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欢狂妃:残暴陛下真要命- 第20部分

姬霁月浅浅一笑，紫色的长发随风飘动：“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他是你看中的人。就不应该是个躲在你身后的人，他也不会同意的。生死与共，你这样想，他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杀莫瑶似乎被惊到了。

倏而又释然了。

“原来，你还会读心。”

没有了刚才的严肃气氛，姬霁月显得特别的轻松。

“我只能读心防脆弱的心。瑶姬的心防，坚固似铁。只有关于慕雅风，才是最脆弱的存在。”

漂亮的眼眸转动了一下。

“所以，我只能读和慕雅风有关的部分。”

第6卷　你还是会去的（3）

杀莫瑶怔了怔，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有趣呢。”

女子平日里也许是太过冰冷，就算是偶尔笑起来的时候，也不是真正的笑容。很多时候，都带着让人无法想先的杀伐。然而，现在不一样，女子笑的太温暖了。不是温柔，不是虚假的温柔，而是真正的温暖。

弯弯的眼睛，翘起来的唇瓣。

太美了。

真的是太美了。

“谢谢你了。”好半响，杀莫瑶才收敛起盛大笑容：“霁月。”

姬霁月一直想要听到的名字啊。

神秘公子像是被蛊惑一样，缓缓伸出手，抚上女子的脸颊。先是试探性的用指尖碰了碰。随即，欣喜的抚摸。

真实的触觉。

多少遍午夜梦回，终于等到的，真实的温度。

“我可以叫你阿瑶吗？”

他听见过，慕雅风称呼女子是叫做阿瑶。

瑶姬。

虽然是对美人的称呼，但是太过疏远了，永远都带着一层冰冷的距离感。他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你可以叫我莫瑶。”

换了个法子的拒绝。

阿瑶啊，这个名字，她还是只想听到一个男人这样称呼。那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就像雅风一样，她希望，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那么称呼。

“莫瑶。”

其实，姬霁月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明明是被变相的拒绝了。瞬间黯淡就再起扬起了蛊惑众生的笑容。

可能是从小就被逐出了家门的缘故，姬霁月看起来永远给人一种浓重的悲伤，接触之后，才会发现。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好相处的人。很多时候，比小孩子还要像小孩子。没有那么多弯弯拐拐的心思。

“好了，我要走了。如果有机会活着回来，我一定会抽出时间，常常来看看你。”

从小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被人所排斥。一定是痛苦又孤单吧。

干净的，就像是一张白纸。

这种干净，和惊鸿的不一样。

惊鸿看起来笑的很开心，实际上想的很多。而姬霁月看起来笑的很悲哀，实际上想的很少。

“再见了，霁月。”

杀莫瑶站起身来，决绝的开门，离开。

第6卷　霁月番外：美人如花坐云端

窗外的桃夭又开了，谢了又开。山庄中，静谧的出来小童来回穿梭的声音外，再没有其他了。偶尔还有一两只雀儿飞来，停驻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叫着，那时候，这个竹园才显得热闹了些许。

他就一直住在竹园中，极少出现在山庄其他人的面前。他们都叫他主人，他自己还养着从各地捡来的孤儿。并且将这些孤儿养成了暗影。

他以为，有了暗影之后，就不会那么寂寞了。可惜，寂寞还是那么的寂寞。一点都没有改变。有了影子，还是一样的寂寞。

而后，唯一会来看望他的弟弟带来了个名字，瑶姬。

十三说：现在外面的人都讨论这少女。

十三还说：人们叫她瑶姬，她将一向风流的逍遥王玩的团团转。为了瑶姬，许下千金承诺。封王拜相。但是，这个瑶姬，却消失不见了。

……

十三说了很多。

在外面面前，姬十三，姬将军府的嫡子，从来都是沉默冰冷的。唯独到了他这里，姬十三就和小时候一样，会和他说很多的话，他叫他哥哥。

然而，大多时候，他都只是听着，笑着，不说话。

那一年，十三来的次数很少，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

直到次年，才来看了他。

窗外的桃花又开了谢了一次。

从来明朗的十三，却喝的酩酊大醉。嘴中不断叨念着瑶姬的名字。在他的书桌上，不停的画着。

最后，成了个回眸百媚生的美人。

漫天桃夭中，美人蓦然回首，惊艳了他的岁月。

那一夜，他静静的坐在房间里看，十三静静的画着。

从大致的轮廓，到衣襟的皱褶，每一分每一毫都画得惟妙惟肖，特别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浩海悲伤。

就好像，每次洗漱，他从水中倒影中看见了自己的眼睛一样。

————

在即将进入苗疆卷之前，我想对姬霁月这个人物专门写一个番外。他的哀恸，他的执着，他为什么对杀莫瑶的等待。都会出现在里面。而姬霁月会是个贯穿整篇文的人物。希望这样，会让大家阅读更加愉快、顺畅

第6卷　霁月番外：美人如花坐云端（2）

“瑶姬……瑶姬……瑶姬……”

画完了美人，永远冰冷示人的十三就呜呜然哭了。

他从未看过十三哭过，就算是他被当做怪物被赶出了将军府，十三也没有哭过。只是牵着他的手，不断说，哥哥，我会变强大的。我会变强大的。

然而，现在却哭得像个小孩子。

他……不懂……

隔日，十三醒来，才喃喃叙述，原来是父亲要让他娶妻，定下了御史大夫的女儿。而十三心中，只有瑶姬。

他……还是不懂……

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传说中的人，值得将自己搞的那么狼狈吗？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在一年之后，他遇上了传说中的那个人，那个人说：值得或者不值得，都只有自己才知道，旁的人，是无法明白也不能质啄的。

那些，此时的他，还不懂。

只是，隐隐约约的开始感兴趣。

这是除了苗疆之外，他唯一感兴趣的了。

暗影开始从各处收集关于瑶姬的消息。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传来最新的消息。有些是瑶姬又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有些只是瑶姬生活上的琐碎。他却越看越养成了习惯。好似，这无边无际的竹园中，还住着这样一位，叫瑶姬的美人。

在知道逍遥王为瑶姬建造了十里桃夭的别院时，他也开始建造，然而，他想要看见，画像中清冷的女子，笑起来的样子。

他第一次动用了他厌恶的苗疆之术。

他要让桃夭四季如春。

他催促着桃花的生长，当他终于建造出了盛放的倾世园林。他更加寂寞了，窗外的桃花，不再开了又谢，他的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

他每天都坐在桃夭林中，看着被精心裱起的画卷。看着那蓦然一回首的女子。想象着女子做事时的动作。比如，走路是先出左脚还是右脚，看书的时候，是快还是慢……

他开始做梦，每日每夜的做着关于瑶姬的梦。

梦里，他抚摸着女子的脸，女子轻声唤他：霁月。

霁月。

出了模糊记忆的母亲，再没有这样叫过他了。

他突然那么想听到，那么那么想听到，仿佛，这一辈子，就是为了等待，那么一声：霁月。

第7卷　霁月番外：美人如花坐云端（3）

他那么那么想要听见，可是，午夜梦醒，抚摸过的，只有他自己的脸颊和飘落一地的桃夭花瓣。

他未曾见过瑶姬，也未曾听到瑶姬叫他霁月。

他越发的想要听见了，越发的想要听见瑶姬这样叫他。如此一天又一天的想着，执念又执念。他终于还是动用了那本母亲留给他的，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用的禁法。

不够……

还不够……

还不够多……

他知道的，关于瑶姬的事情，还不够多。让他都没有完整的勾勒出女子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悲。

古老的咒语，用鲜血引导。

他终于见到了，那么真实的，从来没有人看见过的场景。

那些执行任务的暗杀岁月，那些穿越来时的茫然无措，那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执着。还有那些十尺红墙，挡不住的愤怒。

那一夜。

他看见了很多东西。

就是一夜。

他看了三生。

他看见了他自己，也看见了他母亲。

多么荒诞……

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就算有人听见了，也会当做他是个疯子，是个怪物。若是大多数的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某个人能够做到，那个人就是疯子了。所有的人都讨厌掌控不了的感觉。他无法让姬家的人掌控，所以，他们只能将他赶出去了。

荒诞也好，不荒诞也罢。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改变。

他还是他，而杀莫瑶，是他生命中如影随形的劫数。

再次醒来时，是在他的暗影瑶的惊呼声中。

瑶是个孤儿，是他收养的众多孤儿中的一个。因为长得特别像杀莫瑶，所以被他改名为瑶。他将她留在了身边，像是杀莫瑶陪在身边一样。

“怎么了？”

少女递过铜盆，水波潋滟，他看见，他的青丝，一夜变成了紫色。

强行介于别人的记忆，原本就要付出代价的。只是，没有想到，杀莫瑶的命运中，还有他母亲的痕迹，比起他母亲，他确实没有那么厉害。所以，付出的代价也就要高上许多。

“我看见她了。”

他放下了铜镜，毫不在乎的对瑶说。

————

第7卷　霁月番外：美人如花坐云端（4）

少女的动作有一瞬间的缓慢，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主子，你爱她吗？”

爱吗？

不爱吗？

他不知道，或许真的不知道。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怎么能够说是爱了呢？为了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他做出的那么多疯狂让人不能理解的举动，是不爱吗？

他爱或者不爱，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只是，杀莫瑶三个字，已经深入骨髓。

变成了习惯。

他开始不知满足，每天每天的运用禁法，来探看清冷传奇女子的一举一动。他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每次看了之后，都会陷入短时间的昏睡。

醒了又看，看了又醒。

窗外的桃花，还是那样的开着，无论他睡着了，还是醒着的，都一直一直盛开着，满目的，除了粉红的火焰，就是粉红的火焰。

那些娇俏的花朵，完全和清冷的女子气质不搭调。

他以为，她应该配上更好的，譬如傲雪寒梅。

“主子，瑶姬死了。”

他再次醒来。

却听到这样的消息。

瑶递过来的水盆被完全的打翻了。

他从来都没有发过那么大的火，特别是对唯一陪伴在他身边的，唯一被允许陪伴在他身边的影子瑶。

这个少女长得是那么的像画卷中的杀莫瑶，他一贯是宠爱的很。从来都不会说一句重话，可是那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耳光甩到了少女的脸上。

他听见自己残酷的说：你为什么没有死？

他的瑶姬啊。

怎么可能死去？

他不是已经说了吗，要不惜代价的保护瑶姬。

不惜代价。

那就是可以拿性命去换，也要保护瑶姬。

为什么？瑶姬死了。而保护瑶姬的人还活着？

少女眼底的惊愕，那么多那么多的惊愕。

他从那双干净的瞳孔中看见了，紫发披散的自己。那么的……残忍……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我爱你啊，你为什么看不见，我爱你啊——”

少女痛哭。

一直，一直哭。

“为什么是她，你压根就没有见过她，你从来就没有见过她，主子，你根本不了解她啊。你怎么可能可以爱上一个从来不了解的人　？＇…87book＇”

第7卷　霁月番外：美人如花坐云端（3…U…W…W）

歇斯底里。

那么的歇斯底里。

他讨厌这样的歇斯底里。

谁说他不了解？他比谁都要了解瑶姬。错，比谁都要了解杀莫瑶这个人。就连慕雅风，就连杀莫瑶自己念念不忘的慕雅风，也不会比他更加了解了。

“主子，为什么不看看我？我也有和她差不多的脸啊。也有差不多的容貌啊。”顿了顿：“我是人啊，一个活人啊。我在你面前，你为什么还能够爱上一幅画卷。”

爱上一幅画卷？

不是的。

不是的。

他爱的不是画卷，他爱的是瑶姬。

“你不是她，你就算是有她一样的脸，一样的名字。你都不是她。”

如此回答啊。

他听见自己如此冷静的回答。

然后，瑶走了。

他继续坐在那里，一直一直……一直一直……等待……

窗外的桃花，还是盛大的开放着，偶尔有风吹过，会卷起一连串的花瓣。从微风，到烈日，再到落叶，最后，白雪皑皑。

他将自己关进了一座城，画地为牢，旁的人不许进来，他也不打算出去。

直到——

瑶再次回来。

“主子，瑶姬没有死。你知道的吧？”

他淡淡的看了少女一眼。

凌乱的衣衫，语调平淡。

“你肯定是知道的。”

沉默着，他一直沉默着。

少女也沉默着，和他一样的沉默。望了眼外面的雪中桃夭：“真漂亮啊，那个人果然像现在看见的美景一样的迷人。也聪明的可怕。我似乎有点明白了，主子你为什么会爱上一幅画卷了。连城美人瑶姬呵，那么……令男人疯狂。”

他动了动。

终于有了点反应。

“主子你有句话说对了，我就算脸和瑶姬一样，名字一样。我也不是她，也比不上她。”

自嘲的笑了笑：“主子，我把她带来了。”

“什么？！”

他不知道怎么样形容此刻的心情。

复杂难懂。

“呵……这是从你知道瑶姬的两年多，唯一一次情绪波动了。果然……还是和瑶姬有关。我把瑶姬带回了山庄，现在瑶姬就在庭院中。曼曼桃夭，主子你为了她种了十里。甚至不惜剥夺你自己看花开花落的趣味，也应该让她看看那样的美景。”

第7卷　霁月番外：美人如花坐云端（6）

他甚至都没有听完少女的话，匆匆的从房间中冲了出去。终于，在花园边，看见了梦中回忆了千万次的身影。

瑶姬。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难以抑制住的欣喜。

然后，如画卷一样，女子蓦然回首……

他终于懂得了，那晚上姬十三知道了要娶另一个女人时，趴在桌上，伶仃大醉的画着这幅画像时的心情。

不甚明媚的下午，他们谈了很多。

他也问了很多。

他见得，那女子笑颜如花，他问了，值得不值得。

他在问杀莫瑶，也在问自己。

究竟值得不值得呢？

而女子，也终于给了他想要的答案，让他释然。值得不值得，又怎么会是其他人能够懂得的呢？只有自己才能明白其中的喜怒哀乐。

“你可以叫我霁月。”

“如果你叫我霁月。”

他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要听见近一千个日夜的执念。

可惜，杀莫瑶从来不是个容易被威胁的人。长剑出鞘，他就知道，最后是拦不住的。就算是他一直骄傲的暗影瑶也没有能拦住。

那个女子，就将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可是，他不害怕。

说真的，他一点都不害怕。

死了又如何？活着又如何？

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差别呢？只是太遗憾。还没有能听到那一声霁月。好在，上天对他还不算太残忍，一番攀谈之后。临行之前，女子还是完成了他的愿望：霁月。

她叫他霁月。

和梦中一样的感觉。

却是真实的。

不会因为触碰就消失掉……

笑他疯狂也好，笑他荒诞也好。都无所谓了，那一刻开始，都无所谓了。他等了那么久，一千多个日夜。与他来说，就像是一千年。他到底，还是等来了鲜衣怒马的女子，等来了笑颜如花的称呼。

霁月。

霁月。

霁月。

君不知，碧落黄泉，他都愿意为了这两个字，赴汤蹈火，含笑饮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