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何轻语用力捶打他的后背,言庭羲毫不动摇,一双手臂似一把铁钳紧紧地将她困在他的怀中,如疯狂的野兽般再次向她的樱唇上袭来,吮吸纠缠噬咬,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嗯!”言庭羲吃痛,闷哼一声,只是唇上的痛楚,并没有让他退缩,他继续强而有力的攻进去,战场上他没当过逃兵,感情就更不会轻言放弃。
疼痛无法让他离开,何轻语却咬不下去了。这两个多月,他的温柔相待,让她心生不忍。她的不忍,让红唇失守,小手虽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却早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抵抗不住男人的进攻。
言庭羲用手扣住了她的双手,十指交叉而握,让她所有的反抗都瓦解。在力量上,女人永远都比不过男人。言庭羲轻而易举地控制了全局,把她囚禁在软榻和他之间,令她无法动弹,炽热的吻再次落下,从她的额头一路吻了下去,在她的衣领外的肌肤上落下无数个充满爱意的吻,轻轻地带着火热的温度,先是脖颈,再是锁骨。
酥麻的感觉席卷全身,何轻语不是石头,没感觉。在言庭羲的刻意挑逗下,她迷失在他的亲吻之下,目光迷离,神智飘忽。
言庭羲松开了她的手,抓住她衣襟的两侧,手下一用力,扯开了她的衣襟,半边白皙如玉的香肩和粉红色的肚兜展露在他的眼前。
言庭羲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肩膀,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她,他要确定她是属于他的,只属于他!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一个迟了半年的美好的夜晚。
感觉到凉意,何轻语恢复一丝清明,发现手已重获自由,只是自由的手,却没有力气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推开。而那没有任何威胁力的挣扎,似乎将男人的激情挑逗的更加高涨,他股间的灼热,让她胆怯。
“语儿!我的语儿!”言庭羲炽热的吻再次落下,“语儿,别怕,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何轻语浑身颤栗,一声轻吟不由自主地从口中逸出,言庭羲弯腰将她抱回了卧室,快速地褪去了她和他的衣服,高大的身躯重重地压了下来。
怕何轻语受伤,言庭羲不敢太着急,压抑着欲望,温柔怜惜地啃咬着她的娇躯,直到她的身子软如水,他才屈身一动,进入她的身体。
纵然有那么多的温柔前戏,当撕裂的疼痛袭来时,何轻语还是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言庭羲停了下来,全身都在颤抖,额头上汗水滴落下来,他低而急促的喘息,告诉她,他是多么的痛苦和难耐。
“言庭羲……”何轻语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没落,这是泪水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疼痛,她分辨不出来。
“语儿!”言庭羲吻去她的泪水,与她十指相扣,“语儿相信我,相信我,我爱你,永生永世绝不负你。”
男人的誓言不要相信。
身体可以给他,心可以留下。
何轻语睁开眼睛,看着覆在身上的男子,他是她的丈夫,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再次闭上眼睛,双脚抬起,盘在他的腰间。
得到了何轻语的回应,言庭羲不再顾忌,轻轻地动着身体,一下又一下。痛苦过后,原始的情欲开始蔓延,拥抱着彼此滚烫的身体,室内响起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细细的娇吟声,柔和的烛光透过粉红色的巾幔照射进来,洒落在床上重叠的人影上。
第三十章
欢爱到极致,释放了彼此。
呼吸逐渐平缓,何轻语松开了抱着言庭羲身体的手,伸直放在身侧,手心里满是汗水,却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恢复清明的双眸盯着帐顶,波澜不惊,无悲无喜。
言庭羲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美妙滋味,伏在她的身上没动,双手紧紧搂着她的娇躯,灼热还停留在她的体内,眷恋不舍,她比他想象的更加美好,爱她的感觉如登仙境,让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被男人的身体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的何轻语,屈起双腿,挺了挺纤腰,挪动臀部,想要把他的灼热推出去。
“语儿,别动,别动。”言庭羲的身体往下一沉,何轻语脸色微变,紧紧地咬住下唇,不敢再有任何动作,感觉到埋在她体内那个欲念好像又苏醒了。
何轻语初经从事,再来一次,肯定会受伤。言庭羲没有继续动作,只是伏在她身上,轻轻咬着她的肩膀,脸上带着隐忍的痛苦表情。努力平息体内的欲望。
良久,言庭羲的呼吸再次平缓,何轻语不敢再擅自乱动,轻声道:“王爷,妾身要去沐浴更衣。”
何轻语语气平静的不像一个刚刚欢爱过的女人,没有一丝起伏,言庭羲微微皱眉,抬起上半身,低头凝视着身下的何轻语,在她的眼中没有怨恨,但是也不见喜悦,心不由地往下一沉,脱口而出,“语儿,不要离开我。”
何轻语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偏开头,避开他的目光,淡淡地道:“王爷,妾身是要去沐浴更衣。”她到是想离开,可是她又能往哪儿去呢?
“我们一起去。”言庭羲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缓缓地退出她的身体,留在她体内的液体随着他的离去,流了出来,打湿了身下粉蓝色的床单,那抹嫣红的血如花儿一样绽放。
逃离了言庭羲的怀抱,何轻语随手抓起抛弃在一旁的衣裙,胡乱地套在身上,穿上鞋,刚要迈步,却发现双腿酥软无力,像是刚刚大病一场似的。
“语儿,”刚才那声极致的欢爱,让言庭羲神清气爽,随意地裹上外袍,上前将何轻语打横抱起,“就让为夫来伺候娘子沐浴更衣。”
“不敢劳烦王爷大驾,妾身无事,还是请王爷放下妾身。”何轻语冷漠地拒绝。
“伺候娘子是为夫的本份。”佳人在怀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言庭羲舍不得放手,也不愿放手,无视她冷漠地拒绝,强行抱起她走了出去,“来人,准备热水。”
秦嬷嬷在外面听到了声音,应道:“回王爷的话,热水已备好。”
言庭羲转身将何轻语抱进了浴室,白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采薇和子衿低着头站在桶边。
言庭羲小心地把何轻语放在桶边的木椅上,伸手要去解她的衣裳,何轻语拽紧衣襟,绷着小脸,坚决地道:“王爷,妾身可以自己来。”
言庭羲看着她的小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只好妥协,柔声道:“有事叫我。”
何轻语垂下眼睑,等他出去,对采薇和子衿道:“你们也出去吧!”
“王妃,还是让奴婢伺候你吧!”采薇和子衿看到何轻语脖子上成片的吻痕,心疼不已,王爷为什么会这么野蛮?
“不用了,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何轻语不愿让她们看到她身上的吻痕,那太不堪,太狼狈了。
采薇和子衿黯然退出了房。何轻语缓缓地褪去衣物,忍着酸痛,慢慢地爬进木桶,整个人浸泡热水中,感觉舒服了一些,麻木地清洗着身体,水能洗去他留下的气味,却洗不掉他吻上的痕迹。
带着一身淡淡的药香味,何轻语从木桶里站了起来,拭去身上的水珠,不去看身上那些吻痕,穿好睡衣走了出来。
守在门外的采薇和子衿忙上前扶住她,“王妃,你还好吧?”
“我没事,”何轻语淡淡地笑,拍了拍她们的手,“我饿了,去传膳吧!”
采薇和子衿应了一声,扶着她走进暖阁,言庭羲也已沐浴更衣,一身清爽地坐在椅子上等她,见她进来,迎了上去,柔声道:“语儿,你怎么洗了那么久,仔细着凉冻着。”
“让王爷担心了,是妾身的不是,以后妾身不会洗这么久。”何轻语客气地道,摆出和他相敬如宾的姿态。
言庭羲皱眉,探究的眼神直直地望进她的眼中,试探地问道:“语儿,你在生气?”
“妾身没有生气,妾身只是饿了。”何轻语在他对面坐下,表情淡淡的,语气平静,她不生气,只因生气不能改变事实,她不做那种无用的事。
言庭羲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处,那里有他留下的痕迹,今夜他或许太心急,太莽撞,但是他不后悔。他知道她在生气,他没有遵守承诺把府中的姬妾送走,就强行要了她,是他不对,但是这个错他犯得心甘情愿。
“语儿,相信我,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言庭羲再次向她表明心迹,他会信守承诺,绝不会在得到她的身体后,违背诺言。
何轻语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睑,抿唇不语。
“语儿,你不相信我?”言庭羲沉声问道。
“王爷,你知道弥子瑕的故事吗?”何轻语抬眸看着他。
言庭羲坦然直视她的双眸,“语儿,我还没肤浅到因为你的容貌而爱上你。”
“世上百媚千红,王爷早已见惯,又岂会看上妾身这样的粗陋容貌,倒是妾身不自量力了。”何轻语唇角扬起嘲讽的弧度,冷冷地道。
糟糕!
言庭羲皱眉,他好像掉进她设的圈套中了,这话要怎么回答才好?
何轻语并不需要他的答案,端起碗,夹菜,心无旁骛地开始用膳。
“语儿……”
“王爷,食不言寝不语。”何轻语淡淡地提醒他道。
言庭羲郁闷地闭上了嘴,专心用膳,本想等用过晚膳再解释,谁知道有密报传来,他被同侍卫请去了隐铭居,他一走,何轻语连养生茶都没喝,就走进了卧室,床已经(http://www。87book。com)整 理过了,换上了大红缎面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和床单。
鸳鸯戏水。
何轻语唇边划过一抹不屑的冷笑,鸳鸯不独宿,鸳鸯会双死,只可惜鸟儿能做的事,人却未必能做到。否则就不会有“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的悲伤,不会有“两草犹一心,人心不如草”的感叹。
“王妃,现在就睡吗?”采薇轻声问道。
“我累了,现在就睡。”何轻语上床躺下,转过身背对着采薇,“点枝安宁香吧。”
何轻语平时睡觉时,从来都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用安宁香,嫌它的味道不好闻,采薇虽感到有些诧异,但是没有多问,依言点上安宁香,吹灭屋内的蜡烛,只留墙角的一盏小烛灯,悄声退了出去。
等言庭羲处理好事情,走进房,屋内烛光昏暗,帐幔里,何轻语似乎已经睡着,面朝里侧躺着,乌黑的秀发散开着,披在淡紫色的睡衣上,长长地睫毛,小巧的鼻子,红润的樱唇,在昏暗的烛光下,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言庭羲爬上床掀开被子,在她的脸上轻吻了下,从背后拥住那个温热柔软的身体,“语儿,我爱你,我爱你的一切。”
何轻语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不敢睁开眼,只能继续装睡。
“对不起,语儿,我没有遵守我的承诺,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你。”言庭羲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语儿,不要离开,不要生我的气。”
淡淡的梅花香气萦绕在鼻尖,是他身上的味道,何轻语轻咬着下唇,不发一言。
“语儿,我的语儿!”言庭羲贴紧她的娇躯,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沉沉睡去。
听到身边传来平衡的呼吸声,知道言庭羲已睡着了,何轻语轻手轻脚地将他的手从她的身上移开,坐了起来,看着沉睡中的言庭羲,微微蹙起眉尖。
睡梦中的言庭羲很安静,卸去了那略带邪气的面具,他单纯的像个孩子,精致的五官俊逸脱俗,白色的衣衫半敞开着,那坚实的胸膛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何轻语伸手轻轻地抚着他的眉毛,这个男人是否值得她托付终生呢?看了良久,叹了口气,收回了手,掀开锦被,站了起来,小心地从他身上迈了过去,下床穿上鞋,披上衣,向门外走去。
早在何轻语移动他手的那一刻,言庭羲就醒了,不过他没动,想知道何轻语要做什么,感觉到她在抚他的眉,有些欣喜;听到她的叹息声,有些黯然;她收回手,有些失落。等到她穿上鞋,向门外走去,他忍不住坐起开口问道:“语儿,你要去哪里?”
何轻语回头看着坐在床上的男人,眼中划过一抹了然,他和她一样在装睡,淡淡地道:“妾身不习惯身边有人,妾身去暖阁睡。”
言庭羲下床穿上鞋,大步直到何轻语面前,“语儿,这是个坏习惯,你必须改正,从今往后我都要睡在你身边。”不等何轻语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抱起来,转身就往床边走去。
“言庭羲你放开我!”何轻语挣扎着喊道。
“语儿的精力这么好,不如我们再欢爱一次。”言庭羲将她放在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不要!”何轻语的手按在言庭羲胸前,用力地抵着他,感觉到他身体灼热的温度,该死的,这个发情动物又发情了,“我累了,我要睡觉。”
“既然累了,我们就睡觉,不许再离开我的怀抱。”言庭羲扯起锦被,将他和她包裹起来。
面面相对?
何轻语想转身用背对着他,可是根本动不了,皱眉推了推他,“你这么搂着我睡不着。”
“睡不着?”言庭羲挑挑眉,“那就表明我家娘子还不累,语儿,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说着用身子去蹭她。
“不好,我要睡觉。”何轻语赶紧闭上眼睛。
言庭羲脸上的笑意更深,黑眸中闪着快乐的光彩,他似乎已经知道该如何跟他小妻子相处了,死皮赖脸,她就拿他没办法,虽然这法子有些失面子,只是只要能拥有她,面子丢了就丢了。
这一夜何轻语花了好长时间才睡着,而言庭羲跟她一样,到第二天两人都起晚了。两人今天都有事要忙,各自穿上衣服,唤采薇等人进来伺候。
何轻语要去给博陵王妃祝寿,懒得来回倒腾,直接换上了外出的衣服。特意穿上浅红色立领中衣,把脖子上的吻痕都遮掩起来,外罩粉蓝绣五彩花草纹的对襟褙子,下系月白绣折枝腊梅的百褶裙。
用过早膳,两人去给太妃请安,没想到言世臣也在,恭恭敬敬地给两位长辈请了安,太妃把何轻语拉到她身边坐下,笑盈盈地道:“母刀这心总算放下了,明儿就去护国寺还愿。”
何轻语一愕,没想到太妃会在菩萨面前许这么个愿,啼笑皆非。
言世臣显然也很高兴,“明年我就可以抱着我金孙向那几个老不死的炫耀了,到时看他们还怎样笑话我。”
何轻语又是一愕,这话不能接,假装没听到端起茶杯喝茶。言庭羲知道何轻语脸薄,含笑不语。
四人又闲话几句,何轻语起身告退,去博陵王府赴宴,太妃前几日感染风寒,才好些,没有去赴宴。而这也是何轻语第一次一个人去赴宴,有些忐忑不安。
博陵王妃五十大寿,这场寿宴将持续一天,醇王妃、酝王妃以及常山王府的太妃、王妃因故没有出席,本以为羞于见人的长公主却带着程瑶出现在宴会上。
何轻语礼貌地跟长公母女打了声招呼,假装没看到长公主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狠毒眼神,随婢女在位置上坐下,只要她们不招惹她,她也不会理会她们,相安无事最好。
何轻语是王妃中年龄最小的,又没有子女,在王妃们聊儿女经时,插不上话,只好扭头专心看戏。
戏台上唱着长生殿》中的一折贵妃醉酒》,扮杨贵妃的旦角浓妆艳抹,在台上唱道:“好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在广寒宫!”
独居广寒宫,又有什么不好的呢?至少清静。
“杨玉环今宵如梦里,想当初你进宫之时,万岁是何等的待你,何等的爱你,到如今一旦无情明夸暗弃,难道说从今后两分离。”