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是纠结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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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是纠结帝-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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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不懂。
  
  我内心的骄傲被什么东西砰然打碎,面对着凤羽白再也欢快不起来。每天我最盼望的就是喝那几碗安眠药,然后倒头大睡。凤羽白几次欲张口,都被我避重就轻的敷衍过去,见我不想说,他也不勉强。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抱我抱得更紧,一刻都不放开。
  
  其实这样很不舒服,我已经连续两天睡落枕了。
  
  我扭着抽筋的脖子,张望着前方。那个金黄的大马车里,他与苏明婉并肩而坐。
  
  她是皇后,她是他的妻。在他身边的,只能是她。她以前用的词是什么来的?对,名正言顺。受法律保护。
  
  躲在未名宫的时候,我竟然假装不知道这回事。我一个要死的人,何苦再难为自己。这一次,我保证不怂。一回宫,就跟他摊牌!
  
  摊牌!摊牌!我心里鼓舞着。从窗外望去,赶车的马夫肩膀宽阔,总是挡住我的视线。也不知道他与苏明婉在车中都说什么,这样一对夫妻,不管是爱着还是恨着,都能白头偕老。真好。
  
  “嫂嫂,一会儿到了和陵,小墨也不进去,就陪着嫂嫂山上走走吧。”林羽墨一身官服,驾马走在我的车边。我笑笑:“知道,我不是皇室宗亲,没资格进去。我也没想进去。”
  
  小墨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车马一停,凤羽白转身朝我这边走来。他的身后,是端庄站立的苏明婉。一袭白衣,容貌清冷,月余不见,清瘦了些。
  
  与她的眼神对上,我却见不到任何神色,只如两个漆黑无比的黑洞,又如深潭死水。她那样静静的看着我,我朝她笑笑。
  
  “绫罗,冷不冷?”凤羽白含笑上前:“要一柱香的功夫。你在山角玩会儿,这里风不大。”
  
  “嗳。”我紧紧披风,见他欲言又止的看着我,便朝他坦然一笑:“去吧。太阳挺好,我跟着墨将军逮兔子,晚上可以烤着吃。”
  
  他放心一笑,转身回到苏明婉身边,带众人沿陵道走去。
  
  两人的身影,一个高大,一个柔美,都是白夜飘飘,简直是神仙眷侣。
  
  “嫂嫂,皇上对你可真心重,让最好的一队人跟着保护你。”林羽墨甩着马鞭笑嘻嘻看着我。
  
  我嘿嘿笑起来。直笑到他有些发毛:“嫂嫂,你最近可是……可是不如以前在府中欢快机灵了。”
  
  我的病只有清风明月、无踪无影几人知道,林羽墨不明就理,我也不便细说,只笑着跟着他往山上走,与他提起林府中旧事,两人皆是感叹光阴如流水,一去不回。
  
  越往山上走,下面的情形看到得就越多。眼见着一队人过了陵道,进了拜陵台,我又往半山腰走了走,这回看得更清楚。
  
  凤羽白与苏明婉一直并排而行,男的玉树临风,女的清妆冷艳,两人周身散发的气质,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在那许多人中还是能叫人一眼辨出。
  
  两人都是自小受着贵族家礼仪谈吐教育,一举一动优雅高贵,那种气度,像我这种半路出家,照猫画虎的人,是学不像的。
  
  其实她才跟凤羽白是天造地设。
  
  拜陵台前已有祭官宣读着什么,凤羽白与苏明婉双双跪下。后面众人皆匍匐在地,拜陵台周围是里外三圈人墙,持旗、刀、盾守卫。林羽墨带的这一路兵士没有进去,遥遥跟在我身后。
  
  山腰间的风比山角大些,我走到一处平整地方,凝神看着祭拜礼。
  
  “先是祭官宣读先帝生前伟业,然后众人七拜,皇家族人进香烧纸,再拜,然后礼毕。”林羽墨给我解释的时候,下面众人已经开始拜礼。礼后众人还匍匐在地,唯有凤羽白与苏明婉两人起身上前进香,小祭官上前递香递纸。
  
  “香台后面是金银炉,把纸从那里……”林羽墨的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只见凤羽白身边火光一闪,似是有东西爆炸了。
  
  我愣在原地,踮起脚朝下看去,又疑惑的看向林羽墨。“不好!恐有刺客!”他比我反应快得多:“嫂嫂你在这里别动,小墨领人下去看看!”
  
  下面众人明显乱起来。糟了,难道有人……凤羽白身边围了好些人,可是怎么没有无踪?小墨的人快到山下了,这是有人要刺杀凤羽白吗?凤羽白好端端站在那里,好像在跟苏明婉说话。
  
  他还……他还拉着她的手……她怎么,她怎么靠到了他怀里!
  
  正到关键时刻,猛然间脖子上一凉,一个又冰又尖的东西抵在上面。我吓了一跳,想起来时马车上那个宽阔的肩膀,刹时心下了然:“展颜!别捣乱!这次你过分了啊,拿走冷兵器!”
  
  “姑娘若乱动,这匕首会更过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脑后响起。我一愣。
  
  这人,不是展颜?
  
  半亭在鹿幽山之巅,山顶的风,吹得我衣裙乱舞。若不是身后那人拉着,我想我都能被这大风刮下山去。
  
  亭里确如传说中一样,写满了各家诗词,还有的写了几个字便没了下文。
  
  这个所在,的确是逼迫人的好地方。我的身后,是万丈深渊,亭前不知何时被人用力在地上划了一条粗粗的线。
  
  一刻钟后,凤羽白与众人,便站在了线后。
  
  展颜那厮的确在,还是那身马夫的装扮,他一把甩开无踪的近身纠缠,拔剑出鞘沉声说:“是谁的帐你找谁,难为一个女人没有用。”
  
  身后那人解了我的哑穴,哑着声音问我:“他是谁?”
  
  “北国皇帝展颜,武功极高,若是与凤羽白联手……”
  
  话没说完,我又被点了。只得与凤羽白紧紧对视。这会儿,我其实还想知道他为什么刚才抱了苏明婉。
  
  “杨老先生,你别伤她。你有何求,尽管说来。朕都答应。”凤羽白将手中的剑扔在一边,想举步走近。
  
  “别过来!”身后那人不自觉退了一步,厉声说:“老夫说了,陛下右臂,三皇子一命,两相抵了。数到十,老夫就带着她跳。”虽说着话,脚下又不自觉的向后两步。悬崖下的风得更加猛烈。
  
  杨老先生?三皇子?凤青麟的师父,那天跑了的那个……我看看凤羽白,又看看展颜。两个人都是不动声色,甚至比平时更加和善可亲。
  
  “杨不落,你放开她,三弟的陵已建成了。入皇陵,定衣冠冢。你若不满意,进朕的皇陵也可。”
  
  见林羽墨默不作声带众人想缓慢包抄,身后那人解了我的穴,拿出一把匕首往我左肩狠狠一插:“别乱动!”
  
  我先是看到肩膀上的刀把,才感觉到的疼痛。怕凤羽白心乱,死死咬住嘴唇。奈何身体还是疼得发抖。血沿着衣裳流下来,又迅速的结在身上。
  
  “绫罗!”
  
  “王八蛋!”展颜大骂:“欺负一个女人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凤羽白,老夫的徒弟,轮不到别人教训。此仇必报。老夫等不了那许久,还有十余把匕首,下一刀,可就不知是刺向哪儿了。一、二……”
  
  “凤羽白!快点!胳膊一条,又不是要你的命!你不砍我帮你砍!”展颜举剑飞向凤羽白。
  
  那怎么行!你当谁都是杨过呢?正要张口阻止,突然大腿上一个刺痛,脚下站立不稳,我跪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腿上那把匕首。
  
  身后那人又将我扯起来。这回我疼的浑身哆嗦。就算是没被点穴,也叫不出声音,只是不停的大口喘气。
  
  “这丫头,倒是能忍。北国皇帝,老夫从前江湖人称火眼金睛杨不落,别的本事都一般,可唯独眼睛最是管用。你手中暗器若发,她便死得更快。三、四……”
  
  展颜蹙眉停在当口儿,将手中暗器苦笑着抛在地上,另手正要掷剑,白影一闪,却被凤羽白牢牢夺至手中。眼看着剑光毫不犹豫的朝他胳膊上挥去,我心一紧。“凤羽白!”我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吼。
  
  千分之一秒的愣神中,我不再迟疑:“我爱你!”
  
  大风扬起,将山上的呼喊声迅速刮走。本来我在尽力笑,眼泪却流了一脸。想必这最后一面,一定充满违和感。
  
  翻下山崖时我想,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而我反正都是快死的,能帮心爱的人留住一条胳膊,这还是死得很重的。

80、重归故里 。。。
  “阿九;今天感觉怎么样;再养几天;就能下地了。”花藤神秘兮兮问我;“我说;师父都跟你说什么了;”
  
  我躺在床上;半边手臂大腿都被包得严严实实。五天了;绍国来寻我的人;把整个试药院都装满了。凤羽白是不是很伤心。他那天到底为什么搂着苏明婉,
  
  调虎离山。调开林羽墨;挟持我,苏明婉用一个意外,换了我的死。
  
  “师父说没说让你留下来,以前的事你想起来了吗?阿九,这几年你怎么过的?给我讲讲,自打你走了,我和绵藤都被师父盯死了,想寻你也出不去。”
  
  “花藤,你能不能上去给我朋友送个信?他们以为我死了,现在很伤心。”
  
  “不能。师父管得严着呢。上次出去,还是借了绵藤的光,他练苦寒落梅又练得快了三分,师父一高兴,便准许我们出去半天,要算起来,都有四五个月了。”
  
  “花藤,我是不是又做梦呢,这是梦中吧?我真的醒不了了?以后我都要活在梦中了是吧?”我面无表情,一阵心酸。
  
  花藤笑咪咪的上前来,随手朝我大腿上的伤口打去。随着一声大叫,他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有痛感是吧?梦里是不会感觉疼的。中午我见你吃烧饼也吃得津津有味,还问我有没有粥喝。可见不是做梦。”
  
  我双目含泪。这次真的到了药谷。
  
  我不光见到了绵藤,花藤,还见到了我的师父。
  
  阿九,你回来了。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师父像个得道高人,银白色的头发胡须,瘦瘦高高,一身青布衣服洗得一尘不染,举手投足间总是传来阵阵药香。那修长的手指可能是终日泡在药水里的缘故,白得几近不真实。
  
  除了每天给我上药,包扎,师父从不问我什么,也没对我说过什么。直到,我终于忍不住问他,我的病。
  
  我想这世上若还有人能治好我,那也只能是师父。
  
  绝情汤。
  
  当年的阿九铁了心要出谷,毅然接过那碗绝情汤。绝情汤只不过要人记忆,可阿九仗着自己跟着师父学了十多年的医,偷耍小聪明,喝汤前又喝了自己配的反情锁。
  
  聪明反被聪明误。两药相交,刚进了倾城便晕倒在城外后山上,脑中一个要抹去,一个又要反攻回去,你来我往间,我的灵魂便得空儿钻了进来。
  
  现在若想得救,一是解了反情锁。那便还回到喝了绝情汤的那时,头脑中一片清明,记忆尽消。此生重新开始。
  
  二是……师父沉吟片刻,第二个方法……你还是先想想第一个方法可行不可行吧。
  
  绝对的不可行。忘了凤羽白,忘了自己的一切,将这具身体交给别人,那跟死又有什么分别。 
  
  那么,第二个方法,你从头在药谷学武,如几十年后还侥幸活着,练武又没偷懒,用几十年练就的功力,将真气贯通到全身经脉,服下一颗轻游,配以举岸琼林的流水轻波,同时精准冲破头顶的八个穴位,便可破了绝情之咒。到时候,反情锁没了绝情汤的遏制,自是消于无影。
  
  ……师父,还有第三种么?
  
  他不说话,递给我一颗药丸:“稳魂,保你半年不犯病。不过你也别多指望它,这医人的药与毒药正相反,都是越来越不管用的。”
  
  我接过药丸仔细凝视这会儿,师父将手掌张开,放在我头顶上。我惊异的抬头。“别动。”他轻轻说,微合了眼。
  
  可能是要发功给我治病,我赶忙端正身子,细心感受。用心体会了半天,既没有热气,又没有传说中的一股静流。
  
  好久好久,随着一声长叹,师父徐徐放下手:“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去你师娘墓碑前试八卦位么?明年初一,你再试试吧。”
  
  墓碑八卦?我心里一动,梦里的阿九试的那些我都记得,难道师娘墓里有什么古怪?可是,为什么要明年呢?离明年还有两三个月呢。
  
  “因为今年的一次机会,我试了。可惜没解开。”绵藤见屋里空气已经新鲜,便去将窗户关上。
  
  竹光轻影,屋子里一种淡淡的松木味道。
  
  院子里除了师父那间正厅南北通透,我们几人的屋子皆是东西朝向,每天早晨傍晚阳光满屋倾来,明亮无比。
  
  一年只能试一次?
  
  “对啊,师娘说了,若是天天试,傻子也有蒙准的那一天,她不喜欢傻子。”花藤不知打哪儿找来一枝狗尾巴草,正斜斜j□j我窗台上的缝隙中。
  
  师父说,师娘在墓里留了好东西,谁最聪明,谁就能得到。师娘向来喜欢聪明的孩子。
  
  阿九小的时候试过四次,花藤试过两次,最近几年,都是绵藤,可是谁也没成功开墓。阿九最后那一次,试了一半,被花藤叫走,是绵藤从谷外给她带了个提线的小人儿,手脚都会动,连嘴都会一开一合。
  
  阿九就是被那个小人儿刺激了,铁了心要出谷,不惜与师父闹翻。
  
  “要说聪明,咱们三人之中还得是数你。其实这些年师父也很想你,只是师父那性子,想与不想都是一样的。”绵藤说。
  
  说话时,花藤正在抬脚模仿那天的动作,脚尖绷得直直的:“哎阿九,说说那个杨不落的事儿,你怎么和他结了仇的?我用脚使游鱼摆尾,他都认得出是药谷功夫,倒是有些道行。”
  
  提到那个贱人,我心中一痛,又想起那天的鹿幽山来。
  
  凤羽白的声音被大风刮走,其实我还是有些印象的。
  
  想都不用想,杨不落定是怕落到那些人手中,生不如死,才跟我you jump I jump的。
  
  生生拆散一对有情人,让我与情郎天各一方,生死两隔,此等恶人,应该用刀子捅菊花。
  
  那天落到半路,一张大网套来,全身一紧,动弹不得。然后就进了一个山洞,看到了花藤和绵藤。
  
  “用仙鹤草还是用血余炭?要不还是送师父那儿去吧,这两刀下手够狠啊。”两人隔着一张大网看着我。用手比比划划。
  
  “师父未必……你说是不是她?”
  
  一人将脸凑得近了些,与我四目相对许久后,似是斟酌思考,片刻又怒然转身:“你废话!咱俩不是都认出来了吗?”
  
  “那她怎么穿成这样?你瞧这头发梳的,手上戴的,怕不是一般女子吧?”
  
  洞中另一角落里传来动静,杨不落同我一样,网在一张网中动弹不得。他就地滚了几滚,勉强朝这边靠近些,陪笑说:“两位小兄弟对杨某的救命之恩,杨某末齿难忘。不知可否松开这网,这网……真是太紧。”
  
  见到杨不落,我身上的伤口处又加倍疼起来。下意识的将身子往一块儿缩缩。
  
  那两人见我如此,仿佛才想起来似的,忙给我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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