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臣有没有来过?”
“有,但是皇后知道了就不再令人见我了。”
楚瑜说:“你啊,也该找个人嫁了,虽然你是色古国人,离家有些远,但是沈梦臣对你还的不错。”
“我知道,他一直在想办法,我……我不能自己做主,我只有爹一个亲人,必须问过他的意见,我不能太自私。”
楚瑜与她来到外同,阳光很刺眼,她说:“你想得很对,我觉得我就是个自私的女人,就是不能忍受自己所爱的人心里有一点点空缝留给别人。”
“贵妃,你怎么啦,是不是和皇上吵架了。”康如环担忧的望着她,神色果然不好呢。
“只是和皇后发生的一点点事,让我开始怀疑一些事情了,真爱,究竟存不存在。”
“哎,你不要太敏感了,在我们眼里皇上一直最爱你啊,走吧。”
两人一同离开牢房重地,这件事本以为风平浪静了,可是关于康如环的流言开始在宫里多起来,说她不洁身自爱,诱…惑皇上。
康如环也极少进宫了,但心里的压力却只增不减。
沈梦臣从军营里回来,他拉着神思恍惚的康如环骑马到了河边,看着湖面波风粼粼,他说:“你嫁给我好吗?”
“可是宫里对我的传言,你就一点不在乎?”她的心里当然感动,只是现实残酷摆在眼前,她要确认。
“就是因为我受不了那些传言对你的污辱,我才决定提前娶你,我不要那些流言再缠着你!”
康如环抱住他,流下幸福的眼泪,“我真是幸运,遇到你,是我这一生的福分。”
“应该是我有福气才对,有你这样知书达理的女子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那么,我们彼此感激对方的出现,直到白头吧。”她终于知道爱情开花结果是什么心情了,激动,幸福,都不足以形容。
沈梦臣知道她是答应自己了,心中踏实许多,紧紧的抱住她。
……
南宫容溯来到陶鹫宫,楚瑜没有笑脸相迎,仍然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朕和你一起想。”他托着腮,撑着头看着她。
“我想的事,也许你自己也理不清。”
“你是在想我的事?说说看。”
“你的心,我是指那颗爱情的心,到底被我占据了多少呢。”
“我以为你在想什么,这还需要问?我以为你清楚不过了,好,我说一遍,我的心被你占满,全部。”
楚瑜凝神着他,“不……”她不想多说什么,恐怕又会和他吵架,人的心自己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没事,睡吧。”她起身回来床上,躺下去闭上眼睛,一个字也不说了。
152
楚瑜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的害怕失去容溯,以前冷静理智的自己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只剩下一个有些惆怅,有些不知所措的她。
她明白,有些事情本身就模棱两可,比如容溯的心,不应该去刻意的强求他对自己的全心全意,连一点点情义都容许给其它女人。
因为发现太爱他,所以想完全的占有,可是人的心怎么会听大脑的指挥,她如此,容溯亦如此。
看着手腕上的一线牵,好久都没有摇它了。
“不要再想了,楚瑜,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这一线牵,纵有灵气,却不能让它来成全你的自私和贪婪。”楚瑜就这样对自己说着。
子桃快步走进来,瞧见她正对着一线牵发呆,问:“小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噢对了,我听公公们说,色古国皇帝要来泸国呢,老皇帝病逝了,新皇帝刚刚登基就要来咱们泸国呢。”
“新皇帝?是叫莫深萧的皇帝吗?”
“嗯,是啊。”
楚瑜心想:没想到莫深萧在短短时间里已登上皇位,他来泸国干什么?
……
南宫子银走在前面,莫深深跟在后面。
他忽然的停下,转身:“你跟着我干嘛?我要去见皇上,你能进得去吗?”
“那我在门外等。”
南宫子银被她烦死了,一天到晚只知道跟着自己,她就没有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吗?她的生命里只有他这个夫君吗?芙月虽然只是个宫女,却害羞不已的躲闪着自己,这个莫深深一点也不知道进退。
他继续走,莫深深想,我就不相信你不关心我,“哎哟!”
莫深深忽然坐在地上,捂着右脚:“我扭着脚了!好疼啊。”
南宫子银确实有停步,转头看她一眼,说:“叫个宫女给你请太医瞧瞧吧。”说完,他就走了。
莫深深站起来,真想拿自己的鞭子揍他。
她再度跟上去:“你去见皇上,不就是谈论我的皇帝哥哥要来泸国的事吗?我哥哥又不会对泸国怎么样,你们还需讨论?”莫非泸国把色古国想像成假想敌了,整天神经兮兮的。
“这不干你的事。”
“怎么不干我的事呀,他是我哥哥,我是色古国人哎。”
南宫子银突然的停住,没有回头,不含任何语气的说:“这么说,你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已经成为泸国人。”也就是说,她并不把他这个夫君当作亲密之人,他们的家只是她的第二个家,远比不过她心中的色古国。
莫深深没有说话,她反应不过来南宫子银的意思,却觉得应该另有含义。
南宫子银郑重的说:“我最后再说一遍,不要再跟着我,否则……”他提步走了。
莫深深像泄了气似的,原路返回。
……
楚瑜无聊,随便在宫中的石径小路上走着,秋天的到来令周围的花渐渐变少,树叶开始大片大片的落下来,宫女在前方清扫着。
她绕开宫女走另一条路,就来到了桐思阁,发现窗子上有人影。
她忽然记起曾经看到容溯和楚黛儿在这里缠绵,他们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对方,想到这里,心如椎刺的痛。
有时候,越是痛的东西,越让人想去碰触,她走上去,推开了门。
楚黛儿在里面写诗画画,见到她来,不禁妩媚一笑。
楚瑜走到桌前,看着桌子上画的鸳鸯,“你思过就在干这些?”
“你似乎忘记时间了,半个月已过,现在都快一个月啦。”楚黛儿放下笔,“我画得可好看?”
“好看。”楚瑜失神的回答。
楚黛儿坐下,笑着说:“楚瑜,我们本来是一对好姐妹,我真希望你没有变,还是那个令我想疼惜的妹妹。”
楚瑜在她对面坐下,也说:“楚黛儿,若当初你不会害我,让我随河流漂泊到他处,我又怎么会进宫。”
“对,那件事,虽然是我娘做的主,可我是知情不报,没有救你,我好后悔啊,因为那样的话,你就不会遇到容溯他们,把靖城和容溯的心都抢走。”
“你错了,我从来没有抢,更不知道如何能抢一份爱情,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
楚黛儿听了,苦笑一下,忽然的呕吐,她捂住了嘴。
楚瑜的一愣,“你……你怀孕了?是谁的。”
“你问的真好笑,我是皇后,孩子还会是谁的。”楚黛儿拿出巾帕擦擦嘴角,从桌上的小瓷瓶里取了一个酸梅吃。
“你少骗我了,容溯这些日子没有碰过你。”楚瑜依然淡定自若,完全不相信楚黛儿的鬼话。
楚黛儿摇摇头:“楚瑜啊楚瑜,难道皇上每晚都在你的陶鹫宫吗?你以为男人会永远只爱一个女人吗?”
楚瑜没有说话,她握住自己的另一只手腕,摸着上面的一线牵。
“楚瑜,尽管你陪伴皇上的日子多,可是你怀过孩子吗?也许你根本不能生育呢。”
楚瑜紧握双拳,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你还是保佑你的孩子能出世吧。”说完,她转身速速离开了桐思阁。
“我该相信他的,我相信,我相信……”楚瑜在树下,尽管说着这些,可是眼泪哗哗的流,她知道自己的心在顷刻间崩塌。
倚兰殿
容溯在画画,楚瑜进来了他都不知道。
楚瑜看他的画的鸳鸯,说:“你和她真有默契,画的画儿都是一样的。”心里像倒了酸水般,心情犹如雪上加霜。
容溯突然的抬头,轻轻笑了:“你来了,朕画的好看吗?”
连问的都一样,她苦笑:“好看。”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楚瑜摇头,盯紧他的眼睛:“皇后怀孕了,你知道吗?”
容溯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嘴角,“不可能。”
“为何说不可能?”楚瑜突然的有了希望,希望容溯告诉自己,他根本没有去碰楚黛儿,楚黛儿是骗人的。
“朕只是去过一次凤回宫,她……”容溯没有想到,那一夜只是他有些醉意,本想去陶鹫宫,可是半路杀出个楚黛儿,缠来缠去,他不知道怎么就在凤回宫里过夜了。
153
楚瑜后退了几步,伤心,痛楚,她明白了,容溯如此轻易的说出来,只是他并没想过对自己忠贞,碰别的妃子或皇后,一切是理所当然。
她以为自己可以接受这些,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大的雅量,她不是圣人,只是一个凡人。
南宫容溯发现她的不对,才察觉到她的不妥,马上解释:“其实那一晚朕醉得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皇后是睡在身边,也许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他害怕她这样的眼神,每当这样的眼神出现,就意示着她会离开自己似的。
楚瑜双手抓住他的前襟,“为什么你要招惹她?为什么你不清醒一点!为什么每次都要我来承受!我受够了。”她转身就跑掉。
南宫容溯跟随出去,紧张的四处张望,人呢?她跑哪里去了!突然的意识到自己伤了她,才渐渐明白,她希望自己不止是心里有她,也不希望自己碰别的女人。
楚瑜躲到花园的船舫上,无声的流泪。
一把剑忽然的出现在自己喉前,她望去,只见一个全身上现都穿着一身黑的男子,只露出一双眼睛,似曾相识。
“你是谁,我认识你对不对。”
黑衣人收起剑,不说话,眼中却都是怨恨。
楚瑜伸手想去摘下他的面巾,被黑衣人握住手腕,黑衣人看着她腕上的一线牵,眼神中痛楚不堪。
“你不敢说话,因为你怕我听出你的声音,所以我敢断定,我们认识对不对。”
黑衣人坐下,手不离剑。
楚瑜看着他的剑,上面刻着青龙,脑袋空白,她说:“传闻现在民间有一个杀手,专杀年轻少女,莫非你就是?”怎么会到宫里来的?
黑衣人看看她,表示了肯定。
楚瑜也坐下:“我劝你还是自首吧。”
黑衣人摇头。
“你逃也逃不过自己的良心,终有一天你会被自己的心打败。”楚瑜起身,就这样离开了。
黑衣人的眼底有淡淡雾气,模糊了视线。
楚瑜出来,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这个皇宫,让她发现没有一个栖身之处,陶鹫宫是自己的,却不是一个家。
发现宫里有士兵不断的穿梭,她知道容溯派人找她了。
她想到一个地方,想必南宫容溯未必会去,就是去了,也要看他如何应对。
桐思阁
楚黛儿看着来访的楚瑜,“你不睡觉吗?我还要睡呢。”她抚着肚子,意指自己要多休息才行。
“你睡,我不碍你。”楚瑜坐在窗前,安静极了。
楚黛儿还怕她半夜暗杀自己呢,所以干脆不睡了,坐下来缝制小衣服。
楚瑜问:“你为什么住在桐思阁。”
“因为这里有我和皇上的回忆,当你还是宁妃的间谍时,我与他在这里经常相见。”
“你认为,他爱你吗?”
楚黛儿的手一僵,抬眸看着楚瑜:“总会有一点吧。”
这一点在楚瑜看来就是一个窟窿,心的缺陷。
她真想摇这个一线牵,让他也痛一回,每次,都是她在受伤害,几乎每次都是因为楚黛儿。
门突然的被推开,南宫容溯一脸倦容,看到楚瑜的刹那,才安心的笑了。
“楚瑜,原来你在这里,随朕回陶鹫宫吧。”他伸出手,淡淡的笑和他的姿势就像天上飞下来的仙子。
楚瑜看着他手腕上的一线牵,“你怎么不摇它,像上次一样让我痛到不行,然后知道我受不了了就能找到我。”
“朕不是说过吗?永远也不会再让你受到它的痛。”南宫容溯知道她还在生气,说的都是气话。
楚黛儿失落的放下手里的针线,她是个隐形人吗?他们无视自己的存在。
“皇上,臣妾有一事要对您说。”
南宫容溯看都没看她,伸手拒绝听她说事,拉上楚瑜,“我们走。”
楚黛儿任他们出去,自己将针线摔到地上,“总会有一点爱?如果有一点点,我就不用这样痛苦了!”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楚瑜任南宫容溯拉着自己回到陶鹫宫,子桃刚笑着上前,被南宫容溯支开,陶鹫宫的宫女也全部退下。
南宫容溯握住她单薄的双肩,“楚瑜,不要生我的气,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好不好。”
楚瑜摇头,“我不生气,可是我们之间的裂痕还在。”
“不会的,因为我的心始终是你的,没有给过别人。”他抚上自己的心脏,他都知道,这里面住着楚瑜,这一生将被她霸占着了。
楚瑜流下泪,“我不知道该如何爱你了,爱情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吗?我们之间总是有这个,那个的人让我们不得不低头认输,真的不好受。”
“那你说,要我怎样,才肯原谅我。”
“你会……废除后宫吗?”
南宫容溯微怔,“为何?这是千百年来一直延续的传统,朕虽然不沉迷在其中,但是这不是一件小事。”
楚瑜明白,她淡淡一笑,是自己对他来说不够重要。
“没关系了,既然一切都发生了,就让这些都过去吧。”
南宫容溯听了,抱紧她:“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他有多感激上苍,这次楚瑜没有离开他。
他抱起她,走向了床榻……
几日后
色古国的皇帝莫深萧已来到泸国,浩浩荡荡的队伍在泸国皇宫中,气势惊人。
南宫容溯亲自相迎,最后一起到了倚兰殿。
摆了宴,表演了歌舞等,莫深萧问:“怎么不见瑜贵妃。”
南宫容溯的面笑眼不笑:“她不舒服,不方便见客。”这是他的意思,怎么可能再提供他见楚瑜的机会。
“噢,这次前来可能会打扰数日。”
“噢?这探亲,不必留太久吧。”南宫容溯知道他打着探亲的名号,莫深深嫁入泸国以来,还没有色古国的使者前来相探,没想到他亲自来了。
莫深萧笑起来:“皇上这是开玩笑吧。”
南宫容溯只笑不语,不回应,也不否认。
莫深深坐在侧座,看了南宫子银一眼,神色惆怅。
南宫子银未在意她,只是发觉她今天变得太安静,平日可不是这样。
154
莫深萧问:“深深,你在泸国还好吧。”
“皇哥哥,我……我还好。”莫深深说得有些犹豫。
莫深萧点点头:“这样就好。”
莫深深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心事重重。
……
康如环匆匆跑到陶鹫宫,一脸焦急:“楚瑜!怎么办?我爹来泸国了,不肯让我嫁给沈梦臣。”
楚瑜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两个国家,我又不是公主联姻,所以爹不希望我离开色古国。”
“那,让沈梦臣去色古国,或者把你爹接到泸国来生活吧,反正你爹也快退休了,况且沈梦臣家里超有钱的,给他买个大宅,绝对没问题。”
“什么叫退休呀,不过,只怕爹会为难。”康如环头都大了。
“你爹人呢?”
“在偏殿休息。”
楚瑜拍拍她的手,安抚道:“我去劝劝。”她独自前去,未想会遇到莫深萧。
莫深萧见到她,非常的欣喜。
“我来,是想见见康庆,你们的丞相。”
“他刚刚出去了,楚瑜,我们好久不见。”
楚瑜勉强一笑:“是啊,没想到你现在已是皇帝。”
“你也是瑜贵妃了。其实我想对你说,对不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