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鸾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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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鸾凤-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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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定是沉重灰暗到她无法去负荷。
  可是,杀人出逃,又引领其他人一起成为逃犯……让他在对她生出怜惜的时候,又不经去暗自揣测她。——是什么让她可以不顾一切,令自己以身涉险,甚至不惜杀人?还是说她其实是个性情阴毒的女子?
  
  可是看她那般失常又惊惧惶恐的模样,他的心竟又不由自主的为之绞痛起来。
  ——她是罪人,他甚至还不完全了解她;她是身份寒微的奴隶,他甚至都还有见过她的容貌……!
  可是他的心却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放着她不管……
  
  他为自己这样复杂难懂的心绪弄的心神难宁。
  
  “‘小芙’——!‘小芙’!”
  他不明白自己的心。那一刻的他唯有高声呼喊她的名字。似图想要减轻她的苦痛,可这更不如说是,只有这样才能够减轻自己内心那莫名而繁重的悲戚。
  “‘小芙’,我说过,你若是真的受不了那些压力的话,就来皇都找我——!你想拥有的我可以给你!无论‘和顺平安’还是‘锦衣玉食’,我都有能力予你!——到我身边来!”
  
  他向她伸出了手……
  
  “……”
  
  ……他呼唤着她的名字。然而半空中那抹轻烟却越发薄淡了……竟然在这个时候,她又将离开!
  她终是沉默,没有予他任何的答复。
  
  …… ……
  ——‘小芙’?!
  
  *   *   *   ***帝***   *   *   *
  
  银发的男子蓦然惊醒。
  他坐于案间,执笔的手再握不住手中的笔。‘登’一声,已落在了木质的地板上,溅起了墨,落在袍角,染出了墨色梅花。
  指尖在不经意间微微发颤了。他甚至拿不住手中的材料账簿。月白半响也无法从身边影卫呈报的消息中反应回来。
  
  “你、你方才是说……她、她……”
  
  直属这个银发男子的暗影侍卫,再次低报上了勘察过后获得的机密情报。
  
  月白怔住了。他蹙紧了眉头,最终是敛眸露出了一抹苦笑。
  “罪妇‘桃喜’,身份不明,身无户籍信,天启年八月在‘吉祥酒楼’持刀逞凶,为当地警卫抓获。后越狱出逃……藏身于当地望族郭氏府中,化名为‘桃喜’,成为郭氏公子侍读。在十月中旬,为逃脱官府搜捕而谋害府邸仆役总管秦氏……再次出逃……”
  
  月白看着手中的信函,突觉得可笑。
  
  “呵……然后她因为身份不明而被征缴民夫的队伍强行收押。在途中却为了逃跑,游说起全队的民工与她一同反抗?甚至最后杀死了官差变成了暴民……!?她甚至为了逃脱,还不惜主动涉险去牵制官兵!?”
  ——‘乱志乱萃,不虞,坤下兑上之象,利其不自主而取之。’(声东击西)?!
  ——‘示之以动,利其静而有主,兴动而异’(暗渡陈仓)?!
  
  月白只觉的脑中嗡鸣难止。耳边回响起方才梦里‘小芙’的啜泣。
  
  ——‘王安怎么办……我杀人了……我甚至把别人也变成了逃犯……我是个罪人……’
  
  旧伤由心而乱。他胸口一滞,大脑昏沉中,让他有了短暂的失明。
  
  “‘声东击西’?‘暗渡陈仓’?你……你就是这样一再逃脱危险的?!将自我陷入险境,只为寻找予以‘敌人’致命的打击?……奕辉,对你来说,什么才是你真正惧怕不已的‘敌人’?可以让你每一次都选择以这样最危险的方式,不惜令自己涉险,也要挣脱……?”
  
  “奕辉……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快到期末了,来了一大堆的作业啊,啊,让小弃好纠结。赶了一周的作业总算是做完了。不知道下周还有没有布置下来的。让我纠结啊~

呃,据说下章的女主爷们附体;霸气尽显……ORZ(小弃搞搞噱头……)




56

56、百年梦错隔世缘(下) 。。。 
 
 
  他怕自己对于她只是一时的兴趣,待兴趣一过,所有温柔变成倦怠,那么所有一切再不复当初。
  他怕自己抵不过舆论的压力,抵不过世俗的眼光,抵不过自己那或许永无遏制的欲望……他怕自己或许承担不了那样的责任。
  
  一时间心下百味杂陈,王安的眼底泛起了一片冷意。
  绚烂的烟花仍旧在顶空绽放,粼粼的金龙池水倒映了万家明媚。走的有些累了,他们在水池边的廊庭边坐停了下来。夜风吹拂,卷杂着街市间的喧嚣。
  
  “王兄好兴致。怎么?一个人在这明湖静月间独赏这撩人夜色。”
  
  一个声音传来,带着些许戏谑。
  
  王安面色平和,似未被那突然走近的人惊扰任何。他随口答的从善如流,“明月耀金湖美则美已,只是少了生气,我若独自来赏未免徒增那寂寞伤感。这不,把纪平兄等来了。”末又轻抬眼,在立于面前的那个锦袍的贵族公子脸上淡淡扫了一遍。
  
  奕辉从两人的话语中闻得了一丝冷意。双方的言辞间都似藏了万根细小的针,带着疏离与提防。 
  
  *   *   *   ***帝***   *   *   *
  
  奕辉很想知道,在王安与那陌生公子相遇之后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然而那两人只是做了短暂的会面,来回说了些假意暗讽的问候,便分别了。临别时,那叫做‘纪平’的富贵公子侧身贴至王安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不明其意的话。
  “安兄最近是否精神欠佳?现在整个锦安城都在传你与你家娇妻闺中不和睦呐。”青年公子话语轻佻,那眸子里闪烁着戏谑与恶意的光。
  
  王安在对方玩味的话语中沉下了脸。奕辉注意到他隐在宽大袖袍中的手,不自觉的拳紧了。
  
  “多谢纪平兄记挂。”他挑眉,话语中也带着暗讽。
  
  那叫做纪平的的贵公子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又笑起来,眉宇间带着骄狂,“呵呵,还以为安兄近日许是找到了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才怠了家中的美妻。却没想到今日看到安兄你独自在此。真让我有些惊讶啊。”
  他带着玩味的笑意,有意指王安的私人生活。
  
  奕辉听着,也觉得不悦。他直指夫妻‘大事’,想说明个什么?这样恶意的揣度对方,以显自己的修养低下和目光浅薄么?
  
  然而闻听对方的话,王安只是微含笑,他避开了对方话中的锋芒,只言道:“纪平兄今日怎么独一人在此?平日不是在思思姑娘那里饮酒么?”
  
  他似不经意的问起,但奕辉发现王安轻勾起来的唇角间隐带了一抹嘲意。
  
  纪平的笑容却由此变得讪讪,他显得有些尴尬。奕辉这才注意到,他身上带着香粉与浓烈的酒气,衣袍也有些凌乱,腰间的璎珞都还未理齐整。显然是刚从风月场出来,似未能尽兴就匆忙离身,显得有些狼狈。
  在王安玩味的笑意下,纪平讪讪干咳了一声,“咳,家中有事,刚收到父兄的急报,说是要商议朝政大事。”
  
  王安淡淡点头,微笑着,“哦,原来如此,近来公务繁忙,纪平兄还需保重身体。”
  
  两人又是一阵寒暄客套,直到那纪平面色不郁的离身告辞。
  
  ……看着对方走远的身影,王安即刻沉下脸,挂在面上的笑容已然隐去。他拂袖冷嗤,“呵,‘政国大事’?!只怕是关不住家中那只母老虎吧!”
  
  奕辉这才知道,刚才的富贵公子是‘武库令’纪平(汉代官职:隶属‘中尉’,保卫和管理武库的职责),太尉纪年的侄儿。他的风流与惧内是锦安城出了名的。朝野上下传闻,他外强中干,却受其舅父的权位而攀得武职,留于皇城脚下,却是纨绔子弟,一个无半点根基的草包。
  
  奕辉看着王安情绪展露的脸,忽轻叹。
  “你方才不该那么‘杵’他的。”
  
  那纪平举止浮夸情绪外露,却是相当心窄记恨。虽不能成大事,但这样的身份地位又生得这般心性,恐怕是个相当可怕的对手。
  
  奕辉本有着良好的洞察力,这样的能力在荆棘的路上被逐渐的打磨了出来,并渐渐开始显露出它的优势……她似乎开始成长了。
  
  “谁要他来触我霉头!”王安轻哼。眉宇间尽是不屑一顾的倨傲。
  
  “他背景过硬,就怕他记仇,哪天予你使绊子。”
  
  奕辉的话显然说中了王安的痛处。他闭目冷嗤,却再未答话。
  ——的确,那纪平是权臣之戚,与之联婚的即也是将门之后。而他身无家世背景,娶的也是商贾之家。与对方无法比之。如今朝中混乱,各方的势力纵横合众,在这时,各方的矛盾已被推至高点了。在这时的确不能轻易的得罪他人。否则恐怕性命难保……
  
  奕辉看不清王安的面容,可她知道他正在忧心发愁。
  她记得在王安生活的这个时段,正好是耀明王朝正逐渐走下坡的时候。此时朝堂斗争正是激烈,当今的大皇子昏聩无能,沉溺酒色歌舞,神武帝嫌其无能,帝位迟迟未立。神武帝共有九个皇子,却久未立太子,此时不但引起了内廷混乱,更波及到了外庭。宫廷内部权力失衡,引起各方权力角逐,目前是以太尉‘纪年’为首:主张嫡长之序的保守派;与以丞相‘朱勃’拥立素有贤明的二皇子之党。
  这场权力的角逐未有停歇之态,反影响越渐越广,不但牵扯到内廷,甚至连各州国藩王也逐渐参与了进来。
  
  奕辉曾在郭府的书库里翻阅古籍,隐秘的史料上却在这一段的斗争上含糊其辞,只大致描述了这场权力斗争的战火蔓延之广,波及朝内外多党派,甚至以此引发流血事变。
  这场动乱触动了王朝的根基……随着事态不断的扩大,王朝终于在这场接连的祸乱中逐渐倾颓了……
  
  奕辉留意到这梦境中的端倪。难道这场梦联系着这个王朝的兴衰?王朝的陨落会与她那被更改的命运有所关系么?如果随着这个梦境的故事一直走,是不是就能寻到自己被更改命运的源头……?
  或许这是一把开启一切迷题的钥匙……?
  
  又或许这个尚未解开的迷题能够为她指明她未来的方向……?
  
  ——她得寻找到一个答案。
  
  奕辉不想再在孤独与迷茫中徘徊不前了。她试图寻找到一个出口。
  
  ……
  
  “芙蓉,陪我去算一卦吧。”王安的声音在不经意间响起,他的心绪似乎再度被刚才那场不期然的会面而搅得的越发乱了。
  他的言语是平和的,表情也是淡漠的。可奕辉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那来自内心深处的焦躁与不安。
  他似乎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一时的困惑。即也不知该如何走下去了。
  
  “听说青龙街口的有一位算命先生卜卦的很是准,颇有些名气。”
  
  “现在这么晚了,他还在么?”奕辉轻声问去。
  
  “没关系,只是去那里看看,碰个机缘。若是他不在,再找别家也行。”王安舒展了眉,露出笑容。
  
  他只是心血来潮的籍由这样的方式来减轻内心的焦虑。对于卜卦的结果与准确与否他并不在意。
  
  奕辉突然发现,这时,王安的脸上终于不再有那士族大夫通有的平淡漠然。他露出的笑容在此刻没有任何的防备与冷练,如同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开朗而灵动。他似乎决定要暂时放下尘世带来的一切苦闷。
  “‘芙蓉’,把手给我。我带你去。”
  他笑着,转身向半空中的奕辉伸出了手。
  
  “街上这么多人,我怕你跟丢了。”
  
  “呃?”
  奕辉怔怔。他似乎忘记了,她只是穿越而来的一缕魂烟。然而看着下方笑容依旧的男子,突然不忍心说破。
  她伸出了手,递向王安。然而两只咫尺之间的手掌却在指尖相交的那一刹那……交错了……
  
  王安顿住,笑容凝结在脸上。那眉眼间的灵动洒脱正在眼前的现实中渐渐逝散。
  
  “王安,你虽然感受不到我。可是我却能感受到你。你的掌心很温暖,令人心安。”
  也许是梦境太过美好真实,奕辉在这里感受不到任何的压力,使得她能够轻易的表达出内心真正的情感。这其中包括了她对王安的眷恋。她能够坦诚的说出她所思的一切。
  
  “‘芙蓉’……别说了,我想我需要静一静……”王安敛眸,避开了奕辉。此时那灵动洒脱的笑容已经完全在他眉眼间消隐了。他重新回到了淡漠与寂冷中。
  
  “……”奕辉顿住了。
  
  她无法帮助他。她甚至连王安具体的烦忧谓何也不清楚。大多时候,她即不过也只是个梦中看客。这让奕辉感到无力的同时也渐渐的升起了不甘。在她灵魂中潜在的那一部分偏激让她每一次都想要把握并试图改变周遭的一切。可也正是这样的习惯,令她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带着坚硬的刺,撞的自己头破血流……
  
  ……
  场面重归寂寞。奕辉不再说话,她烟雾般的身体悬浮在半空,静静俯望着脚下的皇土。她在这里的时光是短暂的,却是最美好的。平和安定的生活似乎离她很遥远。战争所带来的灾难是毁灭性的。不但关乎于整合的国家还关乎着人民个体……
  
  …… ……
  
  正在此时,有脚步声传来。
  一个布衣的中年人就这样站在了王安与奕辉两人的面前。
  
  “这位公子,让在下为你看个相吧。”
  
  机缘总是奇巧而玄妙,他们本还打算去青龙街角寻找算命先生卜卦问吉。如今一位‘命师’就站在了他们两人的面前,对着他们微笑。
  
  “还先问先生测算一次的价格。”王安的语气依旧是平淡的。对于这样巧合的事,并未显出什么兴趣来。
  
  这个‘命师’来的恰到好处。他微笑的走了过来。这个命师大约40上下的中年人,无论是相貌和气质都与街角的那些算命先生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他穿着粗布的衣裳,手执着布牌。
  
  “看一次,算的命主事业婚姻。价格不定,依照着命主命盘好坏收取。”
  
  王安点点头,“那还请先生为我算一卦罢。”他轻拂袖,随意坐在了河边的石凳上。举止不经意间显露三分从容与风流。
  
  那命师微笑。
  “公子月明生人,是清贵之人啊。”
  “公子命主‘太阴’(月亮),为人清明风雅,性情温和有雅量。若说缺失,便是心性高傲,有时未免显得清傲孤高,要谨防恃才傲物,陷入孤僻之疾。”
  
  王安轻抬眼。只是默然听着。
  
  “若论事业。‘太阴’有阴晴圆缺之分,而公子命格月明中天,是以一生显达清贵,衣食福禄之格。”
  “只是,‘太阴’之星,主贵不主权。所以依此来看,公子若是从于商道必有大成,或为倾国富贾。多财少权,则若从于政界,恐怕是多败少成,更有刑伤之难。”
  
  王安的脸色微变。他近日,本就屡屡受挫,为仕途烦忧,听得命师这一番话,心中升出了几分不快。——从商或许可以赚得此生衣食无忧,可王朝对商贾的政治束缚与地位在法条上:连农人也不如。年轻而还未被世事磨平棱角的他,在初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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