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虏还要说话，石敢当先说话了“来呀，给我把这个乱臣贼子拿下，诬告，涉嫌杀人，待我严查后再做定夺。”石敢当的话完全出乎石破虏的意料，原本他是想着自己审理这个案子，这样张世忠就死定了，说不定还能挖出石破天来，一举两得，现在父亲出面了，他无法反驳，看来只能在等机会了，但今天的事情，他张世忠是难逃一死了。也好，铲除了张世忠，就等于砍去了石破天的一条臂膀，以后机会有的是，不愁他石破天不下台。
卫队长看着这群不着寸缕的女人，问石敢当“这些人怎么办？”
石敢当一挥手“她们都是张世忠弄来的，也是被逼无奈，带到黑鹰谷问问，没有什么事的话就放了她们吧。”石破天和石破虏都松了口气。石破天松口气是因为他怀疑，所以他必须要从这些女人中找到破绽。石破虏松口气是因为这些女人是他的玩物，并且和他串通好了陷害张世忠的，要是给爹爹带走了，一来他不能继续玩弄了，二来要是供出了他就不好办了。兄弟两个都各有各的心事。
出了洞，看到洞口外跪着的石破天的护卫，石敢当一摆手“全部带走，隔离审查”。护卫们用气乞求的眼光看着石破天。石破天叹口气，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看着似乎志得意满的石破虏扬长而去。
回到了自己的府里，宋晴儿正好也回来了，她去找石敢当，听说他半夜带人出门了，心想坏事了，赶紧向回赶。正好遇上了石破天。听完了石破天的话后，宋晴儿可以断定这件事就是个圈套。目的很明显就是冲着石破天来的。而且幕后黑手一定是石破虏。
石破天还是不愿意相信，他说“不会吧，二弟已经收手了很长时间了，表现的也挺规矩的，怎么会这么做呢？”
宋晴儿很笃定的说“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步步阴谋，世忠也正是一步步的走进了这个圈套里。哎，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石破天还是有疑虑“世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宋晴儿笑了“他这全都是为了你啊。包括往石破虏妇府里安插卧底。”
“这事你知道？”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这个张世忠，怎么这么傻啊。”
“听说过，能为你去死，这辈子值得了。”宋晴儿幽怨的摆弄着案几上的小花。
石破天腾地站起来“不行，我要去父亲那里说清楚。”
“你给我坐下，说什么清楚？既然对方一步步的设下了陷阱，就已经考虑到了翻盘的可能性，他们不会给你留机会的。你就凭这空口白话，没有一点证据的解救世忠？”宋晴儿也发火了。
“对了，那十几个女人。我怎么回来把他们忘记了。我要出门一趟，你在家里多留意”石破天匆匆的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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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第二百八十二章 党争（）
负责审讯张世忠的是石敢当座下第一直臣，外号“不近人情”的严律。％他的名字是在他当上了黑鹰军执法官后改的，用他自己的话说，严于律己是自己的座右铭，要想真正的掌管好执法大权，只有自己先要正，对自己严格约束，才能保证公平公正。
石破天和石破虏从小就是跟着严律学习法制，对严律素来恭恭敬敬，甚至还存在着一些畏惧心理。他们哥俩除了怕自己的父亲外，最怕的人就是严律了。对严律从来都是敬畏之心。每次见到严律都是彬彬有礼，石破虏那样的纨绔公子，也不敢在严律面前放肆。有一次石破虏带人去青楼，不想遇见了严律，吓得他一头拱在了鸡窝里，直到天黑才敢出来。
石敢当的黑鹰军之所以能每战必胜，跟他们有完善的法治有很大关系，每一个军官士兵都清楚自己犯法意味着什么，所以极强的约束力一直是黑鹰军不同于其他国家军队的标志。别的军队每到一处，祸害乡里，鱼肉百姓，但在黑鹰军却是不可能的，对百姓秋毫无犯，军纪严明。这也是黑一个军为什么一直受到老百姓拥护的重要原因。石敢当很清楚严律的作用，他手下的将领和大臣的官位升升降降，但严律从来没挪窝，执法大权始终掌控在自己手里。
让严律来审理，这是石敢当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了。不是不可以让别人来，但找谁都不合适，他分明的感觉到现在的黑鹰军已经出现了帮派之分，也就是朝廷中的党争。黑鹰军未来的主任肯定是从石破天和石破虏两人中间的一个。所以不少人很早就开始动了心思。原来因为石敢当比较偏爱小儿子石破虏，所以追随石破虏的人比较多。但后来石破虏的一些所作所为伤透了一些比较有正直感的人，所以他们倒向了石破天。
再后来石破虏兵败北汉军，又有一批人开始转向石破天的阵营，随着石敢当逐步的退居幕后，党争的势头越来越明显。不少人开始建议让石破天全权掌管黑鹰军的大局，石敢当本来就是个犟种，别人越说怎么做，他就偏偏不这么做。既然那么多人都拥护石破天，那他就偏偏不听从，虽然石破天已经掌管了骑兵、步兵、刀盾兵，但唯独黑鹰军的王牌部队四方兵牢牢的操控在石敢当自己的手里。
在黑鹰军，谁掌管着四方兵就意味着掌管了黑鹰军。以前虽然石破天管着，但也只是暂时代理，真正的实权还在石敢当的手里。石敢当之所以迟迟不交出四方兵的指挥权，一来是观察石破天的态度，如果石破天真的急于抢班夺权，那么就要限制他了，更不可能给他了。二来是他不愿意石破天一家独大，起码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不能看到手足相残的情况发生。三来他虽然对石破虏怒其不争，但毕竟是他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偏了谁都不好，他内心深处还是想给石破虏一个机会，说实在的，他还是比较偏爱这个小儿子的。
石破天没有父亲想得那么多，他知道是严律来审讯此案，心里轻松了许多。石破虏听说是严律侦办，心里很是郁闷。但又不能说，只好将这份郁闷寄情于声色犬马中。
宋晴儿作为局外人，看的还是比较清楚的，但是有些话她不能说，毕竟是人家兄弟，父子之间的事情，她作为儿媳妇，媳妇是不能参政的。她唯有转弯抹角的向石破天表达自己的意思。至于石破天明不明白，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卧虎山督军府，马冲看着伊琳递过来的情报，伊琳一边踱步一边说“细雨传回来的情报上明白的显示，黑鹰军现在内讧不断，石破天和石破虏兄弟两人早晚必有一战。”马冲看完了，将情报慢慢地放进了火盆里，看着情报燃烧起来，轻声地说“现在黑鹰军必须要团结起来，否则它就完蛋了。”
“你的意思是不让他们分裂？”
“黑鹰军要是分裂了，就很容易被北汉军击破，那样的话，我们就不能专心的对付羌笛人了。有黑鹰军在，北汉军一时半会不敢嘚瑟，有黑鹰军在，羌笛人也不能全力的回头对付我们。所以黑鹰军必须强大。”
“可是你说过，一个太强大的对手对于我们不是好事。”
“是的，我说过，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的主要敌人是羌笛人，黑鹰军虽然也是敌人，但毕竟和我们太远，一时半会犯不上冲突。等着我们解决了羌笛人，再回头对付黑鹰军也不迟。这就是那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冲哥，你准备怎么办？”
“把特战队全部调过去，以安荣为秘密据点，一切物资保障的中转场所。特战队归细雨调配，你即刻发信给细雨，通知她做好接应特战队的准备。”
“为什么要这么样做？”
“必要时刻保护石破天和细雨的安全。也助他们一臂之力。”
“好的，还有安排吗？”
“等杨波的伤好了，让他负责带队。”
“哦对了，赵红叶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
“五七之后吧，我和她好好谈谈。”
严律看着绑在刑架上的张世忠“世忠啊，你我也算是故交了。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一步步的走向犯罪的道路？”
张世忠不吭声。严律呵呵笑着“你要是连我都信不过，就没人可以相信了。我也不逼你，你想好了告诉我就行。”
张世忠看着严律要走，轻声的说“我说了，你能相信？”
“你不说，我相信什么？”严律贴近了张世忠的脸看着他说。
“那好，我全都告诉你，因为我相信你是公正的。”
石破天满面愁容的和宋晴儿坐在一起，眉头不时的皱起来。宋晴儿起身到了石破天的身后，给他做头部的按摩。石破天闭上眼睛，享受着夫人的按摩。缓缓的说“要是早一点听你的就好了。”
“听我什么？”
“其实你早就说过世忠不大对劲，让我多注意点，我一直没在意。你说过破虏再怎么改变，本性是不会变的，我一直不相信。但昨天发生的事情，我都相信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宋晴儿幽怨的一声叹息，没再说什么，继续给石破天按摩着。石破天闭着眼似乎在思索什么。
严律听完了张世忠的陈述后，让记官拿来记录的内容给张世忠看，张世忠看过后按下了自己的手印。严律久久的看着张世忠不做声。张世忠有点惶恐的问“我说的都是真的，严大人，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严律这才缓缓的开口“你说的只是一面之词，纵然我相信，可是没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但是你的做法严重的违犯了黑鹰军的军规，属于党争无疑。这点你必须要承担罪责。”
张世忠突然大笑起来“想我张世忠对大公子忠心耿耿，从无二心，要说党争，他石破虏首当其冲，你不去治他的罪，却拿我说事，这就是公平公正？”
严律没说话，背着手出去了，临出门前对狱卒说“好吃好喝的对待他，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滥用私刑。”狱卒答应着，恭恭敬敬的送严律出门。
看着张世忠的供词，石敢当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动静。严律也不吱声，就在一边站着，许久之后，石敢当抬头看到了严律已经晃动的身体，这才想起来严律年事已高，久站对他来说是吃不消的。石敢当急忙找人看座，一个劲的表示道歉。
严律摆摆手“大帅这般，让属下情何以堪。”
石敢当转移了话题“严律，你觉得这份供词是真是假？”
严律自然知道石敢当的意思，久居官场的他早已洞悉了里面的弯弯绕，他不急不忙的说“是真是假都无所谓，关键是证据。老臣从来不相信供词，只认证据。这个大帅是知道的。”严律的这个回答与没有回答是一样的，不仅没有回答还巧妙的把皮球踢给了石敢当。石敢当只能说是。
严律话锋一转“但张世忠在供词中说拍了人到二公子那里做了卧底，这是他亲口承认的，我认为大帅应该立即拘捕这些人，如果查证属实，张世忠有违军规是坐实了。”
石敢当起身叫人“来人，按照这个名单，到二公子府上抓人，记住，一定要活口。”手下人拿着名单走了，石敢当忧郁的再次落座。严律说“大帅还在忧虑党争的情况？”
石敢当看了看严律，没说话，但是点了头。严律摸了摸胡须“其实党争在历朝历代都有，从中央到地方，从朝廷到县乡，当年大帅不就因为不愿意陷入党争的纷扰，才选择退出朝廷，引军驻守黑鹰谷嘛。”
“那我要怎么办呢？”
“静观其变”严律闭上了眼睛，继续摸着自己的胡须。
石敢当眼前一亮“静观其变？严律你的意思是我坐山观虎斗？可那是我的两个儿子啊。黑鹰军未来的领路人啊。我怎么能看着他们同室操戈呢？”
严律笑了，睁开眼说“其实党争完全是大帅你自己造成的，当年要不是你犹豫再三，举棋不定，没有再最合适的时机指定接班人，哪会有今天的局面。”
石敢当知道严律想说什么，他举起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了。自己开口了“其实我也犯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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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第二百八十三章 石敢当的陈年往事（）
严律知道石敢当要说话了，而且是要说心里话，他很欣慰，石敢当也就只和他一个人说心里话，那就是把他当做了心腹，当做最信任的人。
石敢当顿了顿“当年我在西秦朝廷里，和赵武亚、万里风并称为西秦三大将，我因为年龄大，被推崇为西秦第一大将，其实论战功和能力，赵武亚当属第一，但当年的英德帝很巧妙地将我们的位置进行了对调，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骄横的赵武亚收敛收敛，别太得意忘形。殊不知这样的安排，也让我们三人产生了隔阂。”
严律说话了“这就是英德帝最巧妙的安排，如果你们三个掌握西秦三分之二军事实力的实权人物铁板一块，那么当皇帝的就不安心了。表面上是打压赵武亚的嚣张气焰，实际上是制造你们之间的矛盾，让你们相互猜疑，这样他的皇位才能稳固。”
石敢当点点头“是啊，但是当时我还年轻，只对军事上的事情感兴趣，对政治上的事情几乎一窍不通。所以导致我后来陷入党争。当年英德帝其实是个给了我一道秘密诏令，凡是结党营私，徇私舞弊，将军队作为自己卫队的西秦官兵，可以先斩后奏。”
“哦还有这事？那你用了这个权力吗？”
“用了，这就是我这辈子做的最蠢的几件事之一。我以为自己有了尚方宝剑，这是皇帝对我的恩宠，从此我也能跻身名将重臣之列了。却不知这是英德帝利用我铲除那些他怀疑有异心的官员。当我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批曾经为西秦开疆拓土的有功之臣被我杀掉了，我也因此得罪了许多朝中的重臣和老将，我当时很后悔，可是没有办法回头了，朝中的人已经视我为眼中钉，我俨然成为了英德帝的刽子手，我一直生活在无尽的痛苦中，直到我遇见了一个人。才让我转变了心性。变成了后来的样子。”
“哦，西秦还有这样的能人？能指点迷津？”严律很是好奇。
“他叫唐思德。”
“是他？他是赵武亚那边的人，怎么会帮你呢？”
石敢当自嘲般的笑笑“就是他，那一次我和他一起参加了八王爷的寿诞，满桌的宾客看见我来了，一个个的找借口都走了，只有他和我一起饮酒。我当时很郁闷，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他对我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你就是英德帝手里的一把利器，起着保护英德帝的作用，可老话说的好，高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当朝廷中那些和皇帝有异心的人一个个被铲除了，就该轮到你了。皇帝完全可以利用群臣对你的不满，给你罗列出诸多的罪名，到时候你百口莫辩，只有一死才能平民愤，才能更加突出皇帝的英明果敢。”
严律点点头“说得好啊。”
“是啊，这话说的我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我就问他我该怎么办？”
“他怎么说？”
“他哈哈大笑，用手指头蘸着酒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一个字？什么字？”
“走”
“走？这么简单。”
“是啊，有大智慧的人说话做事就是这么简单，你别小看了这个走字，里面包含了很多东西。西秦我佩服的人不多，唐思德绝对是其中之一。回到了家里，我想了三天三夜，这期间我没迈出屋子里一步，终于我想明白了，那一刻多年来的压抑和郁闷一扫而空，发自内心的喜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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