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法……
追妻 063 背黑锅
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涵烟刚跑到院门,迎面便见到曦王妃带着一群男男女女气势汹汹向这边赶。
远远的一见涵烟露了头,她一身大红的新嫁妆,想认不出都难,于是,离了相当远的距离,王妃横眉怒指,立即冲上来一群,把涵烟围在当中,这回想跑也跑不掉了。
涵烟回身去看慕容康,却见慕容康只是抬头望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下,涵烟是真有些怕了,眼珠一转,干脆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也顾不上一身华贵的新衣在地上沾的泥啊土的。
她这一哭把众人哭了个莫名其妙,围着她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生怕沾了麻烦。这个好歹也是王爷命人抬回来的,真若是日后得了宠,哪还有他们的好日子过。
不过很快,曦王妃迈着细碎的步子到了近前。
肤色白皙,容貌秀美,面目却是清冷,举手投足间都是雍容华贵,自然这样的一张脸上,挂着一如所有皇宫贵胄的冰冷疏离,冷冷瞅了涵烟一眼,浓得似要溢出的鄙夷明晃晃地挂在脸上,“哭什么哭?本王妃的人还没动手呢。”
涵烟依旧哭得肝肠寸断,一张精心打扮的脸被她用沾了泥的袖子和着泪水一抹,顿时变得五颜六色的,也看不出美貌来了。
“就你这模样还妄想嫁到曦王府?”曦王妃皱眉看了她一眼,因曦王的目光太差而心生不快,若是涵烟貌美,曦王娶她,王妃虽会怪他,但男人被美色所迷也是情有可原,最多也就是个狐狸精;现在一看涵烟的模样,曦王看上这模样的女人,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耻辱,是对她美貌的亵渎,于是,连和涵烟说话的兴致都没了。
“王妃娘娘给小女子做主,小女子本并不愿嫁进王府,是被曦王骗来的。”涵烟哭得真真假假,王妃一听柳眉倒竖,看向慕容康的眼中多了狠辣,把慕容康吓得一缩头。
“你说的是真的?”王妃的语气如冬月的寒流瞬间冻结了周围,而首当其冲的涵烟更是觉得心里一寒,但是为了离开,她只好硬着头皮迎上王妃的目光,把唇一咬重重地点头。
“慕……容……康……”王妃这一声喊无异于河东狮吼,一时之间飞沙走石,天地无光,把包括涵烟在内的所有人都震得止不住地哆嗦,尤其是被点了名的慕容康,更是魂不附体。
“王……王妃……”陪着笑看着王妃,脚下却向相反的方向使劲,准备随时开逃。
“过来!”王妃向慕容康勾勾小指,慕容康只能认命地挪到王妃身边,脸上笑得花枝招展。
“王妃有何指教?”
一指跪在地上的涵烟,王妃巧笑着问:“她说的可是真的?”
“是……不……不是……”
“到底是不是?”王妃怒吼,慕容康一抖,双膝一软,险些站不稳,幸好一扶身旁的丫鬟,不过这一举动又换来王妃恶狠狠的一瞪,当即放手。
“这话说起来有些长,我们回去说吧!”慕容康哀求地瞧着王妃,希望她能给留着颜面,王妃不语,只是眼珠转了半天才道:“好吧!”
……可……爱……分……割……符……
涵烟站在门外已经很久,进了屋的曦王夫妇还没出来,她想要跑,却被严密地看管起来,而那些人都是王妃的人,对她自然是不会客气了,一双双眼都如鹰似豹地盯着她,如同要硬生生把她撕碎般,最后她只能打消了逃跑的念头,乖乖在那里等着。
屋外,心惊肉路;屋内,一片狼藉;目光,久久凝视;不同的是一个坐着,一个跪着。
一进屋就把能砸的东西砸得稀烂,王妃总算压下要把慕容康剁了的冲动,平静了许久,胸脯剧烈的起起伏伏半天,王妃总算可以心平气和地对慕容康开口。
不过目光依旧清冷,不屑地盯着慕容康的眼睛,“你说这都是皇上的意思?”
“是啊!皇上的旨意我怎敢违抗?”慕容康眼光闪动,似有无限委屈在其中。
“我看是你动了色心,去求皇上下旨吧!”王妃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你在外面胡做非为,小心别让我堵着,不然……”
说完,如刀般锐利的目光一转,盯到了慕容康的双腿之间,吓得他双手迅速按在那里,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敢不敢!本王哪敢胡来,真是皇兄在外面惹的风流债,摆脱不掉,怕皇后不高兴,才赐给了我。”
“真的?”王妃似有几分信了,语气缓和了些,“就说你们兄弟几个,就没有个好东西,原本我还以为皇上对皇后姐姐一片深情,到头来不也和你们一样流连花丛?惹了麻烦知道想起兄弟了,所以说男人就没有个能信的。”
慕容康不敢反对,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最后王妃火消了大半,也不想难为慕容康,便说:“你打算如何安置那个女人?”
“给她安排一处小院,让她自住着就是了。”
慕容康提议,但却被王妃一口否决,“你还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留在王府里,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告诉你,别给我动歪脑筋。”
慕容康不敢开口,只听着王妃的唠叨,不进点头附和,最后王妃做了决定,“这样吧,反正也不是你的本意,出去和她解释一下,就打发她出府就是了。”
“这……这样好吗?”慕容康犹豫了下,但一看到王妃冷下来的脸,便道:“好好,一切全凭王妃做主。”
王妃满意地笑了,于是,涵烟的命运便被这样决定了……
追妻 064 像太监一样地生活
歪着头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看了许久许久,久到叶蓝依已失去了耐心,但床上的男人依旧是一动不动。
有时她在想,难道他真的会这样一直睡下去也有可能,以她对他的了解,就是那些酒,也许会让他醉,但却绝不会醉到人事不省,这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是在籍着醉酒来逃避。
叶蓝依冷笑,昨日见他这样,无心与纠缠便回了自己只有一墙之隔的房中,懒得看他,反正第二天怎样他都会醒来,就算是夜里听到他偷偷起床的声音也没作声。
谁想到他竟会脸皮厚到如此,起了床还会继续装醉。
尤其是早起后,叶蓝依来催促他迎娶涵烟,他竟是死猪一样的,无论叶蓝依是打是骂就是不起。
最后,叶蓝依使出杀手锏,不信他还能装下去,命百乔弄来一大锅的醒酒汤,统统给他灌下去,倒不是指望醒酒汤的效力可以让他清醒,而是这一大锅的汤喝下,能忍住不起床方便,那才是本事,没想到,他竟真能忍,这都大半天过去了,他还能躺在床上全无半点尿意,这也让叶蓝依不得不佩服他,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难怪他做了皇上。同时也深深地担心他会一时忍耐不住,到时就是‘湿’意如泉涌。
“他不会是醉死了吧!”公孙烨华说的是肯定,他也希望慕容宣齐真的就醉死了,这样也就没人和他抢心上人,虽然这样的可能性很小。
昨日喝酒时,他是真的醉了,在醉倒的最后一刻他还见着慕容宣齐清明的目光,所以他最后的一个念头就是自己真的输了,没想到半夜时分,他晃晃悠悠地醒了,听别人讲慕容宣齐还醉着时,他剩下的酒意也没了,咧着大嘴就知道笑了,心想:终于有一样他是强过那个男人了。
所以,今天一早,他是神清气爽地来慕容宣齐这里炫耀,没想到那个男人还在醉着,他是不介意一直等到他醒来,于是便搬了把椅子在这里死等,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时间一点一滴地流过,在等待中,他的耐心先被消磨殆尽,于是便恶言恶语起来,却不想换来叶蓝依冷冷一瞥。
强大的挫败感让他垂下了头,他看出来了,不管两人如何打如何闹,这个男人在叶蓝依的心里份量都不是他能比的,本以为男人纳了涵烟之后叶蓝依会因着对他的失望而离开他,没想到却被他看到两人之间暗流汹涌的情意,即是如此为何还硬要他娶涵烟呢?说不好听的,只是一个妓女而已,拿些钱也就打发了,看来他们之间的事,真不是他能理解的。
就像此时,就算他也看出那个男人八成是装的,而明显看出来的叶蓝依,却还是拿着一条湿的毛巾来给他轻轻擦着脸和手心,那专注的模样真是让他即羡慕又嫉妒。
虽然擦脸的毛巾略显湿了点,不住地向下滴着未拧过的水,他甚至想提醒一下叶蓝依把毛巾拧一拧会好点,就不会滴了一床的水,尤其是她每次把毛巾从水盆中捞出时,弄出不同一般的响动,更是让他心声疑惑:义弟好像不是这样毛手毛脚,粗心大意的人啊。
不过看到叶蓝依嘴角扬起的坏笑,及床上人憋得通红的脸,他脑中似有灵光闪过,却只是一闪即逝,直到百乔在旁开口他才了悟道。
“公子,你把毛巾拧下吧,皇……公子喝了太多的汤又未方便,怕会……”
下面的话百乔没有说完,因为叶蓝依已狠狠地白了她一眼,让她觉悟到,自己是多嘴了。
不过公孙烨华晓得了一点,原来床上的男人姓黄,气度又非寻常人家,这京城哪个大家是姓黄的呢?搜肠刮肚的终于被他想到了枢密院正使是姓黄的,只是这位大人可是宦官出身,不过据传这位大人一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到处认干儿子干女儿,所以这位黄公子说不定真就是那位枢密院正使黄大人的干儿子,这也难怪他似乎和王爷们都很熟了。
想到这里,他不怀好意地笑了……
……可……爱……分……割……符……
公孙雨是一路小跑回衙门向慕容宣齐禀报进展。
总算把涵烟骗进了曦王府,幸不辱命,这样的事情多少有些损德性,所以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反正一切都是奉命行事,就是缺德,也是皇上的事,与他无关。
连蒙带骗,连哄带吓,终于让那位怕老婆怕到极点的曦王同意配合皇上演了这场戏,怕慕容康反悔,在他同意之后,并亲自到后面安抚涵烟并配合皇上演戏的时候,他便偷偷地跑了,谁不知道曦王有个彪悍的王妃,不想也知道送涵烟入曦王府,皇上没安好心。
那位出身西昭国的玉青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妒妇,真被她知道这里面有他的事,说不准就提着她东征西讨时惯用的大刀冲进衙门把他先‘咔嚓’了。
他一直就想不通,一向风流成性的曦王是哪根筋搭错了,对那位玉青公主是一见钟情,并非卿不娶;而玉青公主也是对英俊邪魅的曦王情深绵绵,以至于当初玉青公主让慕容康签下今生绝不再娶的文书时,他也是毫不犹豫地签了,虽然很有美色当年,不知所为的嫌疑,不过两人也算和和美美地过了两年,当然这也是外界的传言,至于事实如何,只有当事的两人知道吧。
不过还好,除了偶尔慕容康因色迷心窍被曦王妃追着打或是挨了罚的传闻传出之外,其他也算一切安好,也算是让天下人多多少少放了点心,至少玉青公主不会因慕容康的风流而一怒回国,让两国平静了多年的边防有战争的危险,同时又担心曦王的风流会终有一日惹怒玉青公主,更有人恶毒地希望曦王下半辈子能像太监一样地生活。
追妻 065 争宠?
公孙雨脚下生风,很快便来到慕容宣齐暂住的屋外,一进门便见到叶蓝依‘体贴’地为慕容宣齐擦着手,一瞬间,他恍惚羡慕起慕容宣齐的好命,
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能有个人真心地为自己也算是福吧,虽然贵为皇上不缺少这样的待遇,但这里面的温馨感觉却是羡煞旁人,就像他的堂弟就是最受冲击的,如果换做是他,绝不会在此时出现,坐在那里都是煞风景。
自从与皇上达成默契,用了叶蓝依做捕头,他就一直很好奇叶蓝依的身份,说是男宠,他似乎太不把主人当回事,本事又大了些,没有别人家男宠该有的温柔婉约。
说是兄弟朋友,那让人心跳加快的早上还记忆犹新,也没过去几天,他自然不会呆到以为他们在一张床上光着身子只是谈天说地。
但是皇上一向是宠皇后出了名,从未传出他身边还有别人,更别说是个男人了,所以他对这蓝叶更加好奇,想了多种可能,就是没敢往蓝叶就是皇后那里去想,所以却想却理不清。
直到蓝叶逼皇上娶涵烟开始,他就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中,突然打开了一道天窗,豁然开朗了,原来,蓝叶捕头让涵烟嫁皇上,目的一定是想用涵烟的美貌迷惑皇上,牵制皇后,把皇上从皇后的身边抢走。
他在讶然蓝叶心机深沉,不似面上洒脱时,又暗暗为她担心,她的情敌不管怎么说也是皇后,虽然据说这位皇后很不得太后欢心,但是皇上不顾天下的阻止一意娶了皇后进宫,皇后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就算他一时糊涂或是真对蓝叶动了心,然而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怕是很难动摇,就像此时,慕容宣齐连装醉的招数都使了出来,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他把涵烟处理掉,这一点就说明皇上不愿皇后知道。
而且就算涵烟顺利进宫,迷惑住了皇上,蓝叶他也未必就能得到好处,不管怎么说,本朝风气还未开明到皇上可以封个男后,蓝叶这样做的结果只是凭白为自己增加个情敌。
感叹良多之后,他迈步进屋,一切与他离去时并无多大差别。不过一直装睡的皇上为何会突然地夹紧双腿呢?虽然动作只是下意识地轻微举动,不细看并不明显,但他紧绷的双腿线条还是让公孙雨觉悟到了些什么,再一看叶蓝依手上滴答着水的毛巾,他一拍脑门,从昨夜皇上偷偷起来见他之后,这样怕是躺了不下七、八个时辰了,再加上晨起时被硬灌下的一大锅汤,又为了在他回来之前不被拆穿,这怕是憋得辛苦了吧!
于是,他赶紧走了几步到了叶蓝依的面前,冲着叶蓝依道:“蓝捕头,丞相府的案子查的如何了?”
叶蓝依低着头一边为慕容宣齐擦着头一边道:“还在查。”
“还在查?”公孙雨拔高了声音,“那还不快去查?在这里能查到什么?到时丞相怪罪下来是你担着还是我担着?”
叶蓝依本想反驳几句,但一想到目前自己的身份,再加上她也明知公孙雨去做了什么,既然他回来了,涵烟那边必是被安排妥当,而且她又不是成心要憋坏慕容宣齐,只是想给他点教训,看他还敢不敢背着自己捣鬼。
于是,便轻轻点头,“我这就去查。”
同时,故意用力把毛巾扔进水盆中,击起盆中水花翻转,发出很大的响声,看着慕容宣齐明显地又夹紧腿。
叶蓝依满意一笑,带着百乔转身出了房间,办案去了。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事事都要我吩咐才去做?”
不同于对叶蓝依,虽然语气有些尖锐还算得上和颜悦色,对上公孙烨华时,公孙雨则是沉下一张白脸,冷如冰雪。
公孙烨华想说:我想等他醒了向他宣告自己酒量上赢了他,但是一看慕容宣齐的样子,他也猜出他是装醉的,比起自己可是真醉了,脸上顿觉无光,‘哦’了一声就出了房间。
当屋里只剩下公孙雨和慕容宣齐时,慕容宣齐一骨碌从床上跳起,也顾不上什么九五尊严,一溜小跑地奔向茅厕,是的,是一溜小跑,而不是大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