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侍郎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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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侍郎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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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笑着点头,“公子还需要付我三十二两银子。”
  灼华眼中终于透出一丝无奈,又将三十二两银子放入老板娘手中,“可还有雅间?”
  老板娘将银子放入袖中,笑道:“有有有,公子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
  灼华坐在屋内,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
  这男子是正是江湖中的玉笛公子叶庭柯。
  江湖人只知道叶庭柯善音律,武功不凡,其它并不知晓。
  但是灼华却知道,叶庭柯在七年前,谷岚英一案时就已经崭露头角。只不过叶庭柯当时不过是十七岁,随后又因为谷轻弦一案被牵扯其中,关入狱中,这一关,就是四年。
  灼华有次奉楚阑之命去狱中查探,却听到狱中笛声宛转悠扬,让人思绪万千,不禁到了叶庭柯的狱门前,拿了两壶酒,就此坐下,与叶庭柯畅饮一夜,他们从此便结为好友,只是叶庭柯出狱后,便少有来往了。
  叶庭柯自顾自的喝着美酒,看着身旁的灼华,微微叹道:“酒是极好的,只可惜怀中空涩,若是有几位姑娘,就更好了。”
  灼华又叫来了两位姑娘。
  叶庭柯一时间左拥右抱,好不快活。看着孤身坐在一旁的灼华道:“还是你懂我。”
  灼华没有看他,眼睛看着窗外道:“你见过那青衣男子?”
  叶庭柯抱着怀中姑娘亲了一口,道:“见过。”
  “你认识他?”
  “认识。”
  “你可知他底细身份?”
  叶庭柯终于放开手中的娇柔,手拖着下巴,看着灼华道:“我知道也不告诉你。”
  灼华终于转过眼来,“为什么?”
  “因为他也是我朋友啊。”
  “原来你此次找我,不是为了告诉我消息。”
  叶庭柯微微一笑道:“是啊,我只是为了让你请我喝酒而已。”
  灼华想不到许久未见,叶庭柯竟然如此厚脸皮,一时语噎,不再说话。
  叶庭柯还是拖着下巴看着灼华,“哎,这么久没见,你还是老样子……”
  灼华冷冷道:“你倒是本事见长。”
  “多谢夸赞。”
  灼华心知从叶庭柯口中是问不出什么了,便也不再逼问,起身离去。
  叶庭柯看着灼华离去的背影,微微叹道:“看来还是跟着朝廷混才有钱啊,五十二两银子,都不带眨眼的……”
  叶庭柯一口酒还未喝完,却见灼华折身而回。
  叶庭柯笑道:“你来陪我喝酒吗?”
  灼华答非所问,“听说你易容术不错。”
  “那是自然。”
  “那你给我一张人皮面具。”
  叶庭柯看着灼华清俊的脸,皱眉道:“你可是看上哪家姑娘了?但是人家姑娘不喜欢你?所以你问我要面具?奇怪,你长得也不差呀……”
  灼华语气依旧冰冷,“我也不想告诉你……”
  叶庭柯叹道:“哎,算了,就当是你请我喝酒的报酬吧。”
  说着就从袖中掏出一个圆盒来,递给灼华。
  灼华拱手道:“多谢。”便离开在了屋外。

  九九岁寒

  九九重阳,秋寒新至。
  徐怀瑾和沈落辞已经在商州呆了四日。
  徐怀瑾右手的伤还没好,用木板固定在层层绷带之下。
  沈落辞缝制了一个茱萸香囊,系在徐怀瑾腰间。道:“茱萸温中止痛,对徐公子病情有帮助,徐公子好生戴着。”
  徐怀瑾微笑着点头,目光温柔似秋水。
  沈落辞又将盘中的重阳糕切开,放到桌上道:“公子伤势严重不宜外出,我们就以吃糕,代替登高吧。”
  徐怀瑾用左手拿起筷子,夹盘中切好的重阳糕,却无奈试了几次都夹不起来,一旁的沈落辞看到,心中酸涩,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喂到徐怀瑾口中。
  糕点香甜可口,入口就融开,一直化到心里。
  这几日沈落辞都是这样,对他百般照顾。还从未有人对他这样好过,自己算不算是应祸得福呢?
  沈落辞见他吃完,又夹了一口想要递到徐怀瑾口中,徐怀瑾却柔声道:“沈姑娘也吃点,我自己来就好。”他又用左手拿起筷子:“我只是不太习惯而已,过几日就会好的。”
  沈落辞看着他有些艰难的夹着盘中的糕点,他竟然是如此的要强……
  对于一个江湖中的人来说,失去了握剑的手,就和失去性命一样。他若是不要强,不逼着自己习惯用左手,日后若是有仇家寻来,他便只能如刀俎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沈落辞想了想,便不再强求他,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丝不忍。
  徐怀瑾看着沈落辞的神情,转开了话题,微笑道:“今日重阳,外面有赏菊会,姑娘想不想出去看看?”
  “可大夫说,你要静养……”
  “没事,我在这屋里都呆了四日未曾出去了,今天见外面热闹,也想走动走动,大夫的话,
  不可全信的,我再静养,就要闷死在屋中了。”
  徐怀瑾打消了沈落辞的顾虑。
  沈落辞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到人少的地方走走,人多拥挤,若是碰到伤处,就不好了。”
  “嗯。”
  徐怀瑾和沈落辞走出客栈,只见外面街上一片繁荣,行人有老有少,身上都插着茱萸,簪着菊花,以辟邪求吉。
  沈落辞怕路上行人碰到徐怀瑾的右手,便站在徐怀瑾右侧,为他挡去一些行人。
  徐怀瑾在摊边买了一个糖人递给沈落辞,两人一路欢笑。
  也许是街上行人太多,徐怀瑾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
  路上行人实在太多,徐怀瑾看着沈落辞在身边为他抵挡着行人,心下不忍道:“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去那边看看。”
  “好。”
  ******
  沈落辞和徐怀瑾二人来到一处湖边。
  此处行人稀少,与刚才热闹的街道形成强烈的对比。
  但却从远处传来一阵叮咚清脆的响声。
  沈落辞顺着响声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远处一位妇女身着黄衫,手中拿着一只梅花形状的铜制框架,框架上套着九枚小环,各环均以铜杆与之相接。那妇女将铜环拿在手中,玉手只是轻轻一转,铜环便在手中变化万千,一会儿是一个花篮形状,一会儿又是一个绣球的形状。沈落辞看着只觉得奇妙无比,便向那妇人走去,徐怀瑾跟在她身后。
  那妇人看见沈落辞走来,眼波一转,对沈落辞道:“姑娘要不要买个九连环?”
  “这是九连环么?和我以前玩过的不太一样呢。”沈落辞以前在家中也玩过这个,只是以前只知道套环解环,并不知道这小小的九环还能玩出这么多花样。
  妇人微微一笑道:“九连环变化万千,花样众多,我这还有如意形状的和蝴蝶形状的,姑娘要不要看看?”
  沈落辞点点头。妇人便蹲下身去,在手中的小箱子中翻找着什么,边找边道:“姑娘来看看喜欢哪个。”
  沈落辞闻声在那妇人身边蹲下,像盒内看去,却只见寒光一闪,那妇人手中便出现了一把匕首,向着沈落辞刺去。
  徐怀瑾还在沈落辞身后,察觉到异样时却已经来不及赶到,眼看着那匕首就要刺入沈落辞心中。
  沈落辞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闭上了眼睛,只听“嗖”的一声,沈落辞没有感觉到匕首刺入心中的冰凉,睁开眼睛却看见那妇人站在原地缓缓向后倒去,额上像是被石子打穿了一个血洞,竟是一声声响都没发出,就倒在了地上。
  沈落辞惊魂未定,身后的徐怀瑾赶到,紧紧将她抱在怀中,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你受伤了么?”
  沈落辞看着徐怀瑾紧张的神情,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徐怀瑾看那妇人倒在地上,又见沈落辞身上并无伤痕,才将一颗心放下,松了口气。
  沈落辞看向那妇人额间的伤口,对身旁的徐怀瑾道:“她死了么?”
  “死了。”
  “是你杀了她么?”
  徐怀瑾摇了摇头道:“不是。”
  沈落辞有些吃惊,“那会是谁?”
  声音刚落,只见从树下走出了一个灰衣男子,脸上皮肤有些苍白,容貌十分普通,并不起眼,但眼神却十分锐利,灰衣男子对沈落辞二人拱手道:“刚见姑娘有危险,便用石头砸了那妇人一下,谁知出手太重,惊到姑娘了。”
  徐怀瑾将沈落辞微微挡在身后,对眼前男子欠身回了一礼,道:“多谢兄台出手相助,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齐康。公子如何称呼?”
  徐怀瑾微微一笑,谦虚有礼,“我姓徐。”
  齐康见徐怀瑾面带微笑,似乎并不想告诉自己姓名,便也不再相问。看了一眼地上妇人道:“不知这位姑娘哪里得罪了她,她竟然想要了这位姑娘的命。”
  徐怀瑾俯下身去,看那妇人颈间似有异样,便伸手在那妇人颈间轻轻一扯,一张面具被撕了下来,这个倒地的妇人,正是几日前边山村客栈的老板娘,玉娘。
  沈落辞看到玉娘,惊呼道:“怎么是她?”
  齐康道:“姑娘认识她?”
  沈落辞点点头,“前些日子路过边山村,她对我下了迷药,又弄伤了徐公子,还好我们侥幸逃脱,想不到她竟然又跟到这里来了。”
  齐康道:“看来此人图谋不轨,还好姑娘有惊无险。”
  徐怀瑾看着地上的玉娘,赵三刀是柳静持的人,玉娘是跟着赵三刀的。柳静持和楚阑虽然同为宰相做事,但是他们关系并不好,柳静持几次三番的对沈落辞下手,想来是为了对付楚阑。如果是为了对付楚阑,那么必定是要活捉沈落辞的。这次玉娘直接想要了沈落辞的命,那么就肯定不是柳静持的命令。玉娘跟了赵三刀十来年,想来二人也是感情深厚,自己杀了赵三刀,玉娘必定怀恨在心,但是玉娘不懂武功,不好对自己下手,就只能对同样不会武功的沈落辞下手了。
  玉娘额上的伤口平整圆润,十分整齐,只有很少的鲜血流出。齐康刚才又在他们十丈之外,能在如此远的距离将一枚石子投的如此精准,而且力道又控制的极好,一击致命,竟是让玉娘连声音都为发出。这石头若是投的轻一些,就不足以杀死玉娘,若是重一些,那么血就不会流出这么少,此处虽是行人稀少,但毕竟是白天,地上若是有血迹,只怕会惊动路人,将他们送去官府。
  这种如此武功在江湖中已经是十分少见了,而徐怀瑾又对江湖中的事情了如指掌,以这男子武功的武功,必定是在江湖中有所记载,而江湖中这几年并未有叫齐康新秀出现,以前也从未有过叫齐康的人,想来齐康是个假名。
  玉娘此次行动看样子准备的十分充分,自己当时都未发现异样,玉娘那一刀刺得极快,齐康若只是远处看见才出手的话,那肯定来不及救沈落辞。想来齐康是一直暗中跟着他们的,并且知道玉娘想要了沈落辞的命的。
  齐康武功高强,目的不明,又不肯告诉自己真名,而自己又右手受伤,行动不便,一时间也不好打草惊蛇,只能先看看齐康有什么目的。
  徐怀瑾思索片刻,便对齐康道:“此处眼杂,若是被官府的人看见就不好了。承蒙齐公子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前面有家酒楼,不知齐公子可愿赏脸,与再下一叙?”
  齐康点点头,“徐公子客气了,徐公子请带路。”

  朦胧澹月

  徐怀瑾沈落辞和齐康三人坐在酒楼中。
  这个时候喝酒的人并不多,所以酒楼十分安静清幽。
  徐怀瑾要了两坛茱萸酒,一碟花生,几盘小菜。
  徐怀瑾起身举起酒杯,对齐康道:“今日多亏齐兄相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区区小酒,略表谢意。”
  齐康也站起身,将酒杯举起道:“徐兄太客气了,今日出手相助只是尽在下作为江湖中人的本分,我想任何人看到这种情况都会出手相救的。”
  齐康注意到徐怀瑾举起酒杯的手是左手,右手藏在袖中,而徐怀瑾显然不是左撇子,前面沈落辞也说过,在边山村的时候徐怀瑾受了伤,那么想来便是右手受了伤了。
  “齐兄是本地人?”徐怀瑾问道。
  “不是。”齐康夹了口菜,道:“我家在京都。”
  徐怀瑾微笑道:“怪不得我对齐兄一见如故,原来是同乡。”
  齐康哈哈一笑,“原来徐兄也是京都人,不知道徐兄离开京都,是要去往何处?”
  徐怀瑾道:“去升州找一位故人。”
  “升州路途遥远,我刚好也要南下,徐兄可愿同路结伴而行,好互相有个照应?”
  徐怀瑾微微一笑,“如此再好不过。”
  齐康又举起杯和徐怀瑾一碰,一饮而尽,道:“何当载酒来,共醉重阳节!”又看了看一直坐在旁边未说话的沈落辞,道:“姑娘如何称呼?”
  沈落辞道:“小女名叫沈落辞。”
  “噢,沈姑娘也是京都人?”齐康问道。
  “嗯。”
  “那沈姑娘为何离家呢?”
  沈落辞没有想到齐康会这样问,微微一怔,正欲回答,一旁的徐怀瑾却道:“落儿她是我表妹。此次离京,也是为了寻我那位故人。”
  落儿……自己多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叫自己了。沈落辞微微出神。
  “沈姑娘?”齐康看向她。
  沈落辞回过神来,道:“哦,是这样的,徐公子,是我表哥……”
  齐康笑道:“原来你们是兄妹啊,真是看不出。”
  说着便举起酒杯,又敬了徐怀瑾一杯。又问道:“徐兄打算什么时候走?”
  徐怀瑾将酒喝尽,依然面带微笑道:“明日就走,齐兄在商州,可还有事?”
  “没事没事,那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明日我们金钱河桥头见。”
  齐康说着便已经起身。
  徐怀瑾拱手道:“好,齐兄路上小心,我们就不相送了。”
  ******
  夜。
  沈落辞想起白日之事,心下觉得有些蹊跷,便走到徐怀瑾房前,见屋内灯还亮着,就轻轻叩
  响了房门。
  徐怀瑾打开房门,见沈落辞站在屋外,有些吃惊,但还是侧身让沈落辞进入屋内,关上房门,坐到沈落辞面前,柔声道:“沈姑娘怎么还没睡?”
  沈落辞想思索半晌,缓缓道:“你是不是觉得,齐康有些不对?”
  徐怀瑾微微一怔,看向沈落辞道:“沈姑娘为何这样说?”
  “因为你不愿告诉他姓名。一个人若是不愿意告诉另一个人姓名,那么就代表他心存防备,不相信那人。”
  “沈姑娘中秋那日不愿意告诉我姓名,可也是心存防备?”徐怀瑾一双明眸清澈见底,摄人心魂,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沈落辞被他看的心中一颤,急忙垂下眼去,低声道:“我……我不是……”
  徐怀瑾却微微一笑:“那日情况,是我太唐突了,沈姑娘心存戒备,也是应该的。”
  沈落辞急忙道:“不是的,我当时是……怕连累你……”
  “连累我?”
  又想起了那个人……沈落辞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当时,住在侍郎府。”
  “侍郎府?是楚阑楚侍郎么?”徐怀瑾问道。
  听到楚阑这个名字,沈落辞心中一痛,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点了点头,缓缓道:“是他,我在他府内,已经住了两年了……”
  徐怀瑾道:“沈姑娘身上那柄短剑,也是他送的吧?”
  烛光刺得沈落辞眼睛酸涩,有些微微的疼。
  沈落辞又点了点头,“我自幼与他相识,青梅竹马,若是没有那件事……我现在,已经是楚夫人了。”
  楚夫人……这三个字像针一样,缓缓地刺入了徐怀瑾的心脏。
  “那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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