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宠千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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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宠千爱-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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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合他意,没问题——黑衣人放开万贵妃,狰狞地勾起嘴,凶神恶煞的逼近千夏。她害他绝子绝孙,换了女装他也认得出她。
  他们真的要杀她。千夏愤愤不平,她被虐待成这样,万贵妃还要杀她!她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明明之前万贵妃听故事还听得津津有味的。
  千夏越发怀疑,六爷为何从来不审问万贵妃,敢情又一出‘狸猫换太子’,皇七子才是万贵妃真正的儿子?
  “……”很有可能,这两人一样的变态,一样的不知所谓。
  千夏最擅长的莫过于随机应变,二话不说,立刻鼠窜回六爷身边。
  六爷很意外她竟然去而复返。
  “怎么?舍不得本王?”
  被他牢牢制住的灵姬急怒,好不容易救她离开,怎又羊入虎口。
  前有狼,后有虎,一方虐待她,一方要杀她,有何难以取舍——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高壮的黑衣人持刀逼近,千夏躲到六爷身后,生怕六爷推她出去挡刀——这变态很可能真会这么做。
  “你既占了我的便宜,可得保护我……”
  话未说完,惊见一柄利剑穿透黑衣男子胸前。四目相接,千夏惊愕,他怎么会在这里?
  前方的骚动渐渐平息,数十名御林军增援,很快控制住形势。
  不发一言,昱景越过倒下的黑衣男子,径直向她走来。
  六爷风凉一笑,轻轻一掰,‘咔嚓’两声,灵姬的双手被生生折断,但她竟能强忍住痛呼,只愤恨的瞪视六爷。枉费他们处心积虑,策划了许久……
  她不会放过他的!
  毫不怜香惜玉,六爷将灵姬推出,她差点撞到昱景,更被跟在昱景身后的少年禁卫拔剑驱赶,一脚踢开。
  昱景脚步没半分停留的走到六爷身前。
  千夏心有余悸,仍然缩在六爷身后。
  总觉得危险还未消失……这群刺客吓坏她了,看到昱景却教她越发不安,很可怕的感觉。
  “七皇兄,昱祁听闻有人劫狱,立刻领兵赶来,您没事吧?”
  话虽对六爷说,黑眸却一直锁着千夏。
  一身血痕,触目惊心,还有嘴上的血迹,何以两人嘴上皆有血迹?毓闵祁虐待她,她却在危难关头认定毓闵祁,让他保护——什么叫‘你既占了我的便宜’?
  “不妨事的,十皇弟无须‘多虑’。”
  昱景终于瞥他一眼。
  “倒是十皇弟,此地煞气极重,你素日‘体弱’,切勿在此久留——”
  “……”千夏怀疑,该不会整个大内人人皆在戏语她当日胡诌,拿昱景开涮吧?
  再次对上昱景沉郁的黑眸,千夏悻悻低下头,愧疚不安。难怪昱景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原来并非她的错觉。
  千夏不禁感叹。到底出身尊贵皇族嫡系,与变态王爷同出一脉,莫怪昱景气势凛然凌人,与常人不同。但他威仪内蕴,喜怒不形显于色,仔细回忆,她似乎从未见过昱景的怒容,难以揣测他的心情。
  昱景不回应六爷的挑衅。“七皇兄,可知此番贼人所系何人?”
  “有点头绪。”
  “但不知这名女犯与他们有何干系,本王见他们痛下杀手,似欲置她于死地。”
  “本王也不知道。”
  虽没人问她,千夏亦配合的摇头,她也不知道。
  “七皇兄,可从此女身上问出什么?”
  “此女刁钻,屡次篡改供词,不畏严刑拷打,本王一时还没问出什么。”
  黑眸精光一闪。
  “事关昱祁清誉,不如由昱祁亲自审问她吧。七皇兄,可否卖昱祁这个人情?”
  六爷挑眉,爽快道,“十皇弟既然开口,为兄岂忍拒绝。”
  利落干脆的楸出千夏,再次向昱景投掷过去。
  “啊——”这个变态——
  千夏紧闭双眼,已有受伤的心理准备——方才昱景侍卫那一踹,看得她心惊肉跳。
  虽然黑衣人强忍住痛呼,但现在还蜷缩在地上,力道可想而知。
  ‘碰’,千夏闷哼一声,但没预计般疼痛,因为昱景没让她摔到地上,任她撞入他怀中。
  熟悉的幽香萦绕鼻息之间,酸楚骤然涌上心头,千夏不禁倍感委屈,热泪盈眶。
  可怜既然彼此仍不能相认,这委屈自然无处可诉,侍卫很快拉开千夏,将她拎走。
  与六爷互视一眼,昱景微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七皇兄为昱祁之事如此尽心尽力,昱祁感激不尽,改日必要好好谢皇兄一番。”
  “你我兄弟,谈何言谢。此乃父皇交代下来的,本王不过奉命行事罢了。”
  没错,千夏身陷囹圄,必躲不过严刑拷打,所以他们早有协议——但岂知他竟下此毒手,更轻薄他的妻子——这笔帐,必会与他清算的。
  ————————————
  千夏惭愧,她竟然再一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本以为昱景会因她口不择言,生气非常,岂知两人终于独处时,他对她更柔情关切,言行无不小心翼翼。此情此景之下,千夏再也忍不住扑进昱景怀里,呜呜咽咽的痛骂起来。
  变态,变态,有一个大变态每每换着花样虐待她——她真同情昱景,家门不幸,父亲兄弟没一个人格健全的。
  所以在她心中,毓闵祁是个变态?只此而已?
  不可否认,虽然千夏涕泪纵横,哭得凄惨,但昱景很满意这种状况。
  “为什么他不去虐待万贵妃,偏偏欺负我?”
  “他自有计算。千夏,倘若你是万贵妃之人,杀鸡儆猴,万贵妃的属下自然心寒;倘若你是我的人,他却下此毒手,万贵妃的手下一衡量轻重,更不敢与他为敌,焉有不背叛万贵妃,乖乖吐实的道理?”
  何须审问万贵妃,侧敲旁击,有利的信息自然到手。至于定罪,万贵妃认与不认,这罪早已定下。
  “凡依附大悟帝者,无不兢兢业业,努力揣摩他的心意。毓闵祁唯独善待万贵妃,旁人无不念天恩浩荡,惜情念旧,不少朝臣国戚屡屡上奏折替万贵妃与国师求情,岂知徒惹厌恶。”
  因为他们依赖着大悟帝的恩赐,他们无法认清本质。他们朗朗上口些三纲五常,自以为浩然正气迎合了大悟帝的心思,他们怎敢怀疑所依傍的圣上猥亵不堪,胆小懦弱,恨不得立刻找借口杀掉国师等人,自然更疏远这帮朝臣皇亲,孤立自己。
  “必要时……万贵妃还是极佳的人质,自然不可随便动她。”
  昱景心知,毓闵祁还在敲山震虎,针对千夏,更针对他。
  轻柔地抱住千夏,百哄千劝,好不容易,昱景终于让妻子停止哭泣。
  他强烈要求传唤太医,千夏不愿。虽然昱景表示可以称病,让太医悬丝诊脉,但既然见不得光,何必大费周章,况且望闻问切,千夏对悬丝把脉的准确率深表怀疑。
  真正的高手,他们放心不下,分不出男女的庸医,他们更放心不下。
  “话虽如此……”
  昱景沉吟片刻,正色道,“但千夏,你的伤口也不能放着不管,必须立刻上药。你快脱下衣服,我来替你上药——”
  “……”虽然必须行迹隐秘……
  千夏不由得转头瞄瞄台面上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碧玉碗,方才还有宫女呈上这碗安神汤,怎么现在倒没有宫女可以替她上药了?
  再次回望昱景,之前饱受惊吓,情绪激动,千夏一心讨伐六爷,此时气氛渐渐尴尬莫名。
  女人争宠,争谁更可怜……笙姒重伤,终于救回,他日日守在床边……他担心自己的伤势,谁又伤得更重些……
  “千夏,快点——”
  昱景一派自然,千夏差点怀疑自己在大惊小怪。
  “这……不太方便吧……”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
  幽深黑眸一暗,“为什么不方便?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吗?”
  昱景的语气轻柔温和,但千夏一震,不寒而栗——不知为何,她忽然深感恐惧,明明他没在生气……他在生气?为什么?
  他的妻子,明明是她承诺今生今世,他是她最重要的人,非他不可——她却一次次违背誓言,一次次违背誓言——
  倘若她将他看成一体同心,她岂会见外的允许仆妇杂役放肆,又岂会隐瞒她的想法,只一昧的拒绝他,更岂会……与毓闵祁发生暧昧,向他寻求保护?
  他曾诺过,此生绝不负她,同样,她也不可负他——不然,他会亲手杀了她,将她吞食入腹,骨血相融,实现彼此的承诺,再也不会分开。
  千夏怎知昱景躁动的心思,但身体本能反应,立刻充满危机感的寻找问题源头。
  他们之间很少闹矛盾,最近的一次摩擦在她被万贵妃抓去的前一天,因为‘同房’问题,自己还淅沥哗啦的哭了一晚上。
  那一夜,她心里真的很难过,最后终于挑明,他们此生不为夫妻,只为知己。
  之后被六爷酷刑审问,拜这个大变态所赐,生死攸关的当头,她再没空情意盎然,胡思乱想了。所以……他们之间讲明白了吧?
  对上一片冰霜的黑眸,千夏汗毛直立。
  “昱景,我以为,那一夜我们已经讲清楚了……”
  “讲清楚了什么?”
  “我们不做夫妻,做知己,所以……”你不能再随便调戏我,这样很危险的。
  绝色墨眸一瞬不瞬的凝视她,昱景一言不发,一直沉默着,沉默,沉默……无言的沉默越来越令人窒息。
  千夏忍不住抖了抖。
  昱景真的在生气!莫怪她有如此强烈的被害妄想,她已经被六爷训练得十分机警了——他们可是一脉相连的血亲。
  终于,昱景大发慈悲的开口了,千夏这时才发现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不做夫妻……千夏,你要背叛我?出嫁从夫,我不知道你家乡有何风俗,但在天朝,女子必须从一而终,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只许他负天下人,天下无人可以负他,负他者,他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尤其是她,她更不可以负他。
  “……你要杀我?”千夏瞠大眼。
  昱景微笑,温柔地环住她,仿佛没察觉她在微微瑟缩。
  “你是我的妻子,我岂会伤害你?但本朝律法明文,妻子不履行义务,或者与人通奸,或者叛逃,其罪当诛。”
  他无辜的看着她,一副责任在她的表情。
  你不说,我不说,苦主不去告状,谁知道?
  埋首千夏颈项,不让她看到他眼底{炫残{书酷{网 的杀意,他嘟囔抱怨,“千夏,为何不愿与我做夫妻?我待你不好吗?”
  千夏感慨万千。心下悲叹道,你自然待我极好,一名绝美少年要求与自己结缘夫妻——老牛岂能不能动心?
  此时此刻风月含情,在如此暧昧不已的话题之下,方才喝下的压惊‘安神汤’根本不起半点作用。
  千夏无奈的发现,她的生理反应完全暴露了她极力伪装掩饰的猥亵情怀。昱景一靠近她,她立刻气血沸腾。何其悲哀,明明遍体鳞伤,这种情况下,她竟还能动歪念头。
  “……笙姒……你不是喜欢笙姒吗?”她不需要他报恩,不需要他尽什么责任,他何苦拨撩她?
  “她自然不能与你相提并论,千夏,你果真容不下她?”话语中并无谴责,他只单纯的提出自己的疑问。
  “你喜欢笙姒……你会只守着她一人,终生不再纳妾吗?”
  昱景没有接话,静待千夏继续说下去。
  “我不能说自己不嫉妒她,但这与嫉妒无关。”
  千夏叹气,“昱景,外面是勾心斗角,人吃人的世界,我不希望在唯一的避风港还有人时刻算计我,竞争关系的妻妾制度永远不会有无伤大雅的拌嘴,刀子嘴豆腐心的磕磕绊绊。
  今天这个仗着貌美受宠寻衅滋事,下我威风,明天那个仗着家世惊人不服我管束,后天我房里突然冒出一个写着生辰八字的纸人被人控告行‘巫蛊之术’,大后天生了孩子的对我冷嘲热讽……”她更不愿自己变成六爷口中攀比谁更‘悲惨’的可怜女子。
  “……”
  “家对我来说,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我可以为家人倾尽一生,但一个随时有人在背后捅我一刀的家庭,临深履薄,我避之唯恐不及,岂会临渊不惧,还一脚踩下去?”
  “笙姒她不敢。”
  千夏轻笑一声,“你这样解释,岂不恰恰验证了我之言?”
  狂躁暴戾的情绪被安抚住。她称他为知己,他岂能不了解她?
  他看得清清楚楚,她的‘书生意气’,她的‘避世’……她是他的妻子,所以他尊重她,所以……绝对无法允许她离开他。为此,他计算她;为此,他隐瞒下许多无法让她知道的行径。
  星辰在夜空中闪烁,千夏怔怔的与昱景对视,无法转移视线。
  “门楣不修,何以修德。千夏,你我既是夫妻,家庭必将由我们共同维系。
  我不能保证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但直面问题,才能知道如何去避免。你如何能够肯定我不能成为你期待的夫婿,不能给予你安定的生活呢?”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昱景,你拥有世间女子所能期盼的极致,我与你在一起,犹如椟与宝珠。”
  他勾起嘴角,理所当然道,“没错,千夏,当世怕再找不到比我更出色的夫婿了。这等天赐良缘,你怎能不全力一试,反倒不敢面对,缩头逃避?”谁之前嚷着要嫁人的?
  千夏从未像今天这样,深刻体会到赌徒的心理。这名傲然的少年仿佛罂粟,明知毒性强烈,但他这样待她,食髓知味,她无法克制的沉沦。
  “笙姒怎么办?”他竟然雷霆震怒,执意与她结缘?她何德何能,蒙他如此垂青。
  若论他有多爱笙姒,千夏倒看不出来,她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山盟海誓,但……
  “我会替她找个好归宿,只要你没有意见。”昱景毫不犹豫的回答。
  虽然有负笙姒,但凡事讲求先来后到,既然千夏容不下她,只能送她离开了。
  “……”该参赌吗?怎么办?难以抉择,真真难以抉择。
  千夏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苦恼,取悦了昱景。
  耐性十足的,他慢条斯理的轻轻揭开她的衣襟。她的睫毛微微颤抖。
  顺势拉开里衣,他的手沿着颈项轻柔地往下滑。她一个战栗,不禁倒吸一口气。
  “昱、昱景,等、等一下——”人生大事,得好好考虑,得好好考虑,切不可超之过急。
  怎么可能给她机会继续瞻前顾后,左右为难,终于拐骗到手,他岂会到嘴的鸭子飞了。
  昱景置若罔闻,之前还说要替千夏疗伤,结果反而更加重她的伤势。
  轻撩起一绺黑发,喘息着吻上白皙背部。只可惜上面斑斑血痕,不再光滑,不合时宜的剧烈运动更让伤口裂开,血流不止。
  半吮半咬,舔去血迹,终于依依不舍的从她体内离开。尽管身体疲惫不堪,但他们没有任何倦意。
  昱景忍不住轻笑,“三分钟?”
  这什么得意的口吻,明知道她为了保住小命才不得不胡诌的,还这么计较。但千夏没有力气争辩了。她累得无力翻身,只能任由他温柔地转过她的身体,替她擦拭。
  绸被上血迹斑斑,昱景眼神一暗,她此刻快感缓解了疼痛,但事后必然非常痛苦。不过,他不后悔。
  透过纱帐,昱景向桌面上的碧玉碗望去。一夫一妻制……
  ‘比翼鸟’之情愫,男女用量不尽相同。女方的用量形同毒药,男方服用的‘比翼鸟’却掺杂了其他催情药物,所以自古帝王从来不会恪守‘贞洁’。
  帝王家永远离不开政治联姻,大统继嗣问题,他无法向千夏保证什么,毕竟一切才刚刚开始——但他愿意为她一试,这便是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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