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似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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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似剪刀-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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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心竟有些欣喜,也有些慌,好似可以偿还一个人恩情,又好似因还清了某样东西,就跟那个人失去了关联般的有些莫名的心慌。
  
  一道帘子一道门的被掀起、打开,空荡荡,除了空荡荡就是空荡荡,整个房子尽管打扫的干干净净,可好似没有人气一般的死气沉沉,就连树上的小鸟也是一飞儿过,连停留都懒得停留般的不曾落足。
  
  站在梨花纷飞的院落中,好久好久,我才在那猛的一回头中,看到了空中一行隐藏的字。
  
  唇兮轻启,我缓缓念了出来。
  
  “仙灵草采来之时,便是我离开之时,我本是这天地间最不起眼的一只小兽,因着了天神之引,才步上修炼之道,没想到这一步,一走就是一千年,我遇见过很多任的主人,但能让我记住的只有两任,第一任是个男子,最后一任是个女子,犹记得当初第一任主人升天之时,他就曾预言,我的修炼之道会终结在一个女子手中,当时我还不信,就这样过了几百年,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终是相信了那一句箴言……仙灵草本是天上瑶池中的一株灵草,因着了凡间的诱惑,才偷自下凡,传言,食得者,可以重塑肉身,男子可成龙,女子望成凤……它不是五百年开一次,而是五千年才可得一朵花,此番,我因泄了天密,故遭天谴是再所难免……在临走之际,我只有一事还不能释怀,还望你能见谅……”
  
  字体幻化,随之我一目目的看过去,它们就如被人擦过般的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空气中,一道飞花过后,一行字,如着了血般的刻在了我心上。
  
  他说:那一天,我真的想抛下所有的一切,只愿换的你一世情缘。
  
  手如十月开花的梨树,正奇迹般的往外急速生长,全身上下是换骨一般的疼,可倘就如此,我却是连一滴泪都流不下来,它们好像一刻之间绝了所有的泪腺,让我眼睛干涩的仿佛被人挖了般的火辣辣的疼。
  
  白色的梨花依然在飞,可我的心却像死去了般的不痛也不疼,只是一种趋于麻木的毫无知觉。
  
  “四月梨花,十月盛开,溪边,你……可要一路走好……”
  
  一声“噗通”我终是昏倒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溪边怎么能死呢?怎么能死呢?




脱胎换骨

  醒来,已是三天过后的事情,从那不绝于耳的锣鼓唢呐声中,我终是在一片茫然的怔忡后回过神来。
  
  身旁,落了一地的梨花,苍树,凋零的竟只剩下些暗黄的枯叶和铁锈般的枝桠。
  
  而我,在地上睡了三天,竟然没有一丝的不适,反而有种浑身轻灵的感觉。
  
  托起地上一片凋雅,那般的白,映衬着我都能看见肌肤下的条条筋脉,我的手?竟何时变得如此玲珑,基于剔透。
  
  “……姐姐,你是姐姐吗?”
  
  院门被人推开,看着那个满脸着急的女子,被风吹乱的发丝,好似跋涉了千山万水般的风尘仆仆,那眉眼间的疲惫与焦急,欲遮又露。
  
  怔了一怔,我从地上站了起来。
  
  “邵桃,怎么呢?”
  
  “姐姐,你……你这是发生什么事呢?为何……会变成这般……你可知我和崔公子找了你有多久?为何就是迟迟不见你?就连这座宅子也都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无论我如何的找……就是找不着,这几天……你是去哪呢?又是为何变成了这幅摸样?”
  
  她滚烫的泪水滴在我的手背上,化出一朵又一朵的云彩,她的泪,竟是那般的热,都有些灼烫了我的心。
  
  “没事……我没事,邵桃,这几天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不……姐姐你不用道歉,只要你没事,邵桃就是找多少天也不觉得苦,只要你没事……只要你没事……”
  
  随之她渐渐欣喜的目光,我看向自己的右手,果真如初开的梨花一般,洁白娇嫩,古有芊芊素手,如今,我的这一只手,真要比那含苞待放的荷花还要粉白上些许,不,不应该说是一只,而应该说是两只手……两只胳膊,或许就连身上都变的不一样了吧?
  
  “……姐姐,你能恢复真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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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霹雳巴拉……霹雳巴拉……”突然屋外一阵清晰的炮仗声勿地闯入耳中,视线微抬,我看向墙外道:“今个,是哪家的姑娘要嫁人了吗?”
  
  那一抹来不及掩饰的失落与黯然就像一颗流星,就算划的太快,也终是留下了痕迹。
  
  “不……不清楚……是哪家的姑娘……”
  
  再一次将视线落在墙外,我淡淡道:“既然不清楚,那出去看看不就晓得了。”说完,我便径自向外走去,只是这刚一走,后面的衣衫就被人拉住。
  
  “姐姐,你身体还未好,出去吹风会受凉的,不如先进屋休息一会。”
  
  明明是关心的语气,可经她一说,却像哀求似的,听的人心里一酸。
  
  眼神微闪,我道:“是古玉垒成亲,对吗?”
  
  抓住我衣衫的手蓦地一抖,那本是抬起的头,也在这一声不大的询问中,低了下去。
  
  好半晌,才见她渐渐放开了抓我的右手。
  
  “姐姐……算了吧,他娶的是京城一位官员的千金,不仅贤良淑德,样貌更是百花之首,最重要的是这次的婚姻听说是古家老爷的意思,他……没有转圜的余地的。”
  
  “这是他告诉你的?”
  
  苦涩一笑,她继续道:“古少爷平时那般的忙,怎么可能会有时间和我说话,倘若有,也不是我这般的小人物可以有的福气,这些……早已在这‘鸳鸯镇’中传的沸沸扬扬、家喻户晓。”
  
  “既然不是他亲口跟你所说,就不要去相信,不管是真是假,人这一辈子,太短也太容易后悔,所以,能活着,就不要让自己有遗憾。”
  
  “可是……”
  
  转过身,我虽面向她,可是视线却落在那还犹挂了一支梨花的树桠上,风一吹,竟然奇迹般的没有落下。
  
  “邵桃,你还没尝过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若等你有天体会到了,你绝不会如此犹豫不决……”当然,我本意上还是不希望你有那一天。
  
  面前的人依然将头垂的很低,可从那双绝望的眼里透露出来的动摇却让我的心有了些许宽慰。
  
  她不是不懂,也不是没想过争取,只是需要一个鼓励,一个倘若输了,还可以哭泣的肩膀与安慰,不至于满盘皆输。
  
  “你先回去好生想一想,一炷香后,我们在古家碰面,若你不来,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祝他一声‘百年好合’,若你来,就请带着足够的决心……与求全。”
  
  转过身,梨花颤,如一叶旋迤,飘荡在我的身后。
  
  邵桃,这里不是现代,不是一夫一妻,三妻四妾虽说有些委屈了你,但若能和爱的人在一起,这份委屈,你就当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吧……
  
  乌发盘起,一根黑色的束带随手扬开,落在了烟水色的千层碎花镂空裙上,里面着了一件斜襟的中衣,就算外面再透,这样一般搭配,却终是成了那千里碧波,烟水朦胧的江南。
  
  将桌子上另一间白色的衣衫,在手里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后,我终是下定了决心,推门离去。
  
  路上是行人不断的回头与凝望,虽然梦里曾千百次的希望自己也能像其她的穿越女主那般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但如今,平淡的扫过那道路两旁的驻足之人,心里竟然没有一丝的激动与澎湃,甚至可以说,跟我平常着店小二的装束走过大街,没有丝毫的两样。
  
  这般的心境,究竟是我老了?还是一切真的看淡了?
  
  “哎呀,姑娘,里面——”
  
  当迎上来的二蛋看清楚来人是谁时,那还未出口的‘请’字,硬是被活生生的噎在了喉咙口,就那样圆瞪着两眼,嘴里跟吞了个鸡蛋似的站在那。
  
  “不要傻站着,将一轩、远庭一起叫进议事堂,我有事要宣布。”
  
  “……哎……好的,马上就去……”
  
  楞了一楞后,他终是恢复神志般的“咚咚”向屋里跑去,趁着他去叫人的时间,我留恋般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抚过那曾经被我扒过、站过、坐过、嬉笑过、委屈过、打闹过的地方。
  
  这些地方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般的陌生,我本不属于这里,却在这个时代留下了属于我的痕迹,一切都像一场梦,却又比梦要真实上许多,人生到底是庄周变成了蝶?还的蝶变成了庄周,在这人世恍惚了一场?
  
  一阵拐杖杵地的轻微声响将我的思绪从神游中拉了回来,一个转身,我的手是那般决绝的离开了那一角圆柱。
  
  那里——曾经是我每想一次荷生,便会刻下一道痕迹的地方。
  
  宽阔的厅堂里,已没了往日的打打闹闹,有的只是一种离别之前的多情酒阑,目光一一扫过那些我曾经熟悉的脸庞,良久,我终是轻声出口。
  
  “抱残守缺从今天起,将不再由我经营,这里是我所知道的所有菜肴的配方,这间店,从此后,将由你们三人共同经营,我希望——你们能将它好好的开下去。”
  
  将一张早已写好的菜肴配方缓缓的放在了桌子上,我看了他们每人最后一眼,如同那朵飘荡在空中的梨花,随风凌转。
  
  “清韵……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事?才惹的你不高兴想要离去?”
  
  眉头刚皱,就有一声堪称为怒吼的话当空响起:“你不要在那边胡说,她是想走了,不是因为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是,今天,她只是来向我们辞行,把我们当乞丐一样的打发,她之所以将这间店留给我们,是可怜我们,怕我们没有出路,饿死在这里……怕我们没有活路……当我们是狗一般的……施舍……”
  
  那个就算在那般艰苦的环境下都不会哭泣的孩子就这样在我的面前耍泼一样的痛哭流涕起来,任凭鼻涕眼泪流的满脸都是,也不伸手去擦。
  
  “你尽管放心的走吧,这里由我们照料,断不会将它开关门了。”
  
  我本想还说些什么?却在看到一轩那样淡然却不失坚定的眼神后,终是肿着嗓子,点了点头。
  
  身后是一阵摔东西的嘶哑哭声,用手挡了挡那有些刺眼的阳光,今日,注定是个多舛的日子啊。
  
  鲜艳的红色如开到酴醾的月季,带着一种败废的艳冶,这场婚事,是你赌我的筹码还是旧时社会包办婚姻下不可避免的产物?
  
  芸芸万千,尽管隔着人山人海,在这一片喧闹的繁华中,我对你,终是一眼就能看见。
  
  径直的道路上,脚步停驻,看着那个半路出现在我眼前的一身红衣新郎,我真的很想说声“恭喜”,无奈那两个字如千斤重般的难以启齿。
  
  看了看我,他的眼中不乏有着一分惊喜、二分惊艳、三分张口欲言。
  
  笑了笑,那一刻,我当真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朵梨花,清淡淡的闲看世人的忽喜忽悲,自己却是心如湖水,风儿不来,涟漪不起。
  
  “古家少爷,恭喜了。”
  
  笑容蓦地顿住,一个擦身,我的手被篡住。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看了一眼荷生,但见他虽然在笑,可那笑,却是那般的熟悉与陌生,是记忆中憨厚的腼腆也是撒旦饮血前的预兆。
  
  “放手吧,今日可是你的大喜日子,别说满堂宾客,就是你的娘子,你也应该为其考虑,不是吗?”
  
  “……你当真如此决然的对我?”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我突然不自觉的就轻扯起了嘴角。
  
  “决然?曾经也有人决然的连让我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不给,这般,已经是幸福的了,你应该感到知足了……”
  
  手挣脱开了,他落在了原地,满堂的喧闹似乎一下子隔了千山万水,那般的遥不可及,又是那般的近在咫尺。
  
  “这般的结果,你可曾满意?”
  
  微垂的眸子里隐隐噙着一抹笑,末了他终是缓缓开口。
  
  “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并不止这些。”
  
  风华浅现,我也同样笑道:“你放心,今日我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我们之间……也是时候有个结果了……”
  
 
作者有话要说:村姑所剩不多了,大家请放心,云云只会小虑,不会大虑,哦也,要评评,要评评……
不给就晚上就无限的在你耳边重复……要评评~~~




生死相许

  笑容渐渐敛去,可我却没给他继续揣摩我的机会,一个转身,我看到了门口处那个想进来却又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来的身影。
  
  将手上的衣服抛给身后的荷生,一个旋转,我逼退开身旁的一干人,再回首时,脚下已有了一方圆圈。
  
  脚着木屐,我对着门口的那个身影,在堂堂宾客的注视之下,扬声唱起了当日的一首《泉水》
  “泉水曾是阳脂玉胫瓶中一滴露 它带走了森林河流山川的温度它聚而无形淡而无情装做不在乎终有一天它结伴于江湖……”
  
  木屐声声,脚下如生了花般的旋转出一个又一个的阵形。
  
  “泉水头也不回带着天然的古朴喝过的人忘记烦恼从此来吃素它纯而无色淡而无味 是天赐的礼物有多少人却弃之于不顾……”
  
  “咦?这不是当日古夫人寿辰时所唱的曲子么?……原来是这个仙子般的人啊……果然清新别致……”
  
  “流到天涯尽处逃离虎口天地任遨游仙子淩波微步罗衫飘忽十步一回头 流过葬花带泪几度轮回何处是红楼才有家书千斤万般滋味 料想娘子日日在门口苦苦等候……”
  
  最后一个结印在脚下旋转收束,回头看着那如一朵莲花开在水榭上的幻形阵术,我突然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泰然。
  
  “大家请不要误会,其实那晚给古夫人祝寿的并不是我,而是此刻站在我面前的这位邵捕快。”
  
  见大家一瞬间将所有的目光全部投到她身上,霎时怀疑、惊讶、羡慕、不解的全都一一上映,笑了笑,我将那个几乎将头都要低进衣领里的邵桃,牵着站在了众人面前。
  
  “今天,是古家少爷成亲的大喜日子,也将是我李清韵的好妹妹邵桃的大好日子——”
  
  哗然毕现,看着底下如沸了粥一般的交头接耳,我更加大声的宣布道:“我没有说错,大家也没有听错,我们一直以来格外敬重的邵捕快是个女人,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她为了要维护像家一样的‘鸳鸯镇’的治安与安宁,而不惜女扮男装,尽着一份身为这一方土地子民的职责,尽心尽力并恪尽职守的为大家服务,这一服务,无论严寒酷暑,无论青春流逝,无论光阴似箭,她都默默无闻并甘愿为着父老乡亲们服务,如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当爹娘一样看待的各位,是否觉得这般的儿女应该有个好的归属,好的夫君?”
  
  随之我的落言,底下是夜一般的寂静,突然“啪”“啪”“啪”三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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