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是纠结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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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是纠结帝-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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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星辰大海

  估计是睡得太晚了,晨起时便觉头昏脑涨,浑身使不上劲儿。
  还是那张桌子,还是那些字。想起昨天遭遇,不觉又唏嘘起来。看自己身上披着林羽白昨天那件披风,心中一暖。轻手轻脚去看他,明月已经伺候穿衣洗脸了。
  见到明月的头,我心里又难受起来。明月见我来了,高兴的指指自己:“绫罗,你看,好多了。”
  我上前仔细看去,好什么多了,还是那样。只怜悯心疼的说:“一会儿我给你上药。”
  林羽白还如往常般饭后读书,我趁着青先生来前忙把桌子收拾干净,见他不再提,忙悄悄把字全带走。他只微微看我一眼,也不言语,只翻书看起来。
  一晃几天,明月的头从红到黑到青到紫到长出新肉。我看着只一阵阵内疚。明月见我一脸悲痛,总是哭丧着脸对我说:“绫罗,你别总这付表情行不行,好像我要死了一样。”
  我没理他,照样一脸肃穆的转向清风:“清风,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清风一脸狐疑的看向我。
  “清风,上次打架,我不该那样骂你。也不该推你。对不起。”
  清风挑挑眉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明月忙碰他:“绫罗跟你道歉呢。”
  清风才不可察觉的一笑,只低声说:“是我误会你在先。”
  我庄严点点头,这就算和解了。
  一日吃过午饭,我又掏出那谨言慎行来看。那些纸我都留着,看一遍就如同告诫自己一次,我要改,我一定要改。那夜种种总在脑子里回放,心里本不想想的,可总是自己跳出来。弄得自己情绪很低落。近几日梦中总是出现凤青麟那双狠毒的眼睛,吓出一身冷汗。有天还梦到自己被割了脖子,血流了一地。像只垂死的鸡一样挣扎。
  正想着,清风走来,说林羽白叫我去问书楼一趟。
  “公子没睡觉?”睡觉,已然成了练武的暗号。清风只示意我快走。
  别又是想出什么新招数整治我吧。这几日我都躲着他,知道他不喜欢我了,再不敢上前招惹,怕他看我不顺眼把我送给别人当丫头。
  给人当奴隶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我想着兜里的一百两银票,盘算着不行就赎个身,干点别的营生算了。不行去农村买块地,当个地主也不错。
  到了问书楼,清风站在门口,让我自己进去。我小心翼翼走到林羽白身边,垂首轻说:“公子,你叫我。”
  林羽白正望着桌上沉思,听了话,抬眼看着我问:“我只叫你谨言慎行,不是叫你不言不行,你这几日如泥塑一般,见了我如同老鼠见猫,你又是在乱想什么?还是怕我再杀了你?”我低头不语。
  他轻叹口气,换了语气温言说道:“听说那日你想夺个美人灯,闲来无事我便画了一个,不知这美人可得你心意?”
  我听了这话,便向桌上看去。长长一付卷轴,已是裱好了的。画中一个女孩亭亭玉立站在湖边,浅浅笑着,眼神灵动,衣裙飘逸,腰身婀娜。原来小白画画也画得这么好哇,真是全才!
  等等……
  这衣服怎么这样眼熟……
  再仔细看去,头上也是那根玉簪子……这难道……画的是我嘛……
  林羽白只看着我,见我上看下看不说话,便再问:“怎么样啊,这美人?”我不知说什么好,只嗯啊半天夸赞他笔法精湛,线条流畅,人物表情很生动。
  他见我避实就虚,也不说破,只说:“你若喜欢,就送了你吧。拿去挂在屋子里,夜里就当她陪着你,省得总睡不好。”
  我一愣,心想我这几天没睡好,你怎么也知道,难道你还暗中监视着我啊?“你别又乱想。”他忙指指我眼睛:“并不是我派人窥视了你,这黑眼圈着实很大,再这么样抹再多的粉也盖不住了。”
  我下意识的向脸上抹去,又忙放下手,只轻卷了画说如此这般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路抱着画轻跑回泼墨阁,转悠了好半天将画挂上,只喜滋滋对着画上人笑。更仔细去看那眉眼,那样貌。画里人笑,画外人也笑,真是相顾两无言,唯有笑连连。
  明月见到,也拍手叫好,说这才应了泼墨阁之名。
  我心情愉悦,话也多了起来,便只问泼墨既是画室,为何不见公子作画。明月只回想推算着日子,后来总算不知算到哪天,终于一拍大腿说:“是了!就是打苏小姐出嫁后。以前苏小姐能诗会画,公子便总与之切磋。后来她一嫁走,再无人领头了,公子也就不怎么画了。”
  苏明婉什么时候出嫁了?哦,我是傻了。苏明婉还有个大姐来的。
  记得林羽墨说过,苏明婉总是学她大姐的样儿。想必那苏明清也一定是个风雅才女。“明月,那苏明婉与她姐姐相比如何啊?” 
  “三小姐长得好看,不过要论才学,当然比不过大小姐。便是公子,也常向大小姐讨教,当初我去找三小姐,也是公子托她给大小姐送些诗。”
  “给大小姐送诗?什么诗啊?”我越听越乱,林羽白不是喜欢苏明婉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公子腿刚断时,就是,我上那绸缎庄子遇见你时!”
  哦,就是我为你挨鞭子那次啊。想起那事,心情便又不悦起来。看看明月头上伤疤未掉,也不好怪他,都是自己找的。便不再接茬,只接着凝神看起那画来。
  夜里再睡觉时,便觉有人陪着,这人不是“她”,而是“他”。心里踏实许多,便不再做噩梦了。见他如此对我,心怀感激,总想着也要为他做些什么,心怀一计,便要了笔墨纸砚,偷偷操练起来。一连多日神龙见首不见尾,只躲在泼墨阁内练功。
  清风明月常古里古怪凝视着我,终有一天忍不住,明月上前来问:“绫罗,近几日你看起来总是脏得很,脸也好似洗不净,是为何故?”
  我为保密,只笑说:“春困秋乏,如今正是大好春意,贪睡得很,就懒怠了。”如此这般劳作,小半月后,终于大功告成!
  此后连续几天夜观星象,终于被我等到一个阴天。白天就阴云密布,入夜后,天黑得更是见不到星星月亮,正是大好时机。
  我一路小跑来到问书楼拍门不止,清风一脸不悦开门:“公子要歇了,什么事不能明天说?”我乐哈哈蹭过他身边,来至里屋。
  林羽白头发松散垂放在身后,手中拿本书斜斜靠在床边。烛光摇曳中,更见那张脸倾国倾城。
  明月见我藏藏掖掖,便好奇问道:“绫罗,手里拿的什么?还不叫人看。”
  我笑咪咪朝他说:“今天你有眼福。我有个好东西给公子看,是我特意送给公子的礼物。来,递个火来。”
  明月虽好奇,也不动,只看着林羽白。林羽白见我如此,放下手中的书笑说:“且听她的,看她要干什么。”
  明月拿根蜡烛过来,我把身后的东西拿出来,明月吓得举着蜡烛再也不往前走一步:“妈呀!这是什么啊绫罗,黑呼呼一团,远看像提个人头似的!”我被他形容得也手中一抖,又不满瞪回去:“别胡说!你肉眼不识仙胎!拿火来!”
  明月一脸不解慢慢举过蜡烛,我拿过,轻轻点起手中的黑灯笼,随即说:“快明月,吹蜡烛,把屋里屋外的都吹灭了。快去!”明月倒是听话。
  随着屋子一点点变暗,至全黑。我手里的灯开始显现出它独特之处。烛光透过灯笼身上的小眼照到屋里,墙上,房顶上,床帐上,一颗颗颤动着的小星星开始一闪一闪。
  效果不错啊!我咧开嘴乐开了花。我真是个别具匠心的手工艺人!
  我显摆着慢慢转动手中的灯笼,小星星们就随着也满屋转动起来。黑暗中林羽白的脸一明一暗,看不清表情,也不作声。
  我得意的问去:“怎么样啊公子?我送给你的星星灯,你喜欢吧?”
  黑暗中林羽白的声音缓缓传来:“……喜欢。”
  明月关完外面灯又回来,一进门便“哇”一声:“行啊绫罗,这是你做的?真好看!”又问:“你怎么做的?也教教我。”
  我忙得意的现宝:“把纸涂成黑色,晾干,多糊几层。然后用细刀刻出小星星来。听着简单吧,不过这纸可要多糊,不然透了光就没效果了,现在天气凉,光晾这些纸就用了好些天呢。星星也不好刻,太大不行,太小也不行,那么厚的纸还要使劲刻,我手都起茧子了。唉,正月都过了,公子,十五没能给你夺来灯,这灯就当是我的补偿吧。你们慢慢欣赏。”说完,将灯放稳当转身欲走。
  “绫罗回来。”林羽白叫住我。
  说话间我已走到外屋,明月忙上来推我回去:“公子必是有话问你,快去。”等把我推进门,他却不进来,只从外面把门关上。
  屋里只剩我与靠在床上的小白了。灯光一闪一闪,星星一跳一跳,这情形实在浪漫得很,难道要有什么事发生……
  我充满期待。
  看不清小白的表情,只听他充满磁性的声音低低响起:“你过来。”
  我心落拍般一跳,又坚定走上前去。小白,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吧。
  走至他身边,我定定看着他。忽明忽暗中,他也只那样定定看着我。眼神胶着间,我眼神如春水般扫过他那深深的眉,那好看的眼,那温柔的唇。朦胧中,心渐渐软得一塌糊涂。
  可能是这半明半暗中人的胆子便大一些,见他不出声,我便伸出手去,伸至他身前,柔声说:“公子你看,我手上真出了茧子呢。”
  上苍保佑,这已是我能做出的最大勾引了。
  我的手伸在半空,他却不去接,只不动。半晌低低叹了口气:“绫罗,你有什么愿望?说给我听听。”
  我苦笑着收回手。手伸得久了,手心变得冰凉,就如同这时的心一样。
  我转身向外走。他又忙说:“想要什么,想去哪里,都说与我听。”
  我听了他这话,又回身去望他。还是看不清他的脸。便苦笑着说:“我的愿望是,赚很多很多的钱,嫁个很帅很帅的老公,游遍千山万水,享尽人间富贵。”
  说完,不再等他说话,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宁为玉碎

  当晚我又失眠了,是实实在在的失眠。
  头脑中交替闪现着与他相识以来的每一幕,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举手投足,他一颦一笑,想着我原来是那样的自做多情,他原来是那样的云淡风轻。
  想他曾那样受众人追捧,想他与苏明婉那般青梅竹马,想他与苏明清那样谈诗论画。
  想到深处便只剩下自嘲的笑。
  正所谓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反侧了一夜,到底意难平。
  就这样两眼瞪了一夜,天亮时分,我披衣站至画前。画里的人眉眼依旧,此时再看却变了味道,只觉连她也在笑我。想狠心把她撕了,却又舍不得。便只呆呆看着画里的她。就这样站到日头初起,心里有了决算。
  洗漱完毕,我拢好头发,摸摸身上,银票还在。手头还有以前得的银块三十多两。便把银子包好,先放在床头。
  这一路走得很慢,心里反复琢磨着如何开口。见饭时已到,若错过了,先生来讲书,又不好细说。便加快脚步走进问书楼。好在送饭的还没来。
  我见林羽白刚洗过脸,便接过明月的手,帮他束起头来。趁着明月出去倒水的功夫,开口说:“公子,十五那日,苏明婉并没认出我来。”
  见他从镜中注视着我,便故做轻松接着说:“想是过了这些日子,那事已经不放在心上了。绫罗得公子照顾许久,既然她不再追究,便不再叨扰公子清修了。”说话间手也不停,只照常帮他挽头发。
  他只高深莫测的看着我说:“绫罗,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心就写在脸上,任你想装,也装不像。”
  见发髻挽好,我便笑着站在一旁。听了这话,心里倒没任何感觉,想是昨夜思量太过,今天已经麻木了。我笑嘻嘻的回道:“公子,不知林府规矩,赎身要多少钱。我那一百多两银子若还够,今日便赎了。”
  他身子不动,只从镜子里狠狠盯住我:“我这儿又不是青楼,赎什么身。”
  时间紧迫,一会儿就开饭了,我便不再与他罗嗦,只将他椅子转过半圈,与他面对面站好,然后恭敬一跪:“公子,绫罗恳求公子放绫罗出去。绫罗宁穷宁苦,只不愿此生再与人为奴。求公子体恤。”说着,便给他规规矩矩磕了个头。明月刚欲进来,见此种情形,探了个头便又缩了回去。
  林羽白听了我这话,只连声说着:“好,好,与人为奴,说得好,我原是这般委屈了你!”
  我不等他说,便拍拍土站起身来,见他生气,也不再害怕,只平静的注视着他。感觉自己已经进入了《倚天》中张无忌的境界: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他再怎么样也无所谓了。
  他的手在椅子扶手上轻握又松开,一时看我,一时又看向别处,最后只面无表情:“绫罗,可见你以前说的话都不作数了。”
  我以前说过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他,一时想不起来,见他也不提醒,便轻笑说:“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又想起一事,接着说:“请公子放心,公子的事,公子的伤,公子的腿,于绫罗而言,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此也不会与别人提及……”
  “走!走!”随着他冷言打断,什么东西打在了我的身上,我向地上看去,一个小小的银牌,周边刻着花纹,当中一个 “林”字。“拿了这令牌,便不会有人拦你,你想走,只管走。”
  “多谢公子。”我捡起令牌,再也不看他,快步向外走去。
  门口的清风和明月见我出来,都急急向我看来。我报以甜甜一笑,也不出声,向泼墨阁走去。
  回屋拿好包银子的包,又瞥了一眼那画儿,见那画中人头戴玉簪,忙自头上抽出,轻轻放于桌上。怕他改了主意,不敢再耽搁,忙自赏月园进了林府,一路低头快步,走至大门口,将银牌不声不响递上。守门的家丁一见令牌,二话不说,只大开了门。我便站在了马路上。
  “林羽白,再见。”我心里朝他挥挥手,向前走去。
  出了园子,这天地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得了自由,心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雀跃。街上远没有那天看花灯的人潮汹涌,身边匆匆而过几人,也都面无表情,各忙其事。冬季刚过,春风渐起,却没有散阳抚脸的温柔,只是吹起了不小的风沙,迷了人的眼。
  我顺着记忆中找到十里街,这街上倒是稍微热闹了些,开店的,卖货的,吆喝的,走车马的。却越热闹越孤寂。这些人,这些事,都与我无关。想自己在这天地中是孤独一人,无亲无故,不禁神思寡淡,了无趣味。
  昨夜没睡,此时又困得全身懒怠。便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下,想着先睡一会儿,等起来第一件事就要去钱庄要银子,看看那银票能不能兑现,别是骗人的。
  一觉醒来,已是天色微黑。
  睁开眼,暗叫一声不好,这是几时了,林羽白用上饭了吧。忙跳下床来,才觉不对。想起这已不是赏月园了。又自嘲的笑笑,捋顺头发,整整衣服,走到楼下。一天没吃饭了,闻见饭香味儿,才觉肚子里躁动不安。
  正是饭时,楼下厅中热闹得很,人们三五成群谈笑畅饮,我找个角落里坐下,也学他们的样子招手叫小二过来。小二忙得脚不点地,见我一人,便不太在意:“姑娘点些什么?”
  “一碗粥,一碟青菜。……”
  “好勒!”话还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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