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推开。
‘吱呀!’
整洁的房间里很是朴素,一张小木床,一盏干枯了的油灯,红木桌,椅子,处处都像是十多年不曾入住的地方,可能看出这不是女孩的闺房,而是。。。男人的卧室,当看到窗户边一张木椅后就一个仓促,慢慢走过去颤巍巍的伸手摸上那铺垫在上面的一个软枕,清晰的两个膝盖跪过的模样。。。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没伙伴,等长大了,可以交朋友时,却发现更不可能了,所以从小我就每天这么望着天空,不论刮风下雨,春夏秋冬,每天晚上我都要看很久很久,有时候白天也是!”
幽梦影。。。我一直觉得要一个人从小就这样抬头望天是很难坚持得下去,可你是真的从小就只能趴在这里望天,即使看到的只是各主流苍穹的天花板。。。你真的孤独成这样吗?明明在这里看不到天,不能和父母对望,为何还要这样去看?
连和你说话的人都没有吗?
“有密道!”王晓诗边说边聪明的转动着墙壁上很明显的机关,只见一个陈旧的两人高衣柜正缓缓的移开,里面竟然不是一片漆黑,甚至如同白昼。
凌非也冲了进去,密室很小很小,小到只能站下五十个人,同样是琳琅满目的画卷,其中一幅让凌非和王晓诗都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那张贴服在墙壁上的画像有一人之高,两米多长,一个平躺在玉石床上的男子正凤眼微眯,好似在享受着什么一样,全身裸露,一头妖娆的长发披散在玉枕之上,后脑微微扬起,喉结很是突出,然而往下看,两个同样不着寸缕的女孩正亲吻着他那比女人还要高耸的胸脯,强壮的体魄,六块若隐若现的腹肌很是分明。
同样还有一个女子正亲吻着他的火热之处,那是男子的象征,两条玉腿被画得淋漓尽致,无不透着强劲。
“好美的男人,只是为何胸这么大?和女人一样?”王晓诗很是不解,谁会画得这么奇怪?不敢去看男子的私密之处,觉得很是羞人。
凌非深吸一口气,眼泪终于滑落,幽梦影。。。阴离,这就是为何没人跟你做朋友的缘故吗?
“啊!”
突然王晓诗捂住双眸尖叫起来,正在神游的凌非被拉回了神智,不再去看那一副活生生的春宫图,把王晓诗搂进怀里,轻轻的拍打:“没事没事,乖!”
“那里。。快看!”王晓诗把脸埋在凌非的胸口,反手指着墙壁。
顺势望去,再次惊得心脏快要爆裂。
第一幅,一名孤独的八岁小男孩浑身发育健康,他正赤身望着墙壁上的第一幅画,而画中画分三个层次,第一个,是一个少年正在和女人交欢,第二幅,少年平坦的胸部开始变形,而他下面的女子则开始口吐鲜血,第三幅,少年的胸部开始微微隆起,而身下的女子却变成了一具尸体。。。
小男孩看得很迷茫。。。
“因为武功,他需要纯阴女子。。。”
你说的是真的。。都是真的,为何要这样做?这样去牺牲女人,不觉得她们很可怜吗?
缓慢的走向别处,全是阴离与女子交欢的场面,第一张,大概是他十五岁时,那胸脯就开始变形,身下的女子也死去。
第二幅则是他不屑的望着后面床上的四具尸体,越后面他的胸就越接近女人,而每一次交欢的场面也就越多,有时候玉床上是五个、六个、七个。。。。
都死了。。。数下来有好几百个,直到一张他二十五岁模样时,身后倒着是个惨不忍睹的女子,而他嘴角带着邪笑,而那胸。。。也真正的成为了女子,笑中带着一种兴奋,内力十层了吗?否则后面怎么没有了?这画是十年前的,你已经三十多岁了是不是?
如此邪功,为何要去练呢?是为了有一张不老的容颜,还是为了能成为第一高手?幽梦影。。。你就是阴离对不对?为何我要去接近你?为何我要这么喜欢你?不忍心伤害你?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害了多少人吗?
甚至还有人为你把所有的成功都画了下来,这笔法和为付家画画那人一模一样,如此画坛高手为何从未听闻过?
“这边还有!”王晓诗转身指着另外一边。
再次望过去,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壮汉拿着箭不断的表演他的绝活,射击,四幅,第一幅射死了七匹狼,第二幅射死了两头猛虎,第三幅则是一排跪着的奴隶,十七人,每个人的咽喉处都插着一根,第四副,则是穿着王者的衣袍,下面万人叩拜。
但是万人都没有脸,旁边有一行小字,是一行她不懂的字,只能借助王晓诗:“说说!写的是什么!”
“倘若一朝吾做王,定要天下永不康!”
什么意思?永不康。。。康。。代表安宁,呵呵!看来这就是阴离的祖先吧?也能想到为何付家会做幽冥殿的终身奴隶了,因为那个被狼撕咬的人是付家的祖先,而这个射击高手救了他,还别说,付家世世代代都挺讲信用的,不过你这是在助纣为虐,至于你们为何要娶自己的女儿,我还不曾得知,但是就这一点,我定不会要你们长寿。
如此之人,或者永远都是祸害,他们的想法很是变态,也可以说是畸形,就算不偿命,我也要你一无所有。
做王,幽冥殿世世代代的信念就是做王,呵呵!一年一个新娘是假,想要做王才是真,而且还想借着这个机会毁灭人类,因为旁边的一幅画说明了一切。。。
幽冥殿的牌匾高高挂在富有的宫墙之上,下面是无数官兵将整个幽冥族的人残杀,无数老百姓争先恐后的冲进幽冥城里强取豪夺,无数幽冥族的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而人们如同灭绝了本性,杀他们跟杀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后面一排的画全是幽冥族如何被残杀的经过,而最后一幅就是抢夺杀戮的人们已经离去,剩下的就是满地的尸体,风儿刮得几株小草全部倒向了左边,远处有十来人护送着那个射击很厉害的壮汉离开。。。
一幅幅画而已,却道出了所有,那些建筑和外面一模一样,话都很陈旧,却没有变形和被虫啃噬,可见使用了什么为其续命的东西,而角落里堆放的张张画卷应该就是被一代代换下来的前辈,阴离死了,或许就由阴离的儿子将他的画像给换下来。
无奈的走到那些画卷前撕下最大的那张,卷起离开了这后来盖起的幽冥殿。。。
这里存留着千千万万的人的生命,他们都带着无法磨灭的仇恨,被灭族的仇恨,怪不得那五个高手心甘情愿的跟着阴离,因为他们也是幽冥族的人。
现在还有多少是你们自己的人呢?除了付家和这里,你们还住在哪里?宗原藤你们关在了什么地方?
离开后将所有的东西都归位,然后把木板盖好,弄伤泥沙,如同从未有人打搅过一样,都带着沉重的心理。
回到付家后便失魂落魄的四处游荡,独自一个人,脑海里想着太多太多的事,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忽然听到一阵冲凉的声音,望向那萧条的院落,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莽夫正背对着自己洗澡,首先看到的是他肩膀上的那一条疤痕。
一条食指长的疤痕,要是没去过地下城的话,或许会惊讶,而此刻倒是觉得很无所谓了,无奈的转身继续散步,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弦音的门口,思量了一下,还是推门而入,关好后又拿过一张椅子坐在他的对面。凝视了对方许久都没见他睁开眼:“为何我每次来你都不看一眼,就不怕是有心人吗?”
“贫僧练功时,也只有施主可以接近!”完美的粉唇淡淡的开启。
这样啊。。。欣慰的笑笑,在他的心里,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苦恼的说道:“我现在很郁闷,想找人聊聊,大师,你可以陪陪我吗?”很想说要喝酒,但是一想到自己酒后就会乱性有憋了回去。
闻言弦音这才冷冷的睁开凤眸,见对方一脸的愁容就点点头:“施主请讲!”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很喜欢的朋友,他杀了很多人,甚至还想着左路帝王后杀遍天下人,让老百姓互相的残杀,从此天下再没有公道可言,现在是包青天,那么不管对方如何都要去让她偿命,可我不是包青天,我可以徇私枉法,我不是官员,没权利去剥夺对方的生命,不管她是否残忍恶毒,可喜欢了,当朋友了,就不想做得那么绝情。”
“阿弥陀佛!佛家有云:缘起缘灭,不论施主多么的喜欢对方,终有缘灭的一日,倘若是为了个人的私欲就放纵妖孽横行,那么施主就大错特错了,今世造孽来世偿,倘若失主是为了她好,那么就得让缘灭,阻止她一错再错了,俗语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劝说的话,贫僧觉得不妥!”眸子瞅着对方时有着认真,好似真的在为对方解答难题一样。
垂首点点头,眼里一层薄雾闪过,还在坚持着什么一样:“可你们佛家不是常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为何就不能劝阻她放下屠刀?”
弦音长叹一声,低头拿过怀里的一块手帕递过去,等对方接过后才微微笑道:“能有要杀遍全天下的决心,定是有莫大的仇恨!施主要记住,凡事都要就事论事,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真正的忘却意思怨恨,施主说的是阴离吧?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生了很大的事,如果你一直是幽梦影多好?那么孤独的善良,时而野蛮,时而天真,时而傻乎乎,抬头委屈的撅嘴道:“大师,我需要一个胸膛靠一靠,能满足我么?”
“唔。。。男女有别!”某男一听这话就有些无法回应,但是见她并非是色心大发,而且可怜兮兮,只好妥协,放下佛珠伸开双臂。
某女本来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他居然。。。顿时心跳加速,起身坐在了他那强壮的大腿上,双手温柔的楼主对方的脖颈,脱掉鞋子打横坐着,找了个舒适的位子将小脸埋进了那不断给自己传来安全感的胸膛,也能令自己忘却一些繁琐事的港湾。
“哎!大师!你说人活着多不容易,你知道吗?其实幽梦影就是阴离。。。”
“噗。咳咳咳!”某大师一听这话,差点就噗哧一声笑出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调整好心态,面目表情再次陷入了一本正经,很是严肃。
凌非翻了个白眼:“你就幸灾乐祸吧!是不是觉得冷夜昭告天下要娶他的事?”
弦音没回话,但是心里真的在笑,不知道冷夜听了后会不会自杀,听闻近日一直就被对方迷得团团转,这可真好玩了。
“喂!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某女抬头盯着那目不斜视的眸子,还有那碰触到自己鼻尖的下颚。对方的薄唇就在自己的眼前,鬼斧神工般雕刻的唇形,怎么能好看成这样,比樱花还要烂漫,好美。。。该死,都什么时候了,又想乱七八糟的。
冷峻的笑颜好似刚才笑的不是他一样,丹凤眼下的黑瞳深处有着隐忍,瞅着前方木桌许久才黑着脸低声道:“人非草木!此事说出去,恐怕是人都会笑!”
“我就不觉得好笑,难道我就不是人了?”该死的,还犟嘴,不过对方喷出的气息好醉人,好想吻上去,可以想到淳牙,所有的欲火都被强行压制住,这个男人真有坐怀不乱的本事,这样都没感觉。
无理取闹!不理会,否则说一句她又要说十句了。
“我发现你真是个好玩的人,说不过的时候都闭口不言,这也是好男人呢,一般这种人很疼人,但是也很气人,感觉吵架哦就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一样,你会吵架哦吗?”什么时候我们吵一架,大不了我让你七分。
弦音感觉又开始冒汗了,懒得去看她:“为何要吵架?”
没情趣,继续把脸蛋埋了进去,双手改为从对方的腋下穿过,抱着那矫健的后背,决定睡一觉再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弦音发现怀里没了动静,对方的呼吸很是均匀,眼珠缓缓一向下面,果然见对方已经进入了梦乡,搁置在膝盖上的双手开始缓慢的托着她的后脑,悬空着左臂,让对方的侧脑可以安稳的枕在上面,右手拿过小手里的手帕擦着那自小嘴里流出的口水。
完了后就继续闭目背诵一些还不是很熟悉的经文,右手笔直的竖起,一点也不受影响。
外面一片白芒,太阳一年操劳到头,只有忙到冬天,才会筋疲力尽,那时候几乎也就放不出热力来了,可如今正直夏末,最为夸张的时刻,只有这小小素雅的房间里还算凉快,大街上不论何处,只要是白日便会人流涌动,过路人和当地老百姓都擦着热汗,再远处,便是绿油油一片的庄稼地,马铃薯,小麦,花生,棉花,荞麦这些都是沙漠里最为广泛的粮食。
至于为何凌非说这么热的地方吃的怎么是烧饼?因为这里永远也种不出水稻,旱稻几乎都没用,这个地方是绝对靠天吃饭的国家,一旦干旱,人们就会叫苦连天,不过为了避免这些,冷也还算有人情味,挨家挨户的存粮都是够吃两年。
土地外面就是永远好似也走不完的沙山,无人知道为何这里有这么多沙子,可历代如此,大家也就习惯了,更无人知道为何北寒国常年都在冻死人的温度下。
外面无数人都想着能在家里睡觉就好了,而此刻弦音这边的情况是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的,什么也不用做就有花不完的钱。
知了的叫声从早到晚,欢快的叫着他们最爱的夏天,床上盘腿而坐的男子宛如天神,层层浏海下的俊美容颜并未有任何的不适,好似怀中女子不存在般,只是那一只悬空了许久的左手却出卖了他的从容。
普通人谁能这样托着一个人的头部这么久?整体画面温馨异常。
男子对女子疼爱有加女子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男子竖起的右手可看出是一位得道高僧,绝不会趁机占别人的便宜,或许有些人碰到了命中的缘分,即便是神仙也会沦陷。
就在女子睡的正香甜时,男子突然睁开眼,耳朵动了动,一把将对方给扔到了后面的棉被上:“嘶!”
左手开始剧烈的颤抖,瞬间失去知觉,只能用右手拿过佛珠放了过去才像个没事人一样。
“啊。。!”凌非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阿米豆腐。。阿米豆腐。。。!”
无人走动的门外,妮妮和楠楠一人拿着几颗成熟了的葡萄开始用脚踢门,虽然没上门闩,依旧推不开,只能急急的叫着,头发已经开始有点长长了,很是帅气的小宝贝,却依旧穿着开裆裤,不需要再垫尿布就能知道要去外面把粑粑了,偶尔会弄到裤子上,也只是偶尔。。。
凌非揉揉眼睛爬下床来到门口轻轻拉开门:“哇!哪来的葡萄啊?”
“咯咯咯咯,娘,果果!”妮妮捧起小手里的果果,谄媚的送到母亲手里,然后爬过门槛就伸起双手屁颠屁颠的跑向床榻:“阿米豆腐抱抱。。抱抱。。!”
弦音依旧闭目不理会。
楠楠也把几颗葡萄给凌非,同样过去笑着抓某大师的僧袍:“阿米豆腐。。啵啵!”
凌非很是吃醋,把木门合好后就瞅着手里的葡萄道:“在这里能看到这个真是神奇,居然第一个给你拿来!”气愤的瞪着楠楠道:“为什么不给我啊?”
一听这不高兴的声音,楠楠吓了一跳,仰头望着母亲那凶狠的脸就颤巍巍的伸手指着弦音道:“啊。。阿米豆腐。。!”
“是他叫你们拿的?”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