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侍郎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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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侍郎妻-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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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话没说完就发出一声尖叫,猛地被几名侍卫按倒在地,掌心都沁出了丝丝红色。
  “我再问你一遍,你去了哪里?”楚阑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春晖依旧低声道:“奴婢哪也没去,一直在服侍大夫人。”
  楚阑冷哼一声,对那几名侍卫使了个眼色,其中一名侍卫会意,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刀,向春晖的手指割去,锋利的刀刃划过她的小指,小指瞬间飞了出去,鲜血顺着断口喷涌而出,春晖脸色顿时煞白,疼的竟是连惊叫都忘了。
  楚阑的面色未有丝毫改变,淡淡道:“你只有十根手指,你若不想它们都被割去,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我可没有什么耐心陪你耗。”
  春晖额上已经冷汗淋漓,与眼角的泪混作一团,却还是道:“奴婢哪也没去!”
  楚阑已经不再看她,刀锋闪过,又是一枚手指被削去,失去生命一般的坠在地上,滚到了一旁的泥土中。
  王娴语的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但事情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她眼前,她从未想过楚阑竟然会如此心狠,她也不知春晖做错了什么,她想求情,想说话,但却因为被点住了穴道,说不出一句来。
  “奴婢……哪也没去……”春晖的语气已经颤抖不已,说话也有些艰难,可楚阑却毫不理会,锋利刀锋吻过她的肌肤,地上像是绽开了娇艳的花,红的动人。
  春晖不过是个年纪尚小的丫鬟,哪受过这种苦,眼看着自己的左手只剩了拇指和食指,像是再也承 受'TXT小说下载'不住一样,崩溃般的大喊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寒光一闪,这次直接削去了她两个手指,她的左手除了手掌,已经是光秃秃的一片了,顺着那断处,还能看见里面白花花的骨头,淡粉色的肉,她终于支撑不住一般的倒了下去……
  一旁的侍卫探了探她的鼻息,转头对楚阑道:“楚大人,她晕过去了。”
  楚阑转头看了春晖一眼,冷声道:“把她弄醒。”
  “是。”
  一盆冷水浇下,春晖的衣服瞬间湿透,带着冰冷彻骨的寒意,冷冷地贴在身上,她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看了一眼自己光秃秃的左手,面上浮现出了苍白的笑容,声音已经变得虚弱,“杀……杀了我吧……”
  她不想连累王娴语,也不敢招出柳静持,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说了出来,那么王娴语的处境就会比现在还要艰难,她可以毫不犹豫的为王娴语去死,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与王娴语并无关系。
  “想死是么?”阳光照在楚阑的脸上,照的他的面容英俊无比,却又透出几丝残忍的味道:“我自然不会让你活着,只是,你若是不老实说出点什么,我也不会让你那么快死。你只剩五根手指了,不要以为这五根手指被割掉,一切就结束了,不会结束的,手指完了还有脚趾,脚趾完了还有其它地方,鼻子、耳朵,亦或是眼睛,都可以……”
  春晖没有想到楚阑会如此狠辣,唇已经通到毫无血色,脑袋一阵又一阵的晕眩,喃喃道:“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与其他人无关……”
  “是么?”楚阑低声问道:“那你的药是哪来的?”
  “在、在医馆买的。”她的声音已经轻的可怕,身下的地上被染得一片鲜红。
  楚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对一旁的侍卫道:“先给她止血。”
  一旁的侍卫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将白色的粉末洒在春晖的左手上,血渐渐被止住,春晖的神情却更加绝望,因为她知道,楚阑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楚阑接着问道:“哪个医馆?”
  “城东的那家……”
  楚阑轻哼一声,缓缓道:“我记得城东的医馆没有卖这味药的,你到底是从哪得来的?”
  “我……我忘记了。”又是一根手指落地,春晖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溃,失控的大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还是不肯说实话么?”楚阑的墨瞳幽黑的深不见底。
  春晖的右手也只剩下三根手指了,她忽地疯了一般的笑着,配着地上的血迹,原本娇秀的脸蛋变得狰狞,她抬起头看着楚阑,声音已是凄厉无比,“楚阑!你永远也别想知道!永远也别想!”
  说完她就猛地张嘴,狠狠地咬向自己的舌根,一旁的侍卫没阻拦过来,眼睁睁地看着她将自己的舌头咬掉,鲜血顿时从口中涌出,她已经说不出话,但还在笑着,喉咙里发出乌鸦一般尖锐的声音,只是并没有坚持多久,就倒下了。
  侍卫探了探她的鼻息,转头对楚阑道:“她还有气,还要救么?”
  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楚阑淡淡道:“不必救了,拖去后山直接埋了。”
  “是。”
  两名侍卫拖起春晖,向后山走出。王娴语的穴道还没有解开,眼前的泪水已经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突如其来的这一切让她难以接受,此刻的她多希望这是一场梦,多么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嫁给楚阑,她从未想过楚阑竟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一直以来,她对楚阑的恨中也带着浓浓深情的,只是如今,那深情已经丝毫不在了,只有恨,只剩下了恨!无穷无尽的恨!
  她从未这样恨过一个人!
  王娴语狠狠地看着楚阑,目光犹如淬毒的刀子,像是要硬生生的将楚阑剜去,而楚阑只是淡淡地与她对视了一眼,就转过了眼去,再没多说一句话,冷冷地走出了这间院子。

  月浅灯深

  “明天我要去雍州一趟,你与我一起去,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楚阑注视着沈落辞,轻声道。
  “你不是已经将春晖处理掉了么?”
  楚阑听出了沈落辞语气中拒绝的味道,面色透着深深的疲惫,低声道:“可我总担心,还有有别的事,你还是在我身边吧,在我身边,我总会安心一些。”
  “我会不安心……”沈落辞的声音有些僵硬,干脆转过了眼去,不再看他。
  楚阑瞳色黯然,轻声劝道:“落儿……”
  “我不想去。”沈落辞终于拒绝了他。
  楚阑轻声叹了口气,“算了,睡吧……”
  沈落辞僵硬的转过身子,尽量与他保持着距离,楚阑知道她对他的抗拒,便也不再碰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眸里一片黯然。
  一年……
  一年之后,她还会留下么?
  ******
  只有后山的风是呜咽的,带着彻骨的冷,不住地往人的骨头里钻。后山的土总是柔软的,因为总会被人翻起再盖上,每次盖上时,地下便多了一缕幽魂,在寂静的夜里唱着哀歌。
  月亮从云层的褶痕里溜出来,像是一只白色的眼睛,冷冷的注视着站在后山上的人。
  幽幽鬼火将这山头照成一片诡异的绿色,可王娴语并不觉得害怕,她要找到春晖,因为她觉得,春晖或许还活着……
  她点着灯笼,照着这片不大的土地,一寸一寸的找过去,就这样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处翻新的土地,她急忙把灯笼放在一旁,赤手挖了起来。
  细小的石子划破了她细嫩的肌肤,丝丝血迹渗入泥土里,可她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不知疲倦的挖着。
  泥土下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王娴语更加卖力的挖着,她拍去了那个身影脸上的泥土,那双眼紧紧地闭着,脸已经变成死亡般的青灰色,她伸出手颤抖地探向她的鼻间,只是一触便感到了彻骨的寒冷,那里没有气息的存在,什么都没有……
  她失控一般的抱起了春晖沾着泥土的尸体,泪疯狂的流了下来,她轻轻地喊她:“春晖……”
  一片静谧,只有风声。
  “春晖……春晖你醒醒啊,别在这睡……”王娴语拍打着她冰冷的脸颊,想要唤醒她,可是身侧再也没有声音了。
  “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们不留在这里了,我不要做大夫人了,我们回我们的王府,你醒醒,醒醒好不好?”
  王娴语的紧紧地抱着她,泥土已经沾到了她的衣服上,她终于感觉到冷了,她开始发起抖来,她不知道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春晖,为什么到了晚上就变成了这样,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死去,这是从小陪着她的人啊!
  初见时那个娇羞中带着一丝生涩的小姑娘,一直更在她身后的小姑娘,转眼间,就不见了啊……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陪伴了她那么久的人都不在了,还有谁可以让她依靠呢?
  再也没有人了吧……
  ******
  第二天早上楚阑刚起来,就发现孙管家站在门外候着,他本能的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皱眉问道:“怎么了?”
  孙管家弓下身子,低声道:“今天一早发现大夫人倒在后山,抱着春晖的尸体,现在高烧不退……”
  “那就去找大夫吧。”孙管家还没说完,楚阑就冷声打断,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耐。
  “是。”孙管家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要通知国丈那边?”
  楚阑淡淡道:“只是发烧而已,就不必通知了。”
  “是。”孙管家转身欲走,楚阑却忽然叫住了他,他急忙顿住脚步,低声问道:“您还有什么吩咐?”
  楚阑轻声问:“今早的事是谁发现的,一共有多少人看到?”
  “是新派去描翠庭的丫鬟发现的,当时就通知了老奴,老奴就叫了好多下人一起去找,看到夫人的人还挺多的……”
  楚阑思索半晌,低声吩咐道:“等大夫人病好了,就对外面说,她疯了,在不许她踏出描翠庭一步,知道了么?”
  “是。”
  “嗯,你下去吧,顺便帮我把灼华叫来。”
  孙管家恭敬地退下,流萤刚好推门而入,额头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是前天那名下人将她打晕是留下的,她昨天沉睡了一天,直到今早才醒,一醒来就急忙准备热水,却还是晚了三刻,她看到楚阑站在屋里,急忙低下了头,小声道:“对不起,楚大人,奴婢起晚了……”
  楚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没事,她已经梳洗好了,你先去休息吧,这几天先不用你侍候了,等伤养好再说。”
  流萤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端着热水退下。楚阑朝里屋看了看,沈落辞依旧倚在床上,双目微闭,似乎这一切与她都没有关系。
  楚阑强压住心头的涩意,走到了她床边,眼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低声问道:“还在恨我么?”
  沈落辞点了点头,像是是不愿与他多说一句话。
  楚阑的睫毛颤了颤,“恨我强占了你的身子么?”
  沈落辞猛地睁开眼,直直看向楚阑,冷声道:“你心里都明白了,为何还要说出来呢?”
  楚阑墨瞳幽深,布满了伤痕,“那你要我怎么做?真的要我找他来么?要我亲眼看着你与他……”
  沈落辞转过了眼去,“我不信,你解不了那药。”
  楚阑听着她的话,眸中一痛,却缓缓扬起了嘴角,用带着几分自嘲的笑容,轻声道:“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什么时候开始,我在你心里竟变得如此不堪了?做出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
  “难道是不是么?”沈落辞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厌恶。
  楚阑忽地轻笑出声,“从我们成亲到现在,我有强迫过你做一件事么?我若是想要,大可不必这样,你以为,你为他守的贞操,还守得住么?我楚阑,就这么下/贱么?”
  沈落辞身子一颤,转过了眼去,不再答话。
  是的,楚阑若是想要,她是反抗不过他的,可是……她还是恨啊。
  楚阑也静静地转过了身子,屋内一片沉默,直到敲门声响起,楚阑才走了出去,灼华站在门外,见楚阑出来,便低声问道:“你还是把春晖杀了?”
  楚阑点了点头,“前天的事情是她做的。”
  “她做的?”灼华有些意外,“那么那名下人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楚阑有些疲惫,淡淡道:“或许是她用钱雇的也说不定,我昨天查过那个下人,身份一时查不清楚,不过他前些日子收了一大笔钱,全部如数寄给了身在永州的家人。”
  灼华又问道:“那她的药是从哪来的?”
  “不知道,她不肯说。”
  灼华思索半晌,缓缓道:“你确定此事是她做的么?”
  “确定,她前些日子确实出府了一趟,应该是那时买的药,而且,楚府里也只有她们会找落儿的麻烦。”
  灼华隐隐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但是一时又想不出原因来,只能放弃,而且他知道,楚阑也是不愿意再提此事的,他轻声转开了话题,“今日找我,有什么事么?”
  楚阑轻声道:“我一会儿就要走了,去雍州一趟,大概明晚回来,我不太放心落儿,你能不能,先在隔壁院子住上一天?”
  灼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好,你放心吧。”
  “嗯。”楚阑看着灼华熟悉的脸,突然很想问他与徐怀瑾是什么关系,他缓缓垂下了眼,终究没有问出口,只是轻声道:“那我先进去了,你也先准备一下吧。”
  “好。”灼华走出了院子。
  楚阑又走到了沈落辞床前,沈落辞依旧微闭着眼,楚阑缓缓抱住了她,她的身子有些僵硬,正想要推开他的时候,楚阑忽地哑声道:“那药确实有解药,我也会配,只是,你不一定会吃。”
  沈落辞皱了皱眉,“我为什么不会吃?”
  “那药叫‘柔骨香’,药性很强,若是吃了那药,又不行欢的话,就会死。而且那药的解药中,有红花,你若是喝了,你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楚阑的声音轻的像风,吹进沈落辞的耳朵里,却扯得心一片疼痛,自己误会他了是么?又一次伤害了他啊……
  楚阑的手抚过她的长发,“我要走了,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一起去么?”
  沈落辞轻轻地摇了摇头。
  楚阑垂下了眼,“那好,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明晚就回来。”
  “嗯。”

  梦也须留(上)

  楚阑虽是吩咐过流萤,这几天可以不用侍候沈落辞,可是流萤闲不下来,还是侍候沈落辞吃了晚饭,新来的丫鬟有些拘束,很多地方都是小心翼翼的,沈落辞也觉得变扭,正好流萤也在,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人手,便遣退了那位丫鬟,只留了流萤在身边。
  流萤额头上的肿胀还没消下,沈落辞也有些不忍,正准备叫她去休息的时候,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流萤觉得奇怪,这么晚了又会有谁来敲门呢?她看了沈落辞一眼,沈落辞也同样疑惑,却还是对她说,“你去开门吧。”
  流萤点了点头,转身将门打开,只见一名陌生的白衣男子站在门外,面容俊秀,流萤呆了一下,随即心中一惊,警觉的问道:“你是谁?”
  那名白衣男子却没有看她,目光穿过了她的肩膀,看着站在她身后的沈落辞,轻声道:“沈姑娘,别来无恙。”
  沈落辞看到叶庭柯站在门外,身子微微一僵,随即对一旁的流萤道:“你先下去吧。”
  流萤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沈落辞,“小姐……”
  “叶公子是我旧识,没事的,你放心吧。”沈落辞又对流萤解释了一番,流萤才放心退下。
  沈落辞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叶庭柯,轻声道:“叶公子若是有什么事,不妨进来说吧。”
  说着她便微微欠身,让出了路,叶庭柯却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眼,低声道:“怀瑾病了……”
  沈落辞猛地一颤,眼睛里有一闪即逝的慌乱,却咬着唇,犹做镇定的说道:“那……你要去找大夫才是,而不是来找我……”
  叶庭柯本以为沈落辞多少会关心一下徐怀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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