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追什么追?回去后她就会跟我跪下道歉的!”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低头。
而凌非这边则伤心欲绝,委屈得不得了,怎么会这样?弦音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不是她爱的弦音,绝对不是,弦音不会在背后说人坏话的,这个混蛋。
池子中央一只金蟾在看到凌非的一瞬,顿时气得鼓起了大嘴,拼命一样的向上跳,我跳,跳跳跳,凌非你个贱人,要不是你的出现,我岂会做那么多坏事?要不是你,我岂会被打进畜生道?每天还要靠吃虫子为生,死又死不了,你倒好,都上天了,而且还能和王母娘娘在一起,啊啊啊啊啊老天爷不公平啊。
“好了,别难过了,其实这苍凛就是觉得不能被人比下去,他不可能真的不想要你的!方才在大殿上他不是就很向着你吗?”
王母苦口婆心的劝解,看着她哭,心里也难受了。
凌非摇头,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还要女人来劝,擦干眼泪,望着远方道:“您不懂的!”我难过是因为弦音死了,永远也回不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蟾终于爬了上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跳到凌非的脚边,很想辱骂,但出来的声音都是'呱呱呱',干脆张嘴咬住她的裙摆,当是在咬她的肉,我咬死你,咬死你。
微不足道和力量让凌非几乎都感觉不到。
哈哈,咬死你,贱人…在你的裙子上撒尿…
某女无意间看到了金蟾,顿时心里更气了,我去你妈的,一脚将它给踹进了荷花池,靠!连你也来欺负我。
'咚'金蟾被摔得七荤八素,欲哭无泪,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阎王,你不是说会处罚坏人吗?你不是说喝了孟婆汤就会忘记前生吗?为什么我什么都记得啊?
隐水居外,四季如春,苍凛一身白色里衣,黄色轻纱,头戴凤凰羽冠,脚踩步云履,一身行头都价值不菲,上等宝贝。
进屋后便看到了凌非正坐在床榻上,立刻松了口气,还好没走,尴尬的走过去,一只手放在腰部,一只手背在身后,对方脸色不佳,恐怕是气急攻心了,放软口音:“咳!我…”
“滚!”此刻某女也不再怕他了,大不了就是死嘛,反正她爱的弦音也死了,如今的是苍凛,与弦音相差太大了。
'啪!'
某男顿时火大,大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指着她教训道:“你也太不像话了,在这里你可以随意的无理取闹,在人前居然一点规矩都没有,连我都不敢那样和玉帝说话,你也太耀武扬威了!”
“你走不走?”凌非同样越听越伤心,该死的,她干嘛要和他上天,草,这日子她是一天也过不下去的。
“哼!”苍凛冷冷的仰头,很有阳刚之味,他永远都不会像他们一样怕女人的。】
“好!我走!”翻身下床收拾包袱。
苍凛见她将一块布摊开在床榻上,然后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衣服放在里面,然后又去拿第二件,在她还没回来时就把那块布上的衣服拿开,扔到了床底下!
咦!明明放了一件啊,不管了,今天她一定要走,草,这鸟气,谁爱受谁来受,她是受不了的,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等委屈,呸!
这宗原藤在地府也不说回来,哥们儿都快被气死了。
就这样,一个放,一个扔,折腾了半天,最后凌非抓了个现行,最后甩掉手里的,老子不带了,到人间还能逍遥快活。
“你干什么去?”苍凛见她向外走就快速伸手在木门上设了一道透明墙。
“找白玉邪去!”该死,这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我要疯了,进了贼窝了。
某苍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戏谑道:“我要是不愿意,你哪里都去不了!”跟我斗?你差远了。
凌非低头不语,心里难受异常,她也不想走,可是对方变得她真的接受不了,如今除了走还能做什么?留下来受屈吗?眼泪再次滴落:“我爱的是弦音,不是你,让我走吧!”
“无法接受本来的我是吗?”心里同样不好受,果然是这样。
“不能接受!”不光是我,谁也接受不了,为了顾忌他自己的颜面就把别人说得不堪入目,别的她都可以忍耐,还有,出去时一定要自己走在他的后面。
苍凛伸手揉揉额头,服软的话真的很难启齿,但见她不是开玩笑,而且说出的话又如此的伤人,只好退让一步:“谁也不走,以后我…我改就是了。”
狐疑的偏头,这还差不多,赶紧跑到里面的屋子里,拿出文房四宝道:“快点,给我写保证书!”
“保证书?”这是什么东西?看她瞪眼,只能灰溜溜的过去接过毛笔:“怎么写?”
“保证以后不再犯,否则家里的碗筷,还有地,衣服都你包!”
“哎!好吧!”
许久凌非才拿着那字体完美得不像话的纸张偷笑,藏进怀里,爬上床道:“过来睡觉!”
某男俊颜一红,慢吞吞的将衣物褪去,然后躺进了同一个被窝里:“这。身体还是头一回,一会可能会…会比较快!”很不想听到对方说什么功能有障碍的话,只能事先开口。
某女根本就没有要和人发生那种关系打算,现在她还没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改过了,但是听到这话,身体也热了起来,转头趴伏过去,还是一样的害羞,还什么都没做,脸就这么红,而表情却那么的平淡无波,皱紧秀眉好奇的问道:“那个什么采星勾引过你?”
“嗯!”凤眼疑惑的瞅向她的笑脸,为何感觉有些不祥?
“她是怎么勾引的?”露齿,笑得很是开心。
苍凛伸手将她给推开,翻身不予理会,笑里藏刀,他不会上当的。
“说嘛!”凌悲推搡着他:“哥们儿,说啊,你就说给我听啊,我不会生气的!”
“当真不生气?”某男这才转过身,看她的样子,确实只是好奇而已,于是边回想边说道:“一丝不挂,然后贴在一起…”
半小时后
'砰!'
'啪!'
“滚出去,以后都不要进来了,草你妈的,老子的气还没消,你又来添堵,就带着你的面子回你的窝里去住吧!”将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衣服全部给他扔了出去,最后将门合上,草,还处男!被处理过的,嘴都吻遍全身,他也好意思说出来。
苍凛此刻浑身都透着杀气,该死的,是她自己要听的,又说不生气的,哼!以后我会相信你的话就有鬼了。
“哎呀!苍凛,你被赶出来了?哈哈!”
要说人要倒霉了,喝水都塞牙缝,某苍感觉乌云罩顶了,不急不忙的低头踹了一下那些衣物,冷冷的撇了水德星君一眼:“此女太过懒散,正教训她出来洗衣呢!”
水德星君一听这话就冲他竖起大拇指道:“了不起!”说完就笑着走向了别处。
'吱呀!'门打开,连碗筷这次都给扔出去了,死性不改。
苍凛看了一下地上的东西,冷哼一声飞向了凤巢,走就走,谁怕谁?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瞬间,一个月过去了,天庭里一片祥和,隐水居也不再传出吵吵闹闹的声音,夫妻俩也没成亲,就这么分隔两地的生活着,谁也不服软。
清水镇
“花老爷,又去等妻子啊?”
无名山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杵着拐杖一步一步的向上面移动,转头笑道:“是啊!”
“小心点,早点回来啊!”挑水的农夫也回以一笑,等他走了后才转头道:“这花老爷真是疯得厉害,什么妻子做神仙的,那凌非都死了这么久了,他还不释怀!”
一个农妇望向上面,却带着羡慕的笑容:“这才叫真感情!”
“咳咳咳!”山间老人忽然开始剧烈的咳嗽,虽然满脸的皱纹,却也能看出年轻时定是位风华绝代的美男子,苍老的手拿开,手绢上一滩血让他苦笑半晌,却还是一步一步的攀爬,三十年了,不辞疲惫的重复着这种生活,每天天一亮就起床上山,太阳西下才下山。
无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正中午时才达到崖顶,习惯性的坐在一块平坦的石板上,眸子眺望着远方,你过的还好吗?什么时候才下来呢?是不是也已经满头白发了?也老了?
你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吗?现在是不是每天都在嬉笑中度过?他对你好吗?
“恐怕我等不了了!”清癯的双瞳开始变得暗淡,视线也在缓缓溃散,以为爱你,就一定可以等到,是我高估了自己。
连着三天三夜,山下的人都没看到人回来,好心人还是有的,开始上山去寻找。
就在这时,老人颤巍巍的伸手摸向了远方,好似哪里正有他的妻子一样,正在对他笑,同样露出了缺了两颗牙的嘴,忽然一阵风刮过,大手瘫软在地,而头颅也缓缓垂下,或许是上天也被这痴情的一幕感动了,那肉身竟然正在慢慢变幻成一具臣石,是老人死去时的模样。
'呼呼'的大风吹得很是猖狂,好似要吹倒它,却发现纹丝不动,崖下老鹰成群,松柏更是多如繁星,这是老人三十年来看得最多的景物,闭上眸子也能绘画出来,也是爱的证明。
而地府里,花错雨不再执着,由阎王随意发配轮回,从此不再有花错雨…
天庭
某女每天就种花,浇水,做饭,不饿也喜欢吃,日子那么的平淡,偶尔陪王母去聊聊,却从没说过要去找丈夫回来,可这里的生活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一天,她又一个人坐在了院子里,看着远方的苍穹发呆,好似心在隐隐作痛般,人间过了三十年了吧?也不知道下面的情况,自己没有上天入地的本事,无法下去,曾经有问过,说是要走到天尽头,呵呵,天哪有尽头?
要么就是玉帝批准,可玉帝说不可行,这是规矩,而自己也没强求,那些朋友们都过得还好吗?淳牙,你娶妻了吗?花错雨,白玉邪,你们都有子孙了吗?煜寒,你是不是如今正拿着镰刀给菜地里除草?默莲,你的宝宝三十岁吧?
我的生活还算可以,你们不要担心,虽然我和他在分居状态,可我们彼此相爱着,这就够了。
弦音也好,苍凛也罢,我爱的是他的灵魂,不是相貌和脾气,虽然此刻变得有点霸道,可我已经能接受了。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为何如此伤心?”
突来的熟悉之声让凌非拉回了神智,望着栅栏后的白衣男子就忍不住站了起来,眼泪唰的一下滑落,低头抿唇,最后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与人间一模一样的弦音,手持佛珠,竖着右手,少许青丝被两个木簪交叉在头顶:“回来了?”等距离很近很近后才停止,仰头好笑的问道。
苍凛弯腰作揖:“贫僧前来请罪,希望娘子莫要再赶人!”
“谢谢你!苍凛!”踮起脚尖,双臂紧紧环上了对方的后颈。
某男顺势伸手搂住了她的小腰,同样滑下了幸福的泪珠:“不知施主此话何意?”
“不管是苍凛还是弦音,我都喜欢,不要刻意去强迫自己,而且我觉得苍凛更好,最起码会有挑战力!”吵吵闹闹也不错。
“傻瓜!虽然你的缺点很多,可我能接受!”你知道吗?你的缺点在我的眼里都是最独特的,你也是最独特的。
某女闲来亲自种植的菜园子里,正是油菜开花之时,生长得特别快,虽说这里没有鸡鸭,可做样子般在菜地后扎了许多的栅栏,更像是人间的农家,而她,喜欢这样。
黄澄澄一片,中间的两名恩爱之人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紧紧相拥,互相感受着对方的味道和热度,不管分开多久,两颗心它永远都会紧紧的贴在一起。
如此一幕,正好被路过的画仙看见,她只是瞄了一眼便化作一团仙雾消失,定要画下来不可。
第五个月时,天凤和天凰才带着两只小凤凰回归,一路的炫耀,可把受过的委屈给找了回来,而凌非和苍凛也终于可以顺利大婚,处处锣鼓喧天,凡间式婚礼,众仙也图一热闹,所以并不反对。
“凌非,好羡慕你啊!”王母边为她戴上凤冠边打趣。
“谢谢,你也很幸福!”都说这些男人怕老婆,其实不是怕,而是对妻子的一种忍让和尊重,如今弦音也不再背后为了抬高他自己就贬低自己了,而且他的霸道性格也已经全然接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的只让他做弦音,这才是完整的他,弦音是半个苍凛而已。
宗原藤,今天你会来吗?腾蛇,赭炎你们到底去哪里了?不回天,也不在地府,你们还在一个追一个跑吗?
好几次去找老宗,他都说不想见任何人,他在生气,气自己丢下淳牙,如果真是我错了,那么我也不顾了那么多,爱情是无法分割的。
“走吧,差不多了!苍凛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好!”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一身大红喜袍的苍凛心脏狂跳着,被父亲推搡着上前抱起爱人,也不需要花轿,直接走向喜堂。
“天凰!没什么好的礼物,这点请笑纳!”就在天凰转身之际,太上老君笑着将一个瓷瓶送了过去:“虽说你们都有着长生不老之身,但实在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此物也能养颜!”
天凤赶紧把瓶子抢过来藏在了怀里,歪打正着,握住对方的手不断的道谢:“谢谢老君!里面请里面请!”这可比拉下脸去求要好得多。
王母和玉帝还有天凤天凰坐在首座,一旁的月老拿走两根红线绑着结,抹着花白胡须大喊道:“一拜天地!”
就在凌非和苍凛转身刚要叩拜时…
一阵吉他被拨弄的声音传来,只见远处的悬浮宫上,一粉衣男子正散发着忧伤。
“是粉之炎!”
“好俊啊!”
凌非捏紧拳头,你是来找茬的对不对?宗原藤,为什么你要这样?今天是我觉得最幸福的一天呢。
“说好了一起走
风雨相伴不回头
爱你我愿意去等候
哪怕再过几年秋
为爱情孤军去奋斗
抛开世俗的信守
相信真爱天长地久
到最后一无所有!”
听着凄凉的歌声,盖头下的某女满脸的苦笑,你是在为淳牙讨公道是不是?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懂呢?我真的不爱他,为了他害死了我心爱的人,还要逼我吗?
“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
爱他为何还要选择我
注定没结果
还许下的承诺
让我深深陷入感情漩涡
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
分手虽然是我先来说
又奈何躲得过心痛的折磨
这么多年生活改变
却依然难过!”
“这个臭小子,大喜的日子居然唱这么悲伤的曲子!”天凤气得吹胡子瞪眼了。
凌非早已暗暗落泪,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人间已经五十年了,都已经去世了,为什么你还要旧事重提?
“凌非,不欢迎我吗?”一张与二十一世纪的宗原藤很相似的俊颜出现,有着狂傲,更有着不羁,就那么斜倚在门口,看得各位仙神糊里糊涂。
苍凛危险的眯眼,拉着凌非继续跪拜。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没等他们跪下时,雀尤便冷笑道:“淳牙死了,如果不是他,你永远也无法和…”见到那交织在胸前的小手上有着水珠,发现怎么说也说不下去,你就是有这个本事,让人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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