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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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色可餐-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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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丫头真是个话唠,以后谁娶了保证会头疼。”宜宣抱住若溪,手不安分起来。

    “啪!”若溪嗔怪着打了他一下,“整天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谁嫁给你才是头疼!”

    宜宣不在意的笑着,“我帮你按摩一下,方才你不是说后背抻着了吗?”

    “还不是怪你非要变个法……坏蛋!”她的脸有些微红,灯下瞧着分外的妖娆。

    宜宣见了心旌摇曳,才平复的身体又变得燥热起来。他的手哪里是按摩,分明是在挑逗,嘴巴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别闹,我心里有事。”她轻推着。

    宜宣稍微本分了些,伸手摆弄着她的头发,嘴巴摩挲着她的耳垂,“小城子办事你放心,外面还有王五接应,眼下马车早就出了城。”

    “她们姐妹是苦命之人,回到大食也要一辈子隐姓埋名。那个小芍敢爱敢恨,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可惜命运不济,成了舞女像货物一样被送到这里遭人侮辱。都是爹生父母养,生平没做过一件害人的事,怎么就有如此让人同情的际遇?”

    “上辈子做了孽也未曾可知。”宜宣随口回着。

    “上辈子?”若溪听了眼神变得飘忽起来,她的上辈子要怎么算呢?现代的记忆早已经远去,这里的人和事成为她生活的全部。这里有她的爱人,她的子女,有她舍弃生命都无法割舍的东西。

    现代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回忆,只小心的藏在记忆深处,偶尔在午夜梦回时翻腾出来。

    “宜宣,你相信轮回吗?”她轻声问着。

    “嗯?”宜宣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低头看着她的脸,“怎么突然伤感起来?”

    她坐起来,下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漫天的星斗映入眼帘。

    “仔细风大天寒!”宜宣赶忙下床,把衣服披在她身上,环住她的腰揽进自个怀里。

    “你相信每一颗星星都跟咱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一样吗?”若溪靠在他怀里,“在某一颗闪烁的星星上面,也住着人类,他们或许跟我们一样生活,或许过着咱们想象不到的生活。有一天我们的灵魂会飘散到那里,会见识到一个崭新的让人惊奇的世界。”

    “这是新故事吗?”他笑着问道。

    若溪的眼神黯淡下去,挣脱开他的怀抱贴近窗口,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天上的星星。

    “溪儿,你怎么了?你这个样子让我感觉有些害怕,好似一眨眼你便会消失不见,到你说的星星上面去。”他过去一步再次把若溪紧紧搂在怀里。

    “我怎么会消失不见?你和孩子们都在这里,我一个人会到哪里去?”她扭头瞧着宜宣,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不过人死了会去哪里?身体被埋葬在黄土之下,灵魂真得能永恒吗?”

    “不要说晦气话!”宜宣闻听眉头紧锁,心头隐约不自在起来。

    他伸手托起若溪的下巴,看着月光下她那张出尘的脸,心里的恐慌竟多起来。

    月光下的若溪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如瓷的肌肤泛着柔和的光芒,散落的乌黑头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发丝穿过他的手指,似乎撩拨到了他的心上。

    “只要我们肯相信,一切都皆有可能!活着,我们在一处;死了,我们不分离!”他坚定的说着,眼中的灼热让若溪动容。

    若溪唏嘘片刻忽而笑了,伸出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圈,“自古红颜祸水,女子太过美艳便被说成是妖精变化而来。你不怕我就是那九尾狐狸,专门勾引男人,让你神魂颠倒等到厌烦便要了你的性命?”

    “呵呵,那你这个小妖精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轻笑起来,手指摩挲着若溪的脸颊,“旁得妖精是喝人血吃人肉,你却赔上自己的身子,还为我生养了两个孩子。你放心,为夫会好生侍候夫人,绝不会让夫人厌烦!”说罢猛地把她拦腰抱起来。

    若溪挣扎着,他吃吃的笑着单手把窗户关上,“别乱动,掉到地上我可是会心疼!”说完把她抱到床上,又是一番温存缠绵。

    她被折腾到昏昏沉沉,感觉到宜宣伏在耳边低语着:“溪儿,你即便是妖精,也是个善良惹人疼爱的妖精,比那些表面是人心里是鬼的伪善小人要强上一万倍!世人不能容你,我便带着你和孩子去馨园,去无人的大森林。世上天大地大,总归有我们一家落脚之地。”

    “傻瓜……”她心里一阵感动,呢喃着窝在宜宣怀里,沉沉的睡着了。

    搂着她柔软温热的娇躯,宜宣怜爱的轻抚亲吻,又不敢有太大的动静生怕惊醒沉睡的她。

    两个人成亲四五年,若溪很少像今晚这般落寞孤单的模样。在宜宣的印象中,似乎有过两次,每一次她都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每每他想要探究,若溪便又有些抵触的岔开话题。

    宜宣清楚的感觉出她心里有事,可她为什么欲言又止?难道他还不够值得信赖吗?一想到若溪有事情不对自个说,他的心就难受起来。

    若溪到底在害怕什么?难道她还不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意吗?什么天仙下凡,妖精变幻之类的戏言,宜宣从来都只当成是玩笑话。这世间的人谁见过天仙、妖精,不过是众人茶余饭后的无稽之谈罢了。而且不管若溪是人是神是妖,都是他心头的最爱,什么都不能把她们分开。

    可是他不想逼迫若溪,他会等到若溪主动开口的那天。无论是什么事,他都能接受谅解,跟若溪一起去面对!

    第二天,若溪打点完过去给婆婆请安。昨晚上的大火惊动了不少人,侯夫人也得了消息。她见到若溪去了,皱着眉头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老太太担心丑事外泄,偏生又出了这档子事。那个姨娘模样特殊,站到人群里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赏菊园上下多少张嘴,保不齐谁有个三亲六故,一时说走了嘴宣扬出去……唉,越想越头疼,后天王夫人请客我打算打发人退了。这个节骨眼可不敢出门,倘若被人议论脸都没地方放。”

    “喜欢说闲话的人没缝都要下蛆,太太不必太在意那些东西。外面的不过是些流言,所谓流言就是没根据捕风捉影的事。太太不妨堂堂正正的出门,那些人倘若敢当面议论讽刺,太太就别客气!她们见了自然不敢再说,还会认为咱们是行得正坐得直,反而会让流言减少。”若溪倒是建议侯夫人照常出门去。

    侯夫人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光是躲在府里不出门也挡不住众人的嘴巴,反而会让人以为是没脸见人。

    她们婆媳二人去了安福居,走进院子见到碧荷端着托盘出来,上面是摔碎的茶杯。

    二人相互瞧了一眼,心知一定是老太君听说了昨夜的事。果然,等到二人进去就瞧见三太太一旁站着,满脸的不安,看见二人好像看见了救兵。

    “侯爷一大早就进宫去了,说是今个儿皇上会有圣旨下来。估计是小选的结果出来了,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入了皇上的眼。”侯夫人不提昨夜的事情,笑呵呵的说着。

    若溪听了跟着凑趣,一会儿猜王家姑娘,一会儿又说陈家小姐。

    “我见识浅薄,自然是猜不到皇上的心意。老祖宗倒给我们说说,谁家会有这个荣耀啊?”

    “想来你们都知道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了,才在这里跟我打马虎眼。”老太君叹了一口气,“不是我心眼小经不得事,只是大风大浪都能摆平,反而在小阴沟里翻了船,到底是意难平!”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只能接受,眼下找到人才是第一要紧。”侯夫人听见老太君的话不能再装傻。

    老太君闻言点点头,略感欣慰地回道:“好在老三媳妇儿处理的得当,希望能补救。”

    经过这么多事,老太君对三太太的印象越发好起来。到底是大家子出来的闺秀,遇事反应够快,行事稳重有条理。最重要的是她够大度,能以大局为重,哪怕是自个受些委屈也不言语。

    虽然人孬了些,不过慢慢调教在背后撑着些,还不至于是扶不起的阿斗。

    想到这里,老太君让三太太挨着自个坐下,又细细的问了问她的身子,嘱咐她好生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

    三太太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细细打量还能看出一丝惶恐。老太君见状心里越发的怜惜她,觉得自个往日里对她未免有些冷淡,抱歉之余对她的态度越发的和蔼慈祥起来。

    三个人正围着老太君说话,外面有丫头进来回禀,说是七姑奶奶回来了。侯夫人这才想起,今个儿是彩瑕三天回门的日子。这两日被宜凌的破事闹的,连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显然老太君也忘了,倒是三太太脸上并未有惊慌失措的表情。

    “七丫头自个回来的?”老太君问着。

    “回老太太的话,七姑奶奶是和七姑老爷一起回来的。”丫头赶忙回着,“侯爷和二老爷都去了府衙,眼下七姑老爷正在外院大厅里喝茶,林总管侍候着呢。七姑奶奶已经进了二门,奴婢一溜小跑进来回禀。”

    “老祖宗,二爷还在临风居没走,不如让他去陪陪七妹夫吧。”若溪听了提议道。

    三老爷病着不易见客,府里除了宜宣没有旁的男主子在。老太君打发人去通知宜宣,让他去前面陪彩瑕的夫君。

    说话间彩瑕已经进来,先是给老太君见礼,又见过众人。

    “快点坐吧。”老太君的脸色比方才缓和了不少,语气也柔和起来。

    若溪暗暗打量彩瑕,见到她红光满面带着几分娇羞,典型的幸福小女人模样。看来她这几日在婆家过的很好,而且还不知道府里发生的事情。

    其他人也看了出来,都不约而同的闭口不谈那件事。本就不光彩,彩瑕这个出了嫁的外姓人不知道更好!

    没多一会儿,外面又有小丫头进来回禀,说是七姑老爷听说三老爷病着,想要进来探望希望老太君准许。

    姑爷看望生病的岳父大人,这理由似乎不容拒绝。老太君吩咐彩瑕同去,又命三太太跟着。

 第三百一十六 庶色可餐

    章节名:第三百一十六

    彩瑕要和夫君去探望生病的三老爷,老太君吩咐三太太同往,临走时还特意吩咐三太太,说新姑爷第一次上门,千万要谨慎不能让人家觉得侯府是个笑话!

    屋子里的众人都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有彩瑕还蒙在鼓里。

    三太太带着彩瑕出了安福居,走到园子里缓了几步,就见宜宣带着个男人走了过来,料定应该是彩瑕的夫君。

    走近一瞧,他长着一张圆脸,五官算是端正,从面相上来看是个老实人。站在宜宣身边,在气势上明显被压得死死,显得有些孩子气。

    宜宣低声跟他说了句什么,他抬眼看过来,快步过来给三太太见礼。彩瑕见了他面色一红,朝着宜宣低低喊了声二哥。

    “你三叔病着,今个儿劳烦贤侄了。”三太太对宜宣笑着说道,“你有事快去忙吧,这里就交给我。”

    宜宣点点头,往安福居去接若溪。这段日子骁骑营上了正轨,上次在野外训练得了皇上的嘉奖,将士的积极性非常高。况且宜宣治军是出了名的眼里,即便他不在,每个人都不敢偷懒。

    昨晚上他睡得很晚,今个儿府里新姑爷上门,一会儿肯定还要陪酒吃饭,他索性就不去营里了。

    三太太带着一对新人去了赏菊园,她早就打发腿快的丫头回来报信,三老爷已经做好准备候着呢。

    二人进了上房给三老爷磕头,对于这个姑爷三老爷倒是见过一次,没什么太大的印象。今个儿坐在一起细细打量,又简单说了几句话,三老爷看出姑爷是个老实人。

    他知道自个的姑娘跟她生母一个脾气,什么事都想要占上风。嫁给个没脾气能让着些的夫君是福气,不过男人不能太老实,不然就成了窝囊废!

    “马上就要大考,贤胥可准备好了?”三老爷靠在榻上,喝了一口参茶问道。

    “父亲说要让我参加,母亲早就做好了准备。”廖飞达站起来回来。

    “坐下说话就行。”三老爷听了微微皱眉,“你平常都看些什么书啊?”

    他赶忙又回道:“家父请的先生很有名气,先生教导过的学生十有八九都高中了。所以但凡是先生指定的书目我都读,《诸子百家》、《大学》、《史记》……”

    听见他一五一十的报书名,三老爷眉头皱得更紧。彩瑕见状眼神一闪,赶忙倒了一杯茶过去,打断了他的话。

    三老爷不再说话,屋子里立即沉闷下来。廖飞达是个闷葫芦头,平日里就不大会说话,到了岳父跟前就越发的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他有些坐立不安,偏生挖苦心思都找不到话题。

    “前几日还见父亲的身子好得差不多,怎么突然间又病倒了?我出嫁那日,父母双亲看着都挺精神,莫非是因为操办女儿的亲事累着了?这可真是女儿的不孝!”彩瑕没见到自个生母,心里惦记可当着三太太的面又不好直接问。

    三太太岂能听不明白,瞥了三老爷一眼笑着说道:“你孝敬父母是好事,不过眼下嫁了人成了人家的媳妇,要把这份心同样用在公婆身上才好。你父亲在府衙很忙,接连去了几日就累着了。不过倒是你姨娘操办完婚事就累倒了,一会儿你过去瞧瞧,恐怕她心里惦记着你呢。”

    自从三太太管家,三老爷就让宜凌几个改了口,说三太太才是嫡母要称呼母亲才是,至于房贵妾只能叫姨娘。

    这本是规矩就该如此,若是三老爷早就能摆正众人的位置,三房也不会闹得这般乱哄哄了。

    彩瑕知道自个母亲身子虚弱,出嫁那日不过是勉强支撑,眼下听见她又病了心里难免着急。

    廖飞达站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该跟着过去探望。三老爷见状说道:“贤婿就坐着吧,给你岳母请过安就行了。”

    彩瑕闻听心里越发的忐忑不安,她没出嫁之前就发觉父亲对生母不再上心,看来这内院彻底变了天。三太太在父亲和祖母跟前越发的被看重,生母病着不知道能不能被好生照顾。

    她跟在三太太身后进了东厢房,一股子药香扑面而来。小丫头挑了帘子,两个婆子在屏风外面立着,见了众人忙不迭见礼。她们的声音不大,似乎生怕惊动里面躺在床上的人。

    转过屏风,就见常在房贵妾身边侍候的海棠站在床边。她轻声快步地过来,见了礼压低声音回道:“姨娘吃了药刚睡着,昨晚上姨娘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奴婢没敢叫醒姨娘。”

    三太太点点头,彩瑕已经快步走了过去。不过才三天不见房贵妾,她就瘦的脱了人形,躺在床上像平铺地人皮。彩瑕的眼泪登时就掉了下来,她哭着扑倒在床边,轻声唤着房贵妾。

    半晌不见房贵妾有反应,若不是依稀感觉出她微弱的气息,真会以为她死了一般。

    “母……姨娘这是怎么了?”彩瑕泪眼婆娑的说着,“前几日还能坐卧行走,怎么突然这般严重?”

    海棠上前一步回道:“姑奶奶成亲之前姨娘的身子就已经不行,特意跟神医讨了偏方吃下。不过那神医说了,此药性烈,服用后会有回光返照的现象,看似好转实则耗尽身体里的血气。姨娘不听劝告,执意服用,头脚送姑奶奶出门,后脚就撂倒了。”

    “姨娘一向聪明怎会做如此糊涂的事情。”彩瑕哭着说道,“能不能送我出嫁有什么关系,养好身子才是对我的疼爱啊。”

    她正痛哭流泪,芸瑕从外面进来,她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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