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侍郎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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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侍郎妻-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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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静持走到她身前,身子缓缓地压向她,王娴语紧张的捏住掌心才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她睁大眼睛看着他,眼中的恐惧显而易见,而他只是微笑着看她,残忍地说:“你是怎么取悦楚阑的?不妨也取悦取悦我,或许我一高兴,就帮你了。”
  这话对于王娴语来说无疑是一种羞辱,她差一点就要转身离去,可她生生抑制住了,裙角已经被她抓住褶痕,随风响起的沙沙声像是无尽的嘲笑,她缓缓地闭上眼,踮起脚尖,吻向他的唇……
  柔软中带着一丝凉意,两瓣唇就那么轻易地纠缠在了一起,她的眼睛闭着,因为不敢张开,心被无情地剪碎,带着那紫色的背影消失无踪。
  他的舌尖挑开她的唇瓣,像是在索取着什么,她的口中还带着丝丝酒气,却又甘甜无比,比什么都醉人……
  就这样吻了许久,王娴语轻轻低下了头,低声道:“可以了吗?”
  柳静持看着她微湿的红唇,反问她,“你说呢?”
  王娴语的身子颤了颤,有些摇晃的抓住了他的手腕,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勉强站住,她再一次闭上眼,想要吻上他的唇时,他却推开了她。
  “你回去吧。”
  王娴语猛地睁开眼,怒声道:“你不打算帮我了?!”
  柳静持看了她一眼就转过身去,“你回去就好,剩下的事我自会安排。”
  这像是一剂定心丸,王娴语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好,那我需要做什么吗?”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我到时候自会通知你。”
  柳静持不再管她,冷冷地走出了园子。月光下茶杯的碎片落入王娴语眼中,每一片似乎都映出了她决绝的眼。
  她这次,真的要楚阑生不如死!

  夜来风雨(上)

  细雨如丝,不知不觉又是一场凉。叮铃的雨丝顺着夜灯穿过窗隙洒在冰冷的地板上,映得一切都清冷无比。
  沈落辞坐在床前看着那一条条银线,思绪仿佛也随着寒凉飘到了别处,斜风雾雨像是思念的交替,只是那笙箫却消散了,空留的不过惶惶心伤。
  她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他,即使他已经放手,可她却放不下,肚子一日日的隆起,如今已是六月有余,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这个小小的生命在动,可欣喜之余,又带了几分怅然,如果怀瑾在,一定会高兴的吧?
  踏着细密的雨丝,房门被推开,打断了沈落辞的思绪,沈落辞转头看着楚阑,紫衫上晕湿的水渍在她眼里无限扩大,鼻头没由来的一酸,轻声道:“我想回去了。”
  楚阑皱了皱眉,坐到了她身边,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强压下心底的隐痛,柔声问道:“想回京都,还是……”
  沈落辞又转过头看着窗外,仿佛那里有她魂牵梦绕的人,“回京都。”
  楚阑眸色一黯,轻声道:“那明日便走,你早点休息。”
  沈落辞摇了摇头,“我今晚就想回去。”
  楚阑握住她的手,冰凉的触感竟让她有些舒服,“夜间行路不安全,更何况又下了雨……”
  “明天,是父亲的祭日。”
  沈落辞的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楚阑指尖一颤,看着她坚定的眼,终是没有再劝解,哑声道:“那好,我去收拾行李。”
  沈落辞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目光依然看着窗外。楚阑叹了口气,转身收拾起了行李。他不知道那日她去徐怀瑾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那日以后她总是皱眉不展神行恍惚的,他心疼,带她出来散心,她同意了,却只住了几日,就想回去了。
  不过片刻他就已收拾好了行李,转身从柜中取了一件大衣披在她肩上,牵起了她的手,柔声道:“走吧。”
  沈落辞在他的搀扶下起身,挺起的肚子让她的脚步有些摇晃,可楚阑扶的很稳,好像是生怕她会跌倒一样。
  楚阑扶着她上了马车,这次出行他并没有带家丁丫鬟,只是他与沈落辞两个,就连车夫,都是临时雇的,他又给车夫加了一锭金子,低声道:“车开稳点,最好在明日巳时前赶到。”
  车夫笑着收下金子,道:“一定一定,楚大人放心吧。”
  楚阑没有再多说什么,挑开门帘,上了马车,车夫顺时挥动长鞭,马车缓缓行驶了起来。
  楚阑将沈落辞拥在怀中,似乎是想要缓解马车的颠簸,手掌中蕴起一股暖流,缓缓传到沈落辞体内,四肢百骸都流淌着暖意,却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唯有掌中的手心,恍惚间,她仿佛看到那袭青衫在对她微笑,对她说,“娘子,我们回家……”
  眼睛不觉间已经有些酸涩,楚阑察觉到了她细微的变化,又将她搂紧了一些,沈落辞低下头去,楚阑正要说话,马车却猛烈地颠簸了一下,马儿一声长嘶,车速陡然变快,楚阑心中一惊,将沈落辞护在怀里,伸手掀开门帘,只见车夫直直地向后仰去,双目圆睁,颈间不知被什么利器划开一寸长得伤口,竟是连声响都没发出,就已命葬黄泉。
  马儿受了惊吓,拼命地奔跑着,山林中道路本就崎岖不平,加上此刻又下了雨,道路一片湿滑,马车在这么快的速度下渐渐不堪重负,发出‘吱呀——吱呀——’的轻响,像是随时就要粉碎。
  楚阑也来不及去拉马,只能抱着沈落辞凌空一跃,到了马车外,马儿瞬时便跑的失去了踪影,山间树影重重,除了雨声之外,再没有一丝声响,楚阑俊眉微皱,墨色的瞳落在了树后的一处,随后动作极快的掷出一枚银锭,只听一声闷响,树后一个人影直挺挺的倒下,喉咙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血洞,却不见鲜血流出。
  沈落辞有些紧张的抓住楚阑的衣袖,小声问道:“怎么回事?是山贼么?”
  “不像是山贼。”楚阑将她的手牢牢握在掌中,低声安慰道:“别怕,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只听四周树林一片响动,数十枚飞蝗石从两侧山林飞出,速度极快的击向楚阑身上要害,楚阑目光一寒,紧紧将沈落辞护在怀中,短剑从腰间抽出,在空中划了几笔,一阵轻响之后,再看地上的飞蝗石,早已碎成了两半。
  林中那人也不露面,只是不断掷出石子,楚阑已隐约猜到是谁,只是这石子来自四面八方,看来有不少人手,他们又是有备而来,若是自己要一一将他们击毙的话,得花不少时间,况且沈落辞就在他身边,他不想她有任何危险,如果自己不一击将为首的击毙的话,只怕会引来这些人更加强烈的攻击。
  这些人出手阴狠,似乎是不想与他留活路,但又不敢出来正面交锋,看来是有所顾忌。这特制的飞蝗石坚硬如铁,份量不轻,不是一般石子就可以代替的,他们如此丢掷,不出半个时辰,这暗器一定会供给不足,到时候他们心下着急,肯定会出来正面交锋,倒也省的自己去找了。
  楚阑静静地思索着,手中的短剑却一刻也未曾松懈,碎裂的石子随雨而落,合着树声,仿若一首动人的曲子,在夜中悄然而奏。
  沈落辞紧张地伏在楚阑的胸口处,头上是他为她挡去风雨手臂,耳边是他沉重有力的心跳,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沈落辞心中竟莫名地浮现出一股安宁,似乎只要有他在,她就永远不会有危险,永远不会……
  时间随着雨丝流淌而过,掷出来的石子早已不像刚开始那般细密,似乎是有意在节省,林中也不似开始那般静谧,偶尔会传出几声不安的躁动,楚阑已经通过石子力道大致猜出他们首领的方位,只是一时还不能确定究竟是哪个,不过他并不急,只要安心耗下去,就不愁那个人不出来。
  楚阑又将沈落辞拥紧了一些,却感到沈落辞脚下虚浮,似乎是有些站不稳,楚阑心头一紧,低声问道:“落儿,还好么?”
  沈落辞早已因为这冰冷的雨滴而有些支撑不住,却又不想因此拖累楚阑,摇了摇头,道:“还好,我没事。”
  楚阑看着沈落辞苍白的脸,眉间透出隐隐担忧,放下左手搭在她的脉间,一手御敌,一手为她诊断起来。
  这一举动可把林中埋伏的人吓了一跳,他们在此处日夜兼程,连着布置了三天,就是为了等楚阑到这里,好将他杀掉,可谁知如此煞费苦心,在楚阑眼里却根本不值一提,几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已经按捺不住,从树林中跃了出来,楚阑冷冷扫了他们一眼,以剑身击向石子,令空中的石子改变了方向,直向那几人飞去,那几人只觉得耳边冷风呼呼吹过,一个闪避不及,就已命葬当场。
  林中其他人先是一惊,随即转为恼怒,一时间风声四起,四面八方的人都从林子里跃了出来,楚阑似乎也不想再等,长袖一挥,数十枚石子击向离他最近的三人,三人应声倒下,众人这才发现,他竟不知何时将他们掷去石子收在了袖中,楚阑本没有长兵,不好应对人群的夹攻,可他现在有了石子为器,以楚阑的武功,他们根本无法近身,眼下又将自己暴露,一个个的人无异于活靶子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楚阑冷眼扫过众人,有几人在那目光的注视下,竟是不自觉的打起了冷颤,他们从未见过这般凌冽的眼神,那眼中浓烈的杀气就像是嗜血修罗一般,叫人心底生寒。那几人再也坚持不住,转身仓惶逃跑,众人见此也一哄而散。
  四散的人群中渐渐显露出一人,就那么站在那里,似乎四周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只有眼中无尽的恨意,他看着楚阑,狠声道:“楚阑,你还记得我吗?!”

  夜来风雨(下)

  雨还在深深沥沥的下着,洒落满枝树叶轻颤。楚阑看着远处孑然而立的身影,目光变得幽寒,冷声道:“‘雨幸榭’索承,以一手飞蝗石独步江湖,自然是记得。”
  索承的衣服上还带着林里的泥泞,雨水顺着额上的发梢划下,不断地激荡着心底的涟漪。
  “没想过我还活着吧?”
  楚阑淡淡道:“没有。”
  索承冷笑着,目光在幽暗的光线下忽明忽暗,“四年前你杀我全家妻儿老小,我装死才侥幸逃过一劫,我忍辱负重的活到现在,就是为了今日,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以报我血海深仇!”
  一直倚在楚阑怀中的沈落辞听到索承的话,不由得心头一紧,有些担忧的抬头看着楚阑。四年前有次楚阑出去办事,回来时浑身是伤,几乎丢了性命,那是记忆中楚阑伤的最重的一次,只是当年的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伤成那样,如今听到索承的话才明白四年前的惊险,只是四年前楚阑尚有灼华相伴,如今只身一人,又有她拖累,只怕……
  楚阑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低头看着她的眼,墨瞳平静无波,似乎是要她心安,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不舍,刺得沈落辞心底发疼。
  楚阑转过眼去,定定的看着索承,“四年了,不知你的功力比起当年如何,是不是还是如当年一样,远战如神,近战,就如泥了?”
  这样一番话让索承恼怒无比,却又无法辩解,他的武功路数本不适合单打独斗,因为独斗往往是近身相搏,他若是跟人近身相搏,暗器就失了准度,所以四年前才会让出来抓住弱点,有机可乘,可是如今,他已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这四年里他访遍名师,以求近身之道,如今哪怕是近身相拼,他也有信心放手一搏。
  索承抽出腰间的长刀,眼神带着几丝狰狞道:“是不是一如当年,你不妨自己试试!”
  冷风呼啸而过,刀锋卷起无数雨滴,向楚阑挥来,这一招将索承暗器功夫与刀法结为一体,雨滴看似无害,但楚阑知道,若是被这雨滴击中,不死也得落个半残。索承这四年来果真没有懈怠,功夫比起以前,已是天壤之别了。
  楚阑随手从树上折下一根长枝,在空中一挽,枝上的树叶瞬间被抖落,每一片都犹如利刃,将细密的雨珠劈为两半,雨珠的冲势被缓解,落在地上,可那树叶并未因此落下,依旧直直地向着索承飞去。
  索承心中一惊,急忙挥刀化解,却奈何树叶太过锋利,竟将他的衣袖划破,索承暗自咬牙,他特地挑今日出手,就是因为今日楚阑身边没有随从,而且又带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楚阑动起手来便会分心,所以他本是十拿九稳的,却想不到一别四年,楚阑的武功比起当日来,也是大有长进,仅仅过了一招,他就能感觉到自己似乎并不是楚阑的对手,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能放手一搏。
  索承思索片刻便挥刀上前,刀锋在空中斜劈而下,犹如碧月银辉,映得三尺之内的雨滴盈盈发亮。
  楚阑将长枝一挥,迎向他的刀锋,原本坚硬的树枝此刻被楚阑运了内力,竟变得柔韧无比,仿若初春的柳蔓,轻巧地绕在刀刃之上。
  索承提力想要往下劈,却发现触手绵软一片,竟是无从下力,如此一来,这刀锋挥也挥不下去,拔也拔不出来,硬生生地僵在空中。冷汗自额间而下,随着雨滴跌入土中,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想不到四年前自己因为不通近战而败给楚阑,如今竟是又要失败,四年的努力即将付之东流,而他也再没有机会了,因为楚阑是不会再给他机会的。
  楚阑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墨瞳看着眼前的索承,幽幽道:“看来你还是如四年前一样。”
  话音刚落,楚阑便将树枝一抛,只听‘嗡——’的几声闷响,索承的刀竟是脱手而出,树枝失去了内力的支持也应声折断,却并未因为风力而改变方向,直直的向着索承刺去。
  索承硬硬地接下一根树枝,手已被磨出了血迹,可他却像没感觉到一样,将半截树枝猛地一挥,打落了天上纷纷而落的枝叶,却被震得半只手臂发麻,一个趔趄几乎站不稳,他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楚阑,从那双墨瞳中仿佛看到了家人惨死的景象,妻儿的痛哭声犹在耳边回荡,不断地敲击着他的心头,一如这几千个日夜的梦魇,永远都忘不了。
  索承的双目变得血红,无论如何,他也不想放弃这最后的机会,哪怕玉石俱焚,他也要拼尽最后一口气!
  他正准备出招,却瞥见一直被楚阑护在怀中的沈落辞,或许,这就是楚阑的弱点所在啊。索承将树枝向楚阑右肩掷去,暗自捏了两枚飞蝗石在手中,在楚阑接招的一瞬间,发出一枚石,直直击向沈落辞,这石子用尽索承生平所学,力道之猛,角度之刁钻,让人难以防弊。
  楚阑看着飞向沈落辞的石子,心跳瞬间漏了半拍,顾不得细想,转身去接,谁料这正中了索承的诡计,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出了另一枚石子,直取楚阑左胸,楚阑发现时再要躲避已经来不及,只能微微侧身,可那石子还是击中了楚阑的右肩,没入他的骨肉里。
  楚阑只觉得右臂一麻,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来,手中的短剑几乎握不住。索承一声狞笑,声音在这寂静的夜中格外刺耳,“楚阑,今日我也要你尝尝痛失妻儿的滋味!”
  说着便向沈落辞的小腹挥去一掌,楚阑呼吸一滞,猛地转身,将沈落辞护在怀中,那一掌牢牢地打在了楚阑的背上,鲜血从口中喷出,随着雨滴洒落一地,沈落辞失声尖叫,眼中是深深的恐惧,她害怕了,她害怕楚阑就这样倒下,随着她的世界,一起轰然倒塌。
  锥心蚀骨的疼痛从背上传来,楚阑几乎站不住,可他还是紧紧地将沈落辞护住,墨色的瞳凝视着她惊恐的眼,唇角微扬,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轻声道:“别怕。”
  四年的血海深仇终究在今日得以相报,索承心中不禁浮现起无限快意,一掌又一掌地击向楚阑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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