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我和无茗听从她的意思在她的帮助下逃出了古家,谁料刚出逃没多久便遇上了山贼,幸好得了公主所救才免难。”
听着无涧一字一句的血泪史,一股怒火直冲墨惜缘的心头。
这世间竟有如此恶霸,不将她除之而后快她便不是墨惜缘。
“那你后来又是怎样沦落到倌楼的?当日你便是不想受了那等侮辱才逃家的,这后来又发生了何事?”
“公主既知道古家乃是第二世家,又怎会不知道其势力和爪牙?我与弟弟虽逃出了古家,却是逃不开他的视线。重新将我和弟弟抓回去,那个女人便把我与弟弟送进了倌楼。她说我们假装清高,那便要天下的女人来糟蹋我们,让我们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如此说来她倒是本公主的恩人了,本公主一向知恩图报,这个恩情他日定会还与她。”
“公主,你——”
怎么也没料到墨惜缘会如此说,按照她的性格,不应该是这个反应才对,她这是怎么了?竟然还要报恩?那个女人与公主有何恩?
“若不是她,本公主岂会认识两位美人?所以,你说呢?涧美人,本公主应不应该去报恩呢?”嬉笑着,墨惜缘没有一点正经的样子,随心的打趣着无涧,也不过是要逗他开心罢了。
“公主您又拿人家寻开心。”无涧嗔怒的埋怨着墨惜缘,羞涩的样子让墨惜缘心头一紧,这个样子的无涧真是让她疼进骨头里去了。
“若是不寻开心,我的涧美人岂会笑?”挑起无涧的下颚,墨惜缘眯着的眼睛染上了一些颜色,“涧美人现在可还伤心不?要不本公主去把古家给灭了可好?”
“公主您可真是会甜言蜜语哄无涧开心。”伏在墨惜缘的怀中,无涧感觉此刻是从未有过的幸福。
如果可以这样,他愿意一直一直的小鸟伊人般拥靠在她的怀中。
只是,这样的日子会长久么?
不会的,他知道。
在公主愿意对他袒露身份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以后的路将会很坎坷,不知道还有多少艰难在前面等着他们。
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算一步。
离开墨惜缘的怀抱,拿起她的手,将手中的玉佩放至她的手中,轻轻的阖上五指,略大于墨惜缘的手掌包裹住她纤小的手,深情的说道,“这个玉佩无涧想要赠予公主,还请公主不要拒绝。”
玉佩在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看着无涧饱含情义的眼神,墨惜缘不忍心拒绝,只是这份礼太重,收下了便是一份情,拒绝了便是一份心。
见墨惜缘难为的神色,无涧无声的苦笑,果然是他强人所难了。公主既已知这玉佩的来历意义,又岂会轻易的手下。
只是这送已送了出去,难道现在要收回么?
无涧也陷入了两难之境。
看出了无涧的心思,墨惜缘心中更是多了一份不忍,随即合拢五指,将玉佩收于掌心。
“这玉佩煞是好看,无涧既送予本公主,本公主岂有不收的道理?”见无涧诧异的神色,墨惜缘打趣道,“只是这玉佩既已送予我了,若是他日有了相爱的人,可别再问本公主要回哦?”
虽知墨惜缘是在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无涧心中却也是欣喜的,明知公主收下玉佩实属无意,只是他却可以欺骗自己,不是么?
又闻的墨惜缘的那番话语,无涧不由的陷入了思绪中,相爱的人么?他会有么?除了公主,他还会爱上其他的人么?
心中虽是这么想着,口中却答道,“好,既已送出,定是没有噢要回的道理的。”
其实也不想要回。
沉默在两人中间蔓延,诡异的气氛令人浑身不自在。
自从相识以来,从来没有这般的尴尬过,如今怎会变成这般?
刚上香回到倌楼,便见老鸨迎面来说公主寻他有急事。
丢下上香的祭品,无茗也顾不上回自己的房间便直接去了无涧的房间。
站在屋子外,犹豫了许久,无茗竟不知该不该进屋。
屋内如此的安静,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驻足了一会,屋子里还是没有声响,无茗忧心的敲了房门,“公主,哥,你们在里面么?”
听的无茗的唤声,无涧与墨惜缘这才从尴尬中缓过劲来。
“在的。”无涧应了一声,又对着墨惜缘道,“我先去替无茗开门。”
“嗯。”
无茗一身黑衣素裹,三千墨丝用一根绸缎系上,阴柔的眉宇间多了一份冷酷,蓦然间竟似另外一个人一般。
墨惜缘看的有些出神了,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无茗竟也会有这等惊人的一面。
见到无茗如此的装扮,无涧眉头紧锁,眼眸中闪过一丝的无奈,似是有话要说一般,动了动唇,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茗美人,若不是亲眼所见,真想不到你竟会有这样一面,确实是让本公主吃了一惊。”从惊怔中回过神来,墨惜缘笑着道。
听墨惜缘这么一说,无茗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装扮一样,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衣,面色一僵,眼中似有压抑的痛苦,但只是那么瞬间便被镇定取代,“难道公主不喜欢无茗这样么?”声音有些哀怨,有些缠绵,又像是撒娇,听的墨惜缘心花怒放,她就喜欢无茗向她撒娇时可爱的样子,那种声音似乎能让人骨头都酥了一般。
第一百三十章 回头已无路
()“喜欢,喜欢,不管茗美人什么样子,本公主都喜欢,哈哈哈……”挑眉,手指勾起无茗的下颚,“尤其是像这样撒娇的茗美人,本公主最喜欢了。”
“公主又取笑无茗。”红晕染上脸颊,如此的无茗更显得明媚动人了。
低头,无意间看到墨惜缘手中的玉佩,无茗的身体顿时的僵了一下。那块玉佩他认得,也知道其中的意思。现在玉佩在公主的手中,是不是意味着公主已经……
骤然间胸腔中有股不明的情愫在流动着,很不舒服,眼眸也冷了几分。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手拍脑袋,墨惜缘痛恨自己见了美人就犯花痴的毛病,母皇此刻还在床上躺着,她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风花雪月,真是个不孝女。
掏出怀中凤后赐予的玉佩,墨惜缘慎重的交到无茗的手中,“无茗,我母皇就拜托你了。”
接过墨惜缘递上的玉佩,无茗点了点头,“公主放心便是,无茗定当竭力救治凤帝。”
“普天之下,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们了。今日我墨惜缘欠你们一份情,日后刀山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收回平日嬉笑的脸,墨惜缘正色道。
无涧皱眉,听到墨惜缘如此说心里很不舒服,他为她所做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绝不是要她回报什么。
无茗顺然间失了神,喉结上下翻滚,面色瞬间变得如死灰一般。
普天之下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们。墨惜缘一句无意的话有如重锥一样打在他的心头,敲打着他的心房,丝丝疼痛渗入心底。
我是不是一直都做错了?
心底的两个声音不断的挣扎着,痛苦的神色汇聚在眼眸深处,久散不去。
复杂的内心世界,矛盾的两难选择。
无茗不断的神色变化一点一滴全都落入无涧的眼中,只是不自知罢了。
墨惜缘没有注意无茗,自是没有察觉到他现在的变化,否则亦不会有以后那些致命的伤害。
“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缠身,暂时无法回宫,无茗,你先去替母皇医治,若是有人阻拦,只要给那人看一眼玉佩便可。”
“公主放心,无茗定当办妥。”微笑的嘴角下隐藏着一颗纠结的心,是痛苦亦是无奈。
“好,那我先去了。”
不再多做停留,墨惜缘匆忙离开了倌楼。
屋内只剩下无涧与无茗二人相对沉默。
许久,无涧终是开口,“无茗,你为何要这么做?”
听了无涧的话,无茗的僵硬着身体,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脑中一片空白,顿了顿,笑着道,“哥,你在说什么?虽然我的医术是自学的,但是自认为医术还不错,虽说不知道能否救治凤帝,但至少也可以试一试。”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拳头紧握,无涧压制住心中的怒意,努力的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那哥哥是什么意思?无茗不知道了。”轻扬嘴角,一抹笑意浮上脸颊,此时的无茗与以往判若两人。
“我们是亲兄弟,我不想逼你,你好自为之。”言毕,无涧甩袖离去。
一个是他爱的人,一个是他的弟弟,他无从选择。
在无涧离开后,无茗哀叹一口气,空灵的声音似是飘渺在寰宇的一粒沙,轻如羽毛却又重似铁块,“哥,我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对不起。公主虽是我们的爱人,可你却是我唯一的亲人,对不起。”
只可惜这一声道歉,无涧没有听到,等他听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迟的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无茗虽是墨惜缘的男宠,皇宫却是一次也没有来过。
站在皇宫门前,无茗犹豫徘徊着,若是进去了,便真的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守门的侍卫早已发现了无茗的身影,见其踌躇在宫门前,大声呵斥。
“来者何人?宫廷重地,闲人远离。”
“在下无茗,奉惜缘公主之命入宫替凤帝医治。”一身不俗的气质,谈吐也不似一般的百姓,故而没有遭到守门的侍卫轰走,如今听无茗这么一说,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真假。
惜缘公主专宠倌楼里无涧、无茗两位公子的事情大家都是有所耳闻的,如今听此人自报名号,一时间不知该不该放行。
“若真是无茗公子,手中可有公主的信物?我等职责在此,若无信物,恕我等不能放行。”虽说得罪了惜缘公主的人不大好,但是皇宫的安全更为重要,权衡之下,还是严谨些比较好。
“此物是惜缘公主给在下的,不知可否?”从怀中掏出玉佩,示于众人看,无茗面无表情。
见此玉佩,众人纷纷下跪,口中念念有词,“凤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唇边浮起一抹讥笑,无茗收回玉佩,“不知在下现在可否入宫替凤帝诊治?”虽是询问,无茗却似肯定。
“无茗公子请,方才我等不知是凤后亲自邀请公子,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见谅,公子请。”领头的一个侍卫嘴里说着谦卑的话,一边示意人打开宫门放行。
“嗯。”低应了一声,无茗朝着深宫走去。
待到无茗走后,众人才抹了一把额前的汗。
为何那么似神仙飘渺的公子竟会让他们觉得心惊?为何会觉得他的身上有一种逼人心弦的气压。
虽是第一次入宫,无茗却好似轻车熟路一般,一路上畅通无阻的直达钰璇宫。
凤后寸步不离的在钰璇宫守在凤后身边,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亲自去做的,墨惜尘期间来过两次也都被他拒之门外。
“启禀凤后,钰璇宫外有一个自称是无茗的人说是奉了惜缘公主的命令前来替凤帝诊治的,是否让他进去?”
“那人可有信物?”
“有,是一块玉佩,说是惜缘公主交予他的。”
听见来人禀报,凤后心中猜测此人定是墨惜缘派来的人了,当下心中一喜,对着宫人道,“让他进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黑色禁药
()得了凤后的允许,宫人道了声遵命便领着无茗一同进屋了钰璇宫内凤帝的寝宫。
无茗先前的一身黑衣已换成了青衣,如墨的发丝亦用一个银质的发冠束了起来,相对于先前的冷酷,此时倒是多了一分书生气。
见了凤后,无茗按照礼节屈膝行礼,举止落落大方,俨然不像是一般的倌楼男子。
见无茗如此,凤后心中也是颇为满意,她的缘儿果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般胡闹,这样的男子,若不是生在倌楼,的确是值得深交的。单不说他的举止,就是那一身的气质都不是普通的人家能够拥有的。如此男子,只怕是身上背负了不少的事情,否则断然不会沦落至倌楼那种烟花之地的。
“你便是缘儿口中的无茗公子?”虽已确定了此人,凤后还是询问了一遍。
不知为何,虽然对此人较为满意,但是见到他的时候心中总会有种不好的感觉,而他却说不出不好在哪里。
“回凤后的话,草民正是无茗。”不卑不吭,即使是跪在地上,那浑身的贵气也是掩饰不去的。
“听缘儿说你医术高超,今日本后特意请你前来替凤帝诊治,还望你能尽力而为。”
“公主待无茗极好,若不是公主,无茗今日怕早已成地府的冤魂了,对于凤帝一事,无茗自当全力,凤后还请放心。”
“如此甚好。”凤后一心只在凤帝的身上,此刻见了无茗仍跪在地上才惊觉自己失态了,连忙上前,亲自扶起无茗,“本后一时大意,竟让无茗公子还跪着,真是惭愧,无茗公子快快请起。”
凤后亲自搀扶无茗起身,无茗也不拒绝,任由着凤后搀着。
只是抬头,凝眸,对着凤后道,“多谢凤后。”
先前无茗一直低着头跪着,凤后也未看清无茗的脸。现下,正好扶着无茗起身,刚好看清了那张脸,顿时忘记了手中的动作,直勾勾的盯着那张脸,惊诧之色在眼中毫不掩饰。
“你的脸……”
无茗此时着实是被凤后弄晕了,一手抚上自己的脸,不知凤后是何意,“敢问凤后,无茗的脸怎么了?”
闻的无茗的询问,凤后方才发觉自己竟再一次失态了,尴尬的笑着道,“方才一时错觉,竟把无茗公子当作了曾经的一位故人,失礼之处还望无茗公子莫要见怪。”
不想竟是这样的原因,无茗怔了下,随即问道,“无茗与凤后的那位故人很像?”
“只是有些神似而已,本后与那位故人已有而是年未见,一时眼花看错了。”凤后解释道,却又似想起了什么,“不知无茗公子姓氏为何?”
“姓氏么?”忽然间,一股伤感的情绪浮上无茗的眉梢,“无茗没有姓氏,若一定要说道姓氏,过去的十八年间,无茗一直以古为姓,不过现在这个姓氏早已被无茗抛弃了,还望凤后莫怪。”
“是本后多嘴了。”见无茗突然间如此,凤后也已猜到了几分,怕是那个姓带给了他太多的伤吧,反正也不是那位故人的姓氏,如此便也不好再多问,随即作罢。“无茗公子现在可否替凤帝医治?”
“好。”
随着凤后一起走至凤帝的凤榻旁,只见凤帝双眼紧闭,面上没有一丝的血色,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与心跳,没有人会认为凤帝还是一个活人。
搭上凤帝的脉搏,无茗的眉头紧皱,看的凤后一颗心紧悬着。
“不知凤帝这样的情况多久了?除了昏迷可还有其它的症状?”
“昏迷已有三日,昏迷之前总是呕吐不止,吐完之后便会昏睡,直至三日前呕吐完昏睡后便再也没有醒来,众位御医查不出任何原因,不知无茗公子可看出了什么来?”凤后如实的叙说情况,没有半点隐瞒,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无茗的身上,凤帝能否脱险也全指望无茗了。
“据无茗推测,凤帝并非是生病,而是中毒,这是一种慢性毒素,需要长时间服食才可以,现在正是毒素发作的时候。”
“中毒?无茗公子可知凤帝所中何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