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有情，还是太无情呢？
“这是我唯一能够成全他的东西。他可以一直得到这样的成全，一直到他厌倦了的一天。亦或者，永远不厌倦也无所谓。”
其实，杀莫瑶是有情的。
比起看起来有情的慕雅风来，无情的杀莫瑶更加有情一些。
慕雅风永远不会成全爱他的人。
若不是他在乎的人，生命，感情，对他来说就什么都不是。虽然妖孽更喜欢笑一些，对谁都好像很温柔。但是，这些温柔都是没有温度的，比起杀莫瑶的冷漠，还要没有温度。
“莫不是所有爱你的男人，你都会成全吗？”
慕雅风非常不喜欢杀莫瑶提起惊鸿时的口气。
太过温柔了。
温柔的过了头。
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慕雅风察觉到了，杀莫瑶对惊鸿，和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这种独一无二的不一样，让慕雅风不得不警觉起来。
“不会。惊鸿是不同的。”
一把握住怔住了的男人的手。
杀莫瑶知道慕雅风又想歪了。
似乎从她原谅了他起，慕雅风就经常会一惊一乍的。好像随时都可能失去她一样。对每一个人都很戒备，常常想着法子的逗她开心。想着法子的，让她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他的身上。那些为了爱的不安，她都感觉到了。
她不说，只是不想让这个强大又脆弱的过分的男人难过。
“雅风，惊鸿是不一样的，但是那种不一样，和你对我的不一样。又是不同的。或许，你不曾来的话，我也许会被惊鸿打动。可是，你来了。就不存在岁月的打动。然而，我感动了，是事实。”
杀莫瑶承认。
她感动了。
第4卷 杀伐（4）
真的被感动了。
爱能够有多执着，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惊鸿给了她的感动，太多太多了。
“感动了啊——”
慕雅风没有再说什么。
任由女子将他的手握住。
杀莫瑶知不知道，所有爱情的开始，都是源于一个感动。
感动了，就是喜欢了。
喜欢了，便会爱了。
对惊鸿的不同，那么的那么的不同。真的太让他不安了。就好像，现在，他就会失去了她一样。
“阿瑶。我爱你。”
当年的白头吟，他们已经忘记唱起来的感觉。岁月已经过去了这么长久了吗？
“我知道。”
轻轻吻上妖孽的唇瓣。
“我一直都知道。”
杀莫瑶抱慕雅风的手，更加紧了一些。
紧了一些，再紧了一些。
“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说的话吗？”慕雅风突然道，不等杀莫瑶回答。自顾自接了下去：“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lù）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yè）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那首洛神赋啊。
还是遗落在案台边的，她的手稿。
不知道，怎么落到了慕雅风手里。
在桃花盛开的季节，她蓦然回首，就见到了缱绻而行的少年公子。青衫潋滟，一双与众不同的碧绿眼眸。笑容真实而温暖。
魅惑的声音，朝着她，念起了洛神赋。当时她以为，她遇见了另一个穿越的人。
可惜，只是偶然。一个美丽的误会。
也是因为那个美丽的误会，他们走在了一起。
然后，彼此纠缠。再没有了完结。
第5卷 强抢民女
“阿瑶，你还记得你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吗？”
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慕雅风扑哧的笑了出来。
“你说，莫非你也是穿来的。”
提起当年的窘态，杀莫瑶实在是各种的不自在。
“好了，不许说了。”
难得的，杀莫瑶也有撒娇的时候。
“不说，不说，我只是觉得，太久不说了，感觉，再不说说就要忘记了。”
说到最后，难掩的悲伤。就算是用盛大的笑容，也遮掩不住眼底的那抹悲哀。
“叫你不要想了。”
杀莫瑶吻住慕雅风的眼睑。
强迫那双惊心动魄的眼睛闭上。
“惊鸿只是一个美好的过客，你才是归人。雅风，你如何不明白，我的心？这辈子，执手偕老，只有你而已。其他人，谁也不行。”
杀莫瑶有些后悔了。
承认了惊鸿的特别。
惊鸿对她来说，或许真的有那么一点特别。但是仅仅是有点特别而已，离爱情，还远的很。感动，那是因为，对爱情感动。
而她的爱情。
从来都是慕雅风。
其他人，都不行。
爱情，没有将就两个字。若是将就了，那就不是爱情了。
“雅风，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安稳下来呢？”
杀莫瑶点了慕雅风的睡穴。
紧紧的抱着慕雅风的身体。
“究竟怎么做，才能让你安宁下来呢？光是在一起，还不够吗？”
为慕雅风盖好被子，杀莫瑶整个人都蜷缩在慕雅风的怀中。慕雅风自然是听不见杀莫瑶在说什么。昏昏沉沉的，陷入了黑暗。
马车还是稳妥的行驶。
大双和小双不时的听见马车里传出低低的呢喃声音。
絮絮叨叨的，断断续续的。让人听不明白究竟是在说些什么。只记得说了很久，说了很多。说了很长。从小镇到边关，原本就只需要一天时间。晚上又没有休息，所以大约是在临近中午的时分，就已经到了边陲的小镇。
这里明显要比前面热闹许多。
百姓和士兵在街道上来来回回，不时还有小贩的叫卖声。
房檐屋顶也多大挂着火红的灯笼，处处透露出一股子年味。
第5卷 强抢民女（2）
虽然每个人脸上还有焦虑的情绪，但是喜气还是掩盖不住的。
这个小镇，因为边关的士兵驻扎，就算是有小国的军队来打秋风，也不敢打到这里来。所以，才会格外的热闹了些。
士兵和百姓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没有出现什么士兵欺负百姓，百姓害怕士兵的事情。静谧和喧嚣似乎都在这个小镇上了。
杀莫瑶撩开帘子。看了看街上的东西，笑容格外的好看。
“滚开——”
少女的声音。
“小妞，不要这样啊。来陪公子我玩玩……”
让人一听就没有食欲的声音。
强抢民女呵——
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出手帮助一下少女。也许，所有的东西，都是表面的平静光鲜，背地里怎么个腐朽法。又有谁才知道呢？
放下帘子。
杀莫瑶没有再看了。
“小姐，要救她吗？”
大双忍不住，问了句。
算起来，大双小双是还没有执行过任务的新人。在月莲宫，没有接受过任务，那就是还没有将心肠训练到石头一样的硬。
“不救。”
杀莫瑶回答的非常快。
丝毫没有犹豫。
大双小双也不敢自作主张，只能眼睁睁的看见外面的少女不断的挣扎，哭泣。
眼见着，少女就要被恶霸带走了，她却突然踢了抓住她的男人一脚，朝着马车的方向飞奔而来。
大双小双还是心软了。将马车的速度放慢了一些。好让少女能够追上来。
杀莫瑶听见了外面的响动，再次撩开帘子，询问了声：“外面怎么回事？”
就看见，刚刚被恶霸抓住的少女衣衫凌乱的趴在马车车辕上，不住的哀求大双小双。
在看见杀莫瑶的时候，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小姐救我！小姐救我啊！”
乌黑的大眼睛，长得很可爱。让人第一眼就会喜欢上的那种。
杀莫瑶看了看她。
又看了看大双小双。
后面的恶霸已经追了上来，一左一右的拉着少女想要将少女扯下来。但是少女像是疯了一样，死死的抱着车辕，不松手。
手掌已经被磨出了血泡，还是不松开。
第5卷 强抢民女（3）
大双小双看不下去了：“住手！”
杀莫瑶瞄了一眼大双小双，两个气势如虹的女子就软了下来。
“自作主张，一会儿你们自己离开，去领罚。”
大双小双焦急了。
不知道为什么主子能够这么心肠硬。明明举手之劳，为什么就不救呢？
杀莫瑶似乎看透了她们的想法。
看向还抱着车辕的少女道：“别演了。街上那么多人，你放弃近的选择远的我们。那感觉，就像是一早就瞄准了我们的。至于那两个恶霸，更加是破绽百出。且不说大双小双长得比你好看，就是撩帘出来，恶霸也不会无动于衷吧？既然是喜欢美色。你觉得是什么，让恶霸们放弃一车的女子，还选择你呢？”
杀莫瑶又顿了顿。
看着少女自己松开了抓住车辕的手。
“更可笑的错误是，你看见我的时候，表现出太多的欣喜了。试想，一个被恶霸调戏的女子，再发现好不容易找到的能够救命的人居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那表情，应该是失望加上绝望吧。那么，你又是在高兴什么呢？”
少女面孔上再没有了惊恐，两个恶霸也没有猥琐。
微微抬起头。
少女面无表情。
“没想到，遇到那种情况，小姐还是冷静的分析。原本可以不用暴露这么多弱点的，可惜小姐实在是太心狠了。”
杀莫瑶笑了笑。
“这个世界上需要救助的人多的去了，强抢民女算的了什么？更加可怜的人也有。要是我都要出手救助，就算花费一生的时间也没有办法救得完吧。”
慕雅风还躺在马车中睡。
睡得很安稳。
就算外面这么吵闹，也没有醒来。
“说吧，你们想要干嘛？”
要是想杀她的话，在被揭穿身份的时候，就应该已经动手了。既然不是杀她的话，那就是找她有事了。
“瑶姬果然聪明，怪不得主人那么欣赏您。”
少女恭敬了起来。
“主人邀瑶姬竹轩小筑住上一段时间。”“呵……”
杀莫瑶笑了，用颇为惊奇的语调。竟然还有人知道她没有死吗？还能清楚的知道她的长相，路线。
第5卷 神秘美男
实在是有趣啊。
“至于黑白双怪，主人说，没有在您来之前为您将路上的垃圾清扫干净。非常的抱歉。”
难怪一路上，都那么安静。
乱世之中，居然连一个山贼都没有，搞了半天，是有人在前面清扫道路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家主人的名字，应该可以告知一下吧。”
少女抬头看了杀莫瑶一眼，似乎没有想到杀莫瑶居然没有拒绝。
“主人有个弟弟，叫做姬十三。”
姬十三。
这个名字……
杀莫瑶突然记起在镇南山下的洛水小镇遇见的两个男人。似乎有一个确实叫做姬十三。还是这个姬十三认出了她当时是女扮男装。
“原来是姬十二啊。”
“噗——”
大双小双开始开始一幅深受打击的样子，现在被杀莫瑶说的话逗笑了。
姬十三的哥哥就叫姬十二？
这是什么强悍的思维方式。
“主人叫姬霁月。”
少女忍不住反驳了杀莫瑶。
在说完之后，才看见杀莫瑶面上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个该死的女人！太狡猾了！竟然是使计来骗他！
姬霁月，这个名字，似乎上一世在哪里听说过呢？到底是在哪里呢？能够躲过月莲宫的探子，悄无声息的将她要走的路都清理干净。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想要让她用什么东西来还呢？
想不通。
莫不是，姬霁月也知道月莲宫？
这个可能啊。
貌似基本上为零。
就算是有势力的人，也不可能知道月莲宫。连帝王一家都花费了两百年的光景，才刚刚知晓了月莲宫的存在。其他人，更加不可能知道。
那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值得花费那么大的心力。
“小姐请——”
杀莫瑶挥手。
大双小双驾车跟着少女，前行。
穿过了热闹的大街，穿过了小巷子。再穿过了蜿蜒的山路，终于停到了一个宏大的庄园外面。
霁月山庄。
龙飞凤舞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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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会出现我个人非常喜欢的一位美男了。还是预告一下吧。苗疆之路似乎并不平静，神秘美男姬霁月的邀请所为何事？
第5卷 神秘美男（2）
解开慕雅风的睡穴，杀莫瑶将事情的经过给慕雅风讲了一遍，慕雅风虽然有些恼火杀莫瑶点了他的穴道，但是，火气还没有发出来，就因为杀莫瑶的亲近举动给灭火了。
又眉开眼笑的和杀莫瑶一起下了马车。
大双小双因为刚刚才犯了错误，一直没有什么精神。
少女从带着杀莫瑶到了霁月山庄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应该是霁月山庄高层之类的。有一定的权利吧。
而后引导杀莫瑶和慕雅风两人的是穿着青衣的小童。
一直到一座满是桃夭的庄园前，小童才躬身离开。
慕雅风看着曼曼桃夭，神色若有所思。
“这个季节还能让桃花盛开，看来对阿瑶的兴趣不止一点半点啊。”
杀莫瑶眯起眼睛。
“我应该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个叫姬霁月的人。”
大雪纷飞，桃夭盛开，那该是怎么样的美景啊。要不是真的是非常的喜欢杀莫瑶，又怎么会，花费这么多这么多的心思，努力的营造一个博美人一笑的景致呢？
定然是非常非常的喜欢，才能做到如此罢。
慕雅风心里面有些堵。
想起之前杀莫瑶说的惊鸿的不一样。
感动吗？
这一幕，也会感动吗？
微微的扬起嘴角。
瞧他，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千古一帝，在爱情面前，也只是一个患得患失的正常男人。
“雅风，我只说最后一次了。”
杀莫瑶背过手。
“如果你真的相信我，就像我愿意相信你一样那样相信我，就不会再要我说下一次了。”
慕雅风终于集中了精神。
“我爱你，只爱你。”
六个字。
杀莫瑶说过的次数不多，然而，这段时间里，说的特别多。几乎，所有需要证明的爱情，都在最近说完了。
慕雅风似乎突然之间想通了。
“我懂了。”
患得患失，对眼前的女子来说，是多大的侮辱。
他应该相信的，他做错了那么多之后，杀莫瑶都愿意再相信一次。他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一次呢？
“去休息吧。我去探探姬霁月。”顿了顿，说了句让慕雅风满脸黑线的话：“别想逃，我会派人守着院子的。”
第5卷 神秘美男（3）
姬霁月只是让小童将他们带到了种满桃夭的院子里，并没有派人来监视杀莫瑶的行动，似乎是猜到了她会出门一样，亦没有限制她的行动。
既然对方都那么大方了，杀莫瑶也没有客气。
直接的出了院子，到处的闲逛。一路上遇到的都是穿着青衣的小童，年纪都不大，长相清秀可人。只是，一路走来，基本上没有看见女子，若不是一开始遇见了那个少女，杀莫瑶还真要猜测一下，这个诡谲的山庄里究竟有没有女的。
“瑶姬。”
遇过花园一样的地方时，有人突然叫住了杀莫瑶。
本能的回过头。
然后——
惊艳——
惊艳——
头发是淡淡的紫色，干净白皙的瓜子脸。细长眉眼，似乎是在看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挺直的鼻梁，饱满精致的唇瓣。
穿着青色的长袍，更加衬得肌肤如玉。秋水为骨，玉为肌。每一举每一动，都像是漫天飞花一样，唯美的像一幅画。
和惊鸿的纯粹干净不一样，和慕雅风的纯粹邪魅不一样。
这个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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