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这个怪物其实是三种人的象征,蛇蝎心肠长舌势利眼,铁石心肠两面三刀,圆滑世故捕风捉影。”王莫道轻声看着那具尸体说着:“原本这些并不能如此具象化,可是这里却能如此清晰的显现,恐怕我们要对付的这个很善于拨弄人心。”
我默默思索了会,拉住了他问道:“你喜欢玩游戏,那有款经典的单机游戏你应该听说过吧。”“那是,我的游戏史没你那么久,但也玩过不少,经典的更加别说了,你说的是哪款?仙剑,轩辕剑还是蜀山传?”王莫道不以为然的回应着。
“都不是,是恐怖类的经典,寂静岭!”我一字一顿的说着,王莫道猛的一愣,随后皱着眉思索起来,片刻后他觉有所思的问:“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款游戏?”
“因为寂静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表世界和里世界交错的诡异,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就在某个里世界中,否则怎么有这个具象化的怪物?”我阐述着自己的意思。
“表世界,里世界,嗯,你这么一说的确是这样。问题是如果这和寂静岭相同设定的话,那么什么时候是安全的表世界,还有我们怎么就进入了里世界?”王莫道轻声询问着。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问,我们究竟是陷入了谁制造的谁的里世界!”我平静的看着身边的王莫道说道。
王莫道诧异的看着我:“有什么区别吗,不就是陷入了一个里世界嘛?”我突然笑了,摇着头说:“也许表面上是这样,只不过是一个里世界,但是我现在想问的是,谁,制造的,谁的,里世界!”我看着王莫道有些异样的眼神继续说着:“如果我没有推测错的话,现在我陷入的是王莫道的里世界,而你,是他的心魔,现在展现给我的只是你希望我能接受的样子。”
王莫道突然慌张了起来,他紧张的往后退了两步问道:“你怎么判断我不是真的?”我走到那具怪物尸体旁,拎起条还在蠕动的舌头然后随手一扬,那条舌头随即飘散在空中。
“首先,你先把我和王莫道分开,因为你想把我控制住以便威胁他,可惜他事先给了我护身灵符你没办法接近我;于是你又想假装守护灵替我破解危机想要趁机接近我,但是你没想到我自身体质特殊,结果引来真的灵体破解了危机,对吧,那时候你是想装薛桂贤?”我说到这顿了顿。那个王莫道明显一愣神,随后说:“还有呢?”
“我想不出意外,原本你把我打昏想直接将我困在水牢中,然后再去威胁王莫道,只是没想到在这里我也能吸引灵体,为了不让我脱离你的控制,你又假装千辛万苦破解困难。”我边说边随意打量着周围。
这是个类似迷宫走道般的回廊中心,周围的墙壁长满了碧绿的藤蔓,地面上古朴的青石路诉说着岁月的气息。此时那个王莫道低着头问:“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一开始出现医院场景时我就感觉那时候的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之后你又突兀的再次出现,让我更加疑心,随后我故意问你关于游戏的事,结果你果然中招,真正的王莫道只玩网络游戏,并不在意单机游戏,连仙剑他都不知道。”我冷冷的回答着。
“果然还是疏忽了!”那个王莫道轻声说了句,随后一扬手,周围顿时灰雾弥漫,几个闪动他已消逝在视野尽头。“其实真正的王莫道绝对已经猜到了,他也算个游戏老手,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寂静岭?!”我小声念叨着慢慢将手伸进裤兜,攥着那张天雷符。
遥远的前方不时有亮光闪动,我想了想,缓步走了过去。四周的灰雾时浓时淡,偶尔还听见有奇怪的声音,我走了阵停下了脚步,前面的灰雾已经十分浓厚了,轻轻挥一挥手都能感觉明显的阻力。
我正在犹豫的时候,身后似乎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正想答应突然心头一紧,随后又是一声呼喊,听上去声音靠近了许多,我猛然想起之前听过的一个说法:在空旷的荒野或是山区,如果听见有人背后喊你名字,千万不要答应也不要回头,否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紧接着,又是声呼喊就在我耳后响起,同时一股寒气也随之钻入我体内,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也许是我没有回应的缘故,那个呼喊声又响了次,这回我听的很清楚,声音听上去像是我早已去世的爷爷!
我不由想起自己都没赶得上回去看爷爷最后一眼,听奶奶说爷爷走的时候一直念叨着我的名字。或许是内疚感的刺激,我控制不住的转过头去,果然看见了爷爷那熟悉的样子,只是看上去更加憔悴和苍老了,泪水不由得滚落了下来。
“爷爷!”我哽咽的喊着,爷爷也很激动的又喊了我一声,我刚要答应突然想起爷爷每次看到我都是喊乳名,怎么这会喊的是大名,于是我往后退了一步问道:“好算计,用亲情来束缚我,然后趁机动手,别装了,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啧啧,还真是难办,很奇怪你怎么越是遇到危险越是冷静,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对面的爷爷说着慢慢矮下身子,没多大功夫,地上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蜈蚣类生物,每只脚都是菜刀状,每节躯体都有个溃烂的伤口流着脓,在尾端还延伸出一只蝎尾,巨大的钩子闪着寒光,最前面顶着一只面目狰狞的狗头,锋利的牙齿咯吱咯吱的咬合着,大片大片的口水滴落着。
我不由的皱了皱眉,看来这是针对我的怪物,唯一让我不解的是之前明显是安全的表世界,怎么突然就有了如此凶险的怪物,我脑海忽然闪过刚才自己说的话:是谁制造了谁的里世界。
之前我想到的是谁制造的,如果这是原本就存在的里世界,而我们只是进入其中的过客,那根据我们的一些记忆制造幻境幻觉啥的,不就可以随意的进行里表世界切换了嘛?我快速的想着,脚下也慢慢后退着。
眼前的爬行怪物也紧跟着慢慢走着,我很清楚这拼凑出来的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是我一年级时的事:有次放学回家的路上,看见小巷深处有个小破箱,里面传来呜呜的声音,走过去一看是条小狗,之后我每天会省下点钱买些香肠面包啥的去喂狗。
虽然没法带回家养,但是这样的日子挺充实的,直到有天一群高年级的看到那只无意中跑出来的狗,无聊之下对小狗一阵蹂躏,等我赶到时只看到奄奄一息的小狗和一群笑嘻嘻的大孩子,我想冲上去最终还是退缩了。
之后那群高年级的学生不知从哪捉来一群蜈蚣蝎子,然后把它们和狗关在一起说要养只蛊王,而我只能天天趴着看那小狗伤口一天天溃烂,随后被一点点蚕食了,之后我就莫名的害怕看见爬行动物,也莫名一直养着狗。
我停止了回忆,看着眼前的怪物,这里跑肯定是不行的,既来之则安之,总不能以后一直这样害怕一辈子吧,我长长呼吸了一口,随后停下了后退的脚步。那怪物见我停下也站住,之后嘶吼一声半立起身子,挥舞着几把菜刀状腿向我砍过来。
我赶紧躲闪着,即便如此总会被一把刀划到,身上的伤口也渐渐多了起来,慢慢的脚下洒下了十来滴鲜血。就在我疲于闪躲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微弱的撞击力,我不由一个踉跄,顿时头顶两把刀直勾勾砍了下来。
第十五章 迷雾深处有人家()
就在我以为性命不保的时候,一道灵符猛的划破虚空,硬生生将那两把刀推了出去。我赶紧就地一滚,又拉开了和那只怪物的距离。那怪物显然也是一愣,随即仰头大声嘶吼起来。
“嘎嘎,看我救你的技术如何?”王莫道的声音从刚才撞我的黑影处传来。“靠,你还好意思说,本来没什么事的,就是你胡乱的撞了我下,害我差点嗝屁。”我没好气的回应着,同时伸手在黑影处摸了摸。
“我现在和你处于不同空间维度,又能互相感应到,你想到了什么没?”王莫道似乎躲闪着压低了身体又往左跳了一步。
“我能想到的是,寂静岭!”我也一边躲闪着怪物的攻击,一边和他快速交流着:“关于里世界和表世界的存在我就不说了,现在我又有了些新的发现。”王莫道快速回了声:“哦?发现啥了?”
“原本按照游戏规则的设定,所有人都应该同时进入里世界或者回到表世界,而这里显然不是,猜的没错的话,你那里现在该是危险的里世界,而我原本是相对安全的表世界,现在因为你我可以透过空间有所接触,我这里也出现了局部里世界以及对应我内心恐惧的具象化怪物!因此我觉得之前的想法很对路。”我一口气说完,随即快速跑到怪物身后,那怪物顺势一刀砍来切在了自己身上,顿时一捧血箭一般射了出来。
“嗯,我也觉得这就是寂静岭的设定,可是你我隔着空间相见似乎又不符合设定吧?”王莫道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其实这在电影版里曾隐晦的提及到,不是有这样的镜头,女主在里世界的这边行走,她丈夫在表世界的那边好几次有过模糊的感知。”我回应着,同时冷冷看着受伤后的怪物,虽然它砍过来的风劲更强了,但是速递明显慢了。
“嗯,你这么一说的确有点印象了,那还有其他发现没?”王莫道那边的空间似乎有些不稳,他的影像仿佛受干扰般模糊了一下。
“有,不管游戏还是电影都明确空间的不共通性,我们现在能彼此交流,更加坚定我的推测,这是早就存在了表世界和里世界的地方,有人引导我们进入并诱发了这一切!”随后我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说道:“哎,我忽然想到个假设,海市蜃楼你知道吧,这里会不会是类似的幻境世界?”
王莫道似乎恍然大悟,大喊了声:“厉害啊,的确很像!蜃是种传说中只要幻觉的生物,而鬼魂也多半是截取我们的脑电波进行干扰诱导催眠,以此让我们陷入恐慌中,以后再进行下一步,这样说来的确异曲同工。哎,我说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越是危险越是冷静,有时候真让人害怕呢。”
我并没有搭话,对面的怪物再度被我牵引着一刀砍断了自己一条腿,顿时它微微倾斜,嘶吼声更响了起来。“好了,我们各自找找看,这个幻境原先的主人,找到后想办法消灭掉应该能破除这个迷雾笼罩的鬼地方。”王莫道快速说着,那边的空间又如同泛起涟漪的湖水般之后又恢复正常,几次重复后消失不见了。
我回过头看着眼前的怪物,此时它正瘫在地上,身上开了七八道大口子,脚也断了四五根,狗嘴里鲜血不停地流淌着,果然是幻境里制造的生物,并不像真正寂静岭里衍生的那般强大和恐怖。我思考着再度跳到怪物背上,用力捶打着那狗头。
那怪物胡乱挥动着菜刀般的脚,很快就将自己切的遍体鳞伤,我索性跳下来,随后小心的后退着,直到看不见那怪物为止,之后我开始仔细搜寻起来。
这片迷雾并不均匀,我尝试着往比较薄的地方走了阵,很快走到了尽头,这是一面狭长的墙壁,完全看不到尽头。看着眼前的墙,我的脑海又天马行空起来:这玩意会不会是仿的圣斗士星矢里的叹息之墙?如果是这样的设定,那我肯定发不出那么高额的伤害,王莫道不知道行不行,要是他不行的话,嗯!男人不能说不行吧?我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再想下去估计会让人抓狂了。
于是我慢慢往回走,没过多久来到一大片血迹处,要不是还有几条没有完全消散的刀型腿,我都忘了之前就是在这把那怪物给耗死了。前方的雾明显浓郁了许多,犹豫了一会我还是咬着牙走了过去。
迷雾遮掩的视线一片模糊,也许这就是白内障看世界的样子。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远远的看见前方有些模糊的影子,有的高有的低,似乎也有些小动静在这个安静的空气中盘旋。
既来之则安之,我给自己打了打气随后大步走了过去。约摸十分钟的样子,我终于走出了迷雾,或者说是很突兀的,迷雾和眼前的一切像是有着一道结界阻隔般分列两旁。我回头看了看贴着我脸的那片浓雾,雾气虽然滚动着,但却莫名的在这个切面上上下翻涌却透不过来。
我看了会,又转过头看向这一边。这里是被条公路包围的小村,公路一头弯曲着通向那浓雾,另一头盘旋着通向了村口,村子看上去不算太大,大概二三十幢矮房,都是半砖半水泥的建筑,村口隐约有块木牌,村里有两幢三层楼的建筑,一幢在村中央,瓷砖掩映着略显干净的玻璃,看上去有点现代的气息,另一幢在靠近村子的那一头,有点欧式建筑的底蕴,估摸着是幢别墅。
我慢慢沿着公路走向村子,直到我走到村口的木牌前,这里都寂静无声,只有偶尔的风划过的声音。我抬头看了看木牌,上面只剩下一半,点点血迹和一个奇怪的爪印点缀其中,木牌上的字只能辨认出香村两字,其余的三个字被那爪印凿空了。
我信步走进了村子,这里像是个未被开发的古村落,岁月的痕迹随处可见,许多房子都已经墙灰脱落,露出里面的青色砖石,原本茂密的爬山虎也枯萎的只剩下黄色的枯藤。
我来到了村中央的那幢楼房前,上面的字也只剩下两个在摇曳着,根据村口木牌个和这边两字,我拼凑出这里应该原本叫某某龙某香村,看上去眼前的这个应该是村政府的办公楼,我走了进去,地上枯叶已经厚厚的积了一层,踩上去发出阵阵声响。
办公楼每层大约十五个房间,每层两边?各有两个厕所,除却一楼有个占据三个房间的会议室,每层办公室都有十一个。大多数的房间都敞开着,里面一片狼藉,破财的办公桌椅,残旧的报纸杂志,还有散落一地的笔纸等东西,逛了十几个都是如此,我有些没趣的嘟囔着又推开一间房。
这是位于二楼最右侧靠近走廊边厕所的一间,刚开始推的时候似乎有些吃力,稍稍一用劲后门应声而开,紧接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挥舞着翅膀从我脑门上飞过,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回头看去原来是只猫头鹰。
我轻轻拍了拍胸口,暗自念叨着见怪不怪的继续迈步走进了房间。这里的光线有些暗,或许是那排窗户上厚厚的灰尘的缘故。很奇怪的是,这里只有倒在地上的一张沙发,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我有点恍惚,接着鬼使神差的挪到了沙发后背,结果发现这里有两具交缠在一起的尸体。
我不知道如何区分男女,只是凭借骨头大小判定上面大点的是男的,下面小点的是女的。两具尸体都是仰面朝天的姿势,上面那具左胸的肋骨断裂了三根,并且在其上下两根的肋骨也明显向内凹陷着。下面的颅骨前端有个鸡蛋大小的洞,双手肘部的交界处都有细碎的裂痕,两具尸体的脊椎骨尾端被一根圆柱形的铁块贯穿在一起。
我百无聊赖的看着,推测着可能的一切情形,无意中发现下面那具尸体有明显向沙发爬动的痕迹,而上面的尸体的右手也明显向沙发抓去,于是我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就在我几乎就要放弃的时候发现沙发坐垫和靠背的夹层似乎有白色东西若隐若现。
我废了很大的劲终于把那白色的东西夹了出来。这是一张笔记本的残页,上面写着三排奇怪的东西,最上面是一组数字,中间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一个倒三角,上面两个角上各标了三道波浪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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