吧?
“楚大哥,我还想再逛一会儿。”她红着眼眶,两颊也是红扑扑的,因为吃了糖葫芦,还不自觉地伸出舌尖,舔着自己的唇角。
她娇憨的模样,让他的心,又是砰然一动。
艰难地别过视线,他缓缓看向远处,笑着说“好!”
“那走吧!”她笑靥如花,一手拿着糖葫芦,另一手就直直塞进楚寻漠的手心,“楚大哥,这次你一定要拉着我,不要放手!”
不要放手!
楚寻漠的心,一颤,只一瞬,五指收拢,将那只柔软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掌心。
*****************
是夜
南轩皇宫,龙吟宫
一豆宫灯。
冷祁宿坐在灯下,静静地望着案桌上的那个形状怪异的沙包,兀自失了神。
眼前依稀还是那夜,那个女人送他沙包时的情景,就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事一样。
那时,冷祁逸围剿了普禅寺,一夜之间死了七八十口人。
他却无能无力,只能一个人呆在四王府的书房里面,一个人默默地承受。
后来,那个女人来了书房,给他送来了海棠糕,还给他送来了这个形状怪异、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丑的沙包。
她说,这个东西叫去忧包!
她还说,不开心的时候,一手捏一边,细沙会随着力道被挤着乱跑,又不会破,使劲捏,使劲捏,所有的压力和不痛快就都排解出来了!
去忧包?
所有的压力和不痛快就都排解出来了?
他忽而就笑了,如同那夜他听到那个女人说这些幼稚的话时一样。
只是,为何如今笑着,笑着,笑得心那么痛?
人的忧愁怎可能就靠捏一个沙包就能去掉?
眼前又浮现出,她在崖上面的最后那一笑,璀璨苍凉,她说,
“不用了,你们谁也不用换我,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只是你们的棋子,每一次被摆上棋局,我都没有选择退出的权利,那么这一次就让我自己做一回主吧!让我亲手毁了这棋子!”
自己毁了自己!
当时的她该有多绝望,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才能做出那决绝地纵身一跃?
他不敢去想。
火舌239寸:多少时日
【3000字,翻页】。
“都下去吧!”
接着就听到细碎凌乱的脚步声走了出去,是绿萍支走婢女的声音。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关上。
紫卓躲在屏风后,大气都不敢出,原本只是想逗逗两人,却没想到两人如此慎重,心里一时懊恼,不知自己要不要继续躲下去刻。
沉吟了片刻,她决定还是出去的好,可是,就在她准备捡脚走出的时候,却听到一阵衣袂窸窸窣窣的细响,她微微探了探头,愕然发现楚寻漠竟然在脱身上的锦袍。
啊,
她的呼吸一滞,连忙将头缩了回去噱。
不会吧?
他们,他们两人……。
她面红耳赤,更是局促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出去,三人多窘迫啊,可是如果不出,岂不是要在这里偷窥人家那啥那啥。
现在是出不得,不出也不得。
自作孽,果然不可活!
正一人在那里兀自懊恼,就听到绿萍的声音响起。
“君上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每日午时都得用针,还在宫外玩到天黑才回来,君上宠紫卓、惯紫卓,这些绿萍知道,但是,也得有个分寸不是。”
用针?紫卓?分寸?
藏于屏风后的紫卓一怔,不明白绿萍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中却更加好奇,连忙屏住呼吸,竖着耳朵继续细细地倾听,同时,顺着两个屏风连接处的缝隙看了过去。
绿萍拧着眉,小脸上满是不悦和无奈。
楚寻漠回头看了她一眼,低低一笑,“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说话间,已经脱掉了外袍,盘膝坐在一个矮榻上,上身赤。裸着,露出健壮、肌理分明的胸膛。
“是安然无恙!再有恙就是抬回来了。”绿萍摇了摇头,打开一个布袋,布袋上一排一排细细长长的银针,宫灯昏黄的光打在上面,泛着幽冷刺目的寒光。
纤手取出一枚,轻轻缓缓地插在楚寻漠的背上,她深深地叹息,“绿萍真的不明白,爱一个人不是首先要让自己好好地活着吗?曾经君上为了紫卓放弃了赖以救命的秪龙珠,如今又如此不珍惜自己,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君上还拿什么来爱啊?”
楚寻漠一动不动,双目微阖,虽是隔着面具,但是依旧能透过窟窿看到他听到此话时,微微拢起的眉心,他终是抿了抿唇,未发一语。
见他如此,绿萍也不再多言,咬了唇,小心翼翼地将一枚一枚的银针插在他背部的穴位上,神情黯淡。
两人都不再说话,屋里一下子静谧了下来。
紫卓紧紧贴着屏风,睁着眸子,一动不动,满脸满眼的震惊。
两人的对话,尽数落入了她的耳里,她也大概听明白了四点。
楚寻漠病了,很严重。
她和他很久以前就认识。
他很爱很爱她。
他还为了她放弃了对他来说一个可以救命的什么珠子。
可为什么?
为什么她什么也记不起来?
她闭起眼睛,拼命地想、拼命地想,可,除了头痛欲裂,她依旧是什么也感觉不到。
正一片混乱,那头,楚寻漠却是突然开口了。
“绿萍,你知道吗?今日在宫外,我发病了一次,那个时候还未到午时。”
他的口气极淡,极淡,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可绿萍听得却是脸色一变,满眼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已经开始发病了吗?
怎么会?怎么会那么快?
她握紧了手中的银针,手腕却依旧抖个不停,对着穴位半天怎么也扎不下去。
而楚寻漠还在兀自一个人说着。
“我不怕死,从来不怕!但是,绿萍,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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