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血的味道，真是美妙。”
用无声的行动告诉了杀莫瑶她究竟是在乎还是不在话。杀莫瑶现在虽然也很无情，却也没有办法无情到圣女的地步。
“看来大祭司很重要咯。”
杀莫瑶有些意外。
这么个冷血的人，居然会为了区区一个大祭司专门来一趟。大祭司虽然身份尊贵，但是到底在圣女之下。这一任的大祭司死掉了。圣女自然可以选择出下一位继承大祭司位置的。
圣女，根据韩夜的说法，不老不死。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圣女才会让苗疆的人信服。
第20卷 第284章：谁是死不得的（4）
韩雅究竟是有什么不同之处，竟然会让这位都出来了。
虽然她想过要用大祭司来逼出圣女来，但是心里还是直打鼓。毕竟，不知道对圣女来说，大祭司究竟重要还是不重要。
现在她知道了。
“他的眼睛很重要。”
圣女似乎很单纯，对什么都不知道隐瞒。
杀莫瑶不相信只是因为这个理由，但是牙刷却告诉她，是真的。为了一个眼睛，就冒险出来。这个圣女难道不怕她杀了她么？
“那我就把他的眼睛挖出来送给你好不好？”
杀莫瑶像是在诱惑小朋友的一样。
“不要，我要留着那具身体帮我养着眼睛。”
圣女的语调基本上都是一致的，没有任何的起伏。杀莫瑶注意到，韩夜的眼神在圣女提起眼睛的时候，瞬间就暗淡了。
杀莫瑶微微勾起嘴角。
大祭司根本就不是幕后的人，当初牙刷在她的梦境中说过，黑衣人是大祭司。但是不是幕后人，放眼整个苗疆，除了圣女还有谁能够使唤大祭司？
除了韩夜还有谁能够逼出大祭司？除了大祭司还有谁能够让圣女坐不住了。
所以，一切都只是一个局。杀莫瑶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大祭司，而是在大祭司后面的圣女大人。至于大祭司，也是该死的。
毕竟，不管背后最后的人是谁，动手的总是大祭司。
“圣女看来是坐在高处久了，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圣女还真以为你可以操纵所有人啊，我可不是朝圣者，圣女你在我心里也不是神明。”
杀莫瑶看似随手一扬。
挖出了韩雅一只眼睛。
手段之残忍，让人叹为观止。
“啊——”
韩雅一声惨叫。
眼睛被剥夺的痛苦，痛到了骨子里面了。
圣女似乎不高兴了起来：“我都说了药留着你。”
衣袖一挥，有什么东西朝着杀莫瑶扑了过来。
牙刷瞬间窜了出去：“喵呜——”
大地开始震颤。
整个圣山都开始震颤。
“跃玉神兽！”
苗疆圣女惊变脸色。
已经完全成熟了的，完成了契约的跃玉神兽。亏她找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落到了别人手里。
第20卷 第285章：山崩地裂
想她这么多年了，一直潜心寻找着跃玉神兽的下落，派出了无数的探子，在大陆的各个角落。就连人迹罕至的苗疆森林都没有放过，愣是没有找到跃玉神兽。
那么长久的岁月，就连派出去的探子都换了一批又一批。
终于让她得到了那么个消息。跃玉神兽的踪迹出现在了苗疆森林。一个酷似她描述神兽样子的奇怪生物出现在了一群闯入苗疆森林里的人中间。
她才会命令大祭司做法对杀莫瑶下了牵魂。就是想要通过控制杀莫瑶的神识，来让杀莫瑶亲自把跃玉神兽送到他们手里。
为了让一切万无一失，她甚至还派出了大祭司亲自去苗疆森林一趟。
没有想到的是，跃玉神兽居然帮着杀莫瑶医治牵魂。好在神兽还没有完全的成长，力量有限，拔出牵魂，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韩雅干脆的对杀莫瑶出手了。
不杀了杀莫瑶，瞧跃玉神兽的样子，是不会换一个主子的。
跃玉神兽根本就不是把契约人当成食物。被跃玉神兽看中的人。只要签订了血契以后，就不需要再给跃玉提供任何的食物了。
在那之前，跃玉神兽靠着看中人的精气来做食物。不过都是极为微少的，根本不会对人的身体造成影响。
那些个跃玉神兽把看中的人当成食物的话，都是她放出去的。
就是让人没有办法得到跃玉神兽。
而早前被跃玉神兽看中的人，也是她在两者签订契约之前，先动手杀了的。
哪里知道，跃玉居然是这么不合作的主，竟然没有一个肯为她所用。而且每次她准备强行强迫跃玉跟她签订协议的时候，跃玉就会突然之间从她面前消失。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次次都是如此。
每次都是这样。
唾手可得的胜利，她都不知道经历可多少次了。常常这样子失败，也让她沮丧了。
至于慕雅风的死，完全是一个意外。
因为谁也没有想到惊鸿会发现韩雅，也没有人想到，慕雅风会不放心惊鸿的安全跟了去。
第20卷 第286章：山崩地裂（2）
圣山上的震动，也让山下的百姓和山上的所谓神殿弟子们慌了神，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哼！”
圣女冷哼一声。
一根奇形怪状的钉子急急钉入了泥土里。
刚才还震颤不已的圣山一下子平静了下来。这样的情况，更加让下面的人摸不着头脑，就像打了好大的雷，结果又没有能下雨一样。
“跃玉神兽又如何，我还是有办法奈何的。”
这么多年了，没有能得到跃玉神兽，也让她潜心研究了一下怎么能够对付跃玉神兽。
至少现在用的这颗定山钉就是为了跃玉神兽专门准备的。跃玉神兽乃是天地所生，相传得尽了天地的眷顾。所以赐予了神兽神一样的能力。
撼天动地，就是其中之一。
定山钉在这里，就算是跃玉神兽，也没有办法奈何这座圣山。
小院子安静了下来，牙刷歪着头，打量了两眼圣女，似乎极为兴奋的喵呜喵呜的叫了两声。而杀莫瑶。至始至终，安安静静的站在韩雅的身边。
“圣女输了哦。”
欧若看了看倚在树上的女子：“我哪里输了？”
“平手也是圣女输了，圣女想要的在我们手上，而不是我们想要的在圣女手上。圣女大人除了赢以外，所谓的平手，也是输了哦。”
女子满不在乎。
耐心的为欧若解释了一遍。
随即极快的伸出两根手指，勾出韩雅剩下的最后一只眼睛。
韩雅果然是一声惨叫。
疼痛已经让他麻木到快没有了知觉。这样的痛苦啊，他只想求的一个死字，能够解脱。偏生里，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不肯给他那个机会。
“瞧，输了就是要付出代价的。圣女想要的容器也没有了。”
一刀。
结束了韩雅的性命。
而那一瞬间的到来，韩雅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终于……解脱了……
韩雅的嘴角还带着笑容，始终的看着欧若的方向，头却微微一偏，死了。
“杀莫瑶，看来你是不想知道你那个逍遥王的消息了。”
————————
第20卷 第287章：你爱过了谁
欧若在看见韩雅歪过头的瞬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的怒了。
死掉了……
竟然是死掉了……
韩雅果然是和她想象中的一样脆弱，这样一个孩子，竟然对着她说，要报答她。要保护她。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她欧若不需要。
“圣女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喵呜喵——”
牙刷不甘心被欧若给无视掉，蹦跶的跳起来。看起来，还真是跟猫咪有那么一点像，像什么呢？对！有点像曾经一部动漫里面的龙猫。
一样大大的眼睛，小嘴巴。圆圆肚子，小短腿。毛绒绒，听得懂人话。只是，还比龙猫多了些本领罢了。
“什么意思？我当然是什么意思都没有。”
欧若冷哼一声。
慕雅风没有死。
杀莫瑶身上还有情蛊，她都能感觉的到。要是另一方的有情蛊的人死掉了，那剩下一方也会死去。可是那时候，慕雅风坚持着要杀莫瑶的体内放下母蛊，子蛊在慕雅风体内。又是特别强调要求子蛊无论如何，也不会影响伤害到子蛊。
不然杀莫瑶以为，她还能站在这里，是个什么原因？
可是，就算是如此。蛊毒就是蛊毒，情蛊天生一对。生死相依，慕雅风的子蛊要是死了，杀莫瑶体内的母蛊也会死去才对。
但是这会儿，杀莫瑶的母蛊可是活得好好的。
“圣女的意思是，雅风根本就没有死？”
杀莫瑶哪里会去计较欧若一点都友好的态度，近乎恳求的询问。
“我说了，我什么意思都没有。”
再一次强调。
欧若是不打算说了。
“圣女要怎么样才肯告诉我？”
杀莫瑶强迫自己忍下来，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平静的多了。
凡事都要讲条件的，只要条件给够了，不怕欧若不开口。
“将跃玉神兽送给我。”
欧若想了想，还是大事为重。
看了眼韩雅的尸体，不知道怎么的，又突然改变了主意：“算了，就算得到了。也是已经签过血契的，我也奈何不了它。它也不会为我所用。所以，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第20卷 第288章：你爱过谁（2）
“你爱过谁？”
杀莫瑶突然的问道：“大祭司的眼睛究竟是像了谁？”
欧若没有想到杀莫瑶会突兀的问她这个问题，她们压根就不算是好友，作甚要用亲密的语气，好像她们是有多熟悉一样。
“我认识姬十三和姬霁月。”
杀莫瑶又浅浅的笑了笑：“圣女也应该认识这两个人吧。那圣女是爱过谁，苗疆森林里的山洞，又是为了谁而建？”
为了谁？
大抵是那个妄图闯入苗疆，却被困在了森林里的少年吧。那会儿，她已经是不小的年纪，不过是不老容颜而已。看着，也和那少年岁差不大。那少年整个人温润如玉。草青色长袍，普通的布料，洗的有点微微泛白。腰间挂着一块色泽清雅的玉佩，怀中抱着一把和周身气质极为不相符合的怪异长剑。
长剑长得有些歪歪扭扭，欧若却认识，那是一柄古剑。
她不过是起来贪念，想要得到而已。却不知道，自己到底不是了神，在拿到了古剑之后，却抽不了身了。她无情也好，有情也罢。她确实差点放弃了苗疆圣女的所有荣耀，跟着少年出了苗疆。
而后，她怀着了孩子，少年对她越发的好了。整整陪她在苗疆的森林深处待了一年多时间。孩子大了，少年再次提出带她出去。
她还是动心了……
于是，万劫不复！
她回去只不过是看了一场新婚，瞧得了十里红妆。看到了别的女子幸福模样。那少年竟是南国将军府继承人——姬晋南。
她便走了，留下两个孩子。在新婚大喜之夜，悄然离开。
欧若从未对姬晋南说过自己的身份，姬晋南也不曾对她说过。她便是错在了这里。王侯将相，本就是爱不得的人。
她不过是爱错了而已。
好在，她还有没有终点的岁月，也算不得，是最惨的那个人。
“我没有爱过谁。”
杀莫瑶必须承认，她这样做是很卑鄙的。若是以往，她断断不屑使用这种手段，但是这会儿，她必须用。
“圣女，若是你想要你爱的人平安。那就告诉我雅风的下落，若是不想，咱们就玉石俱焚也是好的。我若有十分伤痛，你总该和我承受一样的后果。”
第20卷 第289章：你可以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我没有爱的人，何况是那么个老头子。”
时光可以让一个少年老去，却没有办法让她老去。她还是当年的她，至少在容貌上，她永远都是当年的她。而姬晋南，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姬晋南了。
“那么，姬霁月和姬十三呢？特别是你的孩子姬霁月呢？”
欧若倏然转身：“你敢动霁月？！”
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独独不能不在乎姬霁月。姬霁月因为她的缘故，从小就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好不容易长大了。谁要是动了姬霁月，她欧若必定倾苗疆之力，必让其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你可以为他做到什么地步？如果你真的那么爱儿子，你可以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欧若冷冷一笑：“跃玉神兽在你身边，我是奈何不了你。但是，杀莫瑶，你莫不是忘记了。慕雅风就算还活着，他的时间也不长了。到时候，你拿什么来和我换？”
欧若可没有忘记了，当年她从慕雅风那里得到的东西。
杀莫瑶皱起眉头：“那是以后的事情，还是先说现在吧。”
“对，那是以后的事情。那我就告诉你，慕雅风的下落。不过，我期待看着你以后痛苦不已的表情。最后，你若是真的那么爱慕雅风的话，这一辈子，你就和我儿子在一起吧。你嫁给我儿子，我还慕雅风生生世世。否则，就算是你用命来威胁我。也是没有用的。”
圣女蹁跹越到墙壁上。
光是那一手近乎神话的轻功，就让杀莫瑶望尘莫及。
“慕雅风在苗疆南，竹林轩。”
这苗疆的事情，桩桩件件，哪个是她不知道的。
慕雅风没有死，在落入鳄鱼群中时，被人给救了。
“他竟然真的没死！竟然真的没有死。”
“喵呜……”
牙刷打断杀莫瑶喜不自禁的叨念。
它是神兽跃玉，按说，什么事情都该是知道的。慕雅风没有死的事情，它也知道，只是它不告诉杀莫瑶而已。
要是真的见到了，杀莫瑶可能会期望，慕雅风就是个死人来的好。
第20卷 第290章：你可以为他做到什么地步（2）
欧若说完了之后，就飘然而去，让人追寻不到她的踪迹。
杀莫瑶倒是没有急着去找慕雅风，而是先把韩夜头颅和韩雅的尸体带走了。回到韩夜的房子之后，那三个被打晕的人还不曾醒来。杀莫瑶在那一株垂泪下面挖了个坑，将韩夜和韩雅葬在了一起。而后，将垂泪也从花盆里移植了出来，栽种在了上面。
再用飞花劈开了一块木头，用剑刻出——韩氏兄弟之墓。
牙刷则静静的看着杀莫瑶的举动。大眼睛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目光。
待得杀莫瑶做好了一切离开之后，没有人注意到，那一株的垂泪周围，又冒出来了几株垂泪的花朵。一直蔓延到整个墓地。
从今往后，再没有人能够分开这两兄弟了。
欧若白裙子上还有血迹，翩然的站在屋顶上，手中把玩着的，正是垂泪的种子。
她当年无处发泄心里的失意，总是见不得别人得意。中了魔障一样的想要看见别人的痛苦，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这下子好了，垂泪的毒液会渗透泥土，任何妄图破坏这个墓地的人，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而那两个孩子，也终究不会为了她的一个恶作剧而再次分开。
再看向房顶的时候，欧若已经消失了。就像是从来都没有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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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轩。是由一块蔓延百里的竹林组成，并不是属于一家人的，而是整个村落的人。苗疆人将这里统称为竹林轩，其实就是一个大的村落。
和苗疆质朴的民风一样，竹林轩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不时可以在小路上看见下田劳作的农民。在竹林轩的最中间，是一个小市集。
周围有些不大的酒楼茶肆，还有些妇女叫卖着生活的用品。
这是周围一段唯一的一个市集，虽然面积不大，但是也算的上热闹。逢年赶场的，临村的人也大多聚集到这里来。也会让小小的市集有繁华旺盛的感觉。
第20卷 第291章：竹林里的爱人
“清泉，过来啊——”
杀莫瑶坐在集市里最大的包间里面，用轻纱斗笠遮住了脸，却遮不住一头雪白长发。
往下面看，见得一个苗疆的农家少女抱着莲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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