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一阵痛入的心扉的疼痛由小腿腿背处传来,不知叶蓝依是如何做到的,在所有人看来,叶蓝依并未移动分毫。
慕容采风大叫着抱着腿坐在地上,身旁的人赶忙拥上来将他和叶蓝依围住。
“做梦!我是不会嫁给皇亲国戚,想娶我之人,必须是下任的武林盟主!”说完,手中连着鞘短剑一扬,挡在她面前的人便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而她的话却久久地回荡在慕容采风的心间,武林盟主?从那一刻开始,他只知吃喝玩乐的人生,多了一个目标……
“你就是那小子?”叶蓝依还是不敢相信,不过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他才会知道当年的话,见慕容采风笑着点头,叶蓝依苦着脸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是前任盟主的女儿?”
“这有何难?从那之后的每界武林大会我都会参加,而你也出现过,我自然就知道你是武林盟主的女儿了。”慕容采风还是笑着,只是笑中带着些许的无奈。
“那你又如何知道我当年在江湖中的名号?”
“别忘了,我可是现任的武林盟主,想知道个人会有多难?”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谁。”叶蓝依有些戒备地瞧着慕容采风,自己的身份虽说并没什么不可告人,但是她并不想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件事,她不想因自己的原因,让爹爹退出江湖之后的平静生活再起波澜,若慕容采风轻易就知道她的来历,那天下间的有心人不是更容易就知道了?
没想到慕容采风听了她的话,只是摇头,“我之前只知道三年前江湖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侠士叫蓝叶公子,并不知道那人便是你,更不知道你就是前武林盟主之女。是从你出宫之后,我才有所怀疑,堂堂的皇后竟是身藏不露的高手,而你用的名字竟又是蓝叶,于是派人打听之后才知道一切真相,放心,我已将所有证明你身份的证据销毁,除了我之外再也没人知道你的身份了。”
“哦!”叶蓝依放下一颗心,不过一想到眼前的慕容采风竟是当年要娶自己的世子,一时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为了自己他竟真的把武林盟主之位夺到手,虽然不是他亲自夺来的,但是那份心意却不是假的,那么现在呢?难道他对自己还没死了那份心?所以看向慕容采风的目光就有些别扭,不知如何来面对他了。
“放心吧!你即已嫁了皇上,我不会做离人夫妻的事。”慕容采风的笑容里有一丝苦涩,但很快就变得坚定,“不过,若是他负了你,你离开他,我的怀抱依旧为你敞开。”
“啥?”被慕容采风眼中不掩藏的深情吓到,叶蓝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天哪,这话要是被慕容宣齐听到,那个超级醋坛子还止不定做出些什么来。
下意识的,叶蓝依的目光飘向窗外对面的屋檐,雨已停,风已缓,那里没了熟悉的身影……
。
追妻 069 流落街头
步履蹒跚地晃在街上,涵烟从昨天便没进食,当时一心只想着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全副心思都被占据了,并不觉得很饿。此时好了,已是饿得前心贴后心,有心买些吃的,无奈为了顺利缠上慕容宣齐,她自赎自身,可算是净身出户,除了那一身嫁衣已无它物在身。
而那身艳丽无比的艳红嫁衣也被她与人换了一身粗布衣裳,看那用旧衣为自己女儿换了一袭华美嫁衣的胖大娘,幻想自己女儿出嫁时风光无限的模样,涵烟差点便脱口说出:我就是穿着这身嫁衣被休的!
还好,为了不至于穿着嫁衣招摇过市那么的引人指点,她及时打住,同时再也不想见到这身让她又羞又愤的嫁衣了。
是的,她目前的身份就是曦王府被休出门的小妾,被休与否她是不甚在意,但是,被慕容宣齐这样一耍,她却羞愤难当,加上之前的仇恨,这一次新仇加上旧恨,她恨不得把慕容宣齐片成一片片的吃了。
想到慕容宣齐的肉被整齐地摆在桌上的样子,涵烟大声地吞了下口水,她实在是太饿了。
不是没想过回‘品翠楼’,但是出门时的义无反顾,想着姐妹们羡慕又愤恨的嘴脸,涵烟无论如何也拉不下那张脸。
想过去找那个所谓的主人,但一想到他淫邪的目光,这一去无异于羊入虎口,其实她与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只是因为他应承过帮她报仇。
深知自己报仇的同时是被他利用,只是仇恨在她心中的份量太重,就算被利用,就算粉身碎骨,就算死无葬身之地,她也甘愿,她要的只是那个害她一家骨肉分离的男人在失去一切之后,卑微地死去,但这一切就岂是她一个小女子简简单单就能做到的?
这一刻,她好想哭,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在淋漓的雨中,无所顾忌地痛哭,一如当年初闻噩耗时的模样。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她的心声,又或者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总之,就在她心情沮丧到极点,只想在雨中放声大哭时,不久前还晴天万里的天空瞬时黑了下来,片片乌云盖顶。
转眼间,就在她还未及做出反应时,一声巨雷响起,紧接着便是豆大的雨点,夹着硬如石头的冰雹从天而降,打得她连哭的心情都没了,隐忍在眼眶中的泪水被兜头盖脸的雨水混合了,也不知是流没流出来。
随着人群茫然地奔跑,然而人人都有一个去处,只有她跑来跑去才发现自己竟连个去处都没有,越跑人越少,最后,只剩下她一人无助地在大街上任雨水淋打。
在雨中茫然站了许久,身上被混着冰雹的雨打得生疼,但与心上的痛比起来,身上的痛似乎并不是很痛,大街上已没了行人,只有她孤孤单单地伫立,委屈悲伤一时间涌上来,她再也无法控制地大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哭得肝肠寸断,直到哭得没有力气,眼前一黑,颓然地倒在滂沱的大雨之中……
——可——爱——分——割——线——
“你要做什么?”涵烟睁开眼便见到眼前男人的手伸向自己的胸前,下意识便认定他是个色狼,不管不顾地一拳打了过去。男人没防备她会突然醒来,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涵烟趁他被打得一时懵了,从椅子上跳起,迅速地跑到门边抄起门边上的顶门杠一顿乱砸,男人被砸的在地上不住翻滚,一不留神,头上又挨了两下,这下干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涵烟把顶门杠往地上一扔,半天才倒匀了气,这才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朝地上的男人看了一眼,也不客气,把男人身子摆正,撕开胸前的衣襟,手便伸了进去。
划拉了半天也没找到值钱的东西,只摸到一块玉做的小牌牌,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是什么东西,心想可能是护身玉佩也说不定,最后干脆又补上几脚,稍稍泄了心头恨,想到男人随时会醒来,此地不宜久留。
身上的衣衫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别提多难受,目光向旁一扫,正好看到墙上挂着一件淡灰色绣暗花的长袍,又到处找了几件能穿的,最后打了个包往背后一背,银两是没弄到,弄了一堆的衣物也是不错,再加上那块玉牌,玉质通透,握在手中略有温润,凭她的眼光可以看出是块好玉,虽非稀世珍品,换几两银子是不成问题,想到至少几天不用愁,一向随遇而安的她便有些欢喜。
临出门前,涵烟还是不忘用门栓在那男人的头上又重重地砸了一下,本来她的想法是已经晕了,再来一下,就是不死也让他多晕上一会儿,没想到这一下砸下去,男人竟痛哼一声,蓦然从地上坐起,一双染了血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涵烟,吓得涵烟‘嗷’地一声,一阵烟似的跑了,而在她身后,男人圆睁的双眼,狰狞地瞪了一会儿,便无力地阖上,身子向后一倒,彻底晕了。
追妻 070 世子动怒
当有衙役来报说外面有人求见慕容采风时,慕容采风和叶蓝依正坐衙门后院的凉亭里,刚吃过早膳,正端着茶碗抿着。
叶蓝依一听是来见慕容采风的,便很识趣地起身,准备回避一下,却被慕容采风出言制止。
“不必,这人定是来报涵烟之事的,一同听听无妨。”他想的是可以在叶蓝依面前邀功。
听他这么一说叶蓝依便坐下,她也想知道涵烟此时的下落,这关系着涵烟一家的冤情以及慕容宣齐的名声,她自然是不会忸怩推脱。
当看到来人时,叶蓝依的第一反应就是皱起眉头,看向慕容采风的目光中多了些什么。
慕容采风被她一看,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因眼前这人的形象实在是有损他身为武林盟主的身份。
头被厚厚的白布缠了一圈,虽说是看不到伤的有多严重,但从脸上被重物袭击造成的累累伤痕来看,头上的伤应该不会轻到哪里,难得的是他还能摇摇晃晃地赶来向主子回报。可怜的孩子,一定是头被打坏了,走路的晃悠了。
“世子,难道你手下如此缺人?都伤成这样了……”叶蓝依不住地摇头,似乎在说慕容采风是个多么不尽人情的主子。
慕容采风听如未闻,冷冷道:“让你办的事办的如何了?”
那人一听,‘扑通’跪到地上,在叶蓝依看来却是终于不用勉强自己站着了,说句心里话,看他这样像喝醉了似的在眼前晃,还真是个折磨。
“属下……知罪……,请……世子责罚!”就连说出的话也像是喝高了。
慕容采风神色未动,“发生何事?让你看的人呢?”
“属下昨日奉命从早起便一直跟着,后来下了场大雨,见她在雨中昏倒,便将人带回住处……”
“你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慕容采风不相信一个女子能伤得了自己这个得力的属下,别说涵烟没什么真功夫,就是武功高强,也未必就能轻易伤得了他,所以他很怀疑这人的伤是谁造成的。
“当时属下见她一个女人,被大雨浇得浑身湿透昏迷,怕再被湿衣捂着会生病,便想为她把衣换了,谁想到她突然就醒了……”
“啊?你是被她打了?”慕容采风也挑眉,虽说涵烟是流落风尘的花魁,但据说也是卖艺不卖身吧,被一个大男人宽衣解带,就是换了他,也是要照打不误,也难怪他这一头伤了,不过这个女人还真是狠啊~!下得了这么重的手。想想自己这个属下也真是没用的很,一个武林高手,竟被一个小女子打成这样,唉~还是不说的好。
“是!属下当时没想到她会突然醒过来,一时不察便被她打伤。”
慕容采风太阳穴微微发紧,这种很丢人的事还是揭过,先问下面的事吧,“她人现在何处?”
“跑……跑了……”那人脸色惨白,不知是被慕容采风吓得,还是因失血过多。
“跑了?”慕容采风冷冽地眯起眼,看得那人脸色更是白得像纸,“你居然和我说跑了?”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那人不顾头上的伤,拼命地磕着头。
叶蓝依甚至怕他已是太过脆弱的头会被磕碎了,便出言为他解围,“跑就跑了吧,想她一个女人也跑不了多远,多派些人很快就会找到。对了,她是何时跑的?”
叶蓝依本意真的是想替他解围,谁想这句问完之后,那人更是把头磕得‘邦邦’响。
“问你呢,她是何时跑的!”慕容采风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声音更是冷的像冰,他本就冷酷的个性让人不由得生畏,如今这句说完那人已经抱着必死之心了。
“昨……昨日黄昏时分。”
“什么?”慕容采风猛地地一甩袍袖,袖边刮到手边的空茶碗,带着风声就飞了出去,正砸在那人被白布缠着的头上,看得叶蓝依都替他疼的一抖,那人却纹丝未动。“昨日黄昏时跑的,你为何此时才来回报?”
“属下……属下……一直昏迷未醒,今早才醒过来……”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似蚊语。
慕容采风恨不得再踹他一脚,直接把他送佛祖那去,若是平时他还不觉得如何,这可是叶蓝依第一次交代他办的事,怎么就办砸了?这让他以后在叶蓝依面前怎么抬起头?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红一阵,叶蓝依看着脚向外挪,做好随时开溜免得被殃及的准备,虽然眼前跪着的人很可怜,但比起他来,自己的命还是最重要的,要怪只能怪他跟错了主子。
就在慕容采风徘徊在下脚与不下脚之间时,那人突然眼前一亮,想起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属下想起一事,今早醒来时,发现属下的衣衫不整,似是她所为……”
“哦?”慕容采风差点被气乐了,“你是想说……你被她非礼了?”
叶蓝依一个未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那人惨白的脸顿时血色充盈了。
“不是……不是……属下是想说,属下代表身份的玉牌被她盗走了。”
“滚!”慕容采风这次干脆的从叶蓝依手里抢过她正准备送到嘴边的茶碗,兜头砸了过去,暗骂他真是把自己的脸丢光了,连代表身份的玉牌都能丢,这回他在叶蓝依的面前是真的抬不起头了。
“世子息怒,属下还未说完……”一头的茶水浸湿了头上的布,几片新鲜饱满的叶片带着茶叶的芬芳挂在那人头上,许是口渴得厉害,他竟伸出舌头舔了舔流到嘴边的茶水,意犹未尽地吧嗒下嘴,见慕容采风已濒临发作边缘,才慌忙接道:“据属下一路跟踪,她身上似是没有银两,又不肯回‘品翠楼’,若是到最后她走投无路,很有可能会拿那块玉牌去当,毕竟那也是块上等好玉。只要属下带人堵住个个当铺,或许就会将她找到。”
“还不快去!”慕容采风第一次在属下面前控制不住脾气,虽然以往他的性子太过冰冷,但却从未失态,就是杀人,也是面色不变,这一次,他真的是很生气,尤其是看到叶蓝依有些憋笑的用手放在唇边不住地咳,更是让他有冲上去掐死那人的冲动。
追妻 071 兔死狐悲
此时的涵烟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全身无力地躺在财神庙的角落,尽量把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三天没吃过一粒米,她饿得两眼发花,只是不停地找些水来充饥,但水喝多了,一动腹中都有水的回声,一股股酸水直往上反。
最后意识到不行,这样下去,她怕是只有饿死一条路,往身上取出那块将那男人打晕后翻出的玉牌,心一横,先当了再说。
虽然知道这块玉牌值些银子,但又因它的图案特殊,怕是有来历的东西才不敢轻举枉动,此时却是再也管不了这许多。
打定好主意,涵烟慢慢扶着墙站起,同情地看了一眼,座上斑驳的财神,“财神啊财神,你若能保我此难不死,来日我楚寒砚定会为你重塑金身,带盖庙宇。”
虔诚地跪拜完,起身,看了一眼财神塑像,彩漆的金身已脱落得差不多只剩下泥胎,本以为躲在这破旧的财神庙中,有人来上香时留下些果品,也好用来充饥,谁想这座上的财神却比她还可怜,竟是连个来上香的人都没有。
唉!涵烟叹息,它连自身都保佑不了,又拿什么来保佑自己?她拜拜也只不过寻求一时的寄托罢了。
强打着精神晃到街上,此时的她,穿了从那男人处取来的灰衣,头发早梳成男人式样,又经过多日懈怠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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