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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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色可餐-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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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起来味道差很多,还是若溪做的味道醇厚甜而不腻。

    本以为不过是听听戏便没了节目,没想到侯夫人却请德妃再往下瞧。难不成还有什么曲目没唱?德妃往下看去,却见不远的湖面上突然亮起来。四周的树上挂满了水晶琉璃风灯,原来只淅淅沥沥点了几十盏,眼下被全部点燃。再加上湖面的冰反光,一时间照的湖面清晰可见。

    突然湖面出现一对身穿雪白衣裳的丫头,一个个把头发全部梳到后面,绾成一个发髻旁边别着闪亮的钻饰。干净利落,半个发丝都不露在外面,越发显得一个个脖颈修长宛如优美的天鹅。

    她们身上的衣服也很奇怪,上身紧裹,腰上的蓬蓬裙向外扎煞着似乎都是羽毛做成的。下身同样是紧裹的裤子,裤腿塞进红色的羊皮靴子里。

    身上的曲线毕露,一个个倒是都有些看头。她们行动灵活,在冰上比似走也不似跑,说不清是怎样的运动方式。一会儿排成一个圆圈,一会儿变成交错着穿行,转眼众星拱月,中间那丫头不停的单腿旋转,看得人目不暇接心也跟着悬起来。

    德妃不由得站起身,走到窗前专注的朝下面看去。她还从未见过在冰上跳的舞蹈,细看下来动作倒是不难,难就难在她们在冰上跳。这常人到了冰上连走路都要加着小心,哪里还能跳舞?况且还要注意整体感,特别是刚刚单腿支撑转圈的丫头,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等到下面表演完毕,八个丫头整齐的跪在,大声给德妃请安,她才从惊诧中怔过神来。

    “好!”德妃不由得喊道,“把中间那个丫头带上来,让我好好瞧瞧!”

    太监忙跑下去,不一会儿带着个丫头上来。这丫头是临风居的夏末,她做梦都没敢想过会得娘娘传召,一路过来心吓得快跳出来。她低垂着头跟在太监屁股后面上楼,紧张的手脚出汗,一个没踩稳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姑娘小心,这要是滚下去可不得了。”小太监一扭身拽住她的胳膊。她想着男女有别刚要挣脱,又反应过来这位算不得男人,忙感激地笑了一下。

    小太监在宫里见多了美女,可眼前这个丫头身材极好,多一分则嫌胖少一分则瘦,玲珑有致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瞧几眼。其实这夏末的身材哪里及得上若溪五分,只是眼下她身上的这套衣服极其贴身,在这个年代还没有哪个女子敢这样穿出来。看起来竟比脱光了还要诱惑人心,别说是小太监见了,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忍不住想要靠近。

    夏末上了三楼,飞快的抬头扫了一眼,在门口见到若溪心里突然有了底气。她跟着太监往中央走,见太监停住忙“扑通”一声跪下。

    “奴婢夏末给德妃娘娘请安,恭祝娘娘身体安康,跟吾皇万岁永浴爱河!”事先若溪请胡嬷嬷稍微调教了一番,不过这永浴爱河却是若溪教的。想着万一她们得见凤颜,老是那些陈词听着乖腻歪的,没想到这丫头倒记住了。

    德妃打她进来便一直细细打量着,听见她的说辞笑了。虽没听过永浴爱河这个词,不过想来就是百年好合的意思。

    “嗯,你这丫头倒有几分机灵,抬起头看本宫瞧瞧!”德妃轻声细语的说着。

    夏末听了不由自主的抬起头,可眼睛依旧低垂不敢见凤颜。事先若溪帮她们上了裸妆,一个个妆容自然得体,瞧着跟素颜一般却自带一股子风流别致。

    德妃哪里知道世上还有裸妆,只觉得这丫头生得标致,身材又好,还会在冰上跳舞。

    “你的主子是谁啊?怎得调教出这般水灵灵的丫头?”德妃温和地问道。

    夏末闻言赶忙回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是临风居的丫头。这冰上舞蹈是二奶奶教的,这衣服、发饰都是二奶奶亲自设计。”

    “哦?”德妃瞟了一眼离她较远的若溪一眼。自打女眷们行礼她便见到了人群中的若溪,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带着不可侵犯的些许威严,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距离上次在皇宫里相见才过去几个月的光景,德妃竟觉得这位弟媳出落的越发美艳动人,隐约间还多了几分气势。想来若溪不过十五,眼下还是未完全开放的花骨头,若是再过个几年,指不定会怎样倾国倾城呢!德妃心里竟破天荒的嫉妒又庆幸起来,得亏她是自己的弟媳妇!

    德妃瞧着眼下的夏末倒是有几分喜欢,长得端庄标致,论漂亮程度只能算是中上,不过她没有一般丫头的小气别扭,还算能见人。德妃却不知,若溪调教丫头,第一就要是说话爽利大方,支支吾吾说话声音像蚊子的是坚决到不了跟前。

    “打赏!”德妃玉口一开,太监忙下去准备。下面那七个丫头的赏银比之前的女戏子多,怎么说都是府里的丫头,岂能跟外面找回来的戏子一般对待?

    夏末的赏赐就越发的金贵些,“富贵长春”宫缎两匹,“福寿绵长”宫绸两匹,“吉庆有余”黄金锭十个。

    她得了这么些赏赐忙俯身磕头,得了德妃娘娘的准许才告退下去。

    德妃又唤若溪上前说话,若溪闻言赶紧移步过去。刚想要跪下行礼,却被德妃一把拦住。

    “这里不是宫中,咱们就以亲戚论之。二弟妹,你是怎么会跳这冰上舞蹈的?”她拉着若溪坐在自己身边,“上次见识了你做点心的技艺,没想到你舞技也超群。你还真是让人惊喜连连,难怪祖母说二弟娶了个称心如意的媳妇!”

    若溪闻言略显羞涩的笑了一下,言语间并不见忸怩,“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不敢在娘娘跟前显摆。我小时候在田庄住过几年,乡下的孩子淘气,一到冬天便去结冰的河面上玩耍。他们长期在冰上跑跳,就掌握了个中玄妙,竟总结出怎样保持不摔倒的秘诀。

    我跟着学了,又突发奇想在冰上跳舞,没想到还挺有意思。知道娘娘回来省亲,侯爷便命我找了几个丫头排了个舞蹈。时间匆忙不够精妙,难得娘娘不嫌弃。”

    上次侯爷询问却没让若溪回答,她心里有了准备想出这样的说辞。反正侯府这些人都没去过乡下,她又在田庄住过几年,这个说法应该能让众人信服。

    果然,德妃听了点点头说道:“想不到乡下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她们穿的衣服倒是特别,这又是怎么想到的?”

    若溪闻言心下一动,这宫里面争斗着成长起来的女人果然是不好糊弄。

    她忙笑着回道:“奴婢常见天鹅在湖里戏水,一只只高贵优雅,便想着模仿它们做衣服。没想到先想法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做出来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让娘娘见笑了!”

    “想法丰满,现实骨感。”娘娘听了重复一遍,“嗯,这个说法倒是头一次听说,不过好像挺有道理。那套衣服跳舞时穿尚可,切不可做平日里的打扮,以免外人说咱们侯府上下没规没矩。”

    若溪忙点头答应下,德妃又把菲虹唤了过去。菲虹和逸浚是德妃的亲侄子、侄女,感情自然是不一般。

    “你把逸浚和菲虹教导的很好,可见你在她们身上下了功夫。”德妃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媳越看越顺眼,她身上的诸多优点弥补了出身上的不足。

    虽说是亲疏有别,不过毕竟是至亲。德妃又把田氏叫到跟前交谈了几句,最后跟其他人说上一两句。

    少时,小太监跪启:“赐物俱奇,请验等例。”乃呈上略节。德妃从头细细看了一遍,即命照此遵行。太监听了,下来一一发放。

    老太君是金如意、玉如意各一柄,沉香木的拐杖一根,迦南念珠一串,“富贵长春”的御用锦缎四品,“福寿绵长”的御用宫绸四匹,紫金的“笔绽如意”锞十锭,“吉庆有余”银锞子十锭等。

    侯夫人等人只减了如意、拐杖和念珠,其余照旧,房贵妾和三位太太一般赏赐。

    侯爷等人,每分御制新书二部,宝墨匣子两个,金银盏各两只,表礼按前。

    小一辈的若溪、田氏和众姑娘,每人新书一部,宝砚一方,新样式金银锞子两对。宜宣、宜浩等兄弟亦是如此。逸浚和菲虹跟其他人都不同,金银项圈二个,金银锞子两对。

    另外又准备了表礼二十四端,清钱一百串,是赐予老太君与侯夫炫、众姐妹等房中奶娘、众丫鬟婆子的。余下彩锻百端,金银千两,御酒华筵,是赐予园中管理、陈设、答应及司戏、掌灯诸人的。外有清钱五百串,是赐予厨役、优伶、百戏、杂行人丁的。

    众人谢恩已毕,执事太监启道:“时已丑正三刻,请驾回銮。”德妃闻听不由得满眼的热泪滚下来,却又要强颜堆笑。

    她拉住老太君和侯夫人的手,紧紧的不忍放开,一再叮咛着:“祖母和母亲不需要挂念我,好生自养。如今天恩浩荡,一个月许觐见省视一次,见面的机会在后头。倘若明年天恩仍许归省,万不可奢华浪费,我不过是想回来看一眼亲人,见到这些用过的物件倒倍感欣慰。假若换了新的,反而不美。”

    侯夫人早已经哽咽难言,德妃虽不忍离去,可皇家规矩违不得,只得忍心上撵去了。

    众人不能相送,老太君和侯夫人相对而泣,众人好不容易将二人劝慰住扶出园子去了。可园中诸事诸人不能没有人打理,侯夫人心情糟糕只简单交待几句便推给若溪。

    若溪见到之前侯夫人如何分配,眼下就是把物件归拢在一起,倒也不费太多的事。不出一个时辰,所有物件都登记在册收入仓库。上下人等各自散去歇息,若溪又去侯夫人跟前回禀,然后才得以回临风居休息。

    侯府众人从初四开始就忙活,这一下子放松下来,所有人都睡得香甜。

    宜宣却一大早就起来出去,这十天忙活德妃回府省亲之事,铺子里的事情都堆成了山。再加上过完年,伙计掌柜陆续回来,人多事便多起来。

    若溪比平日里晚起了一个时辰,逸浚早就去了宫里,小菲虹却还在懒床。这段时间她跟着前后蹦蹦喳喳也累着了,若溪没有叫醒她,吩咐丫头小心守着。

    已经错过了请安的时辰,若溪匆忙带着桂园去了潋滟阁,不料侯夫人也刚刚起来。

    “这段日子多亏有你,不然全靠我一个人可要累坏了。昨个儿见了娘娘我心情糟糕,你送过来的簿册一眼未看。刚刚我瞧了一下,半点不差,你办事还真是妥帖。从明个起,你就到我跟前帮忙,反正这府里的事情早晚都要交到你手上。”侯夫人笑呵呵的说着。

    若溪闻言一怔,眼下世子的名分未定,她可不敢觊觎这管家的地位。这几日她帮婆婆前后忙活,已经有人瞧她不顺眼。若是今个儿侯夫人这话传扬出去,估计会有人气得七窍生烟。她不怕惹恼那些小人,只是名不正言不顺,不过是个高级打杂!

    略微想了一下,她笑着回道:“我不过是照着太太的吩咐行事,遇见事情就向有经验的管事媳妇请教,没办错就阿弥陀佛了。太太高看让我跟着学管事,本来是件高兴的事。可我心里没底,生怕给太太添麻烦,到时候让旁人笑话。

    太太有事只管吩咐,能帮太太一点忙就是尽孝心。不过太太千万别提管家的事,眼下时机未到,我还缺锻炼。至于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太太有些话言之过早。

    旁人都道管家威风,我却见太太整日被琐事缠身,其中辛苦谁能知晓?若是众人理解还好,不然白白受累心里还憋屈,连个体谅的人都没有。丢开手让她们管两日试试,到时候她们就知道难处了!”

    “难得你明白我的心!”侯夫人听了攥住她的手,“我明白你的想法,这屋子里没有旁人我才说那样的话。我只有宜宣一个儿子,内院之中肯实心实意帮扯我的也只有你一个。你公公是侯爷,这世子的名号说什么都不能落到旁人身上!

    你放心,那边有了孩子也无妨。宜宣做世子本来早就该定下来,只是逸浚的身子不好,宜宣又不想争什么,所以才一直耽搁下来。只要宫里有娘娘一日,就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你先跟着我学管家,以后你要挑起重担。

    正像你所言,管家不是个好差事,管好了皆大欢喜,不然落得一身毛病还会惹来埋怨。可我身为侯夫人,管家之事义不容辞。只要进了这侯府,个人荣耀已经不重要,命运早已经跟侯府的命运捆绑在一起。

    这世上之人之事所以罔替有序,皆因一切都要遵循规矩。俗话说的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宜宣就应该是世子,只有照常理发展才能稳定,不然侯府便会有人蠢蠢欲动进而兴风作浪。

    况且从才华到能力,你和宜宣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侯府才能一直兴旺下去。没有比你们更合适的人选,我虽有私心,却不能不为大局考虑。毕竟侯府的前途才是大事,试问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以后若是你在内院主事,也要切记一切以侯府利益为重,不要去计较各人得失!”

    这些话侯夫人是第一次说,她看出若溪是管家的好材料,且心胸宽旷有容人之量。虽说她才四十出头,再主事十年不成问题。可侯府上下人多事杂,她唯恐到时候若溪接不上手。她要先调教若溪几年,才能放心把家交到她手上。

    若溪听见她这般说,便不再拒绝。丫头端了饭菜,她就在旁边侍候布菜。

    老太君那边起的也晚,她到底上了年纪,累一点便受不住了。等到众人去的时候见她脸色难看,一问方知是昨个儿娘娘回来,一时高兴多吃了一块水果,昨晚上竟起来三四次。

    “赶紧传个大夫进来瞧瞧,这样下去身子可受不了。”房贵妾闻言抢着说道,这就要打发人去请大夫进府。

    老太君见状摆摆手,无力的回道:“天快亮的时候已经止住,只是眼下浑身无力,也不敢再乱吃东西。”

    “用荞麦面做面疙瘩,不仅有治腹泻的功效味道也美。和面的时候不用上手,只把水缓缓倒入面盆中,然后轻轻摇晃面盆,让里面的面和水渐渐融合,自然形成小小的面疙瘩。锅子里的水不用烧开,响边就放些菜叶、黄瓜片和调料,然后下面疙瘩。在空碗中加入少许虾皮、葱花、香菜,然后把熟了的面疙瘩连汤带水倒进去,最后在里面滴几滴香油即可食用。”若溪见状笑着说道。

    “听听,还是二侄媳妇心灵手巧口齿伶俐,这简简单单的一个面疙瘩,说得我都要流口水了。”二太太闻言说着,“只是眼下老太君应以空腹静养为主,不知道能不能吃东西。这万一……呵呵,想来二侄媳妇也是为了老太君的身子尽快好起来,不过到底是人年轻生活经验少了些。”

    这娘娘回府省亲,什么风头全都被大房出尽,二太太心里自然是不平衡。眼下听见若溪的话,就变着法的曲解。她恨不得说若溪存心要害死老太君,心里这才痛快呢!

    老太君腹内空空,眼下听见若溪一说顿时来了食欲。她笑着说道:“既然能治腹泻就试试,又不是毒药怎么就不能吃了?我的身子骨还硬朗,这点折腾还受得住。”说罢就吩咐碧荷去厨房传话,照着若溪说得去做。

    不多时,厨房送过来一碗浓香四溢的面疙瘩。上面飘着绿色的菜叶、葱花,细闻有香菜的清香和香油的浓郁香气,略微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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