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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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王妃-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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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熏见眼前的女子默然不语,眸间隐隐有些得意,却拔下头上一根青玉发簪,慢慢走到魏小双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然勾唇道:“莫姑娘,知道这是什么么?”
  魏小双的视线落在那簪子上,看了一会儿,抿嘴道:“回公主的话,是发簪。”
  此话引得司徒熏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才道:“这根簪子叫碧落,是我母妃给我的,本来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若是这簪子沾了血,那人就会中毒,此毒慢性,初时没什么事,不过两三年之后便会从脸开始溃烂,直至全身溃烂,然后就死了。啊,对了,毒性发作的时间不定,也许四五年,也许五六年,也许――就在下一刻。”
  她的话让魏小双心里冒出寒意,不用开口相问,都知道司徒熏想要毒死她了。心中暗叹司徒熏的蛇蝎心肠,眸中经不住带了一丝恨意。
  这抹恨意敏锐的被紧盯着她的司徒熏捕捉到了,她勾唇一笑,美艳照人:“怎么,害怕了吗?哼,这碧落给你用了还算是便宜你了!”
  司徒熏说着就直接刺了下去,魏小双心中一惊,忙矮身狼狈躲了过去。
  “公主且慢!”有司徒熏的贴身侍女奔走进来。
  司徒熏见一击未中心中烦躁,看了窝在那里的喘息的魏小双一眼,回身不耐烦的道:“什么事?”
  那侍女惊慌道:“公主,奴婢们在外头守着,却听见不远处有马匹的声音传来,派了车夫前去查看,却隐约看见是王爷的坐骑!”
  司徒熏一愣:“二皇兄来了?”
  她低眉想了一会儿,忽而指着魏小双大声吼道:“让人把马车驾到后门,你去给我把她摁住!”
  那侍女得令,立刻就来摁住魏小双,二人撕扯起来,那侍女力气不是很大,魏小双虽被绑着,却也没能被她制住,司徒熏看了半刻没有耐心了,蹙眉上来就对准魏小双的脸颊戳了下去,谁知魏小双一挣扎,戳偏了,司徒熏的手上立时血如泉涌,司徒熏惊的目瞪口呆,那侍女也是一愣,司徒熏再也顾不得皇家典范,加入了撕扯的行列。
  也不知怎样弄的,绑着魏小双的绳子松了,她的双手得到自由,便不再处于被动地位,只是混乱之中,她的手还是被那碧落发簪划出了一道口子。
  就在此时,后门却传来一阵马嘶,那侍女面色一紧,拖着已然披头散发的司徒熏离开:“公主,公主,我们快走吧!被王爷知道了就不好了,你看那贱民手上已有伤痕,应该中毒了,我们快走――”
  司徒熏大笑的声音渐渐远去,魏小双却瘫坐在地上,怔怔的看着左手背上那渗出的几滴血珠子。
  “竹心!莫竹心!莫竹心――”男子的大叫在庭院中响起,直到走进大厅看见蜷缩在那里的人,他焦急的心才放了下来,走过去轻声道,“你还好么?”
  哪知那人倏然抬眸,眸中冷光乍现:“我不好。要是有一天我被你们***死了,那才好了呢!”
  他不是没有看见她眼中的嘲讽冷意,却陪着性子小心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熏儿会――”
  “你不知道?你会不知道?”魏小双低眉一声苦笑,却把受伤的手藏到了背后,“王爷,我累了,不想陪你们玩下去了,你放过我吧?”
  中了碧落,还能活几年?她哪还愿意再活在他们的争斗之中呢。。。。。.
  
                  第34章 不该如此
  看着眼前女子拒绝他的触碰,在他面前的瑟缩,司徒奉剑觉得自己的似乎被人打了一拳,他抿嘴半晌,却若无其事的站起来:“皇上不是都答应你了吗?他――准你离开。”
  魏小双将手背上的血在裙摆上擦干净:“谢王爷成全。”
  她脊背挺的笔直,一步一步朝门外走去,外面寒风凛冽,可她不惧,因为心里呼啸的是比这个更加冷冽的寒风。
  司徒奉剑转身盯着她的背影,眸光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楚:“我有两件事情要跟你说。”
  她脚步一顿,却不回头:“王爷请讲。”
  “夏侯凉已经把他要娶熏儿的事写成奏折呈交给青国的皇帝了,听说青国皇帝同意了,封熏儿做夏侯王妃的圣旨已经下了。――传闻青国皇后找到了原来逃走的夏侯王妃,可重病不治去世了,前不久就葬了。”
  她的身子微不可见的一颤,良久之后,才平稳答道:“第二件呢?”
  见她如此,司徒奉剑一叹,走出大堂,与她并肩站着,目光却不知落在何处:“熏儿嫁给夏侯凉并非仅仅为了和亲,虽然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和皇上的真正目的却不是这个。青国势弱,我和皇上都想借着和亲的名义借机毁掉青国。”
  魏小双冷笑:“对你们这些事情我不赶兴趣。”
  “夏侯凉生性薄凉,从没有什么弱点破绽,只有一点,爱喝清茶。我知道要想绊倒他不容易,可是,我郦国却偏偏出了百里香,熏儿今日找皇上要了,我一路跟着她到了驿馆,看她送给了夏侯凉那百里香。”
  “你果然知道我被司徒熏接走的事!”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当时,我是看着夏侯凉喝了那掺了东西的百里香,我才离开的,可谁知去了西街发现你不在,我这才明白一定是熏儿猜到了你和夏侯凉的关系,这才又马不停蹄的赶来救你!”司徒奉剑急忙解释道。
  沉默良久,她转眸看着他,眸光亮的***人,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就不怕我去跟夏侯凉告密么?”
  司徒奉剑躲闪她的眸光,心里莫名有些烦躁,微微甩头道:“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我想说就说了,至于你会不会告诉他,――我觉得不会。”
  她此刻已是心凉如铁,黯然低眉,幽幽一叹:“你说得对,我不会告诉他,永远都不会告诉他,反正我总是要离开的。。。。。。”
  司徒奉剑骤然蹙眉:“明明你能过的好一些,为什么非要苦了自己?”
  她避而不答,抬眸看他,咧嘴一笑:“太晚了,清源和吴妈见我还没回去,只怕要着急,麻烦你送我回西街去,好么?”
  他岿然不动,非要等着她的回答。
  她蹙眉,幽幽一叹,眸中映着天上繁星,有些凄淡:“你的身份,让我望而却步,在你身边,我犹如站在悬崖之上,我会整日惧怕担心,我不能因为苦就用你来饮鸩止渴,你也不该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他苦笑:“你第一次这么明白的拒绝我。――你是因为夏侯凉才拒绝我?”
  她无奈一笑,人已然走远了,却留下一句话在他耳边萦绕:“因为我知道,要是我与夏侯凉没有这般牵扯,你也许不会这么注意我。再有,拒绝你并不是因为他。”
  女人对爱,尤为敏感,即便不能分出爱之多少,却能清晰知道,是否对她真的上心。
  上了马车,坐稳之后,他也不看她,只是递了一瓶伤药过来,轻声道:“擦擦吧,要是回去沾了水,化脓了就不好了。”
  她膝盖那里的裙摆已经破损,沾了许多灰尘,本以为黑暗之中他不会注意,没想到他却看见了,愣怔之后,接过那伤药,攥在手里,不说不动。
  司徒奉剑等了半晌,见身边没有动静,浓眉一轩,转身抢过她手里的伤药,不由分说的掀开她的裙摆,那已然红肿渗血的膝盖就露了出来,他的瞳孔紧缩,泄出一丝心疼,蹙眉慢慢起身,在***仄的车厢里跪在她面前,静静给她上药。
  她被他的举动弄的一惊,可他却不准她动,她只好敛眉坐着,眸光无奈,眉尖微蹙,移开了视线,眉心纠结万分,伤口不再疼痛了,她的目光转而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眼底隐约有淡淡水光。
  他是王爷,是皇室贵胄,不该如此,真不该如此。
  放下裙摆,马车恰好就停了,她想说的话却咽了下去,蹙眉下了马车,站在大门前,她刚要推门进去,手却被人攥住。
  回眸一看,他静静站在她身后,静静的凝视着她,眸光明亮。
  “王爷,还有事?”她垂眸,淡淡问道。
  司徒奉剑翕动了几下嘴唇,却伸手抵住她的下颚,不让她低头,***迫她直视着自己:“我不做王爷,我放弃所有让你觉得惧怕的东西,我放弃我的身份,你跟我走,好不好?”
  她怔怔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眉眼,却从那一双眼中看不到笑意,她心底一颤,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笑的怆然:“王爷,你真的放得下么?――其实你心里清楚,你放不下,只怕这里也容不得你放下吧。。。。。。”
  有一句话她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就算他真的能放下,她又岂能跟他远去?因此,他这一问,压根就是无解。
  他眸中有恨有怨,眸光变幻莫测,阴晴不定,抵住她下颚的手却颓然落下,抿嘴不发一言,转身就骑上马背,绝尘而去了。
  她怔怔站在原地,鼻端全是雨后清新的空气,她却觉得鼻子酸酸的,有什么东西蒙住了她的视线,再也看不清他的背影了。
  喃喃低语:“对不起了。。。。。。”
  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觉得腿麻了,她才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要推门进去。
  “心儿,是你么?”身后一声轻唤,让她僵直了脊背。
  
                  第35章 若只如初见
  这个声音,不陌生。
  她回身,映在眼中的果然是那个面容俊朗的男子,他背上背着的还是那把墨色的长剑,只是不似从前那样轩昂,夜色下,下巴那里青青密密的似乎多了不少胡茬,还有一身的风尘仆仆。
  “心儿,你――”尚宣走上台阶,站在她面前,一眼就看见她一身的狼狈,剑眉一轩,立刻伸手就要查看她的伤痕,却被她冷然抬手隔开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她不听他的话,擅自赶着马车往南而来,却没想到他竟还能找到他。
  尚宣抿嘴,手臂垂下,看着她的眼中有些讪讪的:“心儿,你是怪我在青国城外扔下你一个人走了么?”
  她蹙眉看他,没有否认:“对,我是怪你当初丢下我,所以我没有往北走,我偏要往南来。”
  尚宣急了:“心儿,我不是故意要丢下你的。我知道笑笑那事让你耿耿于怀,其实我知道那是夏侯凉的诡计,他就是要我丢下你,独自回去找笑笑,我不愿浪费时间也不愿让他伤了你,因此才将计就计,当真离了你,走远了,我是等他走远了就立刻一路往北去找你,结果在路上却根本没有看见车辙印子,我就知道你没有把马车赶来,我又一路往南而来,四处打听,直到今日才找到你!”
  他说了一大串的话,说的都在理,也确实与事实相符,生怕她不相信,深秋的季节,却连额间都急出一层薄汗来。
  可她还是一点都不相信,站在阶上,冷然道:“你说的话,我不相信,你走吧!”
  她转身进门,假装没有看到他骤然瑟缩的瞳孔和那弥漫受伤的眸子。
  砰的一声,大门轰然合上,寒风凛冽里,一个怔怔立在门外阶下,一个背靠着大门站在那里。
  她抬起左手,那青玉发簪划出的浅浅伤痕在如玉的肌肤上看的很是清楚,她心里知道那碧落的毒素一定是随着血液浸入体内了。心中一片苍凉,不知哪一天就会毫无征兆的离开,因此还是悄无声息独自离开的好。
  “夫人,是你回来了吗?”吴妈听到声响出来一看,见大门阴影里立着一个人,于是出声询问道。
  魏小双一愣,忙走出来应道:“吴妈是我,我回来了。”
  清源听见声响也跑了出来,二人见她一身的狼狈都是惊诧不已,但见她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也就识趣的没有多问,吴妈见她眉眼之间俱是疲惫,忙服侍她梳洗了,就看着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进了房中,吴妈望着紧闭的房门轻轻叹了一口气。
  折腾了大半夜,她躺在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几次,还是起身将虚掩的窗户打开,外面晨光微曦,天就要亮了,她却一夜未曾合眼。
  呆坐片刻,还是强迫自己回了榻上睡了两个时辰,直到看见外头浅浅阳光,她才醒了,披衣起身,照例去店中看了一番,现在账簿都交给清源打理,她只是浏览了一遍就吩咐吴妈一句,便出了门。
  坐在医馆里,已经认识她了的老医官一见她,将手中药草包好之后,才诧异道:“夫人怎么今日就来了,这还不到诊脉的日子呢?”
  她在老医官对面坐下,蹙眉道:“我想您帮我把把脉,看看我――体内是不是有什么毒素?”
  那医官不再多言,将手搭在她的脉上,半刻之后,才蹙眉沉吟道:“夫人体内并没有什么毒素啊。”
  她一愣:“没有毒素?”这怎么可能呢?她分明看见那发簪在她的手背上划了一道伤痕,还见了血,怎么可能会没有毒素呢?
  “先生知道碧落这种毒么?”她抱着一丝希望,再次询问道。
  那老医官摇头一笑:“老夫学医是为了救人,但是也涉猎了不少毒药,毕竟,只有知毒才能解毒,可是夫人所说的这一种毒药老夫当真是没有听过。”
  魏小双蹙眉,谢了那医官,转身出了医馆大门。
  却在医馆门口看见一个身影立在那里,她一怔,侧身就要走过去,手腕却被人拉住,她回眸冷眼看着,那人一愣,到底还是松开了手。
  “心儿,你来医馆做什么?”尚宣眸中有担忧,他在前院大门守了一早上,才看见她出门,因此跟了她一路过来。
  她挑眉:“我循例来诊脉,与你无关。”
  尚宣蹙眉,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那般忧伤:“心儿,你有事从来都不曾瞒我,从小就是如此,怎么长大了,你竟说出与我无关这样的话呢?”
  “我一心只为你好,从晟国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接你离开,你却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来,你这不是生生戳我的心么?”
  他低低一叹,眸中承载了八荒六合的难过,她都不忍看他的目光,脑中的记忆模模糊糊,却清晰的记得与尚宣有十年的相处,他的话让她心中生出一丝酸意。
  “如果在青国城外的那片树林里我就跟你离开的话,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她低叹,可惜,没有如果。
  尚宣眸中现出满满的迷蒙,似是也陷入了回忆当中,嘴角牵起笑意,低低一叹:“是啊,我还记得我初见你的那时,你乖乖的走过来,仰着头叫我师兄,然后咧嘴对着我笑。。。。。。终日不离我左右,什么心事都只肯告诉我一个人。。。。。。”
  她淡淡敛眉,深吸一口气,笑的飘渺:“那时那么相信师兄,现在我什么都不肯说,师兄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尚宣一怔,眼中悲伤满溢,叹道:“我知道,你不再相信我了,心儿,可是我――”
  “尚师兄,不用解释了!当日既决定不告诉实情就该想到日后这样的结果。――我就算不用别人的救赎,也可以活的很好。”她有她的骄傲,因此没有办法原谅他当初丢下她。
  尚宣一眼的失落,怔怔站在那里,嘴唇翕动了几下,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故作冷漠的与他擦肩而过,却听见他涩声发问:“昨夜,你为何一身狼狈伤痕?是谁伤了你?”
  她脚步一顿,到底没有回答,谁知刚往前走了几步,却冒出不少穿着铠甲的兵士将她团团围住,个个都神情肃穆,如临大敌。
  
                  第36章 绝地反击上
  闹市街头,出现这些带刀兵士,百姓们纷纷奔走躲避,不过片刻的功夫,整条街上就只剩下他们几人了。
  魏小双回身看了一眼紧闭大门的医馆,低低叹了一口气,领头的兵士沉着脸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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