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位画匠地拙劣手笔?我孙女长得仙女一般,被他画得这样丑!哪天让我遇上了,抽断他的手筋!”
“你你…你是何人?”几位官差见这位老太太一条金鞭出神入化,唬得心惊胆颤。
“我的名讳还轮不上你这鼠辈小人来问!快回你们的狗窝!去禀你们那狗官!就说他欠着我一顿饭钱呢,我在如鲜坊等他来结帐,让他快快滚过来!”
说罢,青丫婆婆踩着轻快的步子回到江月昭面前:“今儿有人结帐,我们的胃口有福了!进去吧,吃饭去!”
那几位官差眼见着三人进了如鲜坊,赶紧安排两个人守在门口,其余人飞跑回府衙报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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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戏弄知府
刚才对街发生的事情,整个酒楼的人都看到了。眼下见青丫婆婆手挽金鞭,步履飒然地迈进酒楼来,小二哪里敢怠慢?赶紧上前躬身迎接,殷勤地将三人迎到二楼临街的雅座上。
三人坐定后,青丫婆婆对小二一挥手:“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只管给我上来。”
那小二虽然心中打鼓,可是刚才见过青丫婆婆使鞭,此时也不敢得罪他,只好挂着一脸谦恭的笑意,一边含糊地虚应着,一边下楼请示老板去了。
那酒楼老板哀叹一声道:“你刚才没瞧见吗?那主儿我们能得罪起吗?好酒好菜地往上端吧,我瞧着她也不象吃白食的人。”
小二应了一声,往后厨张罗酒菜去了。
片刻功夫,三人面前就摆满了各色佳肴。青丫婆婆举箸对江月昭说道:“这么些个好吃的,小昭快吃,不要饿着我孙子。”
江月昭无奈地一摇头,笑道:“我哪里还有心思吃饭?我都被婆婆出卖了呢,这会儿还是静静地等着官差来拿人吧。”
青丫婆婆哼一声道:“不识好人心!我是怕你这顿饭吃得没兴趣,给你找点儿乐子呢。你现在赶紧吃饱饭,一会儿就等着看一场痛打落水狗的好戏吧。”
江月昭夹起一片鱼肉送到嘴里,边吃边说道:“我很羡慕爷爷呢,天天跟婆婆在一起,一定很有趣。首发连吃个饭都有打狗戏码作娱兴节目,这日子可真是不错。”
那萧都一向对青丫婆婆的乖张行为纵容宠任,此时也忍不住出声说道:“青丫不可以太肆意而为,小昭是有身子的人,尽量少惹是非。也免得她受不必要地惊扰。”
青丫婆婆冲他一翻白眼:“我偏偏看不得那些皇帝养的狗到处乱吠,遇上了就想教训一番。你要是怕死,你可以躲开,我自己带小昭走。”
萧都被她说得一阵气闷,端起酒杯仰脖一饮而尽。
江月昭听着两个人吵嘴,一边吃饭一边偷笑。()她心里明白,青丫婆婆敢如何嚣张,也是仗着有探花公子护在身边。这老太太现在是掐准萧都的脉了。知道自己怎么说,也是气不走他的。
三人正吃得高兴,就听街上一阵嘈杂。江月昭从临街的窗户向外望去,见一队穿着府衙公服地官兵手执腰刀,气势汹汹地奔酒楼而来。
“看吧,结帐的人来了。”青丫婆婆自斟自饮一杯,悠然说道。
片刻功夫,楼梯就被踩得“咚咚”作响,一队捕快打扮的人簇拥着一位身着赤色团领衫官服,头戴金顶乌纱帽的官员。从楼下冲了上来。
那群捕快一个个面露凶相,见了江月昭就欲往上冲。萧都眉毛微微一动,端起一杯酒来,挥手一扬。那杯中的酒水竟如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散成一片水珠,奔着当头的几位捕快而去。那几个人被酒珠射中后,便定定地立在那里,再也不会动了。
后面的捕快一见这情形,赶紧收住脚步,执刀愣在那里,不敢再往前凑。
那位面皮白净的官员倒是有几分见识地。知道有高人在此,硬取怕是不成了。于是他上前一作揖,客气道:“下官明州知府金永成奉皇命办差,请几位到州府衙门走一趟如何?”
青丫婆婆夹住几根笋丝送到嘴里,边吃边问道:“知府…那你就是这个地界最大的官喽?”
金知府看她吃得很自在的样子,有一种被轻视的感觉。面上就讪讪的:“是。明州地界上的事,都归本官统辖。”
“你能说了算就好。赏银可带来了?”青丫婆婆向他一伸手。
“什么赏银?”金知府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的差役刚才在街上说,有谁举报属实,就有赏银可拿。现在你能见到被皇帝通缉的这位死囚重犯,可是因为我的通风报信呢,人就在这里,如假包换。。。你该给银子了吧?”青丫婆婆继续摊着手掌等着。那金知府见她如此嚣张,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他地脸色就不好看了:“本官也是职责所在,还望两位大侠见谅。只要容江氏随本官回府衙,赏银自会双手奉上,而且本官保证不会为难这位夫人,好好地送她回京。”
“你想赖帐?”青丫婆婆眼睛一立,语气开始不善了,“明明说的举报属实,就有银子拿。我这顿饭可是吃下了,你敢不给我结帐?想让我顶着吃白食的恶名不成?”
“大胆老刁婆!”金知府终于被青丫婆婆激得火起,涨红着脸凶道:“本官怜老恤弱,一番好言相劝,你却是不领情!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来…”
最后一个字尚未吐出口,就觉眼前一道金光,一个软软的东西就缠住了他地脖子,没容他挣扎,一股劲力带着他整个人向前冲去,他勉强踉跄几步,终于没站稳,奔着那一桌子的珍羞美肴扑了下去,一张养尊处优的白面皮正好扣在那盘糖醋鲈鱼上,红红的浇汁糊了他一脸。
青丫婆婆扯着他的后衣领一薅,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知府大人既然懂得怜老恤弱,就赶紧把这顿饭钱给我结了。否则老身请你再尝尝这道火爆羊脸的味道,你看可好?”
跟来的那队捕快,一见自家大人被如此折辱,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那意思是说:上吧,要是现在不上,一会儿回衙门里,恐怕饭碗就保不住了。
一个领头模样的人一挥手,几个人就要往前凑。却见萧都意态从容地将手伸向青丫婆婆面前地酒杯。几个人见他又要端酒杯,心头一紧,脚步就滞住了。
那金知府被青丫婆婆揪着衣领,顶着一脸的鱼汁,虽然觉得自己威风扫地,尴尬万分,可到底情势逼人强。他抬起袖子抹一把脸,对站在楼梯口发抖的师爷吼道:“下楼把这桌的帐结了!”
那师爷赶紧应一声,匆忙间一转身,正好将腰眼顶在了楼梯扶手的拐角处,“哎哟”一声痛呼,一手捂着腰,弓着身子下楼去了。。。
江月昭见青丫婆婆闹得有些过,便柔声说道:“婆婆还是放了这位知府大人吧,他也是皇命难违,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说完,喊来小二要了一把湿手巾,递给那位金知府:“我婆婆脾气不太好,金大人莫怪。你今日想从这里带走我,恐怕是万万不能了。金大人擦把脸,然后带着你的兄弟回去吧。”
那金知府早就气得身子发颤,抖着手接过湿手巾,愤愤地擦了几把脸,瞪着他手下地一众捕快:“还在这里丢人现眼吗?走!”
捕快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纪较大地人,壮了壮胆子上前去,对萧都一抱拳,说道:“还请大侠饶过我这几位兄弟。”
金知府这才想起来,那几位还被人家定住在那里不能动呢,一张脸更是黑紫得没法看了。
青丫婆婆冷哼一声,金鞭一抖,鞭梢扫过那几个被点了穴的捕快。
金知府早就一甩袍袖,带头冲下楼梯,愤然而去了。
这边青丫婆婆见衙役捕快都撤走了,意犹未尽地摇头道:“可惜了这一桌子地好菜,就这么糟蹋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萧都此时脸上有些严肃,难得正声地跟青丫婆婆说道:“你玩得也够了,少惹是非,安心赶路,将小昭毫发无损地送到地方,方是正经。”
青丫婆婆见萧都真板了脸,嘴唇翕张几次,半晌憋出一句话来:“我这怎么是玩?我还赚了一顿饭钱呢。”
江月昭忍俊不禁,“扑哧”乐出声来:“咱们戏也看够了,肚子也吃饱了,继续赶路吧。”
于是三人起身,拎着随身的包裹往出走。当他们迈出酒楼的门槛时,江月昭明显听到酒楼的老板,在身后长舒一口气的声音。
再说那位金知府,带着一众随从气急败坏地折返府衙后,坐在堂上生着闷气。他那位刚才在酒楼藏在最后面的师爷,此时站了出来,凑上前去对金知府说道:“大人,依小人看来,不如着人盯紧他们的行踪,再多派人手,在他们必经的路上设伏,捉他个出其不意,必定能…”
“放屁!”金知府满腹恶气无处可发,出口就骂,“你没长眼睛吗?你觉得那老头儿老太太是我这衙门里的捕快能对付得了的吗?”
“…”师爷被骂得噤了声,垂头退回一侧。
“娘的!本来想着捉住这位钦命要犯,能升个一官半职的。现在看来,这块肉太大,光靠我自己是吞不下去了。”金知府一脸沮丧,没好气吩咐师爷,“你速去驿馆一趟,将昨天来的那个鼻孔朝天的什么狗屁特使给我找来,就说本官有要事与他商量。”
“是。”师爷答应一声,转身办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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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忠勇节义
其实早在皇帝的意图初露端倪的时候,容毓飞就已经飞书一封送到游云山庄,拜托游在龙夫妇给江月昭安排一个去处。
他知道不管是劫狱还是劫法场,之后江月昭就会遭到朝廷的通缉,到时候容家就会成为朝廷重点监视的对象,把她藏在容家的任何一处别苑或商号所在,都是不安全的。
但游云山庄不同,那是江湖的一大门派,江湖自有一片天地,是朝堂上的触手伸摸不到的地方。
也就几天的功夫,容毓飞就收到曲凤纤的回信,让他只管放心,她已经在盛天农庄安排妥当,一定可以周全地接应江月昭。
那盛天农庄名义上是一户盛姓人家的产业,实际上盛家几代都是游云山庄的庄头,替游家管理那片方圆几十里的大农庄。
此时萧都和青丫婆婆携江月昭,就是奔盛天农庄而去。
经过明州府那一遭戏耍知府,青丫婆婆被萧都正声警告过后,她老人家就收敛多了,路上遇到搜查的官兵,也是能避则避,看到缉捕的通告,也只是怒瞪几眼,低头就过去了。
三个人消停儿地赶路,这一日到了一处城外茶棚。
走了大半日,三人都有些口渴,萧都便停了马车,招呼江月昭出来喝口茶。
三人进了那茶棚里,捡了一张干净的桌椅坐下,唤来小二叫了一壶茶。
正在等茶水的功夫,棚外一阵人声嘈杂。四个腰佩青剑地男人,一色的玄青布衣,踩着重重的步子进了茶棚:“小二,来两壶好茶。”
四人刚待坐定,其中一个人正面冲着江月昭坐的这张桌子。略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江月昭身侧的萧都。那人一看之下,面上狂喜,大吼一声:“萧大侠!兄弟们快看,萧大侠在那边!”
其余三个急忙回头,确定坐在那里地人确是萧都无误后,四个人一齐起身走过去,以半跪的姿势拜下去:“萧老前辈。兄弟们可算找到你了。”
早在第一个人吼出萧都的名讳时,萧都和青丫婆婆都警觉地做好防御的准备了。见四人竟然跪下了,萧都脸上有些茫然:“几位小兄弟,老朽好象不认识你们吧?”
四人中年龄较长的那位激动地脸都有些红了,抱拳说道:“萧前辈自然是不会记得吾等小辈,但我们可是慕萧前辈大名,一路辛苦寻来的。前辈好好想想,我们哥儿四个,是黑龙卫第三组的人哪!自从裕王被圈禁后,黑龙卫便失了主心骨。内讧不断,如一盘散沙。我们四个人遭奸人排挤,黑龙卫呆不下去了,这才出来闯荡江湖。”
萧都听至此。仔细地打量这四张面孔,确是有些面熟,于是缓和语气说道:“原来是旧识,几位小兄弟太客气了,老朽当年在裕王府上时,也不是你们的头领。你们快起来吧。”
四人却仍是单膝跪着,不肯起来,刚才说话那位继续代表其余三人发言:“我们兄弟四个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出来混了一年了,也没混出什么名堂来。两个月前兄弟们就商量好了,在这偌大地江湖之中,我们哥儿几个只识得您一位高人侠士,一定要寻到前辈,拜在您的门下。跟着您闯一番天地出来。”
萧都一听忍不住乐了:“几位没听说过吗?我萧某人从来不收门人徒弟。闲散野人,独来独往。几位还是另寻高门去吧。莫让我这个老怪物误了你们的前程。”
几个人互相对望一眼,一齐站起身来,挤挤巴巴地就坐到了江月昭他们这一桌上,一个个面上挂着谄媚的笑意:“小二,把你这里最好的茶点端上来,再泡两壶最好的茶。”
那小二高兴地答应一声,一会儿功夫就端上来几样点心干果。一直带头说话那人望了望这几样东西,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说道:“这里到底是偏僻之处,这茶点未免粗陋一些了,前辈先将就着喝些茶水,解解口渴,一会儿进了城,哥儿几个再好好侍候您老人家吃一顿。”
江月昭和青丫婆婆见这四人是奔萧都而来的,也不好插话说什么,只在那里默默地喝着茶。
萧都虽然一向被人传说是性情冷漠古怪,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几个人笑咪咪地硬是要坐过来,他也没办法。
“哦…那个…”萧都张口欲言,却发现这四个人,没有一个是他能叫上名字来的,“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领头那位一听萧都问名字,人就有些兴奋,抢着介绍说:“回老前辈的话,我叫萧忠,这位是老二,名叫萧勇,老三萧节,老四萧义…”
“噗!”江月昭毫无形象地将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还被呛得咳了好几声,赶紧拿帕子掩住口,面上有些尴尬。
青丫婆婆也乐了:“敢情你们是死了心要跟着这个老怪物了,连本家姓氏都不要了吗?”
“能随上老前辈的姓氏,也是一种荣幸呢。”叫萧勇地那个人赶紧答话。
萧都很不自在地喝了口茶,对四人说道:“该叫什么就叫什么,改什么名字?萧家的姓氏也不是随便给人姓的。”
那几个人嘿嘿傻笑几声,也不接话,就将此事遮过去了。
待喝毕茶,萧都率先起身,跟那四人说道:“老朽散慢惯了的,不习惯有人跟在身边。几位小兄弟要是在江湖上遇事有难,萧某能帮自然会帮。不过我一向不收门人徒弟,几位还是不要跟着了。我们还有事要办,就先告辞了。”
刚抬脚要走,那四个人齐刷刷地跳起来。“扑通”就跪在了萧都面前:“这几个月来,我们到处打听前辈行踪,也吃了些苦头地。请前辈看在我等诚心实意投奔您的份儿上,就收下我们吧。”
萧都地脾气,岂是能让人拿捏着行事的?他既说了不收。。。心意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改变。只听他沉声说道:“老朽已经表明态度了,相同的话不想再说一遍,几位自重。”
然后绕过跪在地上的几个人,健步出了茶棚。
江月昭同情地望了一眼跪在那里有些尴尬的几个人,挽着青丫婆婆地臂膀,也跟了出去。
第二日清晨,三人从投宿地客房走出来,下楼欲结了帐继续赶路。
“三位的房钱已经结了。”客栈掌柜客气地对萧都说道。
“哦?”萧都马上警觉地四下望去。却见门口恭敬整齐地站着四个人。正是已经改为萧姓的忠勇节义四位仁兄。
“前辈早安!”四个人象排练好了一般,齐声向萧都问候。
萧都无奈地看着他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们竟然能跟到这里来,也是有一番本事的。。。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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