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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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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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直贯到腹部的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强迫你吗?我是想指给你看看,给你看清楚,你所认为的凶手,杀人犯,究竟是贱到何种不可救药的地步!!”

酱紫色的疤痕蜿蜒的犹如冬眠的蛇,一动不动的盘踞在本来修长健美的胸腹之间,那凸出的形状参差不平,两指之宽,不难想象受了如此重伤当初定是九死一生。

袖口的手在松动片刻后迅速握的更紧。推开拦路的他,脚步如飞的远离断崖。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没走两步就被他拎着后领拎了回来。

拽着自今后领要挣脱他的钳制,未果,再拽,再未果,怒:“该断的,早在当日我就了断的清清楚楚、干干净净!你我二人缘分已尽,请你莫要再做纠缠!”

目色震痛:“你当真如此狠心?”

那凄零高悬的白幡、死一样沉寂的棺木轰的下倒退至眼前!

捂着眼睛猝然倒退,却挥不去白衣儒雅瞬间惨烈化为血水的残酷画面!!

“你给我滚!滚!你我虽已了断,但穷极一生,哪怕下世为人我都不会原谅你!!我已经试着放下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滚!滚!!”

撕裂的锦缎碎片犹如破碎不堪的心,随着无情的海风飘逝无踪,独留暴露在外的伤痕触目惊心!胸口似乎是空了,可为什么还是那般的痛,像滚油浇心,五内俱焚!他也分不清是恨还是痛,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望着前方视他若仇的爱人,却是一句话也道不出。

风模糊了他盘踞在眼中的泪,缓缓地从靴底抽起利刃,他想不出世间还有什么能比被自己所爱的女人所痛恨所仇视来的更为痛苦的了。

“你若真认为那件事是我做的,若真视我为蛇蝎,那你就用这把利刃一寸一寸的戳进我的胸口,你可以把我的心给挖出来,一个人的心是不能说谎的,你可以问问它,到底真不真?”扯过对方的手强硬将利刃塞到那纤细的掌心中,握紧,以自己的力道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绝刺去:“刺啊,挖啊?你不是恨我吗?你不是一直想我死吗?别后退,继续跟着我的力道使劲的挖,就当是为你的爱郎报仇了,不是吗?”

从渊底直刮上来的冷风吹的人泪水忍不住的落。

“你哭什么?怕我痛吗?你不用怕,莫子谦他此刻已经不知道痛了,因为这里,已经痛得麻木了……”俊绝的唇角上挽的弧度是秋日凋零的飞絮,明明是那般的眷恋,却因秋的残酷不得不上演独属于他的悲凉。微凉指尖划破梨花面容流淌着的泪珠:“不懂我的痛,又何须用弥足珍贵的眼泪来迷惑我,扰乱我心扉?鼠崽,你应该笑的,大仇得报的日子,你怎能用眼泪来祭奠仇人呢?”双手握住皓腕,他噙着笑注视着前方泣不成声的女人,猛然用力,以不容拒绝之态残忍冲着自个胸膛再度而去。

狠踹他的腿骨,重力向后两手拼了命的要甩开他的钳制,可饶是如此,锋利的刃还是没入了他的皮肉半寸,浓稠的血沿着他破碎的肌理汩汩而出,蜿蜒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而下,形成了一道血染的伤。

“我怕了你了,我怕了你了!你饶了我吧,我斗不过你,斗不过你!”

“你怕我是不应该的,鼠崽,你该恨我的,只有杀了我,你才会好,我也才会好,因为对于我来说这是一种解脱。”

微凉的大手再一次握紧之际,手背恍惚间传来一阵剧痛,低眸浅看,那洁白整齐的两排贝齿正如小兽一般狠狠的将他手背撕咬,直至咬的满口血腥,染红了两排贝齿,似也没有松口迹象。

“你是想在我死前给我身上留下印记,下辈子继续找我寻仇?如此也好,能被你惦记着也是种福分,哪怕是恨……”

“你别再说了!”几近崩溃的吼,大风呼啸,嘴里、手上都全是他血的味道与印记,凉凉的吹散不掉:“我的日子好不容易都已经快要平静下来了,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的来打扰它,破坏它?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我就知道!你太可怕了,你阴魂不散!爱我的男人杀了我爱的男人,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办?你要我杀了你,你怎么就这么恐怖?这么恐怖!你这个可怕的男人,你想要我记你一辈子是不是?心理负担上一辈子是不是?记人一辈子多累啊?还要在爱恨交织的煎熬中铭记着,你缺德不你?”

趁他分神之际用膝盖狠厉顶上他的腹部,这才得以脱身。

下一刻提足狂奔使上了轻功,几乎不带思索的扭头就跑。

“你走,走吧,我会从这里跳下去,一个人,静静地死,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困扰……”幽幽的宛如地狱深处传来的死寂之音瞬间定住了前方狂奔的身影。狂风大作的崖边,他犹如一抹即要消逝的孤独灵魂,遗世独立,寂寞的无人能够读懂,温润的眸子似在笑却又似用浅浅笑意掩住眸底晦涩的深渊,似乎只有在掠过那抹荡漾风中的纤纤丽影,弯起的眸子才真正会摇曳出几抹醉人的涟漪。

含着鼻音的声音里携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与疲倦:“你放过我吧,无论你玩笑也好认真也罢,不要以这种方式,我难以承受……”

“原来你以为我在开玩笑骗你……”

转过身来欲辩驳:“我是说……”

异变突起!

天地间风云变色!

没有给任何人以解释的机会!

仿佛要给自己的话语打上真实的句号!

纵身一跃的瞬间,墨发如魅轻扬,潇洒决绝如风逝!

最后的画面似乎定格在眉目苍凉间,朦胧光彩中隐藏着的那抹去不掉的浓浓爱恋!

模糊中似乎与梦境里那双清冷的眸中挥之不去的涓涓爱意与撕心裂肺的不舍融合交织!

“莫子谦!你的名字。这回可否满意了?”

“你,你以前见过我?”

“莫公子要找人陪玩,请左拐直走再右拐过了两个胡同后再左转,左转完了右转,右转完了直走,约莫走上个一百来步,你就会看到外面挂着百盏红灯笼的一座金碧辉煌的楼阁,那就是含香楼。而含香楼的对面就是墨竹阁,里面就有你要找的人!”

“口是心非的小家伙,连走几步都计算的这么清楚,还说你洁身自好?”

局内的人都以为自己是被老天爷选中的幸运儿,自以为是的认为美好的邂逅就会缔造一段美丽的爱情神话,开出欢乐之花,结出幸福之果。局外之人冷眼旁观局内人的沉沦,听到局内人欢快的笑声他们会冷笑,因为旁观者清的他们明白这点欢愉是临刑前老天爷特意给他们的恩赐,可当局者迷的局内人却无法看透这一切,兀自沉沦犹不自知,或许只有在美好梦境破碎的那刹才是他们的当头一棒,他们才会知晓,错了,错了,当初的美好邂逅是包着糖衣的毒药,而这个也不是被老天爷选中的幸运儿,而是他手里提线的木偶罢了!

究竟是该怪红线的乱牵,还是上天的捉弄?

谁能理的顺,道的明?

一线之隔的爱与恨都尚理顺不清,更何况这虚无缥缈的命理之事?

“你不是恨我吗?为什么陪我跳下来?”

茫然的抬头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天空,继而惊恐的盯着成火箭飞天速度垂直上升的崖壁,再低头骇然的瞥见深不见底宛如地狱深处的崖底,一个激灵从脊骨泛起,瞳孔瞬间放大:“谁?谁把我推下来的!!我不想死啊,我也不能死啊!!”

“你真不想死?”

迎着询问声就吼了过去:“谁他妈告诉你我想死了!!”

似乎听到了某种动物的笑声,又似乎是幻听,只是过后明显的感觉到自由落体的速度慢了下来,那崖壁也不像先前上升的那般恐怖了。

在这种近乎死亡的下降中什么都不敢做,不敢动,似乎唯一能做的就是抬头看上升的崖壁,计算着下落的高度,在呼呼地风声中数着自己的心跳声,以及身旁人的心跳声……

腰间环着的手臂是劲节而有力的,在这下落的空间中似乎成了爷唯一的支撑。牢牢攀附着这唯一可以攀附的支撑物,就仿佛那攀附着高大枝干的菟丝花,此刻生命的唯一寄托,似乎只有选择相信才能得以安全……

风声很大,鼓的耳膜生疼,模糊间似乎听到有人在问,是否爱过……

眼前的景物似快镜头的模糊,朦胧中似看见张渐渐放大的脸,一双俊眸柔情似水,还有有两片削薄的唇缓缓贴近……

越往下走就越冷,身体感官冻的有些僵硬,迷蒙里似感到唇瓣上的温温的触觉,四唇胶合的刹那似有滚烫的舌尖侵入,穷追不舍的勾缠,缠绵不休的继续着深喉之吻……

“多希望,就这样跟你到天荒地老……”惋惜的叹声在耳边回荡。

顷刻间腰间猛然一收紧,在被勒的透不过气的瞬间感觉周身似被崖壁上攀附着的藤萝缠裹,同一时间移步换景,来不及反抗的巨大的推力就推爷向未知的彼方……

掩映在纵横交错的藤萝后的是一个不知深浅的洞。

双脚重新着地的瞬间双膝忍不住前屈,挥舞着手臂寻求支撑物却猛然扑了个空,电光石火间猝然忆起前一刻推在背后的温暖掌心那依依不舍的力度!

“莫……莫子谦……”

惊慌失措的爬向洞口,撕扯着那些碍人视线的藤萝,急切寻觅着,左右,上下,甚至是前后……上方不见天日,对面笔直陡峭的崖壁隐隐绰绰分布着青苔,下方云雾缭绕,似乎是距离崖底不远隐约能听得到浪水滔滔,虽不见其形,但闻声亦可想象崖底定是惊涛骇浪、凶险万分!

自崖底上来的风是潮湿而冰冷的,沿着洞边打开缺口毫不吝啬的灌入洞中,贯透人潮湿的衣衫,扫过人的皮肤犹如万针穿刺,有点凉有点冷,也有点痛。

洞中昏暗无光,洞口也只余淡淡的微弱之光,借着昏暗的光线,慢慢俯身一点一点收集着纵横交错于洞口犹如蜘蛛网而此刻却被扯的七零八落的藤萝,盘腿于洞口潮湿的土壤上,以它们三三两两为股揉搓着,心无旁鹜的继续着手里的活计,不去探究为何去做,只是一味的聚精会神的做着……

不知过了多久,洞口聚集的藤萝几乎没有剩余的全部被探搓成绳,麻木的起身,捧起绳子慢慢走向洞口边边缘……

“啊……”突然从腋下环过来的臂膀吓得人差点灵魂脱壳,手里那藤萝编织的绳子也随着手的剧烈一抖全部一股脑的掉入了崖底。

“你做这些是想去崖底救我,对不对?你承认吧,鼠崽,你终究是放不下我。”暖暖的呼吸喷在耳侧,耳鬓厮磨,醇厚的声音犹如醉倚斜阳桃花盛放般的旖旎。

短暂的惊吓后,心脏的律动就恢复了平稳。

双手搭上他牢牢交叉在爷腹间的手,用力扯开:“你以为我想干什么?我只是想测一测距离崖底究竟还有多远而已,你自个莫要想偏了。”扭过身来,对于他岿然不动的身躯表达不满:“你让让,洞口很冷,我要进去。”

“我抱你。”他说,并付诸于行动。

一手由腹背托过,一手抄起爷的腿弯,以不容拒绝之态将爷抱进了洞里,目光逡巡,找了处相对来说不那么潮湿的地方坐了下,放爷在他的双膝上环抱着。

他看爷,爷看洞口。

“洞口这么好看是不?要不要我抱着你出去看个够顺道吹吹风?”

一扭头转向了洞里。

“你这个姿势往洞里瞅,你就不觉得脖子抻的慌?”捉住爷的手于自个的掌心里摊开,深深望着青紫交错的伤痕,慢慢俯下身将双唇印了上去:“看不到我的人你是不是慌了,怕了?是不是猛然醍醐灌顶,知道了你离不开我?听到你失魂落魄的叫我的名字,看到你为我而受伤,我内心的欢喜简直无与伦比……别怪我故意吓你,我只是想多看一会你为我失魂丧魄的模样。”

爷闭上双目,不置一词。

行动已经明显传达了爷的意思,拒绝谈话。可有些人就是厚颜无耻,喜欢自说自话。

“我知道你一定在心里骂我,没关系,能被你骂也是一种福气,只要你别再那么冷漠的对我,只要你别再视我为不相干的陌生人……知道吗,鼠崽,我宁愿与你痛苦的纠缠到死,也不愿和你平静的各走各路……”

“你爱我吗?”

“爱,当然爱。”

“不,你这不是爱,只是你强烈的占有欲而已。”平静的脸庞陡然有了丝疼痛的抽搐:“若你真爱,就会懂得爱是成人之美,而不是毁灭……”

手臂如发狂的巨蟒,陡然死命的勒紧,冒着凌光的眸子恶狠狠的将爷盯住,吞噬宇宙万物的残狞:“成人之美?狗屁!我成全别人,谁又来成全我?我对你不是爱?那是什么?占有欲?我若不爱你又哪来的占有欲!我怎么不对别的女人有占有欲,惟独对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简直上辈子缺了德了这是!!”

抿紧唇一言不发。

扳正爷的脑袋,他蓦地趋近,两人面对面不足半寸:“虽然我没有成人之美的心,但是,我也没有毁灭你,真的没有!你不相信?为什么?你对我的信任难道就那么不堪一击?难道我在你眼里就那般的不堪?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仰头深吐了口怨气:“好吧,有些事情在说了矫情不说憋屈之间,虽然我堂堂七尺男儿不容自个矫情,但也受不了这样的憋屈!你错恨了我莫子谦了,你七叔的事情真的与我没有半点干系,你冤枉了我,我含冤受屈了这么多年,你也恨错了我这么多年!”

捉住爷的手强制按上了他胸口那道丑陋的长疤痕,他苦笑:“说真算起来我也算是受害者,是猎人陷阱里预订的一员,只不过是命好侥幸躲过一劫罢了……记得当晚在见了你们二人出双入对后,我受了刺激在借酒浇愁罢就把司寇殇给引了出来……”

……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一样事物就是竹子,虚伪,肮脏,龌龊,除了故作清高也就是自我标榜不凡。每每见之,都恨不得能连根拔起,恨不得能将其剁成万段!”

“英雅所见略同。”

“既然如此,那何不你我二人连枝同气?”

“你真敢?”

“为何不敢?”

……

“可这不过是酒后的一时意气罢了,若真做起来,若事败,你自是从此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即便事成,又有几分把握能破绽不漏、瞒天过海?风吹过也会留有痕迹,或许能瞒得了你一时,难道还能瞒得了你一世?倘若日后你得知了内幕,我们二人又会有何果子吃?”他细细搓着那柔若无骨的手,脸上是天意弄人的无奈:“所以,司寇殇嘴上答应着好,心里头却精明的盘算着,他不会傻得参与只会选择隔山观虎斗,能两败俱伤才是他所期望的结果。而我,一时的意气之言又岂会当真?可天意就是如此,巧妙的让屎盆子轻而易举的扣到我们头上……”

……

“姓莫的,做饵的方式有千万种,你何故盯上我儿子?太歹毒!”

“什么饵不饵的,再说我盯你儿子作甚?莫名其妙。这酒菜有些凉了,来人,端下去热热……你!你这是干什么?说话就好好说话,你掀什么桌子?”

“本汗的儿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炸你全家去西天!”

“你儿子若有点什么,那也是他的福薄,你硬拿我使劲,难道他就能长命百岁了?”

“你咒我小元宝?!我杀了……”

“报——禀告大汗,我军被不明军队偷袭,情况危急,请大汗疾速转移!”

“什么?!”

……

视线凝聚在洞内石壁上方滴落的水滴上,自嘲的一叹:“其实当时司寇殇跟我说他儿子的事情时我就应该有警觉才是,有些事情冥冥中已经被有心人操控,我们都是别人手里的棋子,陷阱里等待着的猎物……缺乏警觉的我们,到头来才会被人算计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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