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一步，终于我想明白了，那一刻多年来的压抑和郁闷一扫而空，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让我整个人都放松了。”
说到这里，石敢当的神情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的情景，一脸的兴奋。他接着说“我秘密的遣散了家里的丫鬟和仆人，然后找借口让夫人带着孩子以探亲为名，提前离开了平安城。为了稳住英德帝，我开始对他怀疑的大臣动手了。”
“你指的是两朝丞相车未？”
“嗯，我之所以对车未提前动手，是因为他在黑鹰谷这边有亲人，我就捏造事实，说车未在黑鹰谷秘密豢养了一支忠诚于他个人的军队，并且他还和北汉秘密往来。这些罪名罗织出来，英德帝果然上当了，当即指示我带领黑鹰军秘密前往黑鹰谷扫平车未的军队。原本计划是第二天上午出征的，但是我当天傍晚就率军出发了。事实证明了我当时的果断是多么的正确，第二天英德帝经过一晚的考虑，否定了我的计划，第二天早上就派人找我，让我停止出兵，继续调查。”
严律笑呵呵的说“那时候的你估计已经走一半了。”
石敢当也笑了“岂止是一半，我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黑鹰谷附近了。大部队距离黑鹰谷也有不到两百里了。后来听说英德帝知道后气的鼻子都差点歪了。连中午饭都没吃，宫里凡是他看不顺眼的，统统挨了板子，就连最宠爱的妃子也被当众脱掉裤子打了二十板。”
严律也笑了，他能想象的出来当时英德帝生气的样子。石敢当接着说“到了黑鹰谷，我第一件事就是加强军事训练，巩固防御，为了拉拢民心，我把所有的家财都散尽了，提高士兵的军饷，为周边的老百姓谋福利，同时重金贿赂了北汉的当朝丞相。”
严律击节叫好“大帅这可是一举三得啊，提高士兵军饷，士兵们更加有激情了，周边百姓受益，会为你源源不断的提供粮草和兵源，同时也成了你的耳目，但凡有风吹草动，你都会第一时间知道。重金贿赂北汉，你避免了两面夹击。为自己赢得了喘息之机。”
石敢当点点头“是啊，当时亏得我提前做了准备，否则后来西秦发兵攻打我，我还真的挡不住。不过那段时间是我过得最苦一段日子了。严律啊，你是后来过来的，不知道我当初多么困难，全家人吃饭，一天只能是两稀一干，窝头就着咸菜，喝着野菜汤。”
“我听说了，当时你命令军官们一律是野菜团子加窝窝头，士兵们每天两干一稀，顿顿有米。你的这种做法在短时间内就积聚了人心，黑鹰军众志成城，团结一心，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尊敬你，崇拜你，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是啊，当年那是因为我散尽了家财，加上连续一年无雨，收成不好，以及西秦对我的封锁。让我陷入了极为艰苦的岁月。但是我很怀念那段岁月，黑鹰军现在的情况就是那段岁月打下的基础，每一天我们都过得很充实快乐，没有因为饥饿而丧失了斗志。”
石敢当的表情似乎还沉浸在对当年的回忆中，严律咳嗽了一声，石敢当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笑着说“后来你来了，以后发生的事情你也都看到和听到了。”
严律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那么现在的情况，和当年有什么相同与不同吗？当男因为党争，你不得不远走外乡，成就了一番伟业。但现在呢，大公子和二公子的势力斗争已经显现了苗头，张世忠能派人到二公子那里卧底，我想，二公子断然也不会老老实实的，说不定他也派了卧底到了大公子府上。大帅怎么看这事？”
石敢当没有回答严律的这个问题，他突然问“严律，你觉得大公子和二公子谁更能胜任黑鹰军的领导人？”这个问题问的很突兀，严律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只能这样说“大帅，古语云，有德者居之。黑鹰军最拥戴谁，谁就来领导。”
“你的观察呢？他俩谁能领导？问题又问回来了，严律知道自己必须要回答了。他小心翼翼的说“目前，大公子和二公子在黑鹰军的声望都很高，但二公子新败不久，名声上恐怕要落后大公子。大公子嘛，没的说，能文能武声誉也好。但他似乎并不得大帅的欢心。”严律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石敢当沉默不语。
严律看到石敢当这样，索性也就不再遮掩了，直截了当的说“其实大帅是知道两个公子的能力高低和水平高下。大公子能文能武，思维敏捷，做事谨慎，威望很高。但缺点是优柔寡断，心软是他最大的毛病。二公子也很聪明，也有威望，办事果断，缺点是有些狂傲，缺乏一定的作战能力是他最大的遗憾。”
平心而论，严律的这番话已经很给石破虏面子了，没有特别指出他的毛病，石敢当何尝不知道呢，只不过他实在不喜欢石破天的性格，他也承认，黑鹰军要是交到石破天手里，能继续的发展下去，交到石破虏手里，可能就要退出历史舞台了。但他就是不想交到石破天手里，石破天是他的儿子不假，可他就是不喜欢这个儿子。打心眼里不喜欢。石破虏虽然不学无术，但很知道父亲的心意，石敢当特别喜欢这个小儿子。是以自己的好恶来决定黑鹰军的继任者还是以黑鹰军的大计来决定，石敢当很矛盾。
原本他是想让石破虏好好的表现，立些战功后，自己也好名正言顺的将黑鹰军传给他，但石破虏非但没有理解父亲的苦心，反而屡战屡败，以至于黑鹰军上下怨气颇多，士气低落。所以他不得已让石破天出面来收拾烂摊子，结果石破天这段时间的表现深得人心和军心。部队的士气得到了恢复，原本遭受重创的骑兵，竟然逐步的恢复了战力。他欣慰的同时也更加的矛盾了。
怎么办？这是他现在要考虑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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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第二百八十四章 死就死了怕个球（）
石破虏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一股男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玩弄了多少黄花大闺女了，但每一个人都被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看着她们痛不欲生的样子，石破虏觉得自己很男人。
在战场上，他一无是处，比不上大哥，但在床上的战场，他比大哥强多了，大哥活到现在就那么一个女人，还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自己呢，虽然也没有子嗣，但是三妻四妾一大堆。这还不算，外面养着的，平时玩弄的，怎么也有五六十个了。这让他感觉自己还是高人一等的。尽管他自己也知道只是自欺欺人。
石破虏翻身压在女人身上准备再来一次的时候，门外有人说话了“二公子，二公子，石方有急事求见。”石破虏赶紧一骨碌的从女人身上滚下来，穿上衣服说“来了，来了。”
出门后，石方嘿嘿的笑着“怎么样？狗蛋子的妹妹还入您法眼吧。那可是个黄花闺女啊。哈哈哈”石方点点头“不错，够味道，是我今年以来最爽的一次，你赶紧说事，一会我还要回去再来一次呢。”
“我的爷啊，都已经被你开了，什么时候不可以啊，现在可有大事要马上办啊。”
“什么事？”
“听说查办这次案件的是严律。”
“对啊，有什么疑问吗？”
“那可是个公正的主啊，而且也是个特别较真的人，万一他要是查出什么来，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你的意思是？”
“那批栽赃陷害张世忠的女人据说在老将军那里，如果严律从她们口中得到了什么，我们就要被动了。”
“那怎么办？”
“我认为我们应该这么……这么办”石方在石破虏的耳边说了一些话，石破虏点点头“好，就照你说的办。”
黑鹰谷的一处单独的院落里，这里平常都是关押着一些违反军纪的军官和士兵，但这次与以往不同，这次关押的是一群女人。严律原本打算过几天再来审讯的，毕竟张世忠那里是重点，这些人只不过是佐证罢了。严律一生谨慎，却因为自己这一次的大意，造成了恶劣的后果。
这天晚上，月黑风高，有道是月黑风高夜杀人夜，本来就不多的看守还因为擅离岗位，造成了看守人员严重不足。十几个黑衣人从院墙跳了下来，守卫们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割喉。黑衣人相互看看，点点头后，开始了行动。
不大一会院落里的小屋起火了，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和哭泣声。门被死死的锁住了，她们出不来，只能活活的被烧死和呛死。
当严律赶来的时候，屋子里的人已经被烧成了焦炭，一碰就碎了。严律气的眼睛都歪了，他大声咒骂着，谁都不知道他在骂谁，但看得出，严律已经气急败坏了。
张世忠再没有了好待遇，因为他被严刑拷打着。严律一反常态的动了大刑。就这样他还觉得不解恨。因为他认定是张世忠的手下干的。他有证据，一个濒死的守卫在咽气之前说是张世忠的卫队干的。一个临死之人说的话是绝对可信的，这点无需质疑，严律生气的并不是这些女人的死，而是自己的颜面尽失。
他原本还想着为张世忠开脱开脱，起码不至于死，但现在不同了，他有灭口的重大嫌疑，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他杀害那个姑娘，以及借着石方的手，杀害抢劫那个姑娘的蒙面黑衣人的重大嫌疑。看来不动大刑，张世忠是不会吐口的。
石破天得知那些女人都被烧死了，并且现场有人指认是张世忠的人干的，他哀叹一声“世忠啊，你怎么这么蠢啊。”宋晴儿来到了石破天的身边“你真的认为是世忠干的？”
“如果这事是真的，那这次的事件就绝对不是假的。”石破天很笃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是一个旁观者，我看的要比你清楚很多。这里面有玄机。”
“哦怎么讲？”
“你和世忠几十年的交情了，他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心里没有数吗？”
石破天语塞了“说不定他变了呢？”
“他和我一样，几乎与你朝夕相处，变不变的，你不清楚？看不出来？我反正是没有看出来。你知道我阅人的能力，我都看不出变化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发生巨变呢？”宋晴儿叹着气继续说“你现在是陷入了兄弟，父子之间的爱恨情仇里，假如你跳出来，重新审视一遍，你会发现不同。”
石破天想了想，终于说了实话“我不想因为一些事情闹得父子反目，兄弟阋墙。”
“我知道这是你的心里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不这样，并不代表别人也不这样。”
“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有人栽赃陷害世忠，以我对世忠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做出那样龌龊的事情来，更别提杀人灭口了。他不是那样人。”
石破天着急了“可是证据呢？你有证据吗？现场有人认出了世忠的手下，这就是证据。”
“可这个证据已经死了，这就叫死无对证。”宋晴儿不依不饶的回答着。
“但是有很多人都听到了，这是铁证了。”
“那好，我们这样说，世忠派去老二家卧底的肯定不止一个人，如果那些人有人叛变呢？事情就变味了。”
“你的意思是？”
“你现在不惜立刻马上见到世忠，掌握他安插在老二家卧底的情况，这样你才可以顺藤摸瓜。”
“你是怀疑世忠被人陷害了，而且这些人中就有他安插的卧底？”
“我只是猜测罢了，一切都要等世忠告诉了你，你调查了才知道。”
“好，事不宜迟，我这就去。”
“记住，一定要赶在对方灭口之前找到那些卧底。这是为世忠解脱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条件了。”
石破天点点头，立刻带着人出门了。
严刑拷打已经持续了几个时辰，纵然是铁汉子也受不了，但让严律想不到的是，张世忠竟然还是强忍着。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严律也不禁暗自佩服。但是他还想最后的做着努力，他看着被拷打的奄奄一息的张世忠“张将军，你是条汉子，我敬佩，但是你总是不开口，我也就没办法了。”
张世忠抬起头来，吐出了嘴里的血“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可是你不信啊。我有什么办法。”
“你口说无凭啊，让我怎么采信？我总不能就听你一家之言吧。”
“信不信的由你，但是我绝对没说谎。我张世忠行得正走得直，从来不干偷鸡摸狗，鸡鸣狗盗的事情。”严律一时半会想不到该说什么了，他摆摆手“你好好想想吧。明天你要是还不说实话，就只有死了。”
“死就死，怕个球。我也是从刀尖上滚过来的，会怕死？只不过我死得冤”张世忠奋力的朝地上吐口痰。哪里是痰啊，分明是一滩血。
严律摇摇头，出门而去，一出门就听见一个士兵来报，严律听了后一愣“他来干什么？不知道要避嫌吗？告诉他，不见。”
话音刚落，就听见石破天的声音“严大人，我来见见我的下属，何错之有？你是担心我们有串供之嫌吧，也好，你在场监督我们，如果我有哪句话或是哪个表情动作不对劲的，你当时就可以取消我的探视资格。怎么样？”石破天笑吟吟的走过来，看着严律。
严律一拱手“是大公子啊，有日子没见了，大公子可好啊。”对于石破天提出的条件，他好像没听见一样，嘴里说着一些不相干的话。石破天当然清楚严律的意图，他没有计较，继续说“开门见山吧，我来见张世忠，你给做个见证。”
既然石破天已经把话都说到家门口了，严律也不得不接招了。他笑呵呵的说“张世忠现在是黑鹰军重犯，没有大帅的批准，任何人是不准探视的。”石破天心想，老狐狸，真够狡猾的，一脚把球提到自己的父亲那里。自己绝不得罪人。
想归想，石破天还是说“有严大人明察秋毫，破天应该相信才是，但是破天想见见世忠，毕竟他是我多年的发小，即便是他真的犯事了，要被问斩了，我也能看看不是吗？人之常情的道理，我想严大人一定明白。”
严律看石破天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见是不行了。他只好说“好吧，我们虽是同僚，但其实是主仆。少主人吩咐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办呢？来也，开开门，跟我一起随着大公子进去。快点。”
一进审讯室里，石破天一眼就看见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张世忠，血肉模糊的，一点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石破天的眼泪顿时流出来了。他大吼着“谁这么大胆，把我的卫队长打成这样。严律，是不是你。”说到这里，他已经声嘶力竭了。可见他是多么的愤怒。
严律不卑不亢的说“是我，大公子，他有诸多的罪名，是重大嫌疑对象，我已经报了大帅同意，这才动大刑的。他还真是条汉子，根本就没说什么。”
石破天抱着张世忠呜呜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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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第二百八十五章 临死相托（）
张世忠没有哭，因为大刑他已经没有了哭的力气，他一直在喘息着。石破天看着自己的发小，他明白张世忠一定是被冤枉的，但是他没有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张世忠勉力做出了一个微笑，轻轻的说“大公子，我没事，只是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了，对不起啊，我太鲁莽了，给你添麻烦了。”
石破天哭着摇头“不，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如果你不是为了我，怎么会被他们弄成这样。是我害了你啊。”
张世忠悄悄的在石破天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石破天虽然还在哭泣着，但其实已经听进去了。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