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妖妖脸上堆笑,却故意以苏文能看出来的着急向大屋走去,“苏大人急什么,待会看到满屋子的金子,哈哈,这不,苏大人箱子都准备好了。”茅妖妖看着那已上锁的房门,逼视苏文一眼,面上却仍一笑指着外面放着的箱子打趣。
“见笑见笑。”苏文一凛,紧盯着那房门,暗暗希望是刚才自己念咒出错,金子啊,一定要回来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苏文瞄一眼胸有成竹的茅妖妖,心里略微安了点心,不过,会不会…………苏文怀疑地看着茅妖妖,眼里闪过一道凶光。
“这是怎么回事?苏大人,金子呢,怎么是空的,苏大人,我问你,你是不是等不及,自己开启了?”茅妖妖脸一沉,望着空荡荡的大屋,冷声问道。
啧啧,真象真的,就算是自己这样的老手,竟然也看不出破绽呢,唐可感叹着突然一瞥眼见到苏文眼露凶光,虽然明知道这些人伤不了茅妖妖,却仍忍不住向茅妖妖靠近几步。
“我,我没有啊,哼,本官倒要问你,这金子哪去了,你以妖法惑众,竟骗到本官头上了,茅姑娘,你若能将金子变回便罢,否则,哼哼………”苏文心一沉,知道这金子看来是变不回来了,矢口否认脑筋却又一转打起了茅妖妖的主意,毕竟就算不是茅妖妖所为,以她能种金子的能力,再种出这些也不为难,想着心情一松哈哈大笑,又对茅妖妖讨好说道,“茅姑娘,我们毕竟都是柳宫主的朋友,千万不要撕破了脸面,今日之事,只要姑娘能将金子种回来,那也就算了,你放心,到时本官绝不为难。”
“笑话,我来了几日种的金子都没有问题,为何偏偏今日最后一次金子却不翼而飞,苏大人,您看。”茅妖妖说着从门上扯下一根断了的长发,“大人没有注意到吧,小女子作法时在门上系上了长发,您说您没私自念咒开门,那我问您,这头发,是怎么断了?”
唐可睁大了眼睛,昨夜开门时也没听说门上还有根头发啊?这丫头,又在唬人了,呵呵,这可怜的县令,倒霉着呢。
“这,这………”苏文擦了擦额上的汗,想着借口。
“苏大人,不是我怪您,您若想自己开这房门,您怎么也要先问问我咒语吧,那咒语是辣块妈妈不开花,金子金子狗尾巴。”茅妖妖一副苦口婆心状。
“我就是这么念的啊。”苏文脱口而出,说完一愣,眼神闪了闪,低下头去。
冷冷一笑,茅妖妖却并没有气势夺人,反仍是一脸谆谆教导的说道,“那你知道不知道在念之前,首先要在心里默念三遍的,否则咒语不灵,金子会被大仙收回去的。”
“啊……”苏文砰然坐地,想到金子是被自己乱念咒语而消失,一时抑郁过甚,张嘴喷出一口血箭来。
“老爷,老爷………”管家慌张奔了过去,倒很忠心。
“我没事。”苏文摆摆手,不行,金子,金子,那是他的命啊,一定要找回来,那可是自己的全部积蓄了,又涌上一口鲜血,苏文狠毒地望着茅妖妖,暗暗想到,魏王爷的大事快近了,到时他决不会如此纵容自己,哼,他心里清楚,魏王现在对自己姑息养奸,那是因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太子那边的消息,若不是他,魏王能知道那么多吗?现在魏王已开始对自己不冷不热了,哼哼,却不知道自己,还有一条天大的消息没告诉他,哈哈,人为财死,谁给钱多就听谁的,拿两边的俸禄,真是好啊,可是,可是那些积蓄,都被这个小丫头给毁了,哼,今日之事,不管孰对孰错,这金子,是非要赖在她身上了。
邪肆笑笑,茅妖妖很清楚苏文打得什么主意,唉,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了。
“来人啊,将这妖女给我拿下。”苏文突然喝道。
话音刚落,一些衙役立刻早有准备地拿刀冲了出来,望着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茅妖妖一笑,轻声问道,“苏文,你想造反?”
苏文扶着管家站起来,阴险笑笑说道,“本官捉拿妖女,何反之有啊?”
“敢诬陷本宫,以下犯上,是为大不敬,还说你不想造反?”茅妖妖冷冷清声说着,仍是一派的从容。
“你是谁?”苏文自恃府中人多,听茅妖妖所言心中一惊,眼中闪过一道杀机。
“她是谁?她是无忧公主,亦是我们白岳盟的盟主。”唐可好心答道,没忽略掉苏文眼中的杀机。
“哼,无忧公主?有什么证据,你没听说吗,无忧公主可是天人下凡,连无忧公主都敢冒充,来人啊,给我将这妖女拿下,若有反抗杀无赦!”苏文一咬牙,明白此事已不能善了,说完对管家使个眼色,管家会意,偷偷转身想溜走叫人。
虚指一弹,那管家才迈了一步便“哎哟”一声倒在地上,唐可挑挑眉,耸了耸肩。
茅妖妖笑望他一眼,这家伙,这会脑筋终于好使了,不想再节外生枝,以免多了无谓的死伤,茅妖妖倏然拍拍掌,扬声喝道,“来人啊………”
随着她的喝声,耶律格和一身道家打扮的轩辕无极,率领着人马突然破门冲了进来,随之冲进来的,却还有一队皇家侍卫打扮的人马,茅妖妖斜瞄他们一眼,哼,想来是父皇派来暗中保护她的侍卫,折翎坡时这些人不知在哪里,眼下这个危机摆明了没有危 3ǔωω。cōm险,他们却突然冲了出来,也好,省得自己再多费口舌,就让这些个官场里滚出来的人物,自行解决吧。
“四娘,你干吗啊?我还要去升堂审那县令呢。”茅妖妖没想到林四娘也跟了过来,而且一见她的穿着,不由分说就派人拿了一堆衣服、首饰要给她打扮。
“小姐虽然天生丽质,可人靠衣裳马靠鞍,您现在不但是公主,还是黎民心目中的天人,今个消息已放了出去,无忧公主将坐镇县衙审县令,来的人肯定不少,不行,一定要好好打扮打扮才行,怎么着也得穿戴出个公主的贵气来。”林四娘一把将茅妖妖按坐在椅子上,吆喝着丫鬟便给茅妖妖梳妆起来。
难得古代人也能将服装设计得这么巧妙,对着镜子望着自己这一身白绿相间的宫服,茅妖妖点点头,确实飘逸又不乏生气,特别是四娘给她盘的这个仙人髻,呵呵,如果自己再胖点的话,倒蛮象那些壁画里的飞天了,见四娘和那些丫鬟亦是一脸的赞叹,茅妖妖邪邪一笑,突然飞出门外,裙袂飘飘,轻灵飞扬,众人齐惊呼一声,望着那曼妙的背影,面面相觑一眼,皆认为小姐可能真乃天人下凡。
飞往前堂,果见人山人海,百姓围的是水泄不通,这些百姓,有仰慕天人风采特来一见的,有想见那四尽县令倒霉下场的,也有的是纯来凑个热闹,本是喧哗如潮,却在见到茅妖妖飞来的身影时齐噤了声,茅妖妖停在空中,对民众缓缓一笑,在太阳的映照下,只见她肌肤如透明般渗出淡淡的光辉,那绝代的风华,飘逸的身资,“天人啊,仙子,仙子………”亦不知是谁领头,民众呼啦啦就跪了下来,不停地叩着头,拜见着他们心目中的仙子。
曼妙地落在地上,虽感觉这么多人给自己下跪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明白这是以后天人身份的一个副作用,“起来吧,不必多礼。”清声说完,茅妖妖转身走到堂中坐下,一拍惊堂木喝道,“带人犯。”说完茅妖妖心虚地看了耶律格一眼,毕竟对于怎么当官,她可一点概念都没有,这还都是从电视上学的呢,耶律格温柔笑笑,竟明白她的不安,点点头伸出大拇指,茅妖妖忍不住一笑,心奇异地安了下来。
“苏文,你以下犯上,竟敢行刺本宫,你可知罪?”茅妖妖故意挑这刑罚最重的一条问他,存了心的要给他个下马威。
听说苏文竟敢行刺天人,堂下民众恨恨地瞪着苏文的背影,辱骂声不断。
“冤枉,我冤枉啊,小人不知公主亲临,请公主恕罪啊………”苏文不停叩头喊着,神色却并不是很慌张,太子和魏王肯定会派人救我的,他心里还抱着幻想。
茅妖妖也看出了这点,微皱眉头,他为什么这么有恃无恐,一个小小的洛阳县令,竟冀望着魏王会来救他?魏王会这么器重他吗,若是如此器重,为何不直接将他调往京城,留在自己身边?或者是他不怕死?不对,他明明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那么,这样一个人,魏王要他何用?或者,他知道什么秘密?若是真有什么秘密,那也绝不是魏王的秘密,依魏王的性子,断不会容许一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活在世上,那还有谁的秘密?他一个言轻位卑的县令,还能有谁的秘密?对了,洛阳刺史,严守是他的表丈,严守是太子党的人,苏文确是魏王的人,一个洛阳县令,一个洛阳刺史,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却又没有头绪,茅妖妖盯着苏文,突然邪邪一笑,算了,既然有更直接的办法,自己这么费劲地想干什么呢?
“来人,将苏文带到后堂,任何人不得进入,本宫要秘审。”茅妖妖冷声吩咐下去。
“公主,这不妥吧,若有危 3ǔωω。cōm险怎么办?”耶律格担忧问道。
“没事。”茅妖妖温柔一笑,领先向后堂走去,耶律格看了看苏文,眼光微闪又退了下去。
哈哈,还是催眠术好用,望着被自己催眠的苏文,茅妖妖吐了吐舌头,赢之不武哦。
“苏文,你为什么有恃无恐,你不怕本宫定你的罪吗?”茅妖妖轻问。
“怕,不过太子殿下和魏王爷会救我的。”苏文闭眼答道。
“他们为什么要救你?”
“我知道他们的秘密,然后卖给对方。”
又一个双面谍,想到还有一个侯君集,茅妖妖摇摇头,这宫廷斗争真是险恶,人心隔肚皮啊,“你知道他们什么秘密?”
“魏王在江湖创立了将军府,只要是魏王的人,各地县衙、府衙也便就成了将军府的分舵,将军府的人名为江湖帮派,其实也是魏王的兵马,将来如果起事,这些人作战可以以一当十,魏王让我们下面这些县令贪污受贿,贪到的银子其实并不都给我们,我们要和魏王四六分成,魏王还不时给我们官银,让我们销脏,哈哈,我知道,那肯定是魏王偷的,魏王还和宫里的许多妃子有染,他让那些妃子给他吹枕边风进言呢,他想做太子………”苏文还没说完,被茅妖妖打断,“好了,你再说说太子的事吧。”
“太子啊,太子性好男色,最近还不知为什么,派了一批手下偷偷四处查找七月十四日生的孩童,不管多小他都要。”茅妖妖听闻眼睛大睁,“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个兄弟被太子派了出来,他小子聪明,到我这来查典簿,呵呵,我一下就给他查了三个。”
“还有呢?”茅妖妖没想到会挖到这么大的秘密,兴奋又问。
“还有,还有明天皇上可能就换人了,太子和外域一个国家勾结,明天打算趁皇上出猎的机会行刺,皇帝一死,继位的就是太子,嘿嘿,我也死不了啦。”苏文闭眼傻笑说道。
“什么?糟了,呸,做你的梦,你知道这么多秘密,我看头一个死的就是你,我问你,你一个小小县令,怎么知道宫中这么多秘密的?”茅妖妖倒不是不信,只是想江湖上的情报网都查不出的问题,他怎么知道的?
“嘿嘿,我是奸细啊,奸细有奸细的办法和人脉,别看我官小,好多秘密可都是我卖出去的,我的鼻子,灵着哪。”苏文闭眼傻笑直乐。
“倒也是个人才,就留着你作证吧。”茅妖妖喃喃说着,想到明天李世民会有危 3ǔωω。cōm险,忍不住心急如焚,扭头便向外走去。
“苏文罪刑严重,送到长安会审,退堂。”茅妖妖一拍惊堂木,对轩辕无极等人使个眼色,又对那些百姓们笑笑,转身见了花厅。
听茅妖妖讲完,轩辕无极和耶律格等人一阵惊讶,没想到一直以来的疑问,在这县令身上竟得到解答,真是人不可貌相。
“唐可,洛阳到长安有多远?”茅妖妖虽然走过一遍,可实在是没有什么概念。
“八百余里。”唐可答道。
“神行太保戴宗若能日行八百里的话,那我也应该也能,好,我现在就动身回长安,耶律……”突然想到苏文说太子和外域一个国家勾结,会是他吗?茅妖妖一怔,呆呆看了耶律一眼,下意识突然有点不放心起来,“轩辕,苏文交给你看管,你们押着苏文回长安,注意,别让人下了毒手。”
“我和你一起回去。”耶律格说道,神态仍是一派的温柔。
眼神闪了闪,“不了,不黑和我一块走就行了,你们功力没我高,我着急,好了,不耽误时间,我走了。”茅妖妖叫上不黑,纵身便向外跃去。
望着茅妖妖的背影,耶律格眸深如潭,没有一丝波荡,转头看向轩辕无极,“妖妖就这么走了,你怎么不劝劝她?”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能日行五百余里,妖妖的狮子聪还在这里,我们几人提气狂奔,应该也不会慢得太多,走吧,我们也收拾出发。”轩辕无极表情仍然平静,稍有点急促的语气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她不会有事。”耶律格一笑说道,似安慰,似说服,又似命令。
很累,真的很累,想来戴宗的日行八百里是人们的想象了,她能肯定自己现在的功力比水浒里的戴宗不知高出多少,可这样片刻不停歇地飞行,有十个时辰了吧,真的很累,扭头望了一眼不黑,白发苍苍了,平时虽然孩子气地赖皮,可关键时刻,总是没扯过自己的后腿,金猴和白狐联手赶路的绝技又施展了出来,它们也很贴心。
“这世上,除了妖妖的心以外,其他事情我还真不放在眼里,哈哈,便是这天下,得到又有什么困难?”本以为是宣告的爱语,可心里有了怀疑,这爱语竟也多了一份让人咀嚼的滋味,真的是你吗?真的想要这天下吗?其实自己不在乎是谁得到这天下的,可是那一种欺骗,还有自己对杨妃和李世民日益培养出来的亲情,却让自己不能不重视,也不能不伤心。如果真的是他,他是注定要失败的,茅妖妖叹口气,不知道如果真是他的话,自己是希望他成功的多,还是失败的多。
不会是他,自己多想了,又瞥了一眼不黑,见他脸色苍白,显是用功过度的迹象,长啸一声,啸声悠扬尖利,“不黑,停下歇会。”伸掌给不黑运送些内力,茅妖妖亦一心二用地和元婴妖妖交换着力量。
第28章
考虑到不黑的身体,茅妖妖放慢了脚程,在第二天的卯时,终于到达了长安。
“不黑,你带金猴白狐先回望月殿休息,我先去找父皇。”跃进皇宫,茅妖妖见不黑已脚步踉跄,微一停顿,转头吩咐道。
“哦,好,对了干娘,我听话有没有奖品啊?”不黑脸色已经惨白,却仍眼巴巴地望着茅妖妖。
“你想要什么?”茅妖妖好奇不黑怎么也学会了要赏。
“干娘,你回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带串糖葫芦。”不黑看出茅妖妖有些不豫,头低了一下,期期艾艾地说道。
“糖葫芦?哦,呵呵,好,我回来给你带好多的糖葫芦,你先回去吧。”听闻不黑的要求只有这么简单,茅妖妖倒有些赫然了,都怪最近听得宫廷丑闻太多,竟连单纯的不黑,她也以为他长了什么心机,唉,不会的,谁都会变,不白不黑也不会的,她是他们的干娘呢,不是吗?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茅妖妖对不黑温柔笑笑,摆摆手急忙向杨妃的寝宫奔去。
“公主,杨妃娘娘还没起呢,皇上不在这,听说皇上昨晚出了长安,去骊山了。”一个宫女低头恭谨答道。
“糟了。”被拦下的茅妖妖顿顿足,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公主,那还要不要叫醒娘娘?”宫女为难问道。
“算了,我走了。”茅妖妖身形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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