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西丝陛下!”
大臣们且惊且喜,齐齐欢呼,看样子刚刚被打击得不轻。
我抿嘴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至于荷尔迪娅,我和曼菲士都没有真的把她祭神的意思,只是打算暂时把她囚禁在神殿中,等伊姆霍德布处置好了之后才放她出来,算是给她个教训,教训她不该妄想不会属于她的东西。
我不会给别人的行为买单。我又不是圣母。我找谁讨要背叛的烦闷?
她当初同意伊姆霍德布的计划的时候,就该把失败后的结局也一并接收。
虽然这么想着,心情也糟糕了起来,幸好曼菲士安抚性的握了我的手一下,将我的思绪带了回来。现在不是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的时候。
打起精神,挺直腰背,接受着眼神黯淡的伊姆霍德布带领着群臣给我问安。
“都起吧!”
我好笑地看着群臣们都兴高采烈的模样,瞄向曼菲士,一定都是他的作为。不过这些人为了我的到来高兴也倒不是假的,不过真是目的哪里是为了我,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罢了,生怕他们被当成伊姆霍德布和曼菲士斗法的炮灰了。
曼菲士调皮地对我眨眨眼睛,然后才一脸严肃地牵着我的手走向婚礼举行的大殿。
板着脸的曼菲士,也很可爱呢!
我脸上挂着止不住地笑,跟着他的步伐慢慢地走了过去。
重新来一次,也就知道了他的性格是不能勉强的,才能得到今天的结果。
我和曼菲士今天的穿戴有很多相似之处。
我们都戴着特别制作而成的红白双冠,代表上下埃及在今天之后就会彻底的‘两权合一’,不分彼此,同样接受法老和女王的共同统治。黄金制成的‘优拉阿斯’(一种眼镜蛇)妆点着曼菲士的额头,我的是兀鹰形状的额饰,和曼菲士的遥相呼应。他带着五彩辉煌的项圈手环还有黄金护臂,我也和他一样的穿戴。同样一身亚麻布制成的衣裙,外带一件镶满了黄金的披风,晃得人眼睛生疼。
今天的我是不是会黄金敏感啊,一看到这种颜色眼睛就想冒水。不过也许是心情激动的关系。
我觉得胸口有点奇怪,眼睛也很奇怪,胸口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充满了,就要溢出来,眼睛的情况也相同。
具体说来,那滋味就像积了多年的醇酒,启封的那一刻,甜美甘甜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令人难以自持,忍不住想要喝上一口。
婚礼举行得太慢,直到安若里大神官得意洋洋地宣布婚礼举行完毕的时候,我才恍惚地惊醒过来,有些激动地看着曼菲士。
曼菲士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镇定,握着我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爱西丝……我要你和我一起分享余生和权力!”
我的唇微微颤抖,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一贴即分,没有激情,只有温柔和感动。
现在我只能用这种动作表达我的心情。表达我一直的渴望,终于被实现的激动。
大臣们举杯庆贺,百姓们欢呼鼓舞,曼菲士搂着我的肩膀和我共同接受着这一切。
我想我永远都会记得这一刻。
像在做梦一样。
埃及的王室婚礼并不像中国古代的那种婚礼,婚礼举行完毕之后,女的回洞房,男的出去敬酒宴客,这里则是法老和王妃共同接待各国使者,全埃及同庆。
怎么说呢,王室无小事。法老就算是脸上出个小包,也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坐在宴会的大厅中,接受着使者们和百官的恭贺,除了一脸晦气的像死了爹妈的伊姆霍德布有点碍眼之外,其他的一切简直美好极了。
算是老熟人的亚西利亚安布沙皇太子笑呵呵地举杯敬酒:“恭贺爱西丝陛下和曼菲士陛下美好结合!”
我一直很喜欢他在建筑方面的才学,虽然伊姆霍德布在建筑方面也算是研究深厚,可是他被政事扰乱了心思,远没有安布沙来得精通和更深入。我一直都很遗憾,安布沙如果不是皇太子,我想我绝对会把他弄带埃及来给我盖房子。
“安布沙皇太子,谢谢你能来到埃及参加我们的婚礼,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我们也算是熟悉的人了,不用说得那么客气。”
“美好的祝福不管是多亲近的关系,也要说出来让您知道,真像您说的一样,我们已经好久不见了,您今天看起来彷佛比平日更是美丽迷人。”
安布沙说完,还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被他的小动作逗笑了,努力绷着脸点点头:“是啊,我也这么认为!”
我们这边笑得正开心,曼菲士放过旁边的某个小国的使者,搂着我的腰,满脸警惕地瞪着安布沙,疑惑地问:“你们说什么这么开心呢?”
亲昵地捏了捏曼菲士的手臂,摇了摇头:“没什么说,只是安布沙皇太子在称赞我呢!”
“!”曼菲士好像并不是很放心我的回答:“,那没什么好聊的了。”
安布沙皇太子笑着摇了摇头,风度极好十分识趣地起身离开了我旁边的座位,转到伊姆霍德布的身边开始说起了话来。
我目送着他离开,之后才拍了拍曼菲士搂得紧紧的手臂:“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不用那么紧张。”
曼菲士最近越来越孩子气了,黏我也黏得越来越紧了,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曼菲士和我一样,也目送着安布沙离开之后才回答道:“没聊什么他心虚什么?你看他做什么,丑八怪一样,看我看我!”
我顺从地看着他越来越刚毅的面容。
透过他的脸,我回想起曾经发生的许许多多的事情,快乐的,忧伤的,高兴的,痛苦的。当时的我,可曾想到能有这么一天?不是在远处看着他幸福,而是站在他身边为他制造幸福。
“曼菲士,我真高兴我们能有这么一天。”
曼菲士收起了刚刚那副无赖的样子,轻吻着我的鬓角:“爱西丝,我也很高兴。”
在这种法老和王妃增进感情的时刻,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不识相的想要来打扰,比如伊姆霍德布。
“安布沙皇太子,我想您还是问问爱西丝陛下比较好,毕竟凯罗尔是陪伴在爱西丝陛下身边的。”
宴会厅虽然很大,但我还是听到了伊姆霍德布有些提高的声音。我和曼菲士同时皱了皱眉,对望了一眼之后,不约而同地抬眼望了过去,却看到不掩焦急的安布沙皇太子,正跟在伊姆霍德布的身后,往我们这里来。
曼菲士在我耳边轻声说:“爱西丝,你说伊姆霍德布又在玩什么花样?”
我沉声回答他:“不用怕,见招拆招吧!”
拿凯罗尔说事?我不怕!
“恩!”
安布沙皇太子离我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快速地冲了过来:“爱西丝陛下,凯罗尔到什么地方去了?”
“凯罗尔?这事说来话长了,不如安布沙皇太子坐下来,我慢慢给你说。”
眼睛微微眯了眯,我不认为凯罗尔跟这个安布沙皇太子会有什么关系,顶多是安布沙单方面爱慕凯罗尔吧,只是这伊姆霍德布的手段太高超了,总是紧紧抓住所用之人的弱点,狠狠地利用。安布沙皇太子,也是一个被伊姆霍德布利用的炮灰。
安布沙皇太子这时才发现他的态度有些不对劲,欠了欠身:“很抱歉爱西丝陛下,我只是太着急知道凯罗尔的下落而已,不是有意冒犯您和曼菲士陛下的,请您们见谅!”
我大度地挥挥手:“没关系,安布沙皇太子请坐,在我回答你凯罗尔下落的问题之前,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凯罗尔是我们尼罗河女神哈比送给埃及的礼物,和你亚西利亚国有什么关系吗?或者说,跟您安布沙皇太子有什么关系吗?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询问女神送给我埃及礼物的下落的?”
有点交情是一回事,要是真敢来砸场子,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是不会让亚西利亚国肆意地在我埃及撒野的!
一次都没有
我的话一出,就把安布沙皇太子的话给堵上了,他本来就是一个温和的人,被我这样质问,急得面红耳赤地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说着连他自己,都可能不明白的话。
亚西利亚国也不算是个小国,当然不能得罪狠了,我顿了顿:“当然了,如果安布沙皇太子坚持想知道凯罗尔的下落,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你说出你和她的关系,我就告诉你。”
我现在是做出姿态给各国使者和埃及大臣们看的,让他们知道,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你想知道尼罗河礼物的下落也没关系,只要说明白了,我就告诉你。
可安布沙又能说出什么来,脸都快变紫了,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倒是他身边的侍从看不下去了,机灵地上前行礼:“尊敬的爱西丝陛下,我是安布沙皇太子的侍从,我们皇太子因为从小醉心于建筑方面的研究,所以对人际交往有所欠缺,刚才失礼了,请您和曼菲士陛下不要在意。”
安布沙皇太子这才缓过神来,顺着侍从的话往下说去:“爱西丝陛下,您是知道我的,我确实是无心的,请您别在意。”
眯了眯眼,有些费解地看着跪倒在地的侍从。怎么都是侍从灵巧,主子草包的?原以为安布沙皇太子会是个例外,没想到也是这样。
“好了,我也不是很愿意步步紧逼,只是你问的这个问题涉及到埃及内部问题,所以我才要问清楚了才能回答罢了。”
伊姆霍德布高声说话的时候,其他国家的使者们都已经暗自围了上来,这个时候他们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恍然大悟般的表情出来,彷佛在说:原来是这样。
我心里很烦,怎么结个婚都不让我消停,不掩饰地瞪了一眼伊姆霍德布这个罪魁祸首,冷哼了一声。
曼菲士也是满脸的不高兴,在我耳边轻声嘟囔着:“在这么个好日子,提那个丧气的家伙做什么!”
安布沙皇太子这个时候发现了很多人都在默默地观察着他,刚刚恢复本色的脸又涨得通红,可怜这个一心研究建筑,近乎内向的安布沙皇太子,今天可是出了大风头了。
“爱西丝陛下……我其实只是……只是上次……上次见到凯罗尔之后,就对她心生爱慕,想娶她回国,听到伊姆丞相说起凯罗尔已经失踪了的事情之后,才会……才会这样失态的……”安布沙顿了顿,认真地看我的表情,想要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惜我一直面无表情,他放弃地继续说了下去:“不知道这个理由可不可以……”
我怜悯地看着他,难怪他今天会丢人,原来是爱上了凯罗尔啊!要知道,只要喜欢上凯罗尔的家伙,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这又多了一个被她牵连的人了。
我说这话可不是没有根据的。如果安布沙不对凯罗尔一见钟情,怎么会被老狐狸伊姆霍德布看出来,又怎么会被利用在我们面前碰钉子?
没有因,又哪来的果?
当然了,我觉得最最可恶的就是那个站在一边看好戏的伊姆霍德布了。
伊姆霍德布微微颔首,开口道:“爱西丝陛下,既然安布沙皇太子想要知道凯罗尔的下落,就告诉他好了,这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说得容易,我能告诉他,告诉所有使者们,是伊兹密和亚述王将凯罗尔从王宫里带走了吗?那不是让那些使者把我们埃及瞧扁了?
我冷笑:“伊姆丞相,你说得倒是轻巧!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埃及的内部事情,怎么可以随意透露?或者说,伊姆丞相你经常随便地将埃及的国事透露给别人!”
就算没有透露过又怎么样?我今天把这话放出去,别人就会在心里埋下个种子,浇点水就能发芽。
三人还能成虎呢!
“老臣并没有那个意思!老臣也并没有把埃及的国事透露出去,尼罗河女神哈比在上,我对她起誓!”
伊姆霍德布反应不慢,马上把尼罗河女神给抬了出来。我又不能说‘你对太平洋起誓都不管用’的话,只是悻悻地偷换了概念:“希望如此吧!可是凯罗尔的事情你并不知道,也不能随便掺言,丞相难道连这个也不明白吗?”
伊姆霍德布脸色发青地拱了拱权杖:“老臣失言!”
我也懒得看他,对着安布沙皇太子摇摇头,满脸遗憾地看着他:“很抱歉安布沙皇太子,你这个理由并不充分。先不说凯罗尔的身份,就算是你喜欢凯罗尔,想娶她成为你的妻子,也要她同意才可以。可是,在我和她相处的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并没有提起过你的名字,一次都没有。更别说她身为尼罗河赠送给埃及的礼物,对埃及有着非凡的意义了。你们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没有提到过吗?”
安布沙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失魂落魄起来,原本明亮的目光也变得暗淡。这让他仅仅只是看得过去的面容突然奇异般地吸引人起来,有种颓废的感觉。
“很抱歉,一次都没有。”
“!”安布沙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一样:“我知道了,她不喜欢我,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她的下落,可以吗?”
这样的安布沙让我有些不忍心,看样子他是真心的,对凯罗尔没有任何的目的和功利心,仅仅只是爱慕而已。他的这种纯粹的爱,让我有些感动。
“今天并不是谈论这个的时间,不如安布沙皇太子晚几天再走,在我埃及多走走看看,我们埃及也有很多值得研究的建筑的。”
我的话带了暗示,希望他能听得懂。这其实也算是变相地答应了他的请求,不过不是在这里告诉他,是等所有使者都离开之后才告诉他,以免泄露风声。
安布沙皇太子先是迷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歪着头想了想,眼睛瞬间明亮起来,连连点头:“好的,我接受了爱西丝陛下的邀请,我会在埃及停留几天的。”
我其实是有我的私心的,希望安布沙这个在建筑方面有着非凡天分的人能够给埃及的建筑体系带来一次转变,一次改革,一次创新。
更何况有安布沙这个人在,我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不会太突兀,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我在现代看到的一些理念发挥出来。
曼菲士不耐烦地靠着软榻,赶苍蝇一样地挥挥手:“好了,安布沙皇太子先去休息一下吧,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
安布沙喜形于色地点着头,同手同脚地离开了宴会大厅。
他离开了不要紧,他的侍从还在我们面前跪着呢。
“你也跟着你们皇太子去吧!”我好笑地看着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的侍从,大方地给他解了围。
“祝愿爱西丝陛下永远美丽,祝愿曼菲士陛下永远英勇非常!”那侍从行了个大礼,才一溜烟地离开了,离开前如释重负。
从那侍从的身上转开眼,我盯着伊姆霍德布不放。他却很沉得住气,巍峨不动,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
我心里冷哼,现在的他,就像一个纸老虎,也该扯烂了。再等等,等使者们都走了,再收拾他。越到这个时候就越不能心急,容易遭到他的临死反扑。
“伊姆丞相,还不下去?”
伊姆霍德布听了我的这话,原本直挺挺的身子颤了颤,对着我和曼菲士鞠了一躬,什么都没说地退下去了。
我松了口气,一直挺直的腰板松了下来,倚在了曼菲士的身上,嘟囔着:“怎么就不能给我省心一天呢,这伊姆霍德布,今天不弄出点事儿来就不算完了!”
“爱西丝辛苦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