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溜溜的眼神盯着她,到最后明白过来小妮子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狂咳起来,被自己口水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咳……”
“啊——红雪!红雪!你没事吧!”小香吓坏了,拼命拍着我的背帮着我顺气——
我哭笑不得:死唐苇,你就这么恩将仇报,居然在小香面前说我和唐染夜里的事情!混帐东西。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我仰躺着,呵呵笑了起来。
“红雪?要不……我回我大哥那里去。你们继续之前住的那样……让唐堡主回来?”
“他回来也没用。”我嘟哝着。
凌步天说……我中的蛊,名叫情人锁。还真是名副其实,上了锁,我和唐染都得禁欲一阵了,偏偏……今天傍晚见过白若兰之后,我很想要个孩子,一个属于唐染的孩子,那样就可以绑住我的心。
缠缠绵绵真好(2)
最初,我偏向燕行云;现在,我又偏向凌步天。
我想要唐染给我一个孩子,有了这个砝码,我能定心,不会在他们中间左右摇摆不定了。
小香没听懂我的意思,她挺内疚的:“都是我和唐苇不小心,中了那个女人的圈套,害唐堡主继续留在天凌山庄……”小香和唐苇真的很像,他们俩都是憋不住秘密的那类人,她说着说着兜到了关键问题上!
憋着不说她难受,还是决定一吐为快!
“红雪!下午你去哪儿了?”
“嗯……随便走走了——”她指的是我去见凌步天的那几个时辰。
“红雪,唐苇不让我说——那个……那个唐宓趁你不在,她又来找堡主了。”
“是吗?唐染不是在你大哥那里吗?”
“嗯……有一段时间回来过,唐堡主见你不在正要出去就碰上那个唐宓来——若不是唐宁和我拉着,唐苇就为了那夜的春药冲上去揍她了!”
我哀叹一声:“真是个阴魂不散的女人。”
“红雪,你就不担心吗?”
我点点头:“嗯——唐苇太冲动了,明儿我去和他说说!”
“唉呀!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明知道那个唐宓在背后捣鬼,你怎么还敢放着唐堡主一个人呢?如果我是你,我就守着自己的男人,虽说男人纳妾很平常,多几个女人在身边也很平常。可那样心肠歹毒、机关算尽的女人太可怕了!别说做妻做妾,做个奴婢都很可怕!”
小香摇着我的肩,提醒我:“万一唐堡主真的有心要娶她,往后我进了唐家的门,不是天天要对着她吗?要和这样的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那太可怕了!”
我笑了:“放心,唐染不喜欢她,不会收她做妾。”
“你怎么知道?”
“唐宓跟着他好多年了——唐染有心的话早就和她搞上了,还能轮到我来做唐家主母吗?”
小香惊讶道:“你就这么相信唐堡主的定力?”
缠缠绵绵真好(3)
我翻身,和她面对面,抬手拢起她的被子,帮她盖上了肩头,我向她打包票:
“小香啊,别想着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你应该想想,你都能做正室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多的女人来和你平分唐苇?你喜欢他,那就不能随便再给其他女人分——又不是月饼,又不是糕点,不分不会死的,分了你自己会难受一辈子。”
小香惊大了一双大眼睛,她听到惊天动地的说法了!
“啊——不是啊,我爹都有好几个妾呢!哪有男人没有妾的?”
“你信不信唐苇可以这辈子只要你一个,绝对不会纳妾什么的。”
“不……不可能……”
“我明天可以和他说说,他保管答应。”
“他听你的吗?怎么可能呢——”
我笑着点头:“他听我的。其实……我头一次见他对个姑娘这么上心,要他守着你一辈子到老,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唐苇表情看起来乱七八糟,可他真的很乖。”我话锋一转打趣道,“也是哦,唐苇平时乖着呢,不是这次这一壶春药,鬼晓得他会把你拖累到什么时候成亲呢。唐宓也算做件好事,那么快就把你们凑成了一对!”
“红雪你讨厌死了,总说这么不知羞的话!那一壶该死的酒——我现在想想都羞死了!”
“哦?莫非……和唐苇共度一夜后悔了?”
身边的小丫头娇羞地笑出了身,直接背过身去,不愿回答……自己去回味那一夜记不清的点滴。
我看着她的身影,突然好感慨……
两情相悦真好。
缠缠绵绵真好。
相知相许……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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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和唐染见了一面,他刚起,我端着洗漱的水去他的屋里“伺候”他。
见到我,唐染第一句就问:“你昨日去哪里了?”
我愣神……
很见外的问题,我怎么觉得他自始至终都对我不信任?
缠缠绵绵真好(4)
我当真不可以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吗?
“武林大会开始比擂了。你别到处乱跑,当心伤到!”
“哦……”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好奇怪,唐染这样的关心,我没有半点反应了……我的思绪一飘,我开始想象如果换了凌步天,他一大早看到我端着洗漱水来他面前,他会打情骂俏地说些什么好玩的?
“红雪——红雪——殷红雪!”
唐染一声比一声重的吼声震醒了我!
“啊?什么?”
他指了指我手里湿答答的毛巾:“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我在帮你拧帕子……”
“那你拧了吗?傻站着在想什么?”
我尴尬地一笑,立即给自己掩饰:“我在想……你和雷晋谈得怎么样了?”
“他同意这门婚事,前提条件是唐门日后帮助霹雳堂研究更厉害的火器和机关……”
他后面的话,我没心思听,兀自出神……
果然啊,我开始厌恶唐染这么没有情趣的说话了:他总在为家为祖业忙碌,在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一个女人在他心里到底占了多大的位子?我帮着他担起一个家,忙前忙后——我到底算什么?
到了夜里,熄了灯,我仅是他用来发泄需要的女人吗?
“殷红雪!”又是一声吼!唐染皱起剑眉瞪着我,“喊你没听见吗?!”
“吼吼吼!你就知道吼我!有话你不会好好说吗?!”我突然暴怒起来,一甩帕子,溅起的水浸湿我的衣裳,又溅上唐染的脸!
“你疯了你?这是怎么了!”
“你除了对我大呼小叫还能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唐家的奴隶天生就该给你呼来喝去地使唤!”
我揪上他的衣襟,爆发出满腔的委屈,“你每天都冷冰冰对着我!给我一个笑脸都要我费尽心思从你脸上勾出来!我过腻了!我快累死了!你什么时候给过我一句软话,你什么时候能放下你的架子说句软话哄哄我开心!”
逼我发飙吵架(1)
我委屈的叫喊声,吓到了外头的人,唐苇他们站在台阶下,谁也不敢走进屋子,仅是这点距离,他们把屋里女人歇斯底里的委屈心声都听到了!
“唐染——你告诉我——我到底算什么东西!你想骂就骂,想瞪就瞪,我不动你也不动——吹了灯上了床,你想怎样就怎样,你不过是要个能发泄女人,外面满大街都是。对你而言我到底是什么!我找不出半点你喜欢我的痕迹——唐苇还懂得去找小香谈情说爱——你呢!你呢——你和木头有什么两样!”
“嘭”一声,他大掌击在矮桌上,断了我的吵闹!
银盆落在地上,溅了一地的水,湿了我的绣鞋和裙角。
黑衣的男人倏地站起,丢下一句狠话:“莫名其妙!”
屋里很静……眼角的余光里,我看到唐染的背影出屋了,唐苇、唐宁、小香在他走后才敢踏进屋里,看着一地的狼籍,他们站着不敢和我靠得太近:
“红雪……”
我眼眶一热,竟是眼泪掉出来了。
哭哭笑笑,我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红雪,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你和七叔吵什么?”
“红雪,你别哭啊,是不是我住在这里给你们惹麻烦了?”
我抑制不住,抱着头,蜷起了身……
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了:为什么简简单单一比,唐染就是那么差劲?他的温柔不及凌步天——不及燕行云——不及唐宁——连唐苇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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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我换了衣,我换上了燕行云送我的樱红色衣裙,我刻意在铜镜前梳妆打扮,长发没有盘妇人髻,就像少女那般插了发簪,披着长发。
我要出门,唐闪没敢跟,唐宁跟了我两步被我一个眼神瞪得停住了脚步。
“我不跟你可以……红雪,那你说一声,你会去哪里?万一七叔公问起……”
我默不作声,只顾走自己的。
逼我发飙吵架(2)
院门口,我撞进了男人的怀里……我敏感,那是唐染的味道,身子一缩退到了一边,低着头不看他。
“去哪里?”
我懒得回他:“不用你管——”
不料,身边响起了凌步天的声音,他依然是那么快快乐乐的:“嫂嫂,今天穿得好漂亮,长发也很顺,发簪好看,人更标致,你这是去哪里?”
我抬眼,对上他和煦的笑,可惜……我笑不出来,这么明显的对比:唐染的冷漠,凌步天的热情——两个极端。
我说:“我去看他们比武。”
“那可要小心,那些武夫鲁莽,刀剑无眼。”
“我会小心的,谢谢少庄主提醒。”
我知唐染就在我身旁,我半眼都没看他,冷言讽刺道,“唐染,对不起,早上我说错了——你不只不解风情,你还是个瞎子!”
一说完,我拂袖而去。
丢下凌步天傻愣愣地看着我远去的背影:“什么意思?嫂嫂脸色好像不好看,唐大哥,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唐染沉声一叹。
他和凌步天进屋,谈着其他事情——
某一刻,凌步天故意绕到了一个问题上,他笑着问唐染:“唐大哥,你可知嫂嫂的义兄和义嫂也在天凌山庄做客?他们昨日来和我爹辞行了,说来真是很巧的事,原来那位严夫人竟和嫂嫂同名同姓……嗯,不对,这姓呢是谐音,念着好相似。”
凌步天不顾忌唐染的脸色,继续道:
“她们俩的名字相像也就罢了。那位严大哥的名字竟然和风云镖局的镖头的燕行云名字也是一样的,嗯,不对,那姓也是谐音。唐大哥,恕小弟好奇,小弟接触的人多,听得事情也多——坊间流传嫂嫂是代嫁之身,她本不是赢家庄的女儿,是代着那位赢小姐嫁入唐门的……说是为了成全‘严行云’和‘赢红雪’这一对半年好合……”
“够了!不要说了!”唐染拍案打断他的话。
逼我发飙吵架(3)
“少庄主,这是本座的家事,还请少庄主不用多管闲事——若不然,休怪本座翻脸无情!”
“唐大哥说得有理,本就是唐大哥的家事,我——不问了不问了——这样吧,我先回去料理其他的事情,至于唐大哥请辞这事,我会转告爹的,要不要途中帮你们准备些干粮。”
“不用了——少庄主!请!”
凌步天微微一笑,他才走到门口,院里的几个人扭作了一团,他们在抢一只鸽子和一个竹签小信筒子。
“唐闪!这东西不能给!七叔知道了会出事的!”唐苇哑着嗓子提醒他!
唐宁也在奋力抢那飞鸽传书:“烧了烧了——七叔公问起,随便胡诌一个名字,你听见了没有!”
凌步天见状,唇边泛出一抹诡异的笑,他故意高声道:“几位唐少爷,你们在抢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成吗?”
“嘘!!”
“嘘嘘——”
他们不约而同地警告他——可惜,太晚了。
唐染走了出来,喝斥道:“你们在抢什么?”
唐闪一吓,忙不迭地说了实话:“堡主——是敏堂的飞鸽传书……”
“他们查到了什么?”
“是……是堡主……吩咐他们查的事情……”
“说!!”
仅是一个字,唐苇、唐宁、唐闪身子一抖——
凌步天夹在中间等着看好戏。
唐苇在身侧死死牵着唐闪的衣袖……他和唐宁都很清楚,这件事……一旦说了没转回余地了。
“唐闪!”
“是……堡主……敏堂主说……说,那个……那个带主母来中原的人……人是……是……”
“燕行云?”静谧中,是凌步天念起了这个名字。
唐苇和唐宁浑身被冰冻了似的!刚刚还在他们身边的少庄主不知何时转去了后面,他的手里展开的就是他们在争的飞鸽传书。
凌步天站直了身,不好意思地晃了晃手里的纸片:“那个……这个掉了,我捡起来了——唐大哥……你要找风云镖局的镖头吗?”
心里委屈与谁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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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的天色慢慢阴沉下来——乌黑的云朵像黑心的棉絮,正在慢慢挪过来。
我木讷地坐在比武台下的看席上,浑浑噩噩任由其他男人看在眼里,指指点点地说笑——
“那不是唐染的夫人么?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你可别说——真是越看越美,趁着那毒君不在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嘘——你小声点,当心她一怒之下用暗器杀了你!”
“哼,唐染那厮还真是胆大,竟然让自己的女人来给他做探子,明目张胆坐在这里看着各派的武功路数——”
他们的窃窃私语,有些我听到了,有些只是嘀嘀咕咕和猥琐的笑声。
我一人一桌,麻木地看着比擂的那些人——
耳边总在盘旋裁定人的声音:
——燕镖头胜!
——燕镖头胜!!
燕行云的武功,根本就不需要白若兰替他担心。
或许,今日我穿着他最爱的这一身衣服坐在这里,他的高兴喜形于色,越战越猛。
东边的乌云靠得近了,天顶的乌云里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
“红雪——”不知何时燕行云来到了我身边。
我麻木地移过眼神,淡淡看着他身上的衣——我听到他有些急促的喘息。
我问:“这么快……就比完了?”
“天快下雨了……”
“哦……”
“红雪,你——是不是有事?”他站在我面前,蹲下身像哄孩子一样地看着我。
我苦涩地一笑:“没什么,我就想坐在这里看——看着我的云哥哥是怎么打败那么掌门人当上武林盟主的。”
比武场里,就我一个女子。
一身衣服鲜艳得耀眼,我的身份更是让所有人又敬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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