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瑶含笑感激的对我点点头,随后走回云青枫的旁边。云青枫眼神复杂的看了几眼玲珑,随后也不多作停留,带着风平瑶和云青莫便跃上墙头,准备翻山。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突然还是很想哭,于是一边安慰地拍着玲珑的背一边眼泪直掉。
山庄虽然也有几百侍卫,但是,哪儿抵得过外面的上千人,不出一会儿,那些官兵都冲了进来,凡是活着的人,一律抓起来。
当侍卫冲到小院子的时候,我没有作任何挣扎,只是任他们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被带到临王的面前。
一身紫色官府的临王,因为刚刚的打斗,身形已经有些疲惫,但是,那份独有的风姿,还是一样的羡煞众人。见我被绑了过来,他眼睛微微眯了眯,眼带杀气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衣骚客,冷声道:“记住,以后要是再敢悖逆本王的话,本王保证,整个御剑山庄本王都给你拆了!”
白衣骚客本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听到临王如此冰冷的话,不禁一怔,对上他带有杀气的眸子,于是冷笑一声,看了我一眼,默不作声。
“哼。”临王望着白衣骚客冷哼一声,随即望向我,我立马把头低了下去。虽然他的目光放柔和了一些,但是,再也回不到以前和我一起打闹时的样子了,他的眸子里多了太多的东西,让我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多看一眼,我便会对他陌生一分,如果可以,请不要摧毁在我心中以前的那个你,让我有个怀念也罢。
我低着头,只感觉时间似是瘸了腿似的走得特慢,良久之后,才听到临王平静的声音响起,“云青枫和云青莫去哪里了?”
我怔了怔,猛地抬头对上他平静的眸子,又立马别过头去,恭敬的回道:“民女不知。”
“你会不知?”他轻笑一声,随即说道,“不是他们带你进来的么?”
我咬咬唇,回道:“那么混乱的场景,我是不小心被他们带了进来,但是,一进去他们便轻功飞走了,我要急着找玲珑,所以,没有去多管他们。”
“是吗?”临王一笑,随即对旁边一同到来的烟州刺史说道,“带她们去衙门录个口供就放了吧。”
“是是。”烟州刺史连忙应答。
临王说完,看了我一眼,于是在众人的簇拥下,转身离开。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突然一阵落寞,我们,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我,终究什么都不是。
云泉山庄铁矿山秘密制造兵器预谋不轨,好在临王察觉派人暗中追查两个月有余,现今终于剿灭众贼,但是,重犯云青枫云青莫等人依旧在逃,现今已经全城张榜通缉,云泉山庄众多余孽,一并斩首当场。
一时间,客栈中纷纷都聊起了最新的话题,一个个聊得很是兴奋,大力称赞临王与云青枫的对决如何之精彩,我坐在柜台后面,心不在焉。
那天,我和玲珑去了府衙录口供,一出县衙就看到了宁初依还有宁老爷,宁初依一看到我就立马扑上来焦急的问云青枫怎么了,我看看四周,于是凑近她的耳朵,让她放心,云青枫已经逃走了。宁初依听了之后,顿时欣喜非常。
宁老爷问了我几句中间发生的事,随后便致歉说他找了关系,但是没人敢去当面顶撞临王,因为临王的势力,非常的强大。我笑着说了声没有关系,随后宁初依让我去宁府,我摇摇头,还是想回悦来客栈,我的家去。
账房先生看我坐在一边心不在焉,也不数银子了,于是关心的说道:“萧老板,你不要难过了,那些贵族公子哥处处留情,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当是跟一只癞皮狗过了两三个月的,也不要太介意。”
听到他的话,我不禁“噗哧”一声笑出来,揶揄道:“老余呀,你这话要是让临王听到了,非抄你全家不可!”
账房先生也去凑过热闹看到了临王,所以,知道他就是以前的江若尘。听到我这样揶揄他,他还是不副不怕死的样子,仰着长满皱纹的脸说道:“本来就是如此。”
我一笑,目光瞟向门口,只见消失了一天的景茂枢又出现了。
“飞飞。”景茂枢踏进客栈,有些歉意的对我说道,“对不起,昨天那么危险的情况,我不在你身边,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好在你没事。”
我摇摇头,说:“你又没有义务需要保护我。”
景茂枢看看我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望了望外面熙攘的人群,于是问道:“今天他要离开了,全城的百姓都去送他了,你要去见他最后一面么?”
我望着景茂枢的眸子,一笑,说:“见他干什么?没听见老余说了么,一只癞皮狗而已。”
账房先生听到我的话,顿时眼睛一瞪,连忙拿袖口挡住自己的脸。
景茂枢在一边,很无奈的笑了笑。
因为白衣骚客已经走了,应该没人会来刺杀我了,所以我也基本上安全了,景茂枢见我状态还好,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一整天都陪着我聊聊这聊聊那,一天,就那么过去了。
后院我的房间也已经修好了,景茂枢送我到房间,我朝他笑笑,说:“我先去睡觉了,你也先睡吧。”
“嗯。”景茂枢点点头,我正准备进去时,他突然一下唤住我,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径自插入我的发间,望着我一笑,说:“进去睡吧。”
“哦。”我点点头,然后进门,到镜子边坐下,伸手将他刚刚插到我头发上的东西拿下了,只见是一只金凤衔珠步摇,做工细致,好像就是上次去韩府旧宅时,在落夕园小阁楼上的抽屉里的那只。
我望着那个步摇一笑,随即含笑拿着它向床边走去,将步摇放在枕边,头一转,便发现床头被子里面好像放着什么东西,表面都鼓起了一块。
我并没有藏什么东西在我的被子里呀?!我有些疑惑,随即将被子掀开,只见一个四四方方周身镶满宝石的盒子大喇喇的就躺在那儿,四面雕刻的飞龙栩栩如生,顶上一面微微拱起,正中间傲然屹立着一只小小的金蟾。
我顿时瞪大眼睛大呼:“宝盒!”
我还未从看到宝盒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门口突然蹿进来一个人,我吓了一跳,看到来人是景茂枢之后,立即放下心来。我还以为有贼要来偷宝盒呢。
“飞飞,怎么回事?”景茂枢走过来朝我关心的问道。
我摇摇头,然后指向床上躺着的宝盒,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宝盒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景茂枢看到宝盒后一怔,随即将宝盒捧起来,四周打量了一番,我也是现在才注意到宝盒的整体构造,样子很简单,但是,对立的两面和底面都有一个形状似麒麟的孔洞,宝盒的三块玉佩钥匙应该就是镶嵌在这个地方的吧。
我转眼看到景茂枢微皱着眉头,有些不解,于是问道:“怎么了?”
景茂枢望望我,随即一笑,将宝盒塞给我,说:“这应该是他留给你的。”
他?我一愣,随即想到,好像宝盒以前是在临王的手上,只是,他费尽心思不就是为了得到宝盒么?为什么现在又要将它送给我?难道又是想借我的手去打开宝盒,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呵,姐没这么大的本事。
不过,宝盒可是个人人想要的东西,我看我还是得藏好一些,这样以后如果能顺利打开宝藏挖得大把的金银珠宝,当然是最好的。就算我没本事打开,等那个给我下单子的黑衣人出现以后,我把宝盒给他,让他多给点酬金我,也是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儿,我不禁一喜,然后将景茂枢推出去,一边推一边朝他催促道:“这么晚了,快点回去睡觉吧。”
景茂枢被我推了几步,有些哭笑不得,到了门口时,朝我问道:“你准备把这个宝盒怎么办?”
我望着他有些无奈的眸子一愣,随即想起他以前说过,他父母的失踪,跟这个宝盒有关,那我,是不是应该把这个宝盒给他,让他去找到他的父母?
我咬着唇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一咬牙,将宝盒塞在他的手中,无所谓的说道:“反正我要着这个宝盒也没有用,给你去找你的父母吧!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把宝盒给你,你要把我剩下欠你的银子,都抹了。”
景茂枢一愣,随即伸手抚上我的鬓发,眼中有些许柔情,朝我轻声道:“飞飞,你对我真好。”
我有些脸红的低下头去,咬咬唇后觉得这样的自己太扭捏了,于是抬头正准备回一句的,却只听见景茂枢的声音响起:“不过,宝盒还是放在你这儿吧。”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道,难道那几万两银子比找到他父母还重要?
景茂枢朝我一笑,说:“这个宝盒是假的。”
“什么?!”我忍不住大呼一声想吐血。
景茂枢连忙安抚了一下我的情绪,随即说道:“当初临王朝我许下十万两银子,就是因为我为他偷得了这个宝盒。”
“……”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夜探云泉山庄时,曾经撞到临王的怀里,额头上差点没撞出个包来,原来,他怀里的那个硬东西就是宝盒。我还是有些不死心,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宝盒是假的?”
景茂枢道:“当年林子奇制造宝盒时,曾留下一份宝盒制造的详解图,我离开家时,娘把这份资料塞在了我的怀里,所以,这个假的宝盒是我让人打造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真的宝盒。”
“啊……”震惊之后,我低下头去,心情随即变得失落,原来是白欢喜一场。我想临王也是发现了这个宝盒是假的,所以才故作好心的留给我的。呜呜,我好想哭……
“飞飞,你不要难过。”景茂枢连忙过来安慰我。
我抽噎几下,嚷嚷道:“我能不难过嘛我!”
暗自垂泪了一番,随即我便把宝盒往外面一甩,气愤道:“哼,没用的东西,扔掉!”
景茂枢连忙把被我扔出几丈远的宝盒给捡回了,吹了吹上面的灰,塞回我的手里,若有所思的一笑,说:“飞飞,宝盒你先藏着,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引出真的宝盒的。”
“是吗?”我一脸的不信任望着景茂枢。
景茂枢自信的点点头,我噘噘嘴算是妥协了。好吧,反正我房间里面也不缺一块地放这个宝盒,随便扔个地放着吧,最好快点有小偷把它给偷走!
哼!
番外—临王(一)
“还有三个多月便是陛下生辰,到时候来京贺喜的各地官员不少,未免其中掺杂一些人意图不轨,臣以为,应从安城周边郡县调一些身手敏捷的士兵来皇宫守卫。”太师苏寻朝龙和大殿上的明宗启奏道。
年仅十三岁的明宗眼光瞟向一边的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微微一笑,正欲开口,只见大殿之上立即有一个人出列,行礼道:“臣以为不可。”
太皇太后似是意料之中,只是一抿嘴,朝堂下之人缓缓开口:“那临王殿下认为如何?”
年轻的临王李晔瞟了一眼苏太师,绝美的脸庞带着一丝冷笑,回道:“大陵民富国强,光是皇宫守卫便有二万余人,就算有人预谋不轨,哪又抵得过这铜墙铁壁?若从外县调兵入皇宫,反而会引狼入室。“
苏太师听了临王的反驳,也不生气,只道:“大陵的确民富国强,可就是因为这民富国强,多年没有战争,才导致禁卫军军纪散乱。临王可曾经历过丞相叛变一事?那年丞相仅一万人马,差点就拿下了皇宫。”
众人听得苏太师讲十五年前丞相叛变之事,面色均是一僵,当年这事轰动朝野不仅是因为丞相的特殊身份,还因为当年丞相仅凭一万余人,而且是临时凑起来的兵马,就攻破皇宫,此事足以证明皇宫禁卫军纪散乱,不堪一击,本来这件事应该得到朝廷的重视的,可当时的陵徽宗整顿不到一年,便发生了悦妃娘娘毒害皇上之事,随后的几年里,肃宗被杀,明宗年幼,皇宫禁卫之事一直被搁置,也就是近两年来临王接手禁卫军,才有所整顿。
“太师可是怀疑本王的能力?”临王冷笑一声,自信道,“近两年来禁卫军经过本王的整顿,已是精锐之师,保卫皇宫,足矣。”
“老臣自然不是怀疑临王殿下,但凡事总有个万一,还是布置周到为妙。”苏太师目光望向太皇太后,朝大殿之上行行礼。
“好了,莫要争执了。”太皇太后打断欲开口说话的临王,道,“太师一片爱君之心,可表可彰,而且太师说得有理,此事就交与太师处理,只是皇上生辰若出现什么问题,太师可否担保?”
苏太师自信一笑,道:“臣以头颅担保。”
“好。”太皇太后抿嘴一笑,瞟了一眼临王,笑道:“此事就这样定下,众人不得再有异议。”
下朝之后,憋了一肚子气的临王,气愤无处可发,直接就闯到了太皇太后的寝宫,也不让人通报,众人拦都拦不住。
“母后!”临王一下子冲到坐在桌边喝茶的太皇太后面前,一把将桌上的龙凤呈祥瓷杯砸碎在地上,怒气冲冲的朝太皇太后说道:“你为什么要答应苏寻调兵入皇宫?你难道不知道他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想拿到皇宫禁卫的兵权吗?”
太皇太后被临王盛怒的样子吓了一跳,随即遣了宫女太监出去,一把拉了临王坐下,笑道:“你这性子啊,是得改改了。”
“哼。”临王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太皇太后无奈的一笑,随即说道:“我让他调兵进皇宫是有原因的。第一,他就算调兵进来,最多不过几千人,你这两年来训练的五万禁卫军,都是吃干饭的么?第二,他想调,哀家便让他调,一来是可以降低他对我们的提防之心,二来这叫放长线钓大鱼,我们为何不能在他调来的人中安排自己的人呢?第三,他今日以项上人头担保皇上寿辰不会有任何问题,如果那天他反了,你说朝中官员和天下百姓会如何看他?失了人心,是得不到天下的。”
临王听得一愣,随即问道:“如果他忍住了,皇上生辰的时候没有举动,而是借此机会一点点将势力伸展到皇宫里面呢?这么多年,之所以他不敢反,就是因为他手中没有多少兵权。”
“所以,”太皇太后朝临王一笑,说,“哀家准备给你和太尉凌越的二女儿赐婚,有了太尉的支持,苏太师迟早是要败的。”
临王一愣,随即一笑,说:“好。”
晚上回到临王府,李晔刚踏进大门,便见到江若尘向自己走来。
江若尘是御剑山庄的二公子,出身武林世家,却饱读诗书一心想入朝为官,李晔见他颇有才华智慧,于是收为己用。江若尘入朝后才华显露,不出二年,便被升为户部侍郎,而在这两年里,他与临王李晔交为知己,相知相惜。不过,江若尘虽然一派儒雅,却带一点江湖人的秉性,遇到自傲的临王,也时常争得耳红面赤,好在临王只是大怒之下偶尔惩罚惩罚他,气过之后就放了他,也不多究,两人像没事似的继续一起为官。
所以,临王府的人都知道,天下敢顶撞临王而不会被临王五马分尸的,便只有江若尘一人了。
“王爷,你回来了?”江若尘走上去朝李晔行行礼,忧虑道,“听说你今天闯进太皇太后的寝宫,太皇太后怎么说的?”
李晔将江若尘引到书房坐下,关上门让人在外面守着,随后把太皇太后的话朝江若尘复述了一遍,江若尘敛眸思考了一阵,随即点点头,道:“太皇太后的心思果然慎密,只是,如果太皇太后赐婚于你和凌家二小姐,凌太尉会答应吗?毕竟他与苏寻同朝为官多年,又一起平定过丞相造反一事,他这么多年来保持中立,我想他是不想搅进这个局里来,此次如果他答应赐婚,那么,也就表示他站在皇家这边,他也就不能在保持中立了。”
李晔也想了想,随即自信一笑,说:“母后既然这个时候提出要赐婚,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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