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涵烟是有目的的,但是一想到她可怜的身世又忍不住地同情起她来。
“好了,你也不要伤心,从今后跟着我就是了。”叶蓝依冲涵烟把胸脯拍的‘咚咚’响,脸上真诚的不似做伪。
涵烟先是一怔,为达目的她想好了很多的说词,没想到这样就行了,她心里有些忐忑,怕是陷阱,只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她不咬着牙,就是刀山火海,她也得爬也得跳了。
见她这几日瘦了不少,神情有些萎靡,吃过晚饭,叶蓝依便先让她下去休息,住的自然就是这别宛内。
别看这里的湖很大,景很美,真正能住人的地方却是不多,除了湖面上依水而建的几座水上小宛之外,就只有在别宛西南处的一座小楼,掩映在翠郁竹林之中,微微透出一角,却给人温馨淡泊之感,一看便知是主人留着自己居住的。
涵烟自然不会笨到以为那座小楼是她可以住的,如今的她对这些都没什么要求,她的目的只是能顺利留在叶蓝依身边,近而接近慕容宣齐,好实施她的复仇计划。
只是涵烟自幼便是急躁的性子,最不爱的就是勾心斗角的算计,虽是这些年为了报仇收敛了些,但本性就是如此,心中有事,让她好好地躺着,对她来说就是折磨。
于是便穿了鞋,简单收拾一下,出了房间,她打算亲自到灶间做些点心送去给叶蓝依,一面是为了找个理由名正言顺地接近她,另一面则是为了用这些来讨好叶蓝依。
只是这别宛确实太大,她走了许久也未找到,却迎面遇到一个端着酒的俏丽丫鬟,一见到她,丫鬟先是一怔,“你是何人?为何在这里?”
“我是在这里做客的,请问灶间如何走?”涵烟温雅一笑,丫鬟竟未她这一笑略微闪神,直到涵烟再次追问,她才红着脸恍过神来,红着脸笑道:“小姐真太美了,小雅失礼了。”
涵烟被人夸赞美貌不是一次两次,对于这样的夸赞,她并不觉得羞涩,只是坦然笑道:“小雅也很漂亮。”
小雅更是脸红,不过同时也觉得这位小姐似乎不难相处,又想起之前别宛初建成时总管说过的一句话,了然地一笑,“小姐难道就是世子的心上人?”
“啊?”没想过小雅会有些一问,涵烟一怔。
“小姐应该不知吧!”小雅只当这件事是府中人知道的秘密,眼前这位长得天仙似的小姐不知也是正常,于是热心地解释,“这座别宛是世子为了心爱的女子所建,当年便说过这里只有那位女子能住,建成这么多年,除了下人,就是世子本人也未来住过,今日世子来住了,小姐也来了,这不是很明显小姐就是世子的心上人?”
说完小雅发自真心地笑了,拖这位小姐的福,今日她终于见到了整个京城里最出色的男人,同时也见到了他的朋友,那位面容清丽,纤瘦俊雅的少年捕头。
世子高高在上,人又冷冷的,她这样的身份怕是不好高攀,但那位让人一见便觉得亲近的捕头不但一点架子没有,反而还会和她这样的下人调侃几句,让她觉得自己或许有可能被喜 欢'炫。书。网',心里就一直是甜滋滋的。
“这样啊!”涵烟不置可否地应了声,但很快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貌似不是第一个来住的女子……
“小姐刚刚问小雅灶间做甚?”小雅这才想起涵烟之前问过的问题。
“哦,我想亲手做些点心给……”涵烟脑中想着叶蓝依应该是来这里做客的第一人,是否意味着她就是世子的心上人?
所以听小雅问,便脱口而出,她的原话是:哦,我想亲手做些点心给皇后。
不过幸好她后面的两个字被贼笑的小雅打断,“看吧,小姐与世子的感情真好,这么晚了还想亲手给世子做点心。”
听她这么一说,涵烟才惊出一身的冷汗,差点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怕再说错,她干脆闭上嘴笑着不语,不过这样更让小雅误会她是害羞了。
“要让小姐失望了,我们这里因世子一直未来住,虽有专给世子备下的灶间,只是一直未请大厨,也就未添置东西,而我们下人用的灶间怕是没有小姐需要的东西。世子今日突然到来,吃的东西都是在外面叫的。”
涵烟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小雅一见,赶忙道:“世子正与蓝捕头在湖心亭饮酒,小姐要不要去?”
“方便吗?”涵烟犹豫了下,怕自己的突然前往会让两人不快,没了点心做借口,她还真没勇气就这么过去。
此时已是入夜时分,湖面微风拂面,丝丝凉爽,丝毫不感觉到夏日的火热,皓月当空,此时美景人生几何?若是配上琴声助兴,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眼前一亮,“小雅,这别宛可有瑶琴?”
小琴想了想,“小雅只是个奴婢,不知何谓瑶琴。”
涵烟想了想,“月琴呢?”
小雅还是摇头,涵烟无奈地道:“那有什么?麻烦小雅可否帮我去找找?”
小雅想了想,便将手中的酒壶往涵烟手中一放,“小姐先帮小雅拿着,小雅去去就来。”
涵烟答应了一声,便站在那里望着小雅消失的方向等着,等了很久,也不见小雅回来,正在疑惑她怎么去了这么久,就听身后慕容采风不快地道:“让你去取壶酒来,怎么去了那么久?”
涵烟的心便‘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当然她的心跳,不是因为暗恋慕容采风,而是终于有理由堂而皇之地进入湖心亭了,同时暗骂自己笨,在这里喝了半天的湖风,手里捧着酒壶怎么就没想到进去送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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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 076 夜正长
见涵烟跟在慕容采风身后进到湖心亭,叶蓝依故作惊讶地问道:“涵烟?怎么是你?小雅呢?”
涵烟笑着为二人将酒满上,在一旁垂手站立,“小雅却帮涵烟取些东西,马上便回。”
“哦!”叶蓝依点头,心说:这涵烟平日在“品翠楼”里看着精明世故,挺精挺灵的,怎么此时就这么笨呢?为了让她能找个理由到湖心亭,她一早的就让小雅在外面候着,手里端的那壶酒也就是为了涵烟准备的,为此还换来小雅了然于心似的笑容。
“蓝捕头真是好人,定是想让世子与那位小姐多多亲近吧!”小雅当时如是说的,叶蓝依却不是很了然她的话外之意,只是同她一并笑着。
想不到她已做到这份上了,涵烟竟然这么久都没进来,若不是慕容采风出去看下,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不过话又说回来,看她这样似乎并不是个擅用心机的人,或许以后的事情更容易些吧。
慕容采风已在叶蓝依对面坐下,端着涵烟刚刚满上的酒喝下,又说了些涵烟一听着就发困的公事,最后把石桌上的一摞文书递给叶蓝依道:“这些便是这些年来京城出的奇案悬案,虽有些已破,但我认为里面还有疑点,现在都放在这里了,你回去好好看看吧!”
叶蓝依点头,看了一眼在旁不作声独自发呆的涵烟,将杯中酒喝下,对慕容采风道:“夜已深了,早些回房休息吧!”
慕容采风点头,二人起身互相告别,涵烟茫然,怎么这 么 快‘炫’‘书’‘网’就散了?她还没来得及表现一下,也不知小雅的琴何时会拿来,看来今晚是用不上了,多少有些遗憾,不过听了叶蓝依接下来的话,她又觉得充满了希望。
“烟儿,你困吗?”叶蓝依突然改变的称呼让涵烟有些不适应,不过她还是展现出了她颠倒众生的笑容,“烟儿不困!”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这一称呼有些肉麻,细嫩小脸上的肉忍不住跳了两下。
“不困最好,我今晚想把这些看完,不知烟儿可愿陪我?”叶蓝依指着被慕容采风递过来的文书,不经心地问,涵烟正求之不得,忙点头答应。
于是三人便离了湖心亭,刚出了亭时,便见小雅怀抱一物行来,叶蓝依很觉奇 怪{炫;书;网,“小雅你怀里抱的是何物?”
“回蓝捕头,这是小姐命小雅寻来的。”后又转向涵烟,“小雅寻了许久也未找到小姐所要的琴,这是在老刘管家处借来的,不知算不算得上是琴?”
涵烟取到手中仔细端详,长长的琴杆一端是个六棱形的木制琴筒,筒一端蒙以蟒皮,琴杆上张有金属弦,涵烟道:“此乃奚琴(二胡)也算得上是琴吧!”
小雅适时递过一只弓子,“小姐运气真是不错,小雅问了许多人,只有老刘管家有这一物件,据老刘管家所说当年家乡遇大旱之时,一路可是靠着这个讨饭才活了过来。”
涵烟听罢,心里别提多别扭,脑中不由得勾画出自己一路背着奚琴沿街乞讨的画面。当时便恨不得扔回给小雅,却又不小心瞄到叶蓝依隐忍的笑,强压下心中的异样情绪,娇笑着把奚琴还给小雅,“这奚琴非是人人都奏得,涵烟学艺不精却是不会。”
小雅面露失望,只当自己这样一件小事都没办好。见她如此叶蓝依上前道:“小雅也不必难过,今晚夜深了,就算有琴也无心弹奏,早些安睡去吧,明日去再去寻来。”
小雅便笑着应了声,闪到一旁,心里直说这蓝捕头真是个体贴的好人。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她见世子独自一人离去,而那位被她认为是世子心上人的涵烟小姐却和体贴的蓝捕头携手离去,这是为何呢?她一时有些凌乱了。
拒绝了慕容采风要她住进竹林小楼的邀请,叶蓝依选了一处幽静的水上小宛,携着涵烟的手,抱着慕容采风留下的文书,双双迈进小宛。
湖面上映着皎白月色,波光粼粼的投进小宛,为小宛凭添了几许温情,竟美如水晶仙府。
进了烛火通明的屋内,遣了侍候的丫鬟,叶蓝依将手中的文书置于案上,伸了个懒腰无奈地道:“真是官身不由己,困死我了,还要看这些劳什子的东西。”
换来涵烟盈然一笑,“蓝捕头能者多劳,自是比常人要多劳累些了。”
叶蓝依坏笑着在她娇俏的小巴上轻轻一点,“就你这小嘴会说,不过今夜我可不会放过你。”
“啊?”涵烟一怔,虽知她是皇后了,但被她这样一说,她又迷茫了,难道情报有误?她真是个男人?若真是如此,难道今晚她要做些什么?但转念一想,此时也管不了这许多,若真她是男人,大不了就从了她,反正慕容宣齐那里看来是没戏,从她这里下手也好,想通了的她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让叶蓝依忍俊不禁。
“怎么?怕了?”
“涵烟不怕,蓝捕头于涵烟有知遇之恩,涵烟愿为蓝捕头做任何事?”涵烟打定主意,迎上叶蓝依带笑的眸子。
“愿做任何事?”叶蓝依痞笑着,手指在桌上轻弹,不信涵烟话中的诚意,立马要验证似的。
涵烟把心一横,“是的,任何事。”说完便看到叶蓝依靠得越来越近的脸,鼻端闻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种似曾相识的香气,香气极淡却让人精神爽快。
叶蓝依看她闭着眼,还不停煽动的睫毛说明她很紧张,却又硬撑着不肯服输,那视死如归的表情让她觉得很可爱,便更升起逗她之心,笑道:“那好吧,今晚你就陪我一夜如何?”
“一……一夜?”涵烟虽说是做好了准备,但被她这样明确地说出还是觉得自己心里的防线不够,狠命地吞了下口水,绝然道:“好!”
叶蓝依轻轻转身,背对着涵烟走向书案后的椅子,“还愣着做甚?快些过来吧!”
“啊?”涵烟觉得她有些心急,一时过去也不是,不过去也不是,“这是否太快了?”
“不快了,天都快要亮了!”叶蓝依往椅子上坐下,手中拿起桌上的一本文书翻了起来,“明日还要起早回衙门点卯,不快些能行吗?”
涵烟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蓝捕头要涵烟如何做?”
“自然是陪我研究这些案子了,不然烟儿以为呢?”叶蓝依笑得像只狐狸一样的贼。
追妻 076 当年
拖着腮,盯着叶蓝依认真研读文书的侧脸,涵烟有些失神,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痞起来让人觉得又可爱又可恨,认真起来却又让人移不开目光。明明是顶着文静的一张脸,却常常有惊人之举。
俊俏帅气的脸庞,模糊于男女之间,眉宇间的一团英气,不管是做为男子或是女子,都让人无法不被吸引。
她真的是女人吗?女人不是应该端庄娴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尤其是皇后,更是要做出表率的作用,怎么她就可以这样?
难道真的是认错了?但她又觉得这样的可能实在是太渺茫。
大多时都是叶蓝依一人看着文书,偶尔和涵烟说起,让她说些自己的看法,初时涵烟有些拘谨,慢慢的便被叶蓝依引出了她的兴致,把自己的想法加上这些年在‘品翠楼’里听到的一并说给叶蓝依,见叶蓝依对她说的很重视,便更加激起了她的参与的热情,这样每看完一个案子,叶蓝依便会就案子与涵烟讨论一番,慢慢的涵烟也沉浸在案件的分析中。
一件件案子大多都是些阵年的旧案,有些已破,却有着各种各样的疑点,当然,大多数的都是悬而未决的。
直到一份未曾想过会在此出现的文书出现在涵烟面前时,涵烟的心蓦然一疼,只觉得那一刻她身体的力气被抽空,忘记了如何呼吸,脸上的惊讶明晃晃地摆在那里,拿着文书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这是……”
“三年前江南大涝,楚栖凤奉旨赈灾,一行人却在途中遇难,军兵被杀,楚栖凤失踪,”叶蓝依温柔地盯着涵烟如玉的容颜在那一瞬间被抽离了血色的白,娓娓道来,“朝中以丞相为首的大臣认为是楚栖凤勾结匪人吞了银两,而以皇上为首其余人却认为这里面另有隐情……”
听到叶蓝依所说的,涵烟将朱唇咬得惨白,这与她一直所听到的都不相同,一时之间,她不知要相信谁。
记得三年多前,她和妹妹到姨母家做客,谁想才几日的光景,便听闻家中惨遭变故,全家被抄杀,父亲下落不明,她只是一个年不及笄的少女,一时乱了方寸。
势力的姨丈听闻此事,不顾姨母的苦苦哀求,捉了她姐妹二人去领赏。
一路上,她费尽心机才助妹妹逃了出去,而她却逃脱无门,只想就算是死也就罢了,总算是逃出了一个。
若非是遇到‘好心’的丞相将她救下,此时她怕是早就做了刀下之鬼。
只是她是罪臣之女不得轻放,便被官卖到了‘品翠楼’,若非是丞相从中周旋,以她的美貌又怎么可能只卖艺不卖身?
而一直她都当丞相是恩人,便心甘情愿称他为主人,为他做事,而青楼,是收集情报最好的地方,这些年暗地里也帮丞相收集到不少有用的情报。
而丞相也许诺过她,若有机会定会送她进宫,亲自报仇,而这一等就是三年,想不到终于被她等来了机会,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到了此时她再天真,也看得出叶蓝依已是知她身份。
思及往昔,丞相口中所说的又与此时叶蓝依所说的大相径庭,到底该信谁的呢?抑或是谁的也不能信。
见涵烟茫然地拿着文书,手指颤抖,悲戚之情流露,知是自己和慕容采风的猜测没错,她果然就是楚寒砚,叶蓝依心中有谱,接着道:“当年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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