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攥紧,喉结滚动,视线移向凌非那可恶的表情。
“呀呵!你还瞪我?难道有错吗?你说,我们母子三人被逼得跳崖时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从来就不顾虑别人的感受?我是人,不是植物,我有血有肉,我有七情六欲,我会恨!”说着说着,心就抽痛了起来,鼻子发酸,深吸一口气逼回眼泪继续说道:“你不觉得我现在是讨厌你的吗?”
闻言弦音放置膝盖处的双拳捏得更加密不透风,手背骨节泛白,发出了淡淡的亮光,终于开口绝对和她好好的谈一谈:“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宝宝也听话,好似明白什么一样,都只玩弄着凌非的发丝,或许是已经吃饱,不哭不闹,而凌非终于落下了眼泪,就那么愤恨的看着他:“别骗我了,宗原藤都跟你说了不是吗?你怎么会不知道?”
“不是这个…算了!”烦闷的起身要离去。
“为什么你每次说话都不清不楚的?弦音,有些事不说明白的话,对方只会一直误会下去,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会见死不救的人,为什么那天你没去?”为什么?觉得我很烦是吗?因为你,我拒绝了所有人,难道你都看不到吗?纵使你那么绝情,不顾我们的死活,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爱着你,这真的不足矣感动你吗?
颀长的身躯已经面对着紧闭的木门,木簪处滑下的流苏垂直胸前,正随着胸膛的起伏而波动,垂于袈裟下和袖口里的大手几乎就要捏碎,没有再往前走,有着点点沧桑岁月的脸庞上开始有了无奈,一种对于感情的无奈,不属于僧者的无奈…
粉唇轻轻抿住,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施主总是戏弄贫僧!”
“这跟你不去有什么关系?”这是你的借口吗?你真是让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你的话我完全就不懂,我何时戏弄过你?你不懂爱,你心无杂念,没任何的理由来找一些借口来让我原谅你,你的话太难懂了,真的。
华丽却不失典雅的房屋此刻寂静无声,没有高山流水,没有潮湿的绿树环绕,也就没能了蛙叫虫鸣,如同没有生气的地狱,令人窒息。
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好似对她的理解能力很是不满,转身走到她面前把两个孩子抱过来道:“自己想去!”说完便又走到椅子上落座,冷漠的盯着桌子的面道:“快点!”
噗…凌非在心里狂吐血,眼泪也被他给气得一滴不剩,你说出的话是不是一字千金啊?瞧,人家满脸的不爽,就像在说自己很磨磨员叽叽一样,凭什么我就要喂你了?还有你哪来的自信我就一定会喂你?为什么在一起时你都要这么的蛮横?
我在你寺院后面住了那么久也没见你给孩子买过什么东西,岭蓝卿还知道给娃儿买长命锁,可你呢?这种人绝对属于没爱心型,就跟养狗一样,他不想养,觉得麻烦,但是他又喜欢,所以只会天天去霸占着别人辛辛苦苦喂养的宠物,玩腻了就送回去,他一定是这种人。
很是委屈,我也会饿好不好?真想看看他是怎么喂孩子的,爱情就是这样,不会因为对方对你不好就会消失,也不会因为对方对自己好就会更加爱他,想起了那句经典名言,我的爱始终都在那里不增不减,妈的!自己真是疯了。
“你他妈的要我想什么想?虽然我是很聪明,我承认,可是我也不是神仙是不是?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说!你为什么不去救我们?现在又抱他们…等等!”惊愕的瞪大眼怒视着他咬牙道:“你该不是来跟我抢孩子的吧?”那方丈说儿子有佛缘,不会吧?
见她这么恐惧,某男垂下眼睑看了看站在自己大腿上的楠楠,阴森森的回道:“此人颇有慧根…!”
“慧你个大头鬼,给我!”快速冲过去要抢过儿子,万一他真的把孩子抢走了怎么办啊?不不不!她绝对不能没有他们这两个小捣蛋鬼,绝对不能。
有力的大手用内力阻挡开她的到来,眯眼道:“贫僧饥肠辘辘!”
“饭!”楠楠跺跺脚,抱着弦音的半个脖子冲凌非大叫道,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多过份,小手抓着某大师的头发就是不松开。
该死的臭小子,你也来吼我?屁股痒了是吗?忍住要打人的冲动,真是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愁?烦闷的上前端起一碗清汤面喂进了那柔软的粉唇里:“老子好没受过这等气!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人喂,不觉得脸红吗?”
该死的,真怕他转身回去来了十几天的敲木鱼,别人还要不要活了?此刻还像个爷一样让她来伺候,我也是爷,你咋不来伺候我?有点回报也行是不是?小媳妇一样,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
见凌非气得咬牙切齿,楠楠抓着头发呲牙嘿嘿的笑。
小没良心的,就喜欢看别人哭,哎哟!上辈子造孽了?
“啊!”见弦音吃进了嘴里,妮妮跺脚,不断的往爹爹嘴边凑,可爱到爆的嘴儿张开。
而奇迹出现了,只见从来不爱转动头颅的某人低头把饭食送进了宝宝的嘴儿里,看得凌非那叫一个嫉妒,你们真幸福,他都没对我这么好过。
“我也要!”弯腰张嘴等待对方的亲吻。
凤眼缓慢的移动过去,酷酷的说道:“快点!”说完便不再看。
‘哗啦’一盆冷水浇下,尴尬的面部抽筋,还以为他终于开窍了呢,也罢!不管如何,自己这条感情线是直的,而他的那一根是无数个三角形,时而拉近自己,时而远离,黑着脸喂着。
‘啊!’楠楠也张嘴。
虽说某些人心里很气,但是这样的一家四口倒是很和谐,丈夫怜爱的甜蜜喂着宝宝,一双纤纤素手轻柔的捧着他们的后背,万般安全。
直到两个孩子不吃后某男才吞入腹中,喝完最后一口汤汁才将孩子送了过去:“贫僧告辞!”
“等等!”一手一个好似已经习惯,瞅着那笔挺的后背苦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没有结果的话,就请你不要来打搅我的生活,你就告诉我有没有结果吧!”每次走的时候都这么不带任何温度,弦音,你把我当什么了?
没有转身,只是微微偏头平静的问道:“施主似乎忘了你始终都要离开吗?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问?”
“这不是关键好不好?我都说了,我要回去一定可以带你走的!”那边的生活比这里好,况且宗原藤也必须回去,为什么你就是一根筋呢?
“贫僧说过,永远也不会与施主去任何地方!”
“呵呵!这么坚定,如果我说我不回去,和你在这里,是否就有结果?”凭什么就要我来一直付出?就算你放不下这边的人和物,可你就不能为了我而考虑一下吗?一句话也成。
眸子抬起,侧身见她眼里的失落后就点头道:“贫僧不会…强人所难,施主的心始终不在这里,既然做不到就莫要再说这些奇怪的话!”
见他又要走就颤声摇头:“你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你没顾虑过我的感受,明知道我这么的想回到我的家园,你却连考虑一下都不,弦音,我的的感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在你的心里,我或许只是你母亲的替身,你的童年没有得到照顾,所以才不断来找我是吗?呵呵!你还是不懂男女之爱是什么意义,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明日会去告诉那些人把锅洗干净…”
浓厚的鼻音再次令弦音的眼里有了涟漪,仰头边稳重的走向木门边如同佛音一样的打断她:“施主从不虑贫僧为伴侣之对象,你非草木,弦音亦是!”说完边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凌非怔住,有那么一瞬间好似看到了对方落寞不堪,什么意思?什么叫从不虑他为伴侣之对象?这话是怎么说的?该死,明知道我对古语很不懂却还是要说得这么有深意。
一个晚上凌非都躺在床上重复对方的话,从不虑他为伴侣之对象…是不为伴侣和对象吗?不会啊,自己可是一如既往的追求,那就不是这个意思,难道是说自己不顾虑他的伴侣和对象?草!到底什么意思嘛!
我非草木,他也是,妈的!这个男人就欠教训,算了算了,不想了,嫌弃我没文化?之乎者也不是我的强项,一定是什么要拒绝自己的话,呸!我不来找我,我自然就不会再去烦你了,总之这段感情就算不会消失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并没有对不起淳牙什么,本来就没爱过他,倘若先遇到你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有这些事了,爱的种子已经长出,如果你能帮我拔掉多好?
淳牙,你到现在都没遇到好的姑娘,没听你说过爱,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爱着我,不管如何,说好照顾你就照顾你,既然如此,我又干嘛要去问弦音要不要一起回去的话呢?
好矛盾啊,忍不住就问了,面对这个男人总是会在他的面前瞬间忘掉所有,眼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淳牙,多么希望你可以爱上一个真正值得你去爱的女孩,可是连雾儿你都不多看一眼,每次都那么依赖我,算了,我们结婚吧。
不管爱不爱,老了我们一起手牵手看夕阳,我也会尽量和这个男人断清关系,他来亲自找我总是会不忍心去做得很绝,倘若宣布了我们回到家里就成婚的事他就不会来了吧?如果你现在还愿意和我成亲的话,武林大会上我会向你求婚的…
一定很浪漫…
光是想想都觉得好温馨,好幸福…可自己要哭什么呢?
缓缓擦去眼泪闭目养神,如此的执着一段恋情是好是坏?多久了?自己也管制好了自己的身体,为了你,我也改变了好多好多,或许也伤了很多人,因为你,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却不曾后悔过,不管你是镜中花还水中月,凌非都不后悔深深的爱过你,不后悔…
倘若有一天我们都老了,再次相遇了,希望那时候我已经放下了,或许…回到现代后我们就真的永远都无法相见了。
翌日
天边那刺穿云块的阳光就像根根金线,纵横交错,把浅灰、蓝灰的云朵缝缀成一幅美丽无比的图案。
‘砰!’
正在一起坐在床上玩弄衣裳的两个宝宝同时抬头,而凌非还在睡懒觉,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响惊得睁开了眸子,坐起身望向外面,顿时一喜。
只见一位盛气凌人的白衣绣绿菊少年正抓着长鞭站在门口,目光如火,见到某女的瞬间,忘记了呼吸,握住鞭子的大手紧了又紧,可见其的心里很是有着某些东西需要发泄,全部转移到了双拳里。
“咦!千河?好久不见,你小子长高了不少嘛!”凌非刚要下地时…
“呵呵!”少年嗤笑了两声便瞪眼转身散漫的走向了一楼,转身之际,一滴亲吻着风姿绰约的脸庞滚落入地。
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凌非,你的心里果然没有过千河,将近两年了,凌非,快两年了,你根本就没考虑过别人,在千河痛了这么久后你又出现了,是啊,我是小孩子,在你眼里永远都是。
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感情?是,我不懂,就只有你凌非懂,你厉害!
莫名其妙,他跑什么?看到自己有这么惊讶吗?要去追时,又怕宝宝磕到,所以留了下来:“来!宝贝儿们,穿衣衣了,你们还真是精力旺盛,什么时候醒的?”
“衣衣!”一听要穿衣服,宝宝们可兴奋了,早就想出去,赶紧爬到床头把衣服乖乖的送了过去。
“哎哟!我的心肝儿,都这么听话呢!”并不是肉麻的话,宝宝做对事时,是需要给他们鼓励的,那么下次他们应付更积极,这也是这么久以来得到的结论,不夸奖下次他们就不拿了。
看到娘亲这么高兴宝宝就都扑了过去‘啵啵!’两声,都成了习惯,乖乖的撑开手等待着服务。
穿了许久才一起下地,至于被子…切!在家里都是雾儿叠置的,这地方仆从会做的,能享受就得好好的享受是不是?
所以人是光鲜亮丽的下地了,可被子都乱七八糟,很是没有素质。
靠!去男人宿舍看看,规制得很好的有几个?
“看来你这日子过得也很不错嘛!”
又一熟悉声音响起,挑眉转头:“哟!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起得这么早?还好吗?”
妖异的某男如同一团火焰进屋,斜倚进椅子里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扬唇道:“你说呢?”
似笑非笑的表情彻底激怒了凌非,上前一脚踩在凳子上眯眼道:“拜托,说话不要这么阴阳怪气好不好?我哪里得罪你了?你不是应该来慰问我吗?”
池冥竹瞪了她一眼道:“说吧!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和我联系,合情合理我就放了你!否则…”伸手指着她摇了几下认真的说道:“本座就要你再去滚一回那深不见底的峭崖!”
原来是这个,是在怪自己没联系他们吗?长叹一声看了看那两个孩子道:“当日滚落悬崖后…”赶紧刹车,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峭崖下其实是一个山谷,这样以后那里不是也不能住了?池冥竹虽然算是好友,可也没好到坦诚相对的地步,他的心思自己同样猜测不到,打虎眼道:“说起来也是有惊无险,落到了一棵树上,你也知道,我拿着屈袁令,不可暴露身份,当日冷夜他们苦苦相逼,走投无路,其实我一直都在素雅小镇里,在一户人家家里养胎!”
“果然是他们!”闻言某池阴郁的捏拳,只传闻龙缘掉入峭崖,即没说是因为屈袁令,一开始觉得不可能,因为凌非不可能轻生,还以为她已经回到了她的国度:“你知道吗?我带着你的画像找遍了四国的每一个城镇,每一个村落,素雅小镇的人都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长叹一声,很是无奈,生完孩子为何又不和我联系呢?”
找遍了四国的每一个城镇,每一个村落…此话他说得轻松,可听在凌非耳里却感动异常,笑道:“不枉朋友一场,总之一言难尽,经历了很多事!”
看她就这么淡然的说完这些话,池冥竹那还未从喜悦中清醒过来的心微微抽痛,你都没有恨吗?冷夜他们这样,为何你不去报仇?凌非,太善良就是傻,哎!你的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也不知道对你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总之不希望你再消失了。
“以后不可以悄无声息的消失,免得我又要到处去找,要不你干脆嫁给我好了,孩子也没有爹…”成亲很好,其实这么久不见,感情都淡忘了一点,却也对别的的女人实在提不起兴趣,每天就练武,无暇想别的事情,可再见到你,还是希望你做我的妻子。
“切!我宝宝的爹多着呢,不需要麻烦你!”抱起妮妮顶牛牛道:“宝贝儿!叫叔叔,叔叔!”
“呼呼!”妮妮很是大胆,直勾勾的看着池冥竹,露出了那最天真无邪的甜甜之笑。
薄唇抽搐,什么叫多着呢?也是,这个女人魅力无穷,这么多男人围绕,花错雨当初更是为了她魂不守舍,时常挂念着孩子,却还是被对方的欺骗蒙蔽了双眼,所以现在才变得这么不近人情。
不嫁就不嫁,世界上女人这么多,又不是就只有你一个人:“可别后悔!其实我挺喜欢你的,真的,只是没到那种死去活来的地步,听着人们说那么些可歌可泣的爱情,什么另一半死了,心灵的寄托没了就去自杀,你死了我还真伤心了很久,否则也不会到处找了,可后来又好了很多,现在吧还是想你嫁给我,考虑考虑!”
“哟哟哟!可别吓唬我,这哥们儿呢,可以做一辈子,你别乱想,我对你纯属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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